“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童季禮走後,遇恆之望著大門口的方向,歎息搖頭一下,倒也不去想這些煩心事了。


    拍著江羨的肩膀,“走吧,先去給你外婆上柱香。”


    每次迴來要做的第一件事祭拜鍾子佩,以及列祖列宗


    一家四口往祠堂方向而去。


    一座蘇州園林,半部園林史。


    遇恆之的這座蘇州園林,名叫【璽園】。


    璽園建於明永樂年間,幾百年來的擴建維修,到得現在占地麵積僅次於拙政園。


    聽說在明朝的時候,遇家還和當時蘇州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交情匪淺。


    璽園是私宅,不對外開放。


    但每年中秋節遇恆之會開放一次,讓下人把院子打掃安靜,花草樹木都翻新一次,等到了中秋節當晚,點燃花燈,讓一部分遊客進來參觀,感受蘇州園林的詩情畫意。


    璽園三分之一都是水,森清的水繞著亭台水榭,花木假石,甚至迴廊小徑都彎彎曲曲如流水。這裏處處與水有關,疊山引水,是山水之景,雨灑芭蕉,殘荷聽雨作水之聲景。


    江羨最喜歡的就是外公這棟璽園。


    小時候遇恆之說:“這座璽園就是你的,等外公死了這裏所有東西都是小羨你的了。”


    當時3歲的小江羨天真的問:“那外公你什麽時候死呢?”


    現在想想真是童言無忌。


    一家四口沿著長廊往祠堂走去,這是每次迴來要做的第一件事祭拜鍾子佩,以及列祖列宗。


    來到祠堂給鍾子佩以及遇家的列祖列宗上香。


    江山老老實實的給丈母娘磕了幾個頭。


    江羨隻是在泛黃老照片上見過外婆鍾子佩。


    遇見也隻是模糊的記得一些母親鍾子佩的片段,畢竟紅顏薄命死的時候遇見才4歲。


    江羨聽外公遇恆之講過,鍾子佩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在昆曲方麵的造詣頗感,堪稱名師。


    遇恆之以前常說:“王母娘娘想聽曲兒了,所以讓子佩去唱給她聽。”


    遇恆之和鍾子佩有一個約定。


    要一起合唱一曲《遊園驚夢》,隻是那時候的鍾子佩身體越來越差,這一曲《遊園驚夢》就留著等病好了再唱。


    一等就是無疾而終。


    沒能和鍾子佩合唱《遊園驚夢》,這是遇恆之這輩子的遺憾。


    挺惋惜的。


    若是能圓了這個遺憾,該多好啊。


    江羨挺佩服遇恆之和江山的,一個個都是情種。


    鍾子佩死後遇恆之終身未娶。


    江山萬貫家財卻獨愛遇見一人。


    咳咳……當然我江羨自然也是癡情種,隻是能讓我癡情的女人,說實話還沒出現。


    童司司?


    是自己理想類型,對她也挺有好感的。


    但江羨又不是下本身思考的動物,畢竟江少以前風光的時候,什麽美女嫩模沒見過?


    見多了也就那樣了。


    要談感情找媳婦還得深層次的了解彼此才行。


    所以現在他和童司司頂多算是好朋友,都沒達到知心朋友的階段,更別提情侶了。


    日後再說吧,感情這種事隻有日後慢慢培養的。


    走出祠堂,沿著長廊往茶廳走去,用時3分鍾,隻能說璽園太大了。


    來到茶室落座,遇見泡上幾杯西湖龍井,遇見見江羨望著外麵傻笑,“傻笑什麽?”


    “媽,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吃過午飯,我跑到院子裏麵玩不?”


    “當然記得,你跑到西院那邊去了,害得我們所有人找了3個小時才終於找到你,找到你的時候你趴在假山石睡著了,當時嚇死我了。”


    “那是因為我迷路了,就坐在假山上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嘁,自己家還迷路,真是服了你了。”


    “哈哈哈……”遇恆之笑了笑,“阿羨最近在忙什麽呢?”


    “在咖啡店上班。”


    “還習慣?”


    “挺習慣的。”


    “嗯,不錯,年輕人就該多磨練磨練。”


    遇恆之緩緩點頭,本以為江羨會怨聲載道,沒想到迴答得挺輕鬆沒有一點抱怨,遇恆之甚是欣慰。


    畢竟他看到的其他富二代,江羨算是很優秀的。


    江羨葛優躺在椅子上玩著手機,遇見打了他一下,讓他坐要有坐相,江羨隻是翹起二郎腿,遇見也是無語的搖搖頭,懶得管他了。


    遇恆之喝了一口茶,頓了頓看向旁邊的江山,放下茶杯,“對了江山,之前我和一位故友聊天,他們要在靈州開發一個樓盤,想找一個靠得住的施工方,他知道我女婿是做房地產的,所以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去接那個活。”


    靈州並不在蘇州,而是與江寧接壤的另一個城市。


    江羨息屏手機看著江山,大致能斷定江山不會這個活的。


    江山看著老丈人遇恆之,很認真的說:“爸,我現在能力有限,不適合做那種項目,麻煩你給你那位故人說一聲。”


    江山委婉的拒絕。


    他是明白遇恆之一生致力於昆曲事業,對於商場上的事情熱度不大,以前江山風光的時候,遇恆之也沒說過什麽故人,到的現在江山落魄了,遇恆之如此一說是受故人之托,也是子虛烏有的事。


    實際上是他主動找到一些人賣了麵子爭取的項目,其目的也隻是單純的想要扶江山一把,讓他東山再起。


    “爸,我江山可以靠朋友、靠以前的關係網一步步的重新來,我不想靠老丈人!”


