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走了。


    趙定昌和趙如意迴到山水華庭。


    “爸,怎麽辦?”


    趙如意忐忑問道,身為南山會的公主,自然知道中海財團,更知道中海財團代表著什麽。


    趙定昌心髒嘭嘭亂跳,隱隱有種想要撒手不管的衝動,可不管不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南山會分崩離析,這可是一輩子的心血!


    看了看女兒的表情,知道她很慌,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也慌就完了。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抬手道:“事情還沒到最壞的程度,先別急,據說段成文與方老的關係非常好,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要送走方老再提,也就是明天,我們還有十幾個小時準備。”


    “可是…….可是段永平生死未卜,一旦鬧出人命怎麽辦?段永平不是那些底層的普通人,一旦他有意外,斷成文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我們……”趙如意越想越緊張。


    趙定昌咬咬牙,很想找人打探消息,但如果主動去打探被發現,就意味著已經知道,接下來就是徹底攤牌,連十幾個小時的緩和時間都沒有。


    沉聲道:“先不急,等等再說,目前最要緊的是秦天朗,丁闖說金飛的時候把他帶上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沒猜錯,秦天朗也發生意外。”


    “能是什麽?”趙如意小心翼翼問道。


    心中恨透了丁闖,很清楚,這件事一定是丁闖搞得鬼,但根據金飛的口述,根本沒有能指認丁闖的證據,不僅沒辦法指認丁闖,而且還把他的罪名著實。


    “不知道。”趙定昌搖搖頭:“不過,秦天朗做的再壞,也不可能比金飛壞,還是先把他的問題處理完吧。”


    他想的很好,隻有把秦天朗的問題也解決,才能讓南山會再次擰成一股繩,共同抵禦困難。


    趙如意點點頭,也覺得應該先處理秦天朗,畢竟金飛的事情太大,不好解決,也就先把小事情解決完。


    “我去聯係他。”


    二十分鍾後。


    秦天朗失魂落魄走進山水華庭辦公室,無精打采道:“會長,您找我……”


    兩人看到秦天朗的狀態,心中咯噔一聲,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秦天朗的城府可要比金飛城府深的多,能讓他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坐吧。”


    趙定昌指了指對麵座椅,沒有心思繞彎子,也就直白道:“小秦啊,南山會是個整體,雖然我不再是會長,但我還是南山會的創造者,希望你能明白,南山會之所以有今天的規模,是靠大家一起努力,大家心向一處想,力向一處用,無論任何人坐在會長之位,首先要解決的問題都是……團結!”


    唰!


    秦天朗猛然抬頭,額頭上頓時掛上黃豆粒大的汗珠,他能這樣說,是知道與丁闖發生的事情了?還是丁闖那個小人把一切告訴他。


    見秦天朗表情怪異。


    趙定昌心中更沉幾分,心中忍不住大罵丁闖,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沉聲道:“從創建南山會,再到南山會有今天,你是元老級別的人,應該非常明白團結二字的重要性,可為什麽我聽到一種聲音,說你背地裏與丁闖有聯係。”


    唰!


    秦天朗臉色煞白。


    沉吟片刻,想到趙定昌這樣問,一定是知道所有事情,不再隱瞞,脫口而出道:“會長,我錯了,都是丁闖那個小人……”


    他把事情也完完整整講一遍,不過把段成文的名字省略,因為這個名字實在難以啟齒。


    “也是這個套路??”趙如意目瞪口呆,忍不住開口。


    這個辦法與金飛上當受騙的套路一模一樣。


    “恩?”秦天朗一頭霧水看過去,詫異道:“還有別人?”


    趙如意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閉嘴。


    趙定昌思考片刻,開口道:“金飛也上當受騙,也動了別人。”


    這樣說,主要是給他吃定心丸,一方麵可以讓他重拾信心,別太自責,另一方麵也可以告訴他,我把你當成自己人。


    “金飛……”秦天朗愕然,心中第一反應是自責,這個家夥不講道義,背手耍小手段,緊接著想到自己也這樣,也就緩緩低頭。


    “對,你也不要太過內疚,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趙定昌繼續拉攏人心,頓了頓道:“說起來,金飛惹的事情要比你的大,他動的是國內民間三大財團之一中海財團段成文的兒子。”


    “厄……”


    秦天朗目瞪口呆,像是見了鬼一樣。


    趙定昌對他的表情非常滿意,隻要解決了段成文,秦天朗還有什麽勇氣競爭會長之位?一定會乖乖讓趙如意上位。


    從這點來說,丁闖貌似沒騙人。


    還沒等他繼續說話。


    秦天朗忽然道:“可……可我打的人是段成文本人!”


    “什麽!”


