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鎮守府偏廳內，火爐熊熊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歡快的氣氛。</p>
校尉大熊、曹順以及參軍王淩雲，趙立斌等十餘人聚集在一起，正在高興的交談著。</p>
“你們當時是沒看到啊，那劉鼎狂得沒邊了！”</p>
趙立斌手舞足蹈的說：“他竟然叫囂著要我們大人當眾給他們都督府下跪賠罪，仿佛吃定了我們。”</p>
“可是當我們從都督府搜捕兇手的時候，劉鼎的臉都綠了。”</p>
“這就叫什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王淩雲有些快意地說：“劉家這些年壞事做盡，這一次算是遭了報應了。”</p>
“他們本以為冒充我們巡防軍作惡，可以栽贓嫁禍給我們，誰知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p>
“劉家現在算是臭名遠揚了。”</p>
王淩雲家族當初也是劉家附庸的一個小家族，幫劉家在三河縣售賣私鹽的。</p>
當時他們王家遭難的時候，劉家為了避免惹上麻煩，直接撇清楚了關係，對於他們王家的遭遇不聞不問。</p>
劉家的做法讓王淩雲覺得心寒，他的內心裏對劉家是有意見的。</p>
現在看到劉家臭名遠揚，他的心裏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p>
這名聲要是壞了，要想改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p>
這一次鎮守府與劉家的爭鬥又勝了一局，眾人的心情都很好。</p>
“哎呦，挺熱鬧呀。”</p>
張雲川坐著滑竿走進了偏廳，看著熱鬧談論的眾人，對著他們打招唿。</p>
“鎮守使大人！”</p>
“副將大人！”</p>
“......”</p>
眾人停止了交談，紛紛向張雲川行禮。</p>
親衛軍士將張雲川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後，這才躬身退了出去。</p>
“這一次我們能夠查清真相，還我巡防軍清白，你們都是功不可沒的。”</p>
張雲川對王淩雲道：“王參軍，你迴頭將這一次參與了調查和行動的人報一個名冊上來，論功行賞。”</p>
“屬下遵命！”</p>
王淩雲當即答應了下來。</p>
張雲川一向都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p>
這一次趙立斌，張武他們追查真相，初期的時候被不明真相的百姓辱罵，也受了不少委屈。</p>
而且他們半夜三更的去埋伏追蹤，也辛苦不已，張雲川都是看在眼裏的。</p>
“這一次我們和劉家扳手腕，我們算是贏了一場。”</p>
眾人聞言，都很高興。</p>
張雲川對高興的眾人道：“可是劉家在陳州，甚至東南節度府的勢力都很大。”</p>
“我們與劉家現在是徹底的結仇了，所以高興歸高興，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當心劉家的反撲報複。”</p>
“還有，剛才巡捕司派人來說，刺殺我的那個魯泳皓已經交代了。”</p>
“他是受到了劉家劉鼎的鼓動，為了報殺父之仇，所以才帶人刺殺我的。”</p>
“這事兒背後也有劉鼎參與，我已經在讓巡捕司整理供狀。”</p>
張雲川頓了頓說：“我們曾經得罪過吳昌泯，他與劉家的關係匪淺，我擔心他會想辦法找人頂罪，為劉鼎開脫。”</p>
“所以劉鼎指使人刺殺我的供狀，送給他一份外，魯泳皓連夜送往江州去，由我們自己移交給節度府。”</p>
“是！”</p>
吳昌泯雖然是監察禦史，而且這一次代表的是節度府。</p>
可是左騎軍都督劉淵去驛館拜訪過他，雙方還密談過。</p>
加之吳昌泯在都督府門口的表現，張雲川對他也防了一手。</p>
這一次他要將魯泳皓這個關鍵人物和供狀等不經過吳昌泯，直接送往節度府，徹底的摁死劉鼎。</p>
“這一次劉家欲要栽贓嫁禍給我們的事兒，知道的人還是太少了，一定要大肆的宣揚。”</p>
張雲川對負責主管宣傳的參軍趙立斌吩咐說：“明日你就組織一些人，到集鎮村莊去，將這事兒宣揚一番。”</p>
“將我們掌握的劉家一些罪行，也明裏暗裏的宣揚出去。”</p>
“我要讓那些百姓真正的看清楚劉家的真麵目。”</p>
“讓劉家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
