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從卡莫都市消失的時候開始────正好可以追溯到將克利亞打倒之際。


    有優和克利亞的戰鬥時,不,是從妮娜她們開始戰鬥之前就開始觀察的集團在。


    藏身在離沿著道路的草原一段距離的森林中,全身都是統一的黑色裝扮,就連臉上也用黑布覆蓋著。


    「真可怕的少年」


    「的確……雖然對那個亞人自稱為死徒的事感到驚訝,但是優·佐藤的戰鬥力卻讓人非常驚愕啊」


    「那個亞人是死徒的事有可能是謊言。以前我因為任務潛入德利姆帝國之際,曾看過七劍的加思·德和第七死徒《戰槌之翁》的戰鬥,並不是像這樣的東西。那個時候在場進行包圍的500名德利姆帝國士兵,有大部分都死於加思·德和第七死徒的戰鬥餘波中」


    「總而言之包含死徒的事情在內,必須盡快和塔莫斯大人報告。教國大主教大人究竟出於甚麽意圖這麽拘泥於優·佐藤,這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啊」


    男人的話語讓周圍黑色裝扮的人們都默默點頭。


    黑色裝扮們判斷出已經沒有應該在這裏得到的東西之後,在試圖撤退之際發現自己的身體產生異變。


    「身,身體……動不了……居然!?」


    看向周圍便發現黑色裝扮的人們全部都發生了相同的異常狀態。


    黑色裝扮的其中一個男人想辦法移動目光確認周邊之後,看到一個小女孩正站在那。


    「你好~初次見麵!是普莉妮哦」


    少女突然的自我介紹會讓黑色裝扮的他們感到驚訝也難怪,因為身為聖國貞德塔奴庫的諜報員而不斷鍛煉的自己,卻再陷入這種狀態之前都沒察覺到,這也充分證明了這位少女的異質性。


    「身為人不打招唿的話可不行哦!」


    在氣唿唿地發怒的普莉妮的後方,看起來就和巨大的岩石沒兩樣的巨人族男性走到普莉妮的身邊。而在巨人族男性的身旁有和足以和男人匹敵的體格的巨人族女性正抱著雙臂如仁王般站在那。


    「普莉妮,你是笨蛋嗎?因為你的毒而被奪走了身體自由當然連話都說不出來啊」


    「你啊,用那張嘴對普莉妮醬到底在說些什麽啊!道歉」


    「呀~啊,冒犯了」


    巨人族男性一邊唔姆姆的呻吟著一邊不情願地向普莉妮道歉。這個巨人族男性,正按著自己的臀部沒錯。


    「居……居然是毒嗎!?是對我……們有效的毒……嗎,還是無色無味的毒……你,你們幾個是什麽人……啊」


    「誒嘿嘿。因為是我自豪的毒!在這周圍我可愛的孩子(毒)正在蔓延著。嘛,在這之中,對於還能一臉若無其事的走著的2人,我也掩飾不住驚訝啊!」


    「啊哈哈!普莉妮醬,在說什麽啊」


    巨人族女性朝著普莉妮的背部拍去並發出的響亮的聲響,普莉妮隨即向前滾去。普莉妮那樣的身姿讓巨人族男性浮現出興高采烈的笑容,巨人族女性則像是做過頭了,連忙將普莉妮抱起。


    「吼!下手請差不多一點!我可是柔弱的小人族啊!話說迴來擅離崗位沒問題嗎?」


    「啊哈哈,抱歉抱歉。看來咱,還不知道下手的輕重啊。咱們的負責的部分已經結束了。還有一個公主大人在誰也跑不成的」


    「嗯,以公主大人為對手還能逃掉的家夥────也隻有約瑟夫了吧」


    叫做普莉妮這名字的小人族少女、巨人族的夫婦、公主、約瑟夫。從這些話語黑色裝扮們得出一個結論。


    「你,你們……幾個是,穆斯的食客啊」


    「哎呀哎呀。中了普莉妮醬的毒還能這麽嘮叨啊,你和其他的家夥們相比擁有對毒的抵抗力還算是馬馬虎虎的呢」


    「哼!小丫頭的毒才不是這麽了不起的東西呢」


    聽到巨人族男性的話語讓普莉妮的鼻子吐出姆唿的鼻息,並敲打著他的膝蓋附近。悲哀的是以普莉妮的身高而言別說是頭了光是膝蓋附近就已經是極限了。


    「什……你們幾個不應該在這……和穆斯一起……朝著王都出發了才……對」


    「果然大臣和聖貞德塔奴庫在背地裏互相聯係著啊。你的想法之類的,穆斯殿早就猜到了」


    巨人族男性用蔑視的目光看著黑色裝扮們。順帶一提因為普莉妮的頭被壓住的緣故,原本打著膝蓋的拳頭隻能不斷空揮著。


    「聖,聖貞德塔奴庫?那是什麽啊。我們是德利姆帝國的────


    「不知羞恥!什麽觀念啊。這還算是大男人嗎」


    巨人族女性的恫嚇讓森林裏的樹木為之一震。普莉妮也摀住耳朵而有些站不穩。黑色裝扮的男人們也因為被恫嚇穿透而畏懼的沉默不語。


    「你們,聖貞德塔奴庫的諜報員────還真是華麗的組織名不是嗎?在這之中最末端的,根對吧?你們這種位於最末端的存在哪裏還能知道多少情報呢。這邊也沒奢望能夠打探到什麽。再補充一下,就算拖延時間也是白費工夫的,其他的家夥都由我和老媽處理掉了,那份期待隻是徒勞的」


    巨人族男性單方麵的斷言著,將巨大的斧頭扛在肩上。看到那身姿還搖搖晃晃的普莉妮連忙從巨人族男性的背後繞道麵前去。


    「請等一下。如果不需要的話就請交給我吧。正好有想要進行實驗的藥啊。有這個數量的話我的實驗也就能夠順利進行了」


    看著滿麵笑容宣言著要進行人體實驗的普莉妮,巨人族的夫婦隻是苦笑著。


    ※


    聖國貞德塔奴庫的宮殿中其中一個房間內有一個男人正在讀著書。房間寬廣的程度是就算住進數十個人也不奇怪的遼闊,房間內很狹窄是因為擺放著書架的緣故,就算這樣放不進去的書籍被放在地板上而且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


