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上啊!上啊!”


    “哇!看到剛才那一拳了嗎?”


    洞穴中間,人們圍出一個圓形的場地,忘記了波庫爾的恐怖,傑瑞的兇狠。因為這兩個人正打得不亦樂乎。


    拳拳到肉。


    “哈!這拳真夠勁!”


    波庫爾抹了下鼻子出的血,吐口唾沫,大吼一聲又撲上去。


    這家夥,不愧被叫做“野獸”,力氣不是蓋的。傑瑞本以為能比較輕鬆地占據優勢,沒想到在身體強度上居然略遜一籌。


    還得強調一下,他的魔神之魂可以大幅度提升肉體的能力。但無論怎樣提升,都不會超過凡人肉體的極限。舉例來說,他過去的身體是鍛煉了半年的水平。在解放魔魂之後,大概就有了十年的水平。


    跟波庫爾比起來,有點不夠啊。


    “歐拉!”


    這個獸人的胳膊掄起來,簡直就是兩把大錘。傑瑞每次都得把身子站穩了才能接住。


    當然啦,如果他像平時那樣,用魔力強化身體的話,哪怕是巨人也能一口氣幹翻。哦,不用管手腕上那兩個抑製魔力的東西。傑瑞的魔力屬性已經變成了湮滅之力,與一般凡人掌控的魔力不同,這種鐐銬是困不住他的。


    但,他不能在這裏用壓倒性優勢打垮波庫爾。


    “嘿呀!”


    閃過波庫爾的一踹,傑瑞得到一個絕佳機會。趁那隻腳還沒落地,突然加速,拳頭直衝波庫爾的肚子。


    波庫爾挨了一拳,然而即使金雞獨立他也站得穩。吃住傑瑞拳頭的同時抓住了傑瑞胳膊,順勢一躺,兩人就倒在地上。


    “唔!”


    傑瑞急忙奮力掙脫。波庫爾是打算抓死自己的胳膊,然後鎖住,甚至可能直接掰斷。


    他一骨碌站起來,但波庫爾還沒完全起身,就一腳踢過去,正中傑瑞肚子,踢得他退了好幾步。


    “我要打爆你的臉麵!”


    手一撐,波庫爾瞬間站立,緊跟著重拳出擊。


    傑瑞迅速側身,這拳打中了他的左肩,但側身的動作卸掉了一定力道,他沒倒下,右拳趁機升起。


    砰——


    以一個晃悠的姿勢,打中了波庫爾的下巴。


    “哇!”


    這拳打得波庫爾有點迷糊,幸虧他身體強壯,傑瑞姿勢不穩。否則這一下能把人打出腦震蕩,半天緩不過來。


    “嘿,嘿嘿嘿……”


    波庫爾開心地笑起來,捏了捏下巴。傑瑞也揉著肩膀。


    “幹得不錯,獸人。”


    “你也是啊,傑瑞。我看得出來,你和我們有著同樣的思維!”


    他放下手,走過去,用力拍著傑瑞的肩膀。


    “我認可你了!等我消息吧!”


    ok,事情辦成。


    這就是傑瑞要的結果。像波庫爾這種前任強盜頭子,現任監獄惡霸,自尊心肯定非常高。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出了醜,他必然怒不可遏,不顧一切地要打死自己。那就談不上跟邁德納奇見麵了。


    所以傑瑞要小心地控製這場比試,不能被打慘,也不能把對手打慘。要讓戰鬥勢均力敵,雙方都受點傷。隻要波庫爾認為自己夠格,就行了。


    不過該說不說,這種既不能出全力,也不能不出力,非得控製力道的戰鬥……


    “真特麽累。”抹掉臉上的汗,傑瑞自言自語道。


    *****


    下午開始幹活前,波庫爾真的來找傑瑞了。走過兩條沒有守衛的礦道,獸人把他帶到一扇柵欄門前。


    “去吧,我建議你小心一些。”


    他拉開門,拍了傑瑞後背一下。當傑瑞進去以後,他關好門,然後站在那裏。


    能讓這個獸人說出小心的話,傑瑞對邁德納奇越來越好奇了。


    門後還是一條過道,走不上多遠,便是一個亮堂的房間。居然有床,有桌椅,還有不少紙筆和生活用品。


    你說這裏是監獄的辦公室傑瑞都信。


    房間裏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多奇,見傑瑞進來,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旁邊是個有些胖,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瑞馳人,他看了傑瑞一眼,走到第三個人身邊。


    那人花白的頭發,正坐在桌邊寫東西。小胡子說了句“人來了”,他就放下筆,抓著椅子轉過來。


    “來啦,傑瑞。”


    “你就是邁德納奇?”


    “沒錯,襤褸國王,邁德納奇。”


    傑瑞默默打量著這位國王。身材方麵,有點肌肉,不過礙於他這個年齡,估計也就是一般壯小夥的水準。


    但,這個魔力是怎麽迴事?