“要讓那些左騎軍的軍士，要讓那些跟著劉家的人抬不起頭來，成為被唾棄的對象。”</p>
“隻有不斷的揭露劉家的惡行，才能瓦解他們劉家的勢力。”</p>
張雲川是懂得輿論的作用的。</p>
劉家在陳州能夠一手遮天，除了暗地裏有劉鼎掌握著一支山賊流寇惡霸組成的勢力外，劉家還把持著陳州的話語權。</p>
陳州的大小衙門，以及地方家族宗族，都聽他們劉家的話。</p>
這些人一直在美化劉家，在竭力的維護劉家的形象，幫助劉家穩固他們的地位和權勢。</p>
現在他就是要借助這一次的機會，徹底的搞臭劉家。</p>
讓那些百姓看清楚劉家的真正麵目到底是什麽樣子的。</p>
當百姓們知道劉家的真麵目後，那麽劉家在輿論上將會成為被討伐的對象。</p>
這一次的事件就是一個缺口。</p>
隻要解開了蓋子，那麽劉家以往壓下去的那些醜事兒，肯定也會跟著被牽出來的。</p>
劉家一旦爆出這些事兒，那麽將會產生連鎖反應。</p>
許多在左騎軍或者都督府任職的人，要是繼續為劉家效力的話，那就會被認定為是和劉家同流合汙的，會被百姓流言蜚語給淹沒。</p>
到時候不僅僅自己抬不起頭來，而且他們的家人也抬不起頭來。</p>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讓自己和家人抬不起頭。</p>
到時候他們恐怕非但不會幫劉家說話，還會竭力的撇清楚和劉家的關係。</p>
如此一來，縱使無法一下扳倒劉家，也會動搖劉家在陳州的統治力。</p>
......</p>
當張雲川他們在商議著如何讓輿論發酵，讓劉家淪為眾矢之的的時候。</p>
劉淵這位都督又連夜拜訪了監察禦史吳昌泯。</p>
現在他們劉家相當的被動。</p>
巡捕司從都督府搜捕出了冒充巡防軍的兇手，眾目睽睽下，他們解釋都沒辦法解釋。</p>
他雖然說他不知情，可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信呐？</p>
可自己的三弟被抓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將自己三弟從這事兒中摘出去。</p>
“劉都督，你看你們這事兒鬧得，讓我都差一點下不來台。”</p>
麵對深夜拜訪的劉淵，吳昌泯的心情也不是很好。</p>
“我本來是想幫你們劉家的，可是你們自己不爭氣啊。”</p>
吳昌泯不爽的說：“你們派人栽贓嫁禍給巡防軍也就罷了。”</p>
“可是你們怎麽那麽蠢，將兇手藏在都督府呢？”</p>
“現在眾目睽睽下讓人抓了一個現行，你說讓我怎麽辦？”</p>
“是，是，這是我們考慮不周，讓大人您為難了。”</p>
劉淵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何張大郎他們知道兇手藏在都督府，為何又知道他們藏在地窖裏。</p>
麵對生氣的吳昌泯，他隻能賠罪。</p>
“大人，這一次我們是被張大郎耍了一道，我認栽。”</p>
劉淵對吳昌泯說：“隻是我三弟與我情同手足，我實在是不忍心他身陷囹圄啊。”</p>
“還請吳大人幫幫忙，能不能將他給摘出去？”</p>
劉淵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推向了吳昌泯。</p>
“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謝。”</p>
吳昌泯看了一眼銀票，雖然心動，可也知道，有些銀子可以拿，有些銀子拿了燙手。</p>
“劉都督，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這一次的事兒鬧得太大了。”</p>
“你們那個馮都尉眾目睽睽下指認劉鼎是幕後主使，我實在是沒辦法替你們開脫啊。”</p>
“我要是將他摘出去了，一旦有人捅到節度府那邊，我沒辦法交差。”</p>
劉淵聽聞此話後，心裏一沉。</p>
“吳大人，這事兒當真沒有辦法運作了嗎？”劉淵不甘心的問。</p>
“劉都督，要是沒有白天這一檔子事兒，那肯定是可以運作的。”</p>
“可是現在不僅僅百姓知道，還有張大郎他們盯著呢，你讓我怎麽運作？”</p>
“我要是敢將劉鼎摘出去，那張大郎馬上就會去節度府告我的黑狀。”</p>
吳昌泯看了一眼劉淵，無奈地說：“棄車保帥吧。”</p>
“好吧。”</p>
劉淵也知道，這事兒已經進入了死胡同。</p>
要是不將劉鼎交出去，不僅僅吳昌泯無法給上頭交差，張大郎也會不依不饒的。</p>
劉淵神情有些萎靡的說：“吳大人，我能見一見我三弟嗎？”</p>
“這個好說。”</p>
校尉大熊、曹順以及參軍王淩雲，趙立斌等十餘人聚集在一起，正在高興的交談著。</p>