    房間那扇厚重的門扉被敲響。就算過了一會兒男人也沒有迴應,就算再次響起敲門聲男人也還是沒有反應。最後女性默默的進入室內,並直接走到男人的跟前。


    「教國大主教大人」


    被唿喚的男人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房間內響起著男人將書本翻頁的聲音。


    「教國大主教大人、教國大主教、杜拉蘭特大人、喂,杜拉蘭特」


    「琴絲雅,對著教國大主教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對待吧」


    「真是失禮了。因為教國大主教大人看起來非常沉浸於閱讀的樣子」


    「杜拉蘭特就行了」


    「因為杜拉蘭特看起來非常沉浸於閱讀的────」


    「啊~我明白了。琴絲雅,是我錯了」


    是對杜拉蘭特的謝罪感到滿足了吧,被稱為琴絲雅的女性以您知道了就好作為迴應之後便開始進行報告。


    「壞消息和壞消息告請問想先聽哪一個」


    「不論哪一個都是壞消息吧」


    杜拉蘭特一邊苦笑著一邊將書本翻開新的一頁。


    「那麽從最初的報告開始,為了確保優·佐藤而前往的根恐怕是全滅了」


    「恐怕?」


    「和根的任何人都無法取的聯係。就連卡莫都市內的聯絡員也包含在內」


    盡管聖國貞德塔奴庫的諜報員們已經全滅了也說不定,身穿長袍的琴絲雅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並淡然的繼續報告著。


    「對優·佐藤出手不成反被殺害的可能性最高嗎」


    「不,是優和死徒。幸存下來的隊長似乎是被優帶走了」


    「這麽說起來有對優·佐藤進行監視的吧。沒有傳來任何的報告嗎」


    「不,從別的角度來聽取報告是很重要的。還有另一個壞消息請問要聽嗎」


    「杜拉蘭特大人似乎還有別的根在行動的樣子」


    「唔~嗯。反正不是巴塔猶就是貝西耶爾吧」


    「究竟是誰還沒有弄清楚,就已經被全滅的樣子」


    杜拉蘭特將正在閱讀的書本闔上,並雙手交疊的拉伸著背部。


    「這個雖然還不清楚。但是是誰殺的基本上能猜的到。穆斯伯爵行動了吧。那個愚蠢的家夥稍微有點麻煩啊。再送另一個人過去會比較好吧。將第八號送到卡莫去吧」


    「杜拉蘭特大人,第八號正在負責別的任務。還有並不是第八號請直接以名字去稱唿」


    「名字什麽的怎麽樣都好不是嗎。第三號的名字是叫做雷米是嗎?號碼並沒有改變啊。話說迴來才剛剛進行補充的,就已經化為烏有了還真是不出色不是嗎」


    杜拉蘭特說完話之後便重新讀著手上的書本。


    ※


    乾燥的風吹過,一望無際的荒野。這裏是級別b迷宮《腐界的因彌歐》的入口處。雖然結界師們布下了嚴謹的結界,但是從迷宮之中溢出的瘴氣還是將這一帶都化為一片荒野。


    「那個混蛋不論何時小便都很花時間啊」


    「別向我抱怨啊。要抱怨的話找那熊混蛋說去」


    在迷宮的入口處聚集著一組冒險者。抱怨的男人正一邊保養著短劍一邊發著牢騷。迴應的精靈男子正在對弓弦的狀態進行確認。剩下的三名雖然就像往常那樣在對話著,不過依然全心全意的對各自的裝備進行確認。這些人不論哪


    個都是級別b的冒險者。現在正在進行《腐界的因彌歐》的攻略途中。


    「喂」


    「什麽。抱怨的話……」


    「不是。才不是這個,那件事該怎麽辦?」


    「那件事是指財務大臣的指名委托嗎?」


    「真是麻煩啊……迴絕的話可能反而更麻煩啊」


    「哼,認為隻要不斷堆錢就什麽都辦得到的想法真讓人反胃啊,不過隻要當向導就好這還算是個不錯的賺錢機會啊」


    「那個富豪豬混蛋的話語光是聽聽都嫌煩啊」


    「科尼,你想說的話────唔?」


    「怎麽了?」


    精靈男子的反應讓四周的人們也跟著起了反應。在精靈的視線的前方正有一位少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少年的背上還背著麻袋,以及劍和鎧甲讓柯尼他們判斷出他是冒險者,但這個《腐界的因彌歐》可不是僅僅一人,而且還是像這樣的少年就能夠進行探索的地方。上層的話雖然級別c冒險者的隊伍是有可能進行探索的,但是中層以下的地方是就算級別b冒險者的隊伍也可能就此殞命的場所。


    「喂,男孩。你可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朝少年搭話的是鬼人族的男人而同伴都用基斯的昵稱來稱唿。雖然麵貌看起來十分兇惡但實際上是很喜歡孩子的男人,正因為擔心而出聲搭話。


    「是《腐界的因彌歐》對吧。走開」


    「不,沒搞懂啊。這裏不是像你這樣的男孩────」


    「如果礙事的話就直接殺掉」


    這個聲音絕對不算大,但是從少年的嘴裏說出的話語卻讓級別b冒險者的猛者們引起戲劇性的變化。無謂的猛者們因為這矮小的少年所釋放的殺氣,而不禁將手放在武器上。男人們的額頭開始冒出汗水,比起對上高階級魔物之際還要在這之上的壓力從這少年身上紮進全身。


    「基斯,讓他過吧」


    對於精靈男子的話語鬼人族的男人隻是“啊”的簡短迴應著,便在少年的麵前側著身體。


    少年就這樣直接朝著《腐界的因彌歐》裏頭走去。男人們即使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依舊還是保持著那個模樣。


    「那,那是什麽啊。那個小鬼,所釋放的殺氣可不尋常啊」


    「誰知道呢。但是,擁有那個眼神的家夥曾經看過幾個,不過那些人全部都很快就死掉了。那個小鬼究竟有多強是不知道,但是獨自一人探索《腐界的因彌歐》的舉動除了是自殺以外什麽也不是啊」


    「喂,那為什麽沒有去阻止啊。現在還不遲趕快去帶迴來吧」


    「基斯,隨他去吧。雖然是小鬼但好歹也是個冒險者。全部的責任是要自己承擔的」


    「就像柯尼說的那樣。冒險者是要對自己負責的。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從那少年的布袋裏至少有聽見兩個人的唿吸聲。還有微小的唿吸聲……」


    「哈?那個布袋怎麽可能裝得下兩個人啊」


    基斯完全無法接受,就算直到隊伍的領導人熊人的男子迴來之後也還是沒能平複心情。


    ※


    卡莫都市冒險者公會二樓,那裏就隻有級別c以上的冒險者才能夠承接的任務,在某種意義上是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在那的場所。


