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我覺得,軍校計劃是不是應該啟動了?”


    “這是不用你管,你寫好計劃書,我會讓別人去做!”


    “不行,這不是計劃書就能解決的!”


    “那也不用給你管!”


    李毅猛地抬起了頭,看著李二,突然起身,跪倒在地。


    “臣,李毅,懇請陛下批準臣啟動軍校計劃!”


    李二眉頭緊鎖,臉色很是不悅,完全沒有了剛才獻禮的和諧場麵。


    李二看著李毅,一句話也不說;李毅也就那麽盯迴去,不甘示弱。


    倆人看似句句不離軍校二字,但其實倆人心裏都清楚,李二在意的,不是軍校。


    自從李毅跟李二說了循環經濟的大計劃以後,李二便一直在研究這事,而且,李二也太鐵了心讓李毅主持此事,因為隻有李毅最了解這事,然而,李毅卻是鐵了心不做官,他不敢,也不能!


    良久,李二才緩緩開口。“你是鐵了心不想當官?”


    李毅沒有任何猶豫。“是!”


    “理由!”


    “臣不想當官,也不適合當官,更不能當官!”


    李二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


    “不想當官這種混賬理由以後就不要說了。適不適合當官你心裏清楚,金陵的事情有目共睹!至於不能當官,更是狗屁不通,你認為朕容不下你?”


    李毅卻是沒有絲毫動搖。“陛下,臣出生於李家!”


    李家,李靖!就這一個理由,頓時讓李二啞口無言。


    李靖在軍中的地位絕對是神話級的,正是因為如此,李靖才會一直如此低調。而李二也一直在防著李靖,所以,李毅決不能在做官,否則,李家將掌握軍政大權,那李家就算不反,也不得不反了!


    李二頹然的坐了下去。


    “朕可以讓藥師告老還鄉!”


    李毅突然眼神一凝。“陛下,沒有替叔叔養老送終,我已經悔恨終生了。難道陛下讓我再重蹈覆轍?”


    告老還鄉就意味著要遠離長安,而李毅卻不能走,這不是逼著李毅做不孝子弟嗎?


    李二閉上眼睛,知道此事已經再無餘地了。加上他現在酒意還在,這事已經不能談下去了!


    “你先下去吧!”


    李毅頓了頓,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都沒說,漠然的退了下去。


    ......


    “還沒出來?”


    “恩!少爺迴來之後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唉!苦了他了!”


    “老爺,奴婢有句話......”


    “嗬嗬,冰玉,過一段時間你也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恩!我覺得少爺不做官挺好的,少爺要是做官,太累了!”


    “唉,我又何嚐不知道?但是,毅兒不做官,對大唐來說損失太大了,而且毅兒心中也有抱負,他曾經答應過他師父,要讓大唐成為盛世。然而,他現在卻把自己逼進了死路!對於他來說,心裏的苦比身體的累更難受!”


    “那想少爺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他寫計劃書,照樣可以為國家出力!”


    “不一樣,這一,不是自己親自督辦的事,他想管都管不了,因為有些事不是紙上能說清楚的。第二,則是百官不會允許他這個存在的,他現在年紀還小,還沒有接觸朝政,所以,百官才沒有出手,但是,他一旦接觸朝政,不管他做沒做官,百官都會以他為敵的,你想想,他以前隻當了一天的財部員外郎,就遭到了戶部眾多官員的抵製,一旦他真的陷進去了,那就真的出不來了!”


    “那怎麽辦?”


    “不知道,唉,這事,咱們誰都插不上手!”


    ......


    突然,小廝來報。


    “啟稟老爺,房相公前來拜訪!”


    李靖一喜,道:“快請!”


    沒一會,便見到房玄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藥師兄,那小子呢?”


    李靖苦笑一聲。“在房裏憋著呢,一直沒出來!”


    房玄齡臉色一黑。“好嘛!他到憋屈了,那老夫找誰說理去?”


    李靖一愣。“玄齡,此話怎講?”


    “哼,這小子跟陛下攤牌了,結果來人不歡而散。這小子多得到快,老夫就苦了,被陛下叫過去,沒來由的訓了一個多時辰,弄得老夫愣不敢還嘴,這不是折磨人嗎?老夫家裏還打著麻將呢!”


    “哈哈哈,看來是玄齡受苦了!”


    房玄齡滿臉委屈。“何止是受苦,那是遭罪啊!藥師是不知道啊!咱這陛下把老夫叫了去,也不說啥事,就是撿些邊角事情來找茬,整整噴了老夫一個多時辰,他連誰都沒喝,老夫動都不敢動,就那麽挺了一個時辰!我這老腰差點折在那裏!”


    “唉!我替我家那小子謝過玄齡了!”


    “誒,藥師兄,咱們之間就別說這個了,老夫也就是發發牢騷。老夫也理解,這事確實不好辦!”


    “那......有結果了?”


    “有了!”


    李靖立刻盯著房玄齡。“怎樣?”


    “陛下決定,免除藥師兄你全部官職,爵位保留,並允許留在長安!”


    李靖擺了擺手。“官職不是問題。爵位也不重要。能留在長安就再好不過了。其他的呢?”


    房玄齡憋了半天,才緩緩道:“陛下另老夫收毅小子為徒!”


    “什麽?不行!”


    李靖還沒說話,李毅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直接大喊道。


    “嘿,臭小子,你還敢出來?還不行?你小子還反了天不成?老夫堂堂當朝宰相,收你為徒,老夫還沒委屈,你到有意見了,你別跑,老夫今天跟你拚了!”


    一邊說著,房玄齡抄起一把小椅子就追著李毅打。


    李毅被嚇了一跳,這老頭在他麵前發飆,還挺嚇人。


    李毅可不敢冒險,撒腿就跑。


    “哎,我說,你老當心您的老腰!”


    “老夫今天拚著老腰不要也要教訓你一下。”


    “你說你小子,啥事不能慢慢來?”


    “你說攤牌就攤牌!跟誰打招唿了?”


    “你想過後果沒有?”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就走不出來了?”


    “你別跑,老夫打死你個楞種!”


    房玄齡一邊跑一邊罵,李毅隻顧著跑,也不敢還嘴。


    就在房玄齡說出最後一句,李毅才猛地停下來。


    轉過身,對房玄齡深施一禮。“小子謝過叔叔的救命之恩!”


    李毅知道,他今天,太冒險了,也玩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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