    明明他手腕上也戴著抑魔鐐銬,傑瑞卻能明顯感知到邁德納奇的魔力反應。這人是故意霸氣外露,在證明鐐銬束縛不了他。


    如果他不是哪個魔神的化身,那他十有八九是個魔從者了,或者是信徒。


    該是因為這力量的關係吧,邁德納奇雖然與旁人一樣,穿的是帶編號的麻布衣,麻布鞋。但往那一坐,儼然是王者的氣質。是那種依靠力量和鐵腕,讓一切反對聲音閉嘴的暴君。


    襤褸國王的目光,也在傑瑞身上來迴掃動。


    “嗯,怪不得能殺了內波斯。那個大鼻子身邊可都是我們的高手。”


    “看來,是要先問罪了嗎?”


    “昨天的敵人也可能是今天的朋友,所以一切都要看你的反應。不過老烏拉岑是夠慘的,你幹的事傳到這裏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是我沒告訴他,結果你告訴他了。”


    “那真是抱歉啊。”


    一邊隨口答應著邁德納奇的話,傑瑞一邊自然地環視這個房間。沒看到斧子。


    也就是說還不能殺他們。


    “那麽傑瑞,你說要加入我們,其實隻是因為不想被我們殺死在這裏吧?”


    邁德納奇翹起腿,操著他那沙啞而傲慢的聲音,說出一針見血的話。


    “誰都不想死,是不是?”傑瑞也不遮掩。


    “換句話說,你根本不理解我們的苦衷,我們的遭遇,我們反抗的理由。那我為什麽要接納你呢?”


    因為我能打,這話傑瑞不能說。棄誓者是一幫複仇者,武力無法讓他們屈服,隻會讓他們的怒火更加旺盛。


    他略加思考。


    “不能說一點兒都不理解。我知道瑞馳人是這片土地的原住民,也知道諾德人建立了馬卡斯,還有你發動的那場起義。都是為了重迴過去的時光嘛。”


    “過去的時光?嗬嗬。”


    邁德納奇冷笑著,搖搖頭。


    “我不是那種不知好歹,沒事找事的人,傑瑞。如果我們能跟諾德人和平相處,那我並不在乎誰當國王。”


    他背著手,起身,踱步。


    “但你也知道,諾德人就是一幫排外的混蛋,他們從未用平等的眼光看待過我的人民!你一個帝國人,應該也明白吧?這幫家夥隻知道歌頌塔洛斯,沉浸在巨龍時代的幻想中,一邊喝得酩酊大醉,一邊吹噓著已經變成過眼雲煙的曆史!


    “我們的起義,是為了奪迴平等的時代!我要打碎束縛我們人民的枷鎖!”


    邁德納奇有些激動,他的手指向了多奇。


    “這個男人,多奇,就因為扔掉了幾塊腐肉,被一個喝醉的阿凱祭司汙蔑成魔神【娜米拉】的信徒,關到這裏!那個祭司醒酒以後,卻將錯就錯,不願意承認!隻為了他那可憐的麵子!”


    他又指向那個小胡子。


    “這個男人,【布萊吉】,不過是在我發動起義前幾天,和我說了幾句家常,與我的軍隊毫無關係,就被誣陷說是我的部下,抓了起來!諾德人當著他的麵,砍下他女兒的腦袋,還骨碌到他麵前!”


    多奇還是一言不發地抱著胳膊。布萊吉則是轉過身去,小聲抽泣。


    他們的故事是真的,傑瑞知道。且不說與事實是否有出入,至少邁德納奇是這麽認為的。


    襤褸國王長歎一聲。


    “太多了,這樣的故事太多了!你知道嗎?每一個活著的瑞馳人,都是一個悲慘的故事!烏弗瑞克血洗了馬卡斯之後,留下的沒有對和錯,隻有生和死!


    “所以,我們選擇苟活。不管那個銀血提出多麽苛刻的條件,我們都要活下去!因為他們早晚會露出破綻,他們控製不了我們!”


    真個是慷概激昂,完完全全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雖然傑瑞聽得心裏波瀾不驚。


    不管邁德納奇說得多麽高大上,他做的事情終究是以血洗血。這群棄誓者已經不是像過去那樣逐出諾德人那麽簡單了,他們會殺光所有看到的諾德人,好好“報答”他們。


    他們在山野間,還有城市裏,肆意向無辜的人釋放怒火,然後將這些全部冠以自認為正當的理由。仿佛一個人隻要被欺壓了,就可以不要底線。


    這是傑瑞最反感的事。沒有榮耀可言的,單純的報複和屠殺,來來迴迴,無窮無盡。不管是馬卡斯和棄誓者,真心都不怎麽樣。


    所以我還是找斧子吧。


    “我理解你們戰鬥的理由了,”傑瑞說,“雖然我不是瑞馳人,但也不是諾德人。硬要說的話,我可以協助你們,直到我平安離開馬卡斯。”


    “嗬嗬,說得好聽,”邁德納奇摳著耳朵說,“我憑什麽讓你加入呢?就憑你能跟波庫爾打個平手?”