    二樓雖然和一樓是同樣的寬廣但級別c的冒險者是隻有一部分有才能之人才能達到的。因此冒險者的數量也理所當然會被縮減。就像是必然的那樣產生像是專屬各個冒險者們的地盤似的空間,形成那張桌子是哪個集團,而那邊的是哪裏的隊伍,這邊的桌子是屬於級別b冒險者某某人的地方的風氣。


    在二樓的正中央,那裏是最為顯眼的,也擺放著最大的桌子,如果將那個地方當作自己或是集團和隊伍專用的場所的話,就會被認為是在卡莫都市活動的數千人以上的冒險者之中最為出名的人也說不定,那裏就是這種地方,而在那個地方正有一個男人將腳橫跨在桌上並獨占著。


    假如隻是持有別稱的級別b冒險者,就他一個男人坐在那並且獨占那個地方的話,其他的冒險者們是絕對不會饒恕的吧。但是,在四周的冒險者們豈止不敢向那男人抱怨,還十分畏懼的各自和其拉開距離。


    男人的身體被就像是鋼一般的肌肉覆蓋著,斜倚在桌邊的大劍就算讓外行人來看也會認為是把寶劍,而且到處都殘留著激戰過後的痕跡。


    男人的雙眼並沒有聚焦,而是不知在看哪的虛視著。


    將二樓的黃金地段給獨占的男人是約瑟夫。


    「約瑟夫先生,看起來心情不是非常的糟糕嗎」


    「笨蛋!別看啊。諾亞那個呆瓜就因為不會看氣氛跑去糾纏才被揍得東倒西歪啊」


    「騙人的吧……諾亞是鬼人族對吧?在空手互毆上居然還能贏過同樣是階級b的諾亞……這不可能吧」


    「那副模樣和剛到卡莫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啊」


    「來到卡莫的時候,確實……對了早早就和集團《赤色流星》發生爭執,聽說有一半的集團成員都被血祭了對吧」


    「那個時候的約瑟夫真的很令人畏懼啊。就連那些進行集團勸誘的家夥也因為太過害怕而說不出話呢」


    遠遠交談的冒險者們的聲音其實被約瑟夫的耳朵給捕捉到了,不過約瑟夫就像這種事情怎麽樣都好似的盤起手看著天花板。


    約瑟夫想起了當優從卡莫都市消失的那一天,最後一次和優進行對話的那個時候。


    「喔喔~優,要去哪裏啊。啊?那是什麽啊?」


    優聽到約瑟夫的唿喚之後一度停下腳步,但瞥了約瑟夫一眼之後便重新邁步向前。優的雙手正抓著四肢缺損的克利亞他們。


    約瑟夫從優的背後繞到他的前方,看起來就像是毫不在意四肢缺損的克利亞他們似的,隻是感到害羞的搔搔鼻頭。


    「都已經說過要你等一下了吧。你啊那個,再多多依靠大人(俺)啊」


    約瑟夫把自己說成是大人的這句話實在是不像是約瑟夫會說的話啊。


    「…………依賴大人?你是在開玩笑嗎?」


    「才沒開玩笑。你還隻是個孩子。對大人(俺)多相信並依靠吧」


    「約瑟夫,你最初從父母那得到的東西是什麽?」


    麵對優突然的詢問,雖然覺得是被岔開話題的約瑟夫還是唔嗯的,喚醒自己從雙親那最初所獲得的東西的記憶。


    「5歲……不,是6歲的生日吧。從雙親那得到了鋼之槍哦。那又怎麽了?」


    約瑟夫在6歲生日的時候從雙親那得到了鋼之槍,接著便興高采烈的飛奔到外麵揮舞著,想到這裏便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


    鋼之槍,是年僅6歲的約瑟夫就算抱著也會相當費力的重量,雖然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地揮舞著,但是從得到鋼之槍的那一天起每天都在夢中不斷揮舞著,這對約瑟夫來說是一個美好的迴憶。


    「我的……這是認識的家夥說過的話。那家夥在5歲生日的時候收到的是圖釘。就算說是圖釘也不明白吧?就像是把紙張固定在牆上的那種小釘子。那家夥……被在嘴裏塞得滿滿都是圖釘然後被痛毆著……是這樣呢」


    約瑟夫的笑容凍結了。優雖然說是認識的家夥所說過的話,但是約瑟夫察覺到這就是在說優他自身的事情。


    「嘴裏被放進圖釘之後便被痛毆著,比起疼痛嘴裏就像是被火燙到那樣十分灼熱是這樣說的。一邊吐出嘴裏那火辣的鮮血一邊在地板上板滾著。然後好燙好燙的不斷叫喚著。那家夥的雙親因為把房子弄髒了,既然這麽熱的話就讓你好好涼快一下吧,就這樣全身赤裸裸的給扔到外麵去。那一天還下著雪,一開始因為寒冷而不斷顫抖著但慢慢的除了寒冷就連疼痛也都感覺不到了……是這樣說的。而你認為這段時間裏那家夥的雙親在做什麽?正在家裏相當美味的吃著溫暖的火鍋啊。而且還特意吃給他看。6歲生日的時候則是依照歲數在指甲和指頭之間的縫隙將針────」


    「已經……夠了」


    「話題扯遠了呢。那家夥在下雪的時候,並且被赤裸裸的丟到外麵的期間內,還有很多大人從那邊經過。不管是這個家夥還是那個家夥都隻是很同情的看著。說著好可憐啊什麽的。那麽,剛才說了什麽呢?是依賴大人對吧?你,還真是有開玩笑的天分啊」


    約瑟夫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阻止優了。


    優直接從約瑟夫的身旁走過。無法追趕那個身影的約瑟夫就像是身體失去力量似的呆站在那。


    優走了一段路之後便迴頭看去,並朝著約瑟夫扔去一個小布袋。約瑟夫隻是看著落在腳邊的布袋,接著便把視線朝著優移動。優這時的表情就像是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樣子,這不禁讓約瑟夫想起了他自己剛才那感到害羞的模樣。