    “什麽!”


    趙定昌和趙如意像是同時觸電一般,嗷的一聲叫出來,完全沒有城府,非常失態。


    如果是動段永平還有能談的空間,把段成文都揍了,還怎麽談?


    這特麽是把人家給團滅了!


    “你…….你說什麽?你動的是段成文?”趙定昌難以置信問道。


    秦天朗不敢迴答,隻是點點頭。


    轟隆隆!


    趙定昌清晰聽到腦中響起陣陣悶雷,抬起手捂住胸膛,很疼很疼,有種要猝死的感覺!


    “爸……”


    “會長……”


    兩人趕緊關切問道。


    趙定昌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們不用管自己,緩了足足一分鍾,咬牙問道:“知不知道段成文現在什麽樣?”


    如果段成文被打死了,根本不用談,乖乖等死就好。


    “應該問題不大!”


    秦天朗弱弱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通過話,聽他的聲音很有力,不像是受到重傷的樣子,不過,不過他說明天來省城。”


    “讓我洗好脖子等他。”


    轟!


    趙定昌腦中再次響起一道悶雷,全身一顫,眼睛向上翻了翻,緊接著全身失去力氣,咬牙道:“丁闖,你特麽不當人子!”


    說完,昏死過去。


    “會長!”


    “爸!”


    秦天朗和趙如意驚慌失措:“醫生,醫生。”


    ……


    “也不知道趙定昌找沒找金飛和秦天朗。”


    丁闖坐在大棚裏默默想著。


    “如果找了,知道一個人打了段永平,一個人傷了段成文會不會被氣死?”想著想著,甩甩頭,不再想這些,因為剩下的事情不是他能參與的,交給段成文與南山會鬥就好,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全心全意坐在大棚裏。


    時間很快,一眨眼天黑下來。


    今天晚上丁闖並沒走,要在這裏守靈,畢竟明天就要下葬了,也算是送方老最後一程。


    晚上七點。


    段成文終於姍姍來遲。


    他的到來讓方雲平、方雲起親自出來迎接。


    丁闖躲在人群裏,看到段成文的樣子差點笑出來,這個老頭居然與自己英雄所見略同,也弄個假發遮蓋傷口,他除了臉色難看一些,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異常,不過在這種場合之下,臉色難看也不會被人懷疑。


    眼睜睜看著段成文來,又目送段成文走。


    繼續坐在大棚裏,所謂的守靈,也就是坐在棺材附近不睡覺,不讓棺材前的長明燈滅了。


    裏麵人太多,所以多數人都坐在外麵。


    午夜的時候,吃了一頓夜宵。


    吃完夜宵,十幾名年輕力壯的人去“打墓”也就是挖墳坑。


    淩晨三點,他們迴來。


    來送方老最後一程的人也陸續抵達。


    三點四十分,在先生的指導下,所有人啟程走向墓地,不是公墓,而是方家祖墳,十六個人抬起棺材,中途不能落地。


    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挖好的墳坑。


    方老不火化,很多人都不喜歡火化,有種玄妙的說法是,火化的人去到另一邊會變小,看起來很矮,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葬前的最後一個環節是開棺,讓家屬近親再看最後一眼。


    丁闖作為“義子”任憑他心中有百般不舍,還是走上前,當再次看到方老,眼前又不由迴想起那晚的一幕幕,不敢再看方老,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他顫抖中,忽然感受到兩道淩厲的目光。


    循著目光看過去,正是方雲平和方雲起,隻是交錯的刹那,丁闖遍體生寒,難道他們看出了什麽?


    但方雲平和方雲起並沒多看丁闖,僅是交錯,趕緊轉移目光。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視,一切還按照正常步驟。


    隨後就是封棺、下葬、填土。


    很快。


    之前的棺材不見,變成了一個新的土饅頭。


    人群散去,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新墳。


    迴到小院,還需要吃最後一頓飯,席間賓主盡歡。


    就在一起結束的時候。


    方雲平和方雲起終於叫住丁闖,這也是這幾天來,兩人第一次正視他。


    方雲平複雜的盯著丁闖,開口道:“在此之前,我倆不知道應該恨你還是應該謝你,直到今天看到老爺子最後一眼,看他走的很安詳,我倆心中才釋然,你可以放心,老爺子要見你最後一麵是秘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再沒有一個活人知道!”


    丁闖聽的全身緊繃,別看他嘴上說沒人知道,可聽他的意思,顯然清楚方老最後把自己獨自留下要做的是什麽。


    不等他說話。


    方雲起遞過來一張紙條:“這上麵是我的電話,在今後無論你有什麽困難,我倆會傾盡全力幫你一次,也隻有這一次!”


    說完,兩人同時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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