    江山說這話,目光堅定,表明了心意,免得老丈人再為自己的事費神。


    “縱使不能達到以前的財富,但是能養活遇見,在給江羨買套房子以後娶媳婦,我就心滿意足了。”


    “噗!”


    江羨一口茶噴了出來。


    遇見趕忙遞上紙巾。


    江羨急得站起來,“喂,江總你扯我幹嘛,我江羨還需要你給我買房子娶媳婦嗎?笑話。”


    江山反駁:“我不賺錢給你買房子,難道就憑你咖啡店服務員的工作能買房嗎?那樣的話你覺得有女人嫁給你嗎?就憑你長得帥,還是你當上門女婿?你沒看到頭條上那些上門女婿小說混得都很窩囊嗎?”


    “……”江羨無語,“不是你看那些小說幹嘛呢,不對怎麽扯到贅婿文上去了,我說的是房子,江總你隻管養你老婆就行,我江羨你不需要管。”


    “打光棍?”


    “開玩笑,我江羨會打光棍,你別瞧不起人好嗎,總之我有計劃。”


    “你有個錘子的計劃,你的計劃趕得上房價嗎?你知道江寧的房價現在多高嗎?”


    “嗬、”江羨笑了笑嘲諷一句,“江總,江寧的房價為什麽這麽高你心裏沒帶數嗎?以前捂盤操盤抬高江寧的房價,你的功勞不小啊!”


    “你——”


    江山氣得指著江羨。


    的確以前江寧的房價均價六千多緩步上升,江山覺得太低了,於是聯合其他房地產商一起操作市場房價,傳出很多爆炸性的消息以此刺激老百姓買房,房價在短短3年時間直接破1萬9大關。


    這群開發商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江山當年野心很大,並不滿足於此,於是又將苗頭對準了同行,開始一輪又一輪的吞並,重新洗牌江寧房地產。


    江山在商場上是個絕對的狠人。


    狠到讓同行膽寒。


    在江寧地界,江山就是規矩,其他開發商都要以江山的盛世集團馬首是瞻。


    果然,以前江山在家扮演曹操吟誦行軍酒,演的那叫一個霸氣徹漏是有原因的。


    佛曰不可狂。


    太狂,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曹操過於自負敗於赤壁之戰。


    江山過於自負敗於江寧房產。


    一個跟頭栽下去,萬人踩踏。


    江山跌落神壇,被同行打壓得徹底翻不了身。


    但,江山豈是認輸的人。


    臥薪嚐膽罷了。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化作龍。


    ……


    “我先迴房休息會,吃飯的時候叫我。”


    江羨懶得跟江山爭執,轉身就朝東院走去。


    江羨不喜歡吹牛皮說自己怎麽怎麽,保證怎麽怎麽的假大空的話,他喜歡做,用成績證明自己。


    璽園是座規模龐大的園林,裏麵有很多小院子,東院是其中最好的院子,在古代也是極其講究的,太子住東宮,江羨住東院。


    迴東院的路上,江羨四處張望,照理說這座幾百年的璽園文化底蘊很足,不可能沒有寶箱。


    但從踏入進璽園到現在江羨硬是沒有看到一個寶箱。


    奇了怪了。


    推開東院的大門,院子裏有一株臘梅。


    東院大概占地800平,相當於一個小蘇州園林。


    右側有一座九層樓高的古樓,名曰——百花樓。


    江羨小時候嚷著要遇恆之帶上去玩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上去過了,主要是年代太久遠,加上木質古樓,所以現在就當做裝飾建築,晚上亮燈好看一點。


    躺在床上,透過鏤空木窗看著百花樓,想著事情。


    “當年我知道這假正經是男的騙婚,我記得我說要弄死他,他直接把他家的地址給了我,還說讓我去啊,不去是孫子!”


    “記得就在蘇州城?”


    太過於遠古,聊天記錄自然是沒有了,到了後來再問那貨,打死他都不說他家地址。


    “大概是怕我真的弄死他吧。”


    “不過……我記得他說他家附近有個百年老店【豐和蟹黃包】,大概是這樣的。”


    江羨掏出手機搜索【豐和蟹黃包】,蘇州城一共有三家店,兩家新開的分店在市區,最後一家也是最遠的一家屬於老店,位於八公裏外的寒山寺附近。


    “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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