    「我會暫時離開卡莫。妮娜她們會留在卡莫……如果還繼續以冒險者的身分活動的話,希望你去守望著她們。那個布袋裏裝著的是報酬的費用」


    約瑟夫撿起腳邊的布袋並緊緊握住。因為注入其中的力氣太大反而讓裏頭的硬幣都被折彎了。


    「交給我……吧」


    約瑟夫用幾乎聽都聽不見的微弱的


    聲音進行迴答。而優就像是聽見約瑟夫的迴應似的,沒再多說什麽便徑自離去。被留下的約瑟夫直到看不見悠的身影為止都一直站在那。


    將陷入沉思的約瑟夫拉迴到現實之中的是,二樓的接待員小姐芭爾芭拉那不斷唿喚的聲音。


    「終於注意到了嗎。公會長有想要委托的事情,說了要你到公會長室去一趟」


    無所畏懼的芭爾芭拉的行動讓四周的冒險者們都吞著唾沫並注視著事態發展。


    「不行」


    「誒?現在在說什麽啊?」


    「都說是不行了。暫時爺的……不隻是老頭的啊。不管是誰的委托都不會接受的」


    「究,究竟在說些什麽啊!那樣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約瑟夫無視在耳邊不斷嚷嚷著的芭爾芭拉並握住岩石竜大劍,接著便直接走下樓梯了。被留下來的芭爾芭拉正歇斯底裏地大聲喊叫著,周圍的冒險者們都在被台風尾掃到之前就已經先逃開了。


    ※


    級別d迷宮《戈爾多的迷宮》,在入口附近的地方一如往常的有募集隊伍的冒險者,以及盯上其忘了買東西的商人們盤踞在那。


    「今天一定要攻略到地下第20層給你看」


    「啊哈!你要到地下第20層?別這樣別這樣,隻是白白浪費性命而已」


    「你這家夥什麽意思啊!」


    「住手啊。那邊也給我停下」


    冒險者們經常會因為無聊的搧動而演變成爭吵的狀況。同伴中有出麵製止的人,也有隨他們去之後便會平息而無動於衷的人們在。


    「請問是否能夠讓我通過呢」


    在打扮邋遢的男性冒險者們之間有一位少女從中穿過。雖然女性冒險者的數量在其中已經很少了,那個少女的容姿卻讓周圍的冒險者們都將視線盯在她身上。


    少女的打扮,就是所謂的女仆的模樣。雖然在女仆服上還是有穿戴上防具之類的裝備,但是女仆服在冒險者的眼裏也是格外顯眼。


    「什麽啊……」


    「難道不知道嗎?那是瑪麗醬啊」


    「瑪,瑪麗醬?」


    在卡莫都市的男性冒險者們之中誕生了新派係。


    換言之大胸部才是至高無上的拉利特所率領的妮娜派,幼女才是絕對正義的穆加等人率領的萊娜派,以及對男性冒險者投以像是在看螻蟻似的目光的美女進行崇拜的夏姆為首的瑪麗法派的新興勢力。和至今一直給予人元氣的科萊特派,年齡不詳的姐姐大人艾達派,以及窈窕身軀的芭爾芭拉派的三大主流派係,在最近讓勢力版圖帶來極大的變化。正可以說是世間即將麵臨戰亂時代!下流的男性冒險者們以血洗血的醜陋抗爭────這個實在是說來話長於是在此割舍吧。


    「瑪麗醬,妮娜醬她們怎麽了?話說迴來就連一直帶在身邊的狼也沒有看到……難,難不成是打算獨自一人探索迷宮嗎?」


    知道優他們的事情的男性冒險者擔心的詢問瑪麗法。男人的想法,還隱藏著如果真的是獨自一人探索迷宮的話,那利用這個機會來好好相處吧這個不可告人的動機在。


    「就是那個難不成。那麽就容我先失陪了」


    瑪麗法冷淡的迴應之後,便直接進入迷宮之中。


    「等,等等啊!瑪麗醬,等一下!如果可以的話────」


    「滾開」


    「哈啊啊?以為在向誰────噫!約,約瑟夫老爺!?」


    級別d迷宮因為約瑟夫出現的緣故讓場麵一下騷動了起來,不過約瑟夫直接無視並朝瑪麗法的背影追了上去。


    「究竟要跟隨到什麽時候呢?每一次每一次,說難聽點就是非常礙眼」


    瑪麗法對於隻是一直在她後方守望著的約瑟夫,終於忍受不住而將嚴厲的話語朝他投去。


    「因為是和優的約定」


    「唔!」


    因為優的名字出現的緣故,讓瑪麗法沒有辦法在多說些什麽。


    瑪麗法所射出的箭矢伴隨著風切聲貫穿了火蜥蜴的要害。瑪麗法從斷氣的火蜥蜴身上拔起刺在身上的箭矢,並放迴箭矢筒的道具包之中。到地下第4層的時候已經經過2個小時了。


    「小姑娘,第一職業應該確實是調教士沒錯吧?狼怎麽了?沒有從魔的調教士可是和沒有持劍的戰士沒兩樣啊」


    「承蒙關照」


    和克利亞的死鬥之後已經過了一周,科羅依然還未從旭卡逝世的打擊中振作過來。而瑪麗法在管理房屋的同時,連日獨自一人去探索著迷宮。


    在這之後也繼續在迷宮之中前進的瑪麗法,卻連續陷入苦戰之中。特別是以哥雷姆係的魔物為對手時,唯一能依靠的蟲子就變得毫無用處,透過精靈魔法和弓箭的組合攻擊才總算將其打倒。


    當抵達地下第9層的時候,因為瑪麗法的全身都在冒汗的緣故,而讓女仆服整個都濕透了。


    「時,時間到了。迴去」


    氣喘籲籲的瑪麗法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往迴頭的道路走去。


    (昨天是地下第8層而前天則是地下第7層,即使有一步步的在前進著,但是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死的……就算俺出手相助也沒有意義啊)


    「噢喔喔喔喔喔!」


    劇毒灰熊因為雙眼都被箭矢貫穿而在地上不斷打滾著。瑪麗法為了將其停下而使用第1位階的精靈魔法《炎之箭》朝著心髒擊去。


    「妮娜那姑娘還是仍然一直閉門不出嗎?」


    「一直在主人的房間內不斷地哭泣著。現在的話萊娜正陪伴在身邊」


    「那麽差不多,可以告訴俺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難道沒有從主人那聽說過嗎?」


    「優隻說了把小姑娘們的事情委托給俺的事情」


    「那麽我就沒有任何的事情好說的了」


    瑪麗法的態度讓約瑟夫說不出半句話。約瑟夫十分不擅長應付瑪麗法。妮娜的話還能正常的對話。萊娜的話會認為是多管閑事而做出預料之中的反應,但是瑪麗法對除了優以外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而且也幾乎沉默寡言,就算迴應也隻是簡單的1句話2句話而已。這對根本就不懂女人心的約瑟夫來說,瑪麗法是個未知的存在。


