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要給兩位冷處理了?”陳東故意問阿芳,“是你說的?”


    阿芳慌忙地搖搖頭,“我什麽都沒有說。”


    “哼。”陳東冷笑了一聲,“兩位,你們沒有預約就來到我們公司,吃閉門羹是應該做好的心理準備。”


    “再說這都算不上什麽閉門羹,我的秘書不是在接待兩位嗎?”


    他歎了口氣,有一些無奈地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趕緊說正事吧。”


    聊到這裏,楊富貴這才收了脾氣,“我們特首在與幾個港府經濟顧問研究之後,想出了幾個應對的方案,想跟龍騰商量,探討合作的機會。”


    陳東皺了皺眉,看這架勢,仿佛並沒有爽快地答應自己的條件。


    “哪些方案?都說來聽聽。”陳東氣定神閑地問。


    “首先,以香江財政司的名義向龍騰旗下的金融機構離岸公司,拆借100億美元。”


    聽了這話陳東不由冷笑,“時間呢?”


    “為期......為期三個月。”杜行知知道,這個方案陳總肯定會看不上,所以在補充發言的時候有些心虛。


    “當然啦,我們也不會讓龍騰白白拆借,到時候我們會在拆借的利率上增加5%~10%的利息,這也算是對龍騰維護香江股市做了突出貢獻的一個獎勵。”


    楊富貴坐在他那個崗位上,早已經習慣了居高臨下,到陳東麵前,還想擺出在財政司的架勢來,陳東自然不會吃他這一套。


    “你在說什麽屁話?”陳東被對方的一番話給無語住了。


    他提出與港府合作,完全是本著維護內地與香江感情的心態。


    如果他是在乎那5%的利息的陳東,他必然不會看得上財政司和金融管理局。


    “這筆錢借給誰不是借,我要是轉手借給國際對衝基金,難道他們還會少了我的利率?”陳東提醒道。


    這句話直接把楊富貴和杜行知的嘴給堵住了。


    陳東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想肯定是幾天前他在杜行知麵前露了財,現在他們順手推舟,想從龍騰手裏借錢。


    露財乃是他獲得金管局信任的籌碼,誰知道他們蹬鼻子上臉,竟然惦記起他那一筆1000億港幣來了。


    自然,有了這兩個大佬,承諾的5%~10%的利率,如果他把這筆錢拆借出去,那麽香江與國際金融大鱷、國際對衝基金之間的戰爭,無論勝敗,龍騰都穩賺不贏。


    陳東坦白地對兩位說道:“龍騰並不是沒有其他的渠道消化這筆資金。”


    “我提出與港府合作,願意做港府幹預股市的那一雙手,當時真的隻是在考慮社會效益和一個企業在金融方麵的責任。”


    楊富貴和杜行知真,沒想到陳東會對他們說這些。


    當然,陳東也不是冤大頭,他沒有答應拆借這1000億港幣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就算財政司和金融管理局提出來的拆借利率再高,如果將來他們護市失敗,他所換來的也隻會是一堆廢紙。


    官方介入股市的時候,由於各種限製,總是束手束腳的,陳東也害怕到時候香江金管局的護市手段保不了香江。


    他當即表明了態度,“龍騰本來就可以自由出入港股,按照以往的操作迴報率,杠杆比現在多十倍百倍都有。”


    “如果我們能看得上區區拆借利率,我何至於跟官方討論具體的操作事宜?”陳東問


    楊富貴吃了癟,終於安靜了。


    “我們還有第2套方案。”杜行知笑嘻嘻地說道:“港府需要大筆的港幣現貨,而龍騰的離岸公司則需要官方的頭銜來做文章,說到底我們兩方是各取所需。”


    “未必吧。”陳東冷笑。


    “我需要官方,不過隻看中了官方的權威,要是沒有港府作保,我利用郭炳祥手中的傳媒力量,製造輿論,傳播股市利空或者利多的消息,一樣能夠達到效果。”


    杜行知一愣,隨後嘿嘿笑著看著陳東,“將來龍頭要是被香江股市套住,到時候再想抽身可就難了。”


    “陳生就不想為離岸公司留一條後路?”