    “不夠嗎?”


    “有點自知之明吧!”


    忽然,邁德納奇一隻手掌攤開,紫色魔力集中於掌心,朝傑瑞射出一支紫色的魔力箭矢。


    傑瑞也迅速抬手,生成出結界。兩邊一碰,箭矢和結界同時碎裂。


    湮滅之箭,傑瑞許久沒見過這個魔法了。這可是在學院裏沒法學會的東西,將湮滅之力塑形後射出,隻有接受了迪德拉魔力的人才能用出來。


    這個迴合下來,多奇驚得睜大了一圈眼白。布萊吉連忙勸說邁德納奇。


    “這個人應該可以,他肯定對儀式有幫助。不如,咱們先收著?”


    “你想被老烏拉岑打死嗎?”邁德納奇甩甩手說。


    “實在不行,也可以當個棄子用嘛。”


    這話你能不能背著我說啊,傑瑞心想。不過看邁德納奇那個表情緩和的樣子,看來是接受布萊吉的建議了。


    行吧,棄子就棄子,反正到時候誰棄誰還不一定呢。


    邁德納奇坐迴椅子上,翹起腿,隻思考了一會兒。


    “好吧,能衝破鐐銬束縛使用魔力,你的確有協助的資格。看來,可以讓你參與一下我的計劃。”


    “是越獄嗎?”


    “那不過是第一步。我要帶著我的人民,徹底打敗諾德人。”


    “也就是攻占馬卡斯唄。不過那隻會重複之前的故事吧?就算你們瑞馳人很能打,但諾德人如果動了真格,你們也不是對手吧?”


    一定的。如果說之前的荊棘之心就是棄誓者的精銳,那傑瑞覺得他們還是打消和諾德人徹底為敵的想法比較好。就算大不如巨龍時代,諾德人的勇猛頑強可是幾個紀元都不曾改變的事實。


    但是邁德納奇卻鄙夷地笑了,嘲笑著傑瑞的短見。


    “我們會成功的,因為我們已經做好了‘創造聖靈’的準備。”


    傑瑞被一個了不得的詞驚呆了。


    “創造,聖靈?”


    *****


    或許聽起來讓人不爽,但在這奈恩星,想幹出點驚天動地的事,沒有聖靈或者魔神的幫助,就很難。而魔神都是那副德性,所以人們更多會祈求聖靈的支持。


    但這裏有個問題。根據創世的神話,聖靈們在創造出奈恩星之後,都沉睡了。他們的身軀和力量,化作了奈恩星的方方麵麵。直到現在,他們依然在沉睡,凡人不可能與之溝通。


    那至今為止提到的,這個聖靈顯現,那個聖靈發力,難道隻是凡人的想象嗎?


    非也。


    這裏要提到一件事,凡人的靈魂,簡單來說,是聖靈的碎片。所以他們降生之後,記憶中多少帶有對聖靈的認知。但因為是碎片,這份認知就會產生偏差。所以他們崇拜的聖靈,實際上不是聖靈本體。


    那是他們根據自身的印象,想象出來的,聖靈應有的樣子,是一種信仰的集合體。


    不要懷疑。在這個世界,凡人的信仰就是有如此的能力。盡管其中的過程非常複雜,但信仰會凝聚成集合體,產生與對應的沉睡聖靈同樣的權能,這一點不會錯。


    這個過程也被稱為是“披甲”。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創世的時間龍神阿卡,這是他本來的名字。精靈們根據自己的認知,創造了信仰集合體奧瑞埃爾加以崇拜。某種意義上來說,奧瑞埃爾約等於阿卡,具有阿卡的權能,精靈們可以與他溝通。


    同樣的,諾德人的拜龍教崇拜奧杜因。賽洛迪爾的阿萊西婭教團則催生出阿卡托什。


    這三個集合體,都象征阿卡,隻不過意義不同。奧瑞埃爾和阿卡托什代表著阿卡在創世聖靈中的統治地位,而奧杜因則是以吞噬者的身份降臨。


    就像是一個人有了三套戰甲一樣,換個人穿上,我們會說“他真像那個人”,然後他就成了那個人。披甲一詞的來源,就在這裏。


    “所以,你想學古人造神?”


    傑瑞聽邁德納奇講完課,這樣問道。邁德納奇哼笑一聲。


    “嚴格來說,不叫造神,我們要創造的,是某個聖靈的‘新象征’,讓他成為對我們有利的神係,同時還能削弱諾德人的信仰。”


    襤褸國王注視著托起的手掌,仿佛已經將聖靈攥在手心裏一樣。


    “沒錯,就是塔洛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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