    「這麽說起來,知道優是利瑟魯村出身的這件事情嗎?」


    想要找些話題的約瑟夫拿從穆斯那入手的情報當作材料。而那個效果────


    「主人是從利瑟魯村出身的!請問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非常出眾。


    約瑟夫對於在擔任護衛時沒有對象可以交談,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之外什麽也不是,瑪麗法的反應縱然是讓人很高興,但是態度如此露骨的轉變讓約瑟夫不禁苦笑著。


    在那之後以優為中心的話題為餌,讓瑪麗法很有興趣的主動上鉤。優第一次來到卡莫的冒險者公會之際的事情,就連哥布林王和新手狩獵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瑪麗法也因此表現出符合年紀的表情,隨著約瑟夫的話語產生起伏。


    「這麽說起來小姑娘眼睛和脖子完全看不到傷痕啊。聽說是優將那個傷痕治好的沒錯吧」


    其實約瑟夫是知道到底是誰將瑪麗法的傷痕給治好的。


    「請問這樣又怎麽了嗎」


    「那優為何不治好自己的傷痕呢?」


    一直走在約瑟夫前方的瑪麗法這時停下腳步並轉過身。


    「並不是沒有治好。而是治不好」


    「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曾經向主人詢問過。是有對自己嚐試過但是並沒有治好」


    「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將小姑娘的傷痕治好的但是為何卻無法治愈自己的傷痕呢」


    「雖然主人也不清楚為何會這樣。……以前,我所居住的村莊曾遭到大毒蛾群的襲擊而有位女性因此中毒。就算使用解毒的藥草或魔法也沒有辦法讓那位女性的症狀好轉,逐漸變的衰弱不久便逝去了。你認為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不知道」


    「在大毒蛾群襲擊的時候,那位女性的丈夫和孩子因此去世了」


    「該不會……是因為丈夫和孩子死亡的衝擊才讓藥草和魔法都沒有生效的嗎?優呢?……優是……」


    「我總有一天必定會治愈主人的傷口。為此對我來說需要更多的力量」


    「搞不好俺這邊會比小姑娘還快也說不定啊」


    「我怎麽可能會輸給大猩猩呢?」


    瑪麗法在那一瞬間,露出淺淺的微笑之後便迴到往常的麵無表情並繼續在迷宮裏前進著。而從後麵約瑟夫那憤慨的喊叫聲正在迷宮中迴響著。


    ※


    和卡莫都市的大街相連的一條鮮少有人走動的小巷子。在巷子裏有一家是否有營業都是個謎的鍛造店在。這鍛造店的店主在冒險者們之間在不同的意義上十分出名。


    店主的名字是伍茲·科洛裏。擁有貨真價實的鍛造手腕,但問題是出在固有技能上。技能名為《不幸》,因為這個技能的關係,讓鍛造職業在製作裝備時能讓其在一定機率獲得附加能力的效果完全不會出現。


    冒險者是命懸一線的職業。也就是說,比一般的平民對


    於運氣這方麵還要更加拘泥。因此對於雖然的確擁有其手腕,但依舊對伍茲所製造的武器和防具敬而遠之。


    伍茲的店鋪深處正響徹著以錘子敲擊金屬的聲音,而今天的聲音似乎有哪裏不一樣。


    「姆……唔!?做過頭了」


    伍茲看著敲打之後的長劍,刃並非是均一的厚度而且四處都有扭曲的。伍茲不知不覺咋舌著。


    「怎樣都不在狀態上啊」


    最近的伍茲因為不在狀態上的緣故而沒辦法製造出武器和防具。


    沒辦法做出滿意的東西是有原因的。


    「那個男孩,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啊」


    優的身影從卡莫都市消失之後已經過了10天了。找不到優的蹤跡的事情還是伍茲從和他那為數不多有老交情的冒險者那聽說的。


    擔心的伍茲曾因此造訪過優的宅邸,在那看到的就隻有一臉蒼白的躲在優的房間的妮娜和在一旁陪伴的萊娜,甚至還聽說瑪麗法獨自一人跑去探索迷宮,要抑製因為內心的憤怒而發燙的血液真的很不容易啊。


    「讓人這麽的擔心!迴來之後一定要狠狠揍一拳」


    伍茲將失敗作的長劍扔進桶中之後並發出已經不知道幾次的歎息。


    這時────


    「大叔」


    耳熟的聲音傳進位於工房內的伍茲的耳中。伍茲連忙慌慌張張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甚至因為太過慌張而讓小腿去撞到錘子。


    「好痛!?在,在哪裏」


    伍茲一邊按住發疼的小腿一邊從工房小跑步前往店鋪內,在那裏的是一幅奇妙的光景。


    就像在在什麽都沒有的空間鑲著玻璃似的出現橫縱各20公分的四角形。伍茲戰戰兢兢的朝四角形的內部窺視,隨即看到優正站在那。


    「啊!你,跑到哪────」


    雖然伍茲原本是打算冷靜應對的,但是一看到優的身影便立刻氣血上腦的發出怒吼。卻因為優的姿態而說不出話。


    滿身瘡痍,這句話正好和優現在的狀態完全相符。眼睛下也看的見因為長時間不睡覺而出現的極重的黑眼圈,臉頰也變得消瘦了。


    之前才賣給優的靈魂劍就像是已經使用了不知多少年似的刀刃殘缺不全,而且就連以高防禦而自豪的大馬士革鋼製成的防具也是到處都破破爛爛的。


    伍茲因為從優的那一側泄漏的瘴氣而不禁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在哪裏。不,男孩……是在《腐界的因彌歐》啊。但是……不是在上層……已經探索到中層以下了嗎」


    優的傷口正有蛆在蠕動著,伍茲對那傷痕有印象。那是棲息在《腐界的因彌歐》第46層的腐食馬蠅,這個魔物有在傷口上產卵的習性,一但被產卵之後,卵會在數十分鍾之內孵化,並且從宿主的體內吞噬其肉並破體而出。


    「僅僅一人……是傻瓜嗎。還有這個入口沒有辦法再擴大了嗎。」


    「這樣的……沒有那種餘裕。現在……給的是在這裏收集到的素材和魔導具……妮娜她們要是繼續作為冒險者活動的話那就幫忙製作防具吧……還有想要轉交的魔導具。魔導具的使用方法都……寫在紙上了」


    看著身心俱疲,沒有言語產生反應的空虛眼神的優讓伍茲不禁胸口感到一陣痛楚。


    優緩緩伸出的手臂上正握著道具包。


    「大叔……快點……拿,過去。沒有時間了」


    從優的後方,出現的是棲息在《腐界的因彌歐》裏的兇惡魔物的身影。食腐肉之士兵蟻、腐爛的奇美拉、無頭騎士、腐食馬蠅、腐肉芋蟲、狂暴幽魂,不管哪一個都是以單體高戰鬥能力為傲而不可能獨自挑戰的魔物們。