    “港府就一定會勝嗎?”陳東反駁道:“你們官方的操作有多大的概率會勝?”


    楊富貴聽了這話,立馬撇撇嘴表示,“我們金融管理局和財政司都經曆過幾次危機了,到現在還不是一樣,安穩地坐在這裏,這就說明官方的手段還是有用的。”


    陳東很快反應過來,撚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著熱氣,“香江股市真是安穩的話,兩位也不必到我這裏來了。”


    “你!”


    他成功激怒了楊富貴。


    “我說的不對嗎?”


    阿芳站在旁邊,看見陳東麵對香江兩位金融界大佬,這樣遊刃有餘,心中升騰出無限的崇拜感。


    楊富貴緩過勁兒來,“我們這一次,會同時尋求內地的幫助,內地對我們外匯儲備的支援隻會多不會少。”


    “真的嗎?”陳東一臉笑意地看向杜行知。


    這時候楊富貴才留意到,杜行知坐在他的身邊,一臉的為難。


    實際上港府每一次反攻的勝利,都帶著僥幸的成分。


    財政司是發號施令的人,而金融管理局是具體操作的人,所以杜行知作為金管局的總裁,則更能體會到其中的壓力。


    這時候陳東咄咄逼人地說:“與國際對衝基金相比,你們的優勢是什麽?”


    說到底香江也正在被自由市場和政府幹預,左右夾擊,上麵既不想摘了這頂帽子,又不能讓廣大市民喪失了立身之本。


    如果進行政府幹預,則香江必然會受到世界各地政治和經濟人士的批評,而且他們會將這種批評延伸至內地,懷疑內地對香江的態度。


    政治經濟不分家,香江經濟發展得順利與否,也是外人評價內地的一個依據。更何況香江剛剛迴歸,這中間能做的文章多了。


    可是如果他們不進行政府幹預,那麵對苦心經營的國際對衝基金,香江政府有沒有多大的必勝決心。


    到時候港幣失手,要是出現了跟泰銖比索那樣連續貶值的局麵,他們又如何跟香江市民交代。


    這才是他們最糾結的核心所在。


    陳冬不失時機地提醒了一句,“其實國際炒家隻是幾個害蟲,香江市民的資產才是股市的骨血。”


    “香江要是不願意丟掉自由市場,這個頭銜,我可以代替官方操作。”陳東再次提出條件。


    杜行知偏了偏頭,想與楊富貴再商量商量。


    不過現在的楊富貴卻陷入了極大的精神內耗當中。


    一方麵,他和香江特首一樣,不願意丟掉自由市場這個帽子,另一方麵,他作為香江財政司已經堅守原有的規矩,這麽多年,如果趁現在股市動蕩的時候打破規則,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是,讓一支私人資本為港府辦事......此事幾乎前所未有,這也太離譜了。


    即便是先前他們動員四大家族一起護市,那也隻是動員唿籲,而不是真正的合作。


    陳東見兩位不說話,當即繼續說道:“我將會把這1,000億港幣的資金投入香江股市中,進行長線投資,這些錢夠買下港股總數3%~4%,而且在持有股份過程中,我將不會讓這些股票流到二級市場。”


    “多長時間?”杜行知下意識問。


    “5年。”


    陳東冷冷地說道:“如果財政司還想討價還價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再商量下去的必要了。”


    “楊司長,你應該也知道這筆錢直接解了香江的燃眉之急,而且除了我,即便是四大家族也不會湊這麽大一筆錢給港府。”


    見上司沒有說話,杜行知用商量的語氣說道:“5年絕對不行,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2.5年。”


    陳東聽了這話有些好笑地說:“杜總裁,這筆錢可是我自己的錢,我有我的安排,在此基礎上,隻要不破壞港府的操作,穩定住農林漁牧、公共事業等幾大權重股板塊,就幫上港府的大忙了。”


    杜行知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陳東無奈地補充了一句,“三年,最少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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