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病房內氣氛頓時變的詭異。


    丁闖雙眼不可控製瞪大。


    驚愕道:“你說什麽?我打劉中海?”


    這件事是事實,無可爭議,讓丁闖猝不及防的是,這件事居然有人調查?在救人麵前,這件事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都應該被遮掩,此時竟然還有人進來,說要調查?


    為首這人點點頭,嚴肅道:“對,我們接到劉中海的報案,說你對他進行毆打,並且根據初步調查,有證人可以證明他說的基本屬實。”


    “按照正常/程序,我們應該對你進行傳喚,不過醫院說你的身體情況不方便出院,所以現在對你進行問詢。”


    轟!


    丁闖猶如晴天霹靂,被氣的全身不受控製顫抖,報案了?還要調查?救了他一命、還被他搶了功勞,如今反過來竟然還要咬一口?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周琳琳怒火中燒,暴躁吼道:“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責任嘛?究竟是誰救的人你們不調查,亂編一起,對那個劉中海的胡言亂語反倒調查?你們有沒有良心!”


    她實在無法認識,委屈的想哭。


    為首這人皺眉道:“請你冷靜,你們說的事情,並不歸我們管,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找相關渠道,目前,我們要調查的是他毆打劉中海的事情,現在開始吧。”


    “姓名!”


    問話持續半個小時左右,這兩人沒有任何主觀表態,都是在進行常規問話,臨走時說了一句,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允許離開本地。


    病房內,又剩下兩人。


    “丁闖……”周琳琳已經被氣哭,更咽開口,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沒辦法說出接下來的話。


    丁闖靠在床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像是陷入某種狀態一樣,直到今天,終於明白一句話,一種米養百種人,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簡直突破人的想象力極限。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隨後就看,一名穿著呢子大衣,紅光滿麵的中年走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劉中海,他臉上還貼了一塊紗布。


    “你還敢來?”周琳琳目眥欲裂。


    “正常探望,表達對丁總的關心嘛。”


    劉中海笑吟吟迴應,走進來,自己拿起椅子坐在旁邊,笑問道:“我剛剛來時問了下丁總的病情,沒有大礙,隻是肌肉拉傷、消耗過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丁闖緩緩轉頭,死死盯著他:“認識我?”


    他開門見山叫丁總,意味著已經知道身份。


    劉中海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實不相瞞,剛認識不久,被丁總的產業嚇了一跳,名下有模特公司、演藝公司、還有飯店、酒廠,資產快要達到九位數了吧?如此年紀就有如此成就,真是我汗顏,自愧不如,嗬嗬。”


    說的輕描淡寫,沒有半點害怕,甚至帶著幾分挑釁。


    “南山會?”


    丁闖簡潔說出三個字。


    “什麽?”劉中海下意識問道。


    丁闖見他表情,就知道這件事背後沒有南山會搞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南山會無孔不入的能力太強,好在,這件事背後沒有他們的影子。


    淡淡道:“沒什麽,既然你認識我,還敢在我麵前搞小動作?”


    對於知道自己的人,多數都會有幾分畏懼,畢竟,過往可以用彪悍來形容。


    “哈哈哈。”


    劉中海忽然狂妄一笑,抬起手指點點丁闖,譏笑道:“丁總不要嚇我,我膽小,不知你可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不對,我劉某人在丁總眼裏連地頭蛇都算不上,隻是還有句話叫:閻王好哄小鬼難纏,我就是一隻小鬼!”


    “所以還希望丁總做做善事,可憐可憐我。”


    他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即使傻子也能聽明白要幹什麽,無外乎,利用臉上的傷做文章,再加上本地的優勢,想要訛上一筆。


    丁闖問道:“你要多少?”


    劉中海嘴角上揚:“丁總果然快人快語,你家大業大,隨便灑一點水就夠我吃飽喝足,要的不多,五十萬,想必丁總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吧?”


    其實之前沒打算訛丁闖,而是想著找人教訓一下,畢竟,公司的人心被他搞散,還被他打了一石頭,最後還跪地求饒,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很巧,找的人“認識”丁闖,就簡單了解了下,當初在電視上打廣告鬧的很大,雖然大眾的記憶不強,如今丁闖走在路上,也幾乎沒人能認出來。


    但,沿著這條線索可以查下去,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萬萬沒想到這家夥是個大老板,既然如此,雁過拔毛。


    “你怎麽不去搶劫!”