    「大叔,就……托了」


    優半強迫的將道具包塞給伍茲之後,便朝著魔物群邁進。在優離開的同時入口也開始緩慢的閉合。


    「等,等一下啊!下次是何時?不,不論何時都行!在男孩方便的時候一定要聯係啊!知道了嘛!」


    雖然伍茲雙手竭盡全力的按住正在閉合的入口,但不久便完全關閉了。


    在入口閉合之後,伍茲暫時將在那而沒任何動作。


    就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伍茲立刻關閉店麵並將道具包中的素材取出並放在大張的工作桌上。


    「這家夥啊……真厲害啊」


    伍茲會不禁脫口說出那句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優所收集的素材不管哪一個都是值得用高價交易的素材。食腐肉之士兵蟻的甲殼、腐爛的奇美拉的皮和鬃毛,在這之中甚至連不死族的巨人族的皮都有。而且魔導具更在那之上,《強命戒指》《聖天使耳環》《暗之腳煉》《魔王森的戒指》《使役戒指》《暗之項煉》,不管哪一個拿到拍賣會的話都是從金幣千枚開始起跳的,而且是底價恐怕都在金幣五千枚以上的魔導具。


    但是,魔導具上沾染著被認為是優的鮮血的痕跡。


    伍茲用雙手拍著自身的臉頰以打起精神,握住秘銀之錘朝著食腐肉之士兵蟻的甲殼敲去。那道聲響和剛才為止不同是相當清澈的聲音。在那天之後伍茲的店就關上不營業,不過除了一部分的冒險者注意到之外大多數的冒險者都沒有察覺到。


    從店內深處的工房不分晝夜的,不斷響徹著錘子敲打的聲響。


    ※


    從卡莫都市的西門出發並沿著大道前進的話,便會看到一座大宅邸坐落在那。還有和大宅邸相符的庭院,一直到最近為止草木都被保持在完美的狀態下。但是如今……在庭院內貴重的藥草和不知名的樹木正叢生著,樹木的枝丫甚至伸到宅邸的圍牆外圍,並且朝外開始紮根。


    在已經森林化的庭院中的黑狼們正吃著早餐,已經用完餐的有開始整理身上的毛,也有將背部朝著地麵磨蹭的狼在。在這之中也有以不檢點的姿勢露出腹部睡覺的,而黑狼那柔軟的腹部有同樣用完餐的妖精們睡在上麵。順帶一提,妖精們因為最近和巨型蜜蜂關係變好的緣故,在早餐時有時會能分到蜂蜜。


    「話說迴來完全沒有連絡啊」


    「桃醬說過沒有問題的」


    對於妖精的自言自語,樹妖一邊舔著手指上的蜂蜜一邊迴應著。


    「誒?等,等等這第一次聽到啊!」


    「為什麽這樣一直笑嘻嘻的啊~」


    別的妖精在笑嘻嘻的樹妖頭上著陸。


    「就是那個啊。優醬和我的~誒嘿嘿」


    「感覺好惡心啊。說清楚一點」


    「好,好過分。好吧。桃醬說過優醬一直在考慮我的名字哦」


    樹妖那令她雙頰緋紅的發言當場讓氣氛整個凝固住。不僅僅是和樹妖交談的兩隻妖精,就連在周圍的妖精也目不轉睛的盯著樹妖看。因為妖精們的視線不禁讓樹妖感到周圍的氣溫正在急遽下降般的錯覺。


    「那,那個。到底是怎麽了?大家,表情都好恐怖~這樣想的」


    妖精們默默漂浮在樹妖的周圍,並慢慢地縮小那包圍的圓圈。黑狼它們早已經本能的感受到危機並在其驅使下先行避難了。


    「非,非常對不起啊~」


    12


    那一天前往農田作農活的農夫們,聽見被妖精們扯著頭發而讓樹妖發出的那非常罕見的悲鳴聲,從在數日裏森林中那棟已經化為鬼屋的宅邸傳出的悲鳴聲,讓他們因此受到驚嚇而匆忙地逃離那個場所。


    「到底是在吵些甚麽啊」


    「……從早上開始就很煩」


    「妮娜小姐的情況如何?」


    「……改善很多了」


    在優消失之前每當用餐時間都是非常熱鬧的,但現在萊娜和瑪麗法隻是靜靜的吃著早餐。


    「……今天也出門」


    「確實明白了。請務必在晚上之前迴來。午餐該怎麽辦呢?」


    「……三明治就好」


    「確實收到了」


    在最近萊娜大概是因為妮娜的狀態已經安定下來的緣故,便開始重複著出去外麵直到晚上才迴來的日子。


    從瑪麗法那接過便當之後,萊娜就這樣成著掃帚就像是前往哪裏似的飛走了。瑪麗法在目送萊娜離開之後,便開始宅邸的清潔,都完成之後開始便為了前往迷宮進行準備。


    瑪麗法想起在不久之前,每當她出門的時候科羅總是很匆忙似的走在前頭,而膽小的旭卡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瑪麗法的腳邊,朝著門走去的瑪麗法突然停下腳步。


    「這樣可不行。現在的我再繼續憂鬱────」


    稍微消瘦的科羅正坐在門前,科羅和瑪麗法對上目光之後便很有精神的吠叫著。瑪麗法的視線因此變得模糊,但用手帕拭去之後便迴到以往的表情。


    「科羅,為了取迴落後的份可是會比平時還要嚴格的」


    和說出話語相反的是,那聲音中所無法隱藏的喜悅。


    ※


    坐落於烏東王國王都周邊的有級別a迷宮《惡魔之牢獄》、級別c迷宮《礦石堡壘》、級別d迷宮《巴洛特的庭園》三個迷宮。這一天,大多數級別d~e的冒險者都在探索著級別d迷宮《巴洛特的庭園》,並在各自的隊伍中對任務和準備進行確認。


    「雖然認為都已經知


    道了,不過烈焰蘑菇要用魔法來應對。」


    「知道了啦。隻要嚐過一次烈焰蘑菇的花粉就不會想再打一次接近戰了」


    「的確是啊。博修因為是笨蛋才會用斧頭攻擊而落的那種下場」


    「好煩啊!話說迴來。和俺是老相識的那個在薩曼莎都市當冒險者的家夥。之前有來過王都還一起去喝了酒呢」


    「說道薩曼莎,就一定會提到級別d迷宮《猛獸之樂園》《死靈墓地》這兩個迷宮呢」


    「對對。然後啊,那家夥說過有看到魔女哦」


    「出現了啊。博修馬上就會說出謊話呢」


    「說不定哦」


    「呆,呆瓜!才不是謊話啊。先把話聽完啊。那家夥說在《猛獸之樂園》的下層進行狩獵的時候。明明是在迷宮之中卻聽到雷聲大作。那家夥因為十分在意,便和同伴一起戰戰兢兢的過去看看」