“你們當時是沒看到啊，那劉鼎狂得沒邊了！”</p>
趙立斌手舞足蹈的說：“他竟然叫囂著要我們大人當眾給他們都督府下跪賠罪，仿佛吃定了我們。”</p>
“可是當我們從都督府搜捕兇手的時候，劉鼎的臉都綠了。”</p>
“這就叫什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王淩雲有些快意地說：“劉家這些年壞事做盡，這一次算是遭了報應了。”</p>
“他們本以為冒充我們巡防軍作惡，可以栽贓嫁禍給我們，誰知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p>
“劉家現在算是臭名遠揚了。”</p>
王淩雲家族當初也是劉家附庸的一個小家族，幫劉家在三河縣售賣私鹽的。</p>
當時他們王家遭難的時候，劉家為了避免惹上麻煩，直接撇清楚了關係，對於他們王家的遭遇不聞不問。</p>
劉家的做法讓王淩雲覺得心寒，他的內心裏對劉家是有意見的。</p>
現在看到劉家臭名遠揚，他的心裏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p>
這名聲要是壞了，要想改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p>
這一次鎮守府與劉家的爭鬥又勝了一局，眾人的心情都很好。</p>
“哎呦，挺熱鬧呀。”</p>
張雲川坐著滑竿走進了偏廳，看著熱鬧談論的眾人，對著他們打招唿。</p>
“鎮守使大人！”</p>
“副將大人！”</p>
“......”</p>
眾人停止了交談，紛紛向張雲川行禮。</p>
親衛軍士將張雲川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後，這才躬身退了出去。</p>
“這一次我們能夠查清真相，還我巡防軍清白，你們都是功不可沒的。”</p>
張雲川對王淩雲道：“王參軍，你迴頭將這一次參與了調查和行動的人報一個名冊上來，論功行賞。”</p>
“屬下遵命！”</p>
王淩雲當即答應了下來。</p>
張雲川一向都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p>
這一次趙立斌，張武他們追查真相，初期的時候被不明真相的百姓辱罵，也受了不少委屈。</p>
而且他們半夜三更的去埋伏追蹤，也辛苦不已，張雲川都是看在眼裏的。</p>
“這一次我們和劉家扳手腕，我們算是贏了一場。”</p>
眾人聞言，都很高興。</p>
張雲川對高興的眾人道：“可是劉家在陳州，甚至東南節度府的勢力都很大。”</p>
“我們與劉家現在是徹底的結仇了，所以高興歸高興，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當心劉家的反撲報複。”</p>
“還有，剛才巡捕司派人來說，刺殺我的那個魯泳皓已經交代了。”</p>
“他是受到了劉家劉鼎的鼓動，為了報殺父之仇，所以才帶人刺殺我的。”</p>
“這事兒背後也有劉鼎參與，我已經在讓巡捕司整理供狀。”</p>
張雲川頓了頓說：“我們曾經得罪過吳昌泯，他與劉家的關係匪淺，我擔心他會想辦法找人頂罪，為劉鼎開脫。”</p>
“所以劉鼎指使人刺殺我的供狀，送給他一份外，魯泳皓連夜送往江州去，由我們自己移交給節度府。”</p>
“是！”</p>
吳昌泯雖然是監察禦史，而且這一次代表的是節度府。</p>
可是左騎軍都督劉淵去驛館拜訪過他，雙方還密談過。</p>
加之吳昌泯在都督府門口的表現，張雲川對他也防了一手。</p>
這一次他要將魯泳皓這個關鍵人物和供狀等不經過吳昌泯，直接送往節度府，徹底的摁死劉鼎。</p>
“這一次劉家欲要栽贓嫁禍給我們的事兒，知道的人還是太少了，一定要大肆的宣揚。”</p>
張雲川對負責主管宣傳的參軍趙立斌吩咐說：“明日你就組織一些人，到集鎮村莊去，將這事兒宣揚一番。”</p>
“將我們掌握的劉家一些罪行，也明裏暗裏的宣揚出去。”</p>
“我要讓那些百姓真正的看清楚劉家的真麵目。”</p>
“讓劉家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
“要讓那些左騎軍的軍士，要讓那些跟著劉家的人抬不起頭來，成為被唾棄的對象。”</p>
“隻有不斷的揭露劉家的惡行，才能瓦解他們劉家的勢力。”</p>
張雲川是懂得輿論的作用的。</p>
劉家在陳州能夠一手遮天，除了暗地裏有劉鼎掌握著一支山賊流寇惡霸組成的勢力外，劉家還把持著陳州的話語權。</p>
陳州的大小衙門，以及地方家族宗族，都聽他們劉家的話。</p>
