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你……”


    華袍男子見此一幕,目光閃爍一抹驚駭,迴頭一看,便見到一位白發飛舞的青袍老者身影一晃,掠了過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太易閣三位護法長老中的一位,也是這欒雲峰的峰主,公羊羽。


    “魏國公,何必如此性急?”


    公羊羽淡淡一笑,目中精光閃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無匹的強者氣息,掃了華袍男子一眼,道:“世子魏子嬰之死,確實是我太易閣照顧不周,不過世子昨日在天海閣,殺死十位來太易閣參加內門考核的武師,這一筆賬又該怎麽算?”


    華袍男子赫然便是魏國公,魏少商。


    一聽公羊羽如此說,魏少商麵色一滯,饒是他貴為魏國公,在大晉王朝權勢甚大,但麵對太易閣的長老,他還沒有足夠的膽氣,剛反駁什麽。


    魏少商麵色有些難看,變了變色,目光轉而看向廣場遠處,一位白衣青冠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頭發黑白相間,看上去也有四五十歲的年紀,一身白衣穿在身上,渾身上下散發一種,從容不迫的華貴氣度。


    感覺到魏少商目光掃了過來,那白袍老者淡淡一笑,身影一陣模糊,下一刻已移形換影般,掠到了魏少商與公羊羽近前,瞥了一眼公羊羽,悠然地撫須而笑道:“你這暴躁的脾氣,什麽時候可以改一改?”


    “魏行雲,你這老家夥是什麽意思?”


    聞言,公羊羽目光一凜,看了對方一眼,冷哼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和這位魏國公什麽關係?不過,我才是太易閣的護法長老,此事你還是少插手!


    要不是因為你,恐怕死一個魏子嬰,還不至於讓幾位老家夥,都過問起了此事。”


    “知道。”


    白袍老者魏行雲不以為意地一笑,道:“不過,既然你知道我也出自魏國,魏國公


    算起來,還是我的子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怎能不過問一下。


    至於你想要怎麽處置,那是你的事,三位護法長老你為首,我能多說什麽,隻是來看看,瞧把你急的……”


    “你會真的隻是看看?”


    公羊羽眉頭一掀,冷冷笑道:“要隻是看看,不想插手此事,你將那兩位叫來又是做什麽,真當我老糊塗,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


    聞言,白袍老者戲謔一笑,不置可否,沒有再多說什麽。


    “公羊羽,你說魏行雲和魏國公有關係,此事不假,隻是我可是知道,這位蕭遙小子,和你也不無關係吧?”


    卻在這時,遠處兩位太易閣護法長老,也掠了過來,一位灰袍長老目光冷冷掃了一眼公羊羽,冷哼道:“我可是聽下麵弟子報告,這個叫蕭遙的小子,還有他身邊兩位女子,都是出自蕭府。


    這三位,能夠獲得太易令,得到我太易閣內門考核的資格,也是你給他們的吧?”


    “是有怎麽樣?”


    公羊羽冷冷一喝,瞪了灰袍老者一眼。


    “也不怎麽,隻是你雖為太易閣的第一護法長老,但既然和蕭遙有關係,那此事你也最好不要插手為妙。”


    灰袍老者笑說道:“若是如此的話,未免有徇私的嫌疑,此事要是傳揚了出去,也有損我們太易閣的威名。”


    “好算計!”


    聞言,公羊羽目光閃動,一聲冷笑:“我說你們兩個從來不到我這欒雲峰上來,今日怎麽到此湊這熱鬧,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現在真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聽他的挑唆,才來對我發難的!”


    “我們隻是不想看你老犯錯誤,沒有想到你會做這想。”


    似乎被戳中了痛處,灰袍老者麵色不由一寒,冷冷道:“既然你非要這麽想,那也沒有辦法,為了不辱太易閣的威名,你


    還是最好也別插手此事。


    若是傳到掌教至尊那裏,影響掌教閉關修行事小,到時候即便讓閣主得知此事,也一定會作出這樣的處置。”


    聞言,公羊羽麵色一寒,道:“我很想知道,你們兩個想對蕭遙作何處置?我不妨直言告訴你,昨日天海閣的事情,我已了解全部。


    若說真有錯,錯也不在蕭遙,是魏子嬰先殺人在先,被蕭遙殺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這一點你便不用多操心了,待我們兩個了解事情始末,便隻會作出處置。”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目光一寒,掃向蕭遙,冷喝道:“蕭遙,昨日魏子嬰被你所殺,這點你認不認?”


    “不錯。”


    蕭遙麵色一沉,道。


    剛才,聽這幾位太易閣的長老一番對話,蕭遙自然沒有資格插言。


    但此刻的情形,卻讓蕭遙感覺不妙。


    讓蕭遙沒有想到的是,太易閣除了公羊羽這位護法長老外,還有兩位護法長老存在。


    而這兩位護法長老,看樣子來者不善,和公羊羽好像有些不和的樣子,很有可能受了傳功長老魏行雲的挑唆,要為魏子嬰之死,來找自己的麻煩。


    “你承認便好,我問你,天海閣比鬥,你既然已占得上風,為何還非要致魏子嬰於死地不可?”