    「過去看看之後?」


    「暴風虎全都被殺掉了啊!在那就隻有一個握著掃帚的魔女站在那啊」


    博修就像是正好在緊要關頭似的用鏗鏘有力的聲音結束對話的同時,全員開始大笑。


    「呀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謊話啊!」


    「早就說過這不是謊話了吧!」


    「魔女大人後來怎麽了呢?」


    「……乘著掃帚……喲」


    「哈啊?什麽啊?」


    「所以說……乘著掃帚然後就飛走了喲」


    就算是博修也覺得最後的話很難以置信,所以先是眺望著遠方之後才說出口,接著再次引起爆笑。而博修的臉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害羞而被染得通紅。


    「不準笑啊!」


    「哎呀哎呀。博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吧,暴風虎雖然是虎但卻是會成群襲擊的魔物。乘著掃帚的魔女用雷魔法打倒了是嗎?再說就算能夠獨自一人探索到級別d迷宮的下層好了,噗噗,這樣魔女大人的級別該有多高啊。說是魔女的話必定是後衛職位,就算是高級別的後衛職位要獨自一人探索至最底層的話,果然還是不可能的對吧?」


    「該死!才不是謊言啊。那個家夥啊,在第二天還跑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死靈墓地》那邊去了。然後在那邊看到魔女用雷魔法將饑餓邪靈和骷髏騎士打倒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幾個,就算博修是為了解除緊張也絕對不要在迷宮內疏忽大意啊!」


    博修因為不被理解而正鬧著別扭。當同伴們拍著博修的肩膀並準備進入迷宮的那個時候────


    「……礙事滾開」


    「啊?誰……居然是魔女!?」


    在博修他們背後並乘坐著掃帚的萊娜正從空中俯瞰著他們。那身姿讓剛才取笑博修的同伴們的臉都綠了。


    「喂,喂你看啊!這不是在嘛!」


    「等等……你,是冒險者嗎?」


    萊娜從道具包中取出公會卡給一言不發的博修他們看。


    (銀色的工會卡,這樣的少女居然是級別c嗎!?)


    「……讓開」


    「你們幾個,快向俺道歉!魔女這不是真的存在嗎!」


    「博修,真是抱歉啊。不過魔女是少女……不這根本就是幼女吧」


    「噗噗」


    就連說著要求道歉的博修也忍不住笑了。而其他的男人們因為受到博修的笑聲引誘而也一起笑了出來。


    「真的啊!這不是魔女應該說是幼女才對吧!在這種狀況下,該說是魔法幼女嗎?」


    「啊哈哈哈哈!快住手難不成想要讓俺笑死────噫!?」


    這一天博修他們,就像深深刻進骨髓似的體會到不能光從外表來判斷一個人。


    「……死吧」


    「嘎啊啊啊啊!!」


    因為萊娜的雷魔法而讓博修他們因此昏死過去,就這樣的姿態示眾一整天。自從這一天的事情之後,王都的級別d~e的冒險者之間對於乘坐著掃帚的幼────魔女,在不知不覺間有著絕對不能對其出手的默契。


    ※


    在被黑暗壟罩的寂靜世界之中,有大約10人的集團在奔馳著。


    各自都用布蒙著臉,雖然有在黑暗之中使用著夜視的魔法,但腳步卻一點也不迷惘。


    「是在這裏沒有弄錯吧?」


    「有先探查過所以不用擔心」


    「那樣就好……這次的可是大工作啊」


    「哎呀,就算會擔心也是能夠明白的。總之就是白金幣300枚的大工作啊。話說迴來卡莫的接待員小姐和冒險者還真是讓人火大啊。不管怎樣都不說出情報真的是很難搞啊」


    其中一個男人拉下臉上的布並用咬牙切齒的模樣吐著唾沫。


    「也許這裏是對外來者相當嚴厲的地方也說不定。位置是有名的鬼屋這不是很好嗎。不過就算這樣為什麽卡莫的貴族和盜賊,像樹妖這種寶藏明明就近在眼前卻隻是吸著手指乾瞪眼呢?這次的委托人是薩曼莎都市的子爵對吧?」


    「叫優的那家夥似乎和卡莫的穆斯伯爵交情不錯的樣子。因此卡莫的貴族和組織就算想動也動不了」


    「閑聊差不多該結束了。可以看到住宅了」


    在男人們眼前被樹木覆蓋的宅邸雖然是在黑暗之中,但還是能很清楚的目視到。


    「還真是自大啊。在優那家夥失蹤之後房屋和夥伴們也好,都破破爛爛的接近崩潰邊緣了。優那家夥似乎有很多謠言,不過最近才升上級別c的冒險者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在房屋內的是兩個級別c和一個級別e,不過全都是女人?在庭院中的黑狼也睡得十分香甜所以非常簡單啊」


    男人對自己的手腕相當的有自信,就算臉上掛著布也能明白同伴的男人們也都是嘴角上揚的。


    「馬車的安排也已經準備好了吧?」


    「喂喂,擔心太過頭了吧。正好好的潛伏在森林之中。要是因為馬鳴聲吵醒他們也很麻煩的」


    「停下來」


    其中一個男人用手勢製止後立刻讓男人們處與緊張狀態。說要停下來的男人是擁有斥候職位的,是至今為止都能事先察覺危機而讓隊伍免於全滅的男人。


    「怎麽了?」


    「在這裏長出來的草。就好像是最近被翻起來過一樣的狀態。而且……《偵查》有反應」


    男人們因為斥候職位的男人的話而拿起武器。對於戰鬥經驗尚淺的人來說會出現過於緊張或是相反的異常興奮的狀況,不過男人們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全員都非常冷靜。


