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早就過來啦?”白月笑道。


    “墨淵怕是因為夜長夢多吧。”折顏看了一眼白真調笑道。


    阿離看見夜華便掙脫了白淺的手,踉踉蹌蹌地朝夜華走去,眾人一見便心驚膽戰,夜華趕緊扶住阿離搖搖欲墜的身子,阿離毫不在意自己惹起的注意,隻開心地巴著夜華的肩膀說道:“父君,阿離盼了這麽久,您終於醒了。”


    “父君在沉睡中也特別想念阿離和你娘親。”夜華看著自己的孩子寵溺地笑道,後又意味深長地看著白淺。


    白淺置若罔聞,夜華有些失落。


    眾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紛紛暗自搖頭。


    “今日娘親和父君都在,你們陪阿離去玩吧。”阿離趁機提道。


    阿離雖小,但心思比較細膩,從記事以來白淺從未在他麵前提起過夜華,有關他父君的事都是奈奈同他說,而且多年來夜華沉睡昆侖墟時白淺也從未與他一起去看望過夜華,他便知道他爹娘之間出了問題。


    夜華不作聲,眾人紛紛看向白淺。


    白淺的臉色從看見夜華時便不太好看,此刻因為阿離的話更是麵色晦暗。


    所有人一看白淺的臉色便不敢上前說合,阿離為了從中撮合,便走上前拉著白淺的手哀求道:“娘親。”


    掌心的柔軟讓白淺恍了神,白淺的思緒不禁從阿離清澈的眼神中飄向了遠方,來到了天族洗梧宮的一攬芳華中,看到了獨自宿在一攬芳華一個個孤寂的夜,自己被心愛之人剜眼後的絕望,一點點被磨盡的希望,原本開始淡忘的記憶頃刻間又浮現在自己眼前,白淺的恨意又隨著眸中的淚光閃現出來。


    許久未見白淺迴答的阿離慌了神,敏感的他以為白淺不要他了,便帶著哭腔道:“難道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阿離真應了自己的名字,活該嚐不了團團圓圓,父君和娘親,你們都不要阿離了。”


    白淺仇恨的心被阿離的哭聲融化了,她連忙蹲下身子輕抹阿離的眼淚,輕聲地安慰道:“阿離,娘親怎會不要你呢。”


    白淺真的不想再與天族有牽扯,便推脫道:“乖,不哭,今天是你小姨和大伯的大喜日子,阿離不可以任性,知道嗎?”


    阿離又哭又鬧道:“我不要,我就要父君和娘親陪我玩兒。”


    白淺有些生氣,低喊道:“阿離。”


    阿離一下子便噤了聲,開始抽泣了起來。


    夜華趕緊將他抱進懷裏,輕拍他的背部幫他順氣。


    白真見阿離難過的樣子於心不忍,便道:“小五,阿離隻是個孩子,你跟個孩子較什麽勁。”


    白月也勸道:“淺淺,阿離既然這樣難過,那你和夜華先去陪他玩會兒,反正現在時間還未到。”


    白淺一直以為自己做娘的同時可以身兼父職,可是照如今看來做娘都不稱職,何況父親呢?


    白淺哄道:“阿離,這樣好不好,今日先讓你父君陪你玩兒,下次娘親帶你去凡間玩。”


    阿離從夜華懷中抬起頭,可憐的小眼神看向白淺道:“我不,我就要娘親和父君一起陪我玩兒。”


    墨淵也看不下去了,“十七,阿離還小,你就應了陪他玩吧,爹娘能一起陪他玩兒的時候本就不多。”


    連墨淵都開口了,白淺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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