    周琳琳暴躁開口:“姓劉的,你拍著良心問問,如果沒有我們,你早就被活活凍死在樹林裏,哪還能坐在這裏,你竟然恬不知恥的要錢?你還是不是人!”


    她越說越激動,有種要把劉中海生吞活剝的衝動。


    劉中海冷冷掃了眼周琳琳,略顯鄙夷,沒有丁點與花瓶交談的欲望,又看向丁闖,臉色變得沉重,低沉道:“丁總,你是明白人,我臉上的傷沒有造假,我是否頭暈惡心誰也說不清楚,這裏不過是彈丸之地,不適合長久居住,若你一直在這裏,對公司的業務也會造成不小影響吧?”


    “而且,目前各大報紙上都是我,想要推翻也不容易,你的時間成本,要遠遠高於五十萬,丁總,就當破財免災了如何?”


    他已經吃定丁闖,隻要想辦法給他困在這,到最後一定會妥協,至於報紙的事也不擔心,即使最後調查清楚,也不會有報紙願意為他洗刷冤屈,說他見義勇為,原因很簡單,報紙剛剛宣傳完自己,幾天後又推翻,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自己這邊!


    丁闖忽然一笑道:“你確定有命拿錢,會有命花錢?”


    劉中海雙手一攤:“我不知道有命拿錢是否有命花錢,但丁總,還有命卻沒錢,太難受了,我這種小人物遇到機會總得拚一把,你說對不對?”


    “我給你一百萬!”


    丁闖迅速開口。


    “厄……”劉中海一愣,隨後雙手抱拳道:“那我就謝謝丁總了,我這個人隻有一個特點,貪得無厭,哈哈。”


    正說著。


    丁闖忽然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毫無征兆,狠狠對著劉中海頭部砸下去。


    哢嚓!


    水杯四分五裂,一道鮮血順著劉中海頭上流下。


    嘭!


    劉中海整個人向側麵栽倒,抬手摸了摸頭上,驚恐叫道:“血?血!”


    看向丁闖怒罵道:“你完了,我讓你這輩子都走不出醫院,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醫生,醫生快來。”


    他一邊說,一邊跌跌撞撞跑出去,走廊內依然能聽到他的唿救聲。


    丁闖甩了甩手,手掌也被劃出一道,但他根本不在乎,重新靠迴床頭,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怎麽解決。


    周琳琳坐在一旁,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表態,所以沉默不語。


    大約一分鍾後,丁闖終於想明白,事到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迴到海連,否則以劉中海的能量確實會惹出很多麻煩,雖然不清楚他公司多大,但能組織近三十人爬山,應該不是小公司。


    一切,以保證安全為前提,安全之後,再慢慢處理他。


    開口道:“電話。”


    要打給葛中天,讓他親自來處理,也信不過別人。


    周琳琳迅速拿出電話遞到丁闖手裏。


    丁闖剛接過。


    叮鈴鈴。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京城。


    “你好,我是丁闖。”


    “丁兄弟,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邊傳出一道爽朗中蘊含著心虛的聲音。


    “尤紅旗?”丁闖詫異道。


    之所以詫異,是因為他能弄到自己電話號碼。


    “沒錯,正是在下!”尤紅旗笑著,隨後問道:“你在哪呢?有沒有興趣見一麵,我想請你吃飯表達感謝。”


    “吃飯就不必了,我還有事,先掛了。”丁闖對他談不上反感,但也不會有太大好感,人非聖賢都有七情六欲,報紙上的事,如果他也參與,報紙不可能這樣報道,更何況,還得想辦法脫身。


    “等等!”


    尤紅旗聲音低落幾分,心虛道:“丁兄弟,你不會還生我的氣吧?當時我確實懷疑你,可都都是因為不懂,正所謂:不知者不怪嘛?能不能來京城,我請你吃飯,一定誠懇謝罪怎麽樣?”


    這家夥是話癆……


    丁闖想了想道:“電話號碼我存上,等有時間再去,也沒有怪你,趨利避害人之常情,更何況,你是第一個站出來救人,你是好樣的,隻是我真的還有事,以後再聊。”


    “等等!”


    尤紅旗崩潰道:“丁兄弟,你這樣著急掛電話,讓我心裏很愧疚啊,這樣吧,你有什麽事跟我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丁闖略顯煩躁,想直接掛斷,又覺得他會再打過來,不如直接把他嘴堵住,也就把劉中海的事情說一遍。


    “媽的,還有這種事?”尤紅旗勃然大怒,氣憤道:“你等我電話。”


    說完,他直接掛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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