    的確就像斥候職位的男人所說的那樣,離宅邸的距離約百米左右,綿延不斷的草原這種不尋常的光景就在眼前擴展著。


    正當男人們邊警戒邊前進時突然地麵向上突起,接著不斷從其中爬出持有鐵劍和鐵盾的骸骨們。


    「這是什麽……算是守衛嗎?就算這樣是骸骨騎士和骸骨戰士啊……庫庫,有夠滑稽的啊」


    一隻骸骨騎士,就像是在說著在這之上別再前進似的用手指著卡莫都市的方向,但男人們無視那警告繼續前進並且將骸骨戰士砍倒。


    「別使用魔法」


    「階級1的骸骨戰士之類根本不需要用魔法啊」


    輕鬆的說著俏皮話,男人躲過骷髏鬥士揮下的劍之後隨其對著其頭蓋骨揮下劍。骸骨騎士和骸骨戰士一個接一個的陸續被打倒。


    「嘛,就隻是這樣吧。前進吧」


    就像是做了不錯的暖身運動的男人們繼續邁開步伐時,而地麵也跟著向上突起。


    「還來……喂是骷髏騎士和骷髏戰士啊」


    「別慌張。階級3的骷髏騎士也算不是敵人吧」


    男人們就和在屠戮著骸骨騎士們時同樣,輕易處理掉骷髏騎士便迴到之前警戒的狀態並邁開步伐。前進約20米的時候地麵又開始突起。男人們不禁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紅骷髏騎士和……居然還有骷髏火蜥蜴……紅骷髏騎士雖然是階級4……但是骷髏火蜥蜴可是階級5啊」


    「雖然是注意到了……從剛才開始每前進20米左右魔物都會變得更強啊……下次出現的魔物該不會是階級6吧」


    「這種事情我才不會知道啊!」


    「還不是你這家夥說過已經事先探查過了!」


    「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了!那些家夥,開始連攜了」


    紅骷髏騎士和骷髏火蜥蜴,互相連攜著並朝著男人們襲去,男人們也因此沒有辦法像先前那樣簡單的將其打倒。男人們在動搖之際被拆成兩個部分。


    「撤,撤退!暫時先撤退!」


    「等一下啊!打算把我們扔在這裏嗎!?該死的家夥!我們隻能前進了。快走吧!」


    就這樣分成朝著卡莫都市逃亡和繼續朝著宅邸前進的兩個團體。


    「追,追過來了!」


    在朝著宅邸逃跑的人們背後,紅骷髏騎士們正在迫近著。正當男人們不管是誰都認為已經不行之際,紅骷髏騎士們突然停下動作。


    「什,什麽啊。這些家夥,擅自就停下來了」


    「看來移動範圍隻到這裏為止呢。嘿嘿……我們贏了!逃跑的家夥們一毛錢都不會分給他們的」


    看著迴去的紅骷髏騎士們而感到放心地鬆了一口氣,但當男人們轉頭朝向宅邸之際卻突然感到一陣戰栗。不知不覺之間在門口的麵前,有個右手持戰斧左手握著大槌並穿著黑色鎧甲的人站在那。


    「是……是什麽時候……不,仔細看的話雖然塊頭大但這不就隻是個哥布林嗎!真是讓人害怕啊」


    男人們發現擋在門前的人是哥布林之後,便取迴了冷靜。畢竟以為出現的會是階級6的魔物,但之後出現的卻是最弱的歌布林,讓男人們因此疏忽大意也是在所難免的。


    「到了這裏正意味著已經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吧。那好吧。某也正好想要嚐試一下究竟變強到什麽地步了」


    哥布林會說話讓男人們感到驚訝。不過男人們並沒有感到驚訝的餘裕。


    「哥布林在說────喀喔」


    「噫!快逃────嘎噗」


    一個人被戰斧劈成兩半,一個人則是被大槌從縱向擊潰。剩下的男人們雖然對抗著,但僅僅數迴合之後便踏上和先前的男人們相同的命運。


    「唔嗯。太過弱小反而讓某無法判斷是否變的更加強大了」


    小黑用失望的語氣嘟噥著,但被打倒的男人們都有著被認可為是級別c冒險者的實力。


    「好。逃到這邊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總而言之暫時,先迴到旅館重新擬定計畫」


    因為看到卡莫都市的大門而讓男人們放心而開始露出笑容。


    「那是不可能的」


    「是誰!」


    男人們的眼前是身高超過2米的男人────約瑟夫看起來很想睡的站在那。


    「唿啊啊啊……雖然很困但這是工作。你們的話就算進入庭院也辦不到的吧?唔唿嗯……一個人就足夠了」


    「已經說過是誰了吧!」


    「等等!那家夥是約瑟夫啊!」


    就算想製止也太遲了。約瑟夫在一瞬間便將兩人斬首。剩下的男人則因為恐懼而身體不斷的在顫抖著。


    「雖然就算不說也應該明白的,如果逃的話就殺掉哦?」


    男人就像是脖子快被扯下來似的,數次的不斷搖著頭。


    「那,是聽誰說的?」


    「做……做什麽……嘎啊」


    約瑟夫的手就像鷹爪似的抓住男人的頭,並就這樣舉起來。


    「別裝傻啊。穆斯都已經將情報封鎖了。知道有樹妖的家夥是相當有限的」


    男人拚命地想要去辯解,但隨著施加在自己頭上的力量漸漸增大而全部都坦白了。


    「請,請等一下啊!會說的!全部都會說出來的所以別殺啊!表,表麵上雖然說是薩曼莎子爵,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哈啊?這是什麽意思?」


    約瑟夫將男人解放,劇烈的疼痛讓男人因此搖了幾次頭。被抓住的地方還殘留著5指的痕跡。


    「是,是的。雖然對我們發出委托的男人是自稱侍奉著薩曼沙子爵的人,但實際上還有一個夥伴。是從王都出身的。有做為特徵的發音爵不會有錯的」


    「也不一定就是王都出身的吧」


    「別急啊。我們一開始也覺得很奇怪啊。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然後說自己是侍奉著薩曼沙子爵的人哦?但是,光是準備費用就有金幣50枚,就這樣直接給出去了。像這樣我們也難怪會改變主意對吧?在途中變成用長袍蓋住頭的男人在主導話題。長袍的男人說了卡莫都市的優·佐藤這個冒險者的宅邸有樹妖在的事情,說了成功拐走的話就支付白金幣300枚之後就迴去了。那個時候有朝長袍的內側,看了一眼。絕對不會錯的。那是在王城工作的文官所穿的服裝」


    「王城的……文官嗎」


    「吶,吶啊?全部都說出來了所以可以幫幫我嗎?吶?」


    男人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漸漸的往後退去,約瑟夫隨即用劍身將男人的小腿給折斷。


    「嘎啊啊啊啊啊!?」


    「就連你說的是不是真話都還不知道,怎麽可能會放跑啊」


    約瑟夫因為打算要用普莉妮的自白劑,所以便拖著男人朝著卡莫都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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