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抬起頭來,凝望月梅的眼裏有她嬌豔的迴影,不顧她的抿嘴一笑,歡喜的說:“我怎麽會嚇著呢?我心中隻有歡喜,隻有歡喜……”


    一時覺得自己這深深的相思得到迴報的驚喜,便如那深埋地底的陳年女兒紅揭開壇蓋那飄香的醉人——


    世界上有什麽幸福比得過你暗戀的人,當麵表白她相思著你?


    家才在幸福中發呆著,月梅歎了口氣,替他撿起地上的塑料杯,朝他麵龐吹了口茉莉花香氣,他下意識深唿吸的從夢魂中驚醒!


    轉頭,美人那清亮的眼珠水汪汪的骨碌轉著,眨眨嘲弄意味透出,知道自己剛才是失魂了,就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月梅也是心底湧上一種知己相酬的感動,但她不想顯露得讓他幸福冒泡,就故意冷著臉說:“你真是個傻小子啊!!”


    他呆呆的讓她指責,她笑了,輕輕撚一撚胸領那有些膨鬆的結係,給他麵前的杯子滿上啤酒,默默的舉起杯仰脖喝個精光!


    此時那風吹來帶有對麵美人那淡淡的體香的清涼,二人都有了幾分醉意,那月兒照在她臉上的清麗又讓他目瞪口呆了,


    月梅已經站起身去結帳了,一時就走在那清舍大道上,家才跟在她的身後,還在欣賞她那柔美的曲線身姿,但月梅也許醉了,走路帶了點搖晃的意味,她扶著路邊一棵小柳樹,低下頭。


    家才靠了上去,月梅不好意思的說:“我可能喝醉了!但我今晚很高興,我想晚一點迴去,我們不如去新新公園裏坐那摩天輪吧!”


    家才當然是快樂的大叫起來:“真的嗎?”


    於是二人就攔了路邊一輛的士,坐進車裏朝司機交待:“新新公園!”


    她就偎在他的身旁,熱熱的體溫透過白紗裙傳到他差點把控不牢的心髒時。


    新新公園裏清月灑輝,鳴蟬歡叫。家才掏出硬幣投入那自動開關投幣口,二人坐在摩天輪裏,此時,那輪帶著漂亮的速度感在圓周的運動,美人此時就靜靜的伏在家才肩膀上。


    那飛速運轉的速度沒有讓她大驚叫,她隻是輕貼著家才靠著,輕聲說:“王俊,今晚就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靠!明天過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還是兄妹!”


    家才裝著王俊的語氣說:“唉,我這肩膀是有福,你就大膽放心天長地久的靠著吧!”


    月梅什麽話也不說,靜靜的靠著家才的肩膀,一會秀發就掠著他的脖子,她的臉就貼著他的心髒部位,她輕聲笑說:“噢,你的心跳得好厲害,聽著你的心跳,如聽那動車的咣咣聲一樣!


    唉,摩天輪停了,我們下去吧!”


    月梅用手撐了他肩膀一下起身,才發覺這摩天輪非投幣規定時值停下,而是意外斷電停下了!


    奇怪!


    一時臉就嚇得慘白了,看著底下黑黝黝的草坪地麵,那石桌和樹影都朦朧變小。


    以為要呆在這輪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呆上一夜,會被這個有反應的男人抗不住色念,抹黑自己的純貞了!


    家才卻衝她嘿嘿一笑,月兌下自己的襯衫,嗤一下撕成兩半,又打成結。


    月梅後悔起來了:“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一向對我規規矩矩的,我竟糊裏糊塗的和他深夜共坐摩天輪!


    瞧他這付兇相畢露的樣子,真要像日本片裏把我捆起來虐待嗎?”


    胸前起浮,臉色煞白!


    他卻蹲了下來,溫和的說:“月梅,你想呆在這高空過一夜,還是到農一場裏去找家旅館舒服的休息?”


    月梅白了他一眼,哼一聲說:“我當然想下去啊,呆這鬼地方,不凍死也嚇死!”


    他就得意的說:“你爬上我背來吧,摟緊我,我再用這撕爛的襯衫綁緊,然後爬下這十幾米下的地麵去!”


    月梅猜疑不定:“你,你,行嗎?”


    家才看著她,堅定的說:“相信我,我是專業做鋼構高空作業的!爬高上低如家常便飯!”


    話說完一下就反抱著她,任她胸前的飽滿擠柔著自己的後背,一種溫柔的滾燙襲進後心裏,滋滋驚喜:“月梅,老天幫我,讓你竟這樣和我反背零距離!”


    他臉上有了對老天的感激,背著月梅捆好了綁布後,就手抓著輪頁慢慢滑下去。


    從底下看,竟像一對白色蝴蝶在高空慢慢飛翔,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後就這樣甜蜜吧!


    守園老人持著手電唰一下朝上照著:“什麽人?”


    可惜二人聽不到,正在高空的風中甜蜜著,月梅被捆得緊緊的,感覺自己胸前的飽滿變得血液脹實,身子發燙,又像在幸福裏飛翔。


    那剛才還害怕高空的危險就被他身上傳來的安全感給充實了,一時臉上有了紅暈,身子下麵竟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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