    灰袍老者寒聲道。


    “既然是武鬥,便不論生死,若是在比鬥之時,還擔心出手,是不是傷了對方性命,那豈不必敗無疑?”


    蕭遙正色道:“長老有此一問,我有一個疑問,可否請教長老?”


    灰袍老者沉聲道:“什麽疑問?”


    蕭遙道:“我隻殺了魏子嬰一人,魏子嬰卻殺了十人,你們不追究他,卻問責與我,這是何道理?”


    “放肆!”


    一聽蕭遙這話,灰袍長老麵色一滯,低喝道:“魏子嬰已死,他要還活著,我


    們當然不會放過他!”


    灰袍長老此話一落,廣場周圍響起一片唏噓之聲。


    在這廣場周圍簇擁著不少人,一看身上穿著的五花服飾,便知不是太易閣的子弟。


    蕭遙剛才目光掃視了眼,心中略微思忖了下,便知道他們想必,便是司馬乘風口中所說,被魏子嬰所殺十名武修的親信、族人。


    所以,蕭遙才故意有此一問,有這麽多人在場,讓兩位太易閣長老,也感受些壓力,不敢隨意處置。


    雖然,蕭遙看出來,這四位太易閣的長老,也存在勾心鬥角。


    而那兩位護法長老,明顯替魏國公那邊說話。


    但太易閣畢竟是大晉王朝內的七大宗門,即便有些偏袒,至少處置也得過得去,得服眾!


    果然,對於灰袍長老的這樣一番說辭,引起一片唏噓。


    顯然,眾人對這話一點也不相信。


    見狀,灰袍長老目光一滯,麵色有些難看,掃視周圍眾人一眼,沉聲道:“諸位來太易閣參與內門考核,在天海閣比鬥,死傷有時是在所難免,天海閣歸太易閣所管不假,但也沒有規定,不準有誤傷人命的情況發生。


    所以,照理太易閣不用管此事,你們大可以按照江湖的規矩辦,殺人抵命,你們自行尋仇便是。


    可此地,畢竟是太易閣山門,諸位外麵尋仇,太易閣不會管,也沒辦法管,可在太易閣範圍內,你們尋仇隻可找本人,不可牽連旁人,我所說,你們可覺得有沒有道理?”


    灰袍長老此話一落,周圍眾人麵色都是不由一變,無話可說了。


    的確,真的牽連過多,你殺我,我殺你,那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畢竟,是在太易閣所屬之地,太易閣不會眼見這種情況發生,而置若罔聞的。


    話雖如此說,可魏子嬰已死了?


    還找誰報仇?


    要是離開


    太易閣,以魏國公的勢力,誰又敢尋仇上門?


    說白了,太易閣就是擺明不管了唄。


    看到周圍眾人聲勢減弱許多,灰袍長老麵上淡淡一笑,目光冰冷掃視蕭遙一眼,道:“蕭遙,你殺了魏子嬰,如今魏國公要找你尋仇,你可有何話說?”


    聞言,蕭遙心中冷冷一笑,他沒有想到,這位長老倒是心機深沉,能言善辯得很,一番說辭,直接讓周圍眾人無話可說,反而還讓他也陷入勢孤力單的境地。


    見蕭遙麵色陰沉,沒有迴話,灰袍長老冷然道:“蕭遙,你雖然有太易令在手,可通不通過內門考核還是未知之數,現在還不是我太易閣子弟。


    此事,太易閣完全可置之不理,你也看到了,魏國公手下七大護衛,個個不是易於之輩,要殺你為魏子嬰報仇,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還和天海閣規矩一樣,一一對擂,你若勝了他手下的七大護衛,那此事便作罷。我保證,魏國公以後不會在太易閣範圍內,再向你尋仇!


    至於以後,你們離開此地要怎樣,太易閣自然更不會插手去管,我如此處置,你可服氣?”


    蕭遙麵色一沉:“我隻想問,一一對擂,可是無論生死?若是我再殺了魏國公手下的護衛,那又當如何?”


    聞言,灰袍老者麵色一滯,目光不由掃向魏國公方向,見到對方麵上淡淡的笑色,灰袍老者隨即道:“不論生死!”


    “既然如此,那我心服。”


    蕭遙沉聲道。


    事到如今,不服又能夠如何?


    即便在太易閣這樣的宗門,一樣是看實力說話?


    若是蕭遙殺的,隻是一個螻蟻,那麽殺了也便殺了。


    可殺的是魏子嬰!


    蕭遙也是沒有想到,這位魏國公不僅俗世中為一方公侯,族中還有一位太易閣的傳功長老魏行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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