這些人一直在美化劉家，在竭力的維護劉家的形象，幫助劉家穩固他們的地位和權勢。</p>
現在他就是要借助這一次的機會，徹底的搞臭劉家。</p>
讓那些百姓看清楚劉家的真正麵目到底是什麽樣子的。</p>
當百姓們知道劉家的真麵目後，那麽劉家在輿論上將會成為被討伐的對象。</p>
這一次的事件就是一個缺口。</p>
隻要解開了蓋子，那麽劉家以往壓下去的那些醜事兒，肯定也會跟著被牽出來的。</p>
劉家一旦爆出這些事兒，那麽將會產生連鎖反應。</p>
許多在左騎軍或者都督府任職的人，要是繼續為劉家效力的話，那就會被認定為是和劉家同流合汙的，會被百姓流言蜚語給淹沒。</p>
到時候不僅僅自己抬不起頭來，而且他們的家人也抬不起頭來。</p>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讓自己和家人抬不起頭。</p>
到時候他們恐怕非但不會幫劉家說話，還會竭力的撇清楚和劉家的關係。</p>
如此一來，縱使無法一下扳倒劉家，也會動搖劉家在陳州的統治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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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雲川他們在商議著如何讓輿論發酵，讓劉家淪為眾矢之的的時候。</p>
劉淵這位都督又連夜拜訪了監察禦史吳昌泯。</p>
現在他們劉家相當的被動。</p>
巡捕司從都督府搜捕出了冒充巡防軍的兇手，眾目睽睽下，他們解釋都沒辦法解釋。</p>
他雖然說他不知情，可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信呐？</p>
可自己的三弟被抓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將自己三弟從這事兒中摘出去。</p>
“劉都督，你看你們這事兒鬧得，讓我都差一點下不來台。”</p>
麵對深夜拜訪的劉淵，吳昌泯的心情也不是很好。</p>
“我本來是想幫你們劉家的，可是你們自己不爭氣啊。”</p>
吳昌泯不爽的說：“你們派人栽贓嫁禍給巡防軍也就罷了。”</p>
“可是你們怎麽那麽蠢，將兇手藏在都督府呢？”</p>
“現在眾目睽睽下讓人抓了一個現行，你說讓我怎麽辦？”</p>
“是，是，這是我們考慮不周，讓大人您為難了。”</p>
劉淵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何張大郎他們知道兇手藏在都督府，為何又知道他們藏在地窖裏。</p>
麵對生氣的吳昌泯，他隻能賠罪。</p>
“大人，這一次我們是被張大郎耍了一道，我認栽。”</p>
劉淵對吳昌泯說：“隻是我三弟與我情同手足，我實在是不忍心他身陷囹圄啊。”</p>
“還請吳大人幫幫忙，能不能將他給摘出去？”</p>
劉淵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推向了吳昌泯。</p>
“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謝。”</p>
吳昌泯看了一眼銀票，雖然心動，可也知道，有些銀子可以拿，有些銀子拿了燙手。</p>
“劉都督，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這一次的事兒鬧得太大了。”</p>
“你們那個馮都尉眾目睽睽下指認劉鼎是幕後主使，我實在是沒辦法替你們開脫啊。”</p>
“我要是將他摘出去了，一旦有人捅到節度府那邊，我沒辦法交差。”</p>
劉淵聽聞此話後，心裏一沉。</p>
“吳大人，這事兒當真沒有辦法運作了嗎？”劉淵不甘心的問。</p>
“劉都督，要是沒有白天這一檔子事兒，那肯定是可以運作的。”</p>
“可是現在不僅僅百姓知道，還有張大郎他們盯著呢，你讓我怎麽運作？”</p>
“我要是敢將劉鼎摘出去，那張大郎馬上就會去節度府告我的黑狀。”</p>
吳昌泯看了一眼劉淵，無奈地說：“棄車保帥吧。”</p>
“好吧。”</p>
劉淵也知道，這事兒已經進入了死胡同。</p>
要是不將劉鼎交出去，不僅僅吳昌泯無法給上頭交差，張大郎也會不依不饒的。</p>
劉淵神情有些萎靡的說：“吳大人，我能見一見我三弟嗎？”</p>
“這個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