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個出其不意的場合機會說出來了,貝梨心情有好那麽一點點,覺得解氣了,但她很快就看見簡昔轉過來看她的一眼,非常的......一言難盡。


    「迂腐?」簡昔倒是沒有在她跟燈罩說話的時候插進來,隻是自言自語,並給予了她一個不大讚同的眼神。


    貝梨後背頓冒冷汗,糟糕,她怎麽就在人正主麵前直接說出來了呢?


    完了這還不是最令貝梨想哭的,因為她這麽說是為了安慰燈罩,可眼前的燈罩卻並不大相信她說的話一樣。


    那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燈罩依舊有些懷疑地看她,又問,「我摸下你頭吧,怎麽樣?」


    說著,燈罩就伸手過來了,貝梨幾乎是本能地後退躲開,退開的那一秒她就看見燈罩黯然下去的眼神。


    很明顯,燈罩想摸她頭隻是為了驗證她的話。


    燈罩徹底傷心了,把手從貝梨手中抽出來,一臉苦兮兮,「簡昔摸過你很多次頭,我看見了。」


    聲音又小又低,怨念不已。


    「算了。」燈罩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自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誰也不能陪誰走一輩子。」


    貝梨目瞪口呆。


    燈罩看著她呆呆的樣子也不好受,又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我們還是好朋友,跟扒妹她們一樣,我們小團夥大家都一樣,總不會散的。」


    「等等。」貝梨沒出聲呢,簡昔卻突然停了筆抬頭喚住失魂落魄準備離開的燈罩,「誰也不能陪誰走一輩子?你說朋友嗎?」


    燈罩不想惹學神,但心底確實也不舒服,「嗯。」語氣有點兒挑釁有點兒沖。


    「你是因為覺得貝梨不跟你玩的最好了才這樣嗎?」簡昔得了她的答覆又拋出一個問題。


    燈罩同樣又「嗯。」了一聲。


    「可你不是還沒問她嗎?」簡昔轉著指間的筆,漫不經心,「你都沒問她她和誰玩的最好,誰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又不是她,就這麽自問自答下了結論?」


    燈罩皺了下眉,是有些不甘心,便看向貝梨認真問,「貝梨,你說,你現在玩的最好的朋友是誰?」


    貝梨不假思索:「你。」


    簡昔也異口同聲,「當然是你。」


    兩人都對著燈罩。


    燈罩愣了下,接著鋪天蓋地的喜意砸了上來,她知道貝梨這種事不會說謊,說和她是最好的朋友那就一定是的。


    但是,同樣簡昔那句話也讓她有些尷尬與擔憂,這說明簡昔很清楚貝梨的心思,簡昔跟貝梨默契十足,簡昔知道的事情她卻在懷疑,還要來向貝梨求證。


    「我跟貝梨同學確實心意相通,但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簡昔收了剛剛接連質問燈罩時的氣場,轉而揚起標誌性的淺笑,疏離而禮貌,「她最好的朋友不是我,我最好的朋友也另有其人,在我原來的學校。」


    「這樣的話,你還介意嗎?」簡昔彎著眼睛輕聲問她。


    好像,就不介意了吧?


    燈罩想了下,簡昔跟貝梨應該屬於惺惺相惜類型的?畢竟兩人棋逢對手,對貝梨而言,以前還好,現在這學校連二班那位班長都沒資格做她對手,隻有簡昔一人可以跟她競爭,貝梨最近也跟她說過很多次想要贏簡昔的年級第一。


    學霸學神的世界她不懂,但燈罩也不是小孩子,高三的人快成年了,這點兒容人之度還是有的,她不能不讓自己最好的朋友就隻跟她一個人玩吧?


    「我當然和你還是最要好。」燈罩轉而朝貝梨笑了下,接著捂著臉一溜煙兒逃躥地沒了影。


    真是太丟臉了這一遭。


    簡昔瞧著燈罩落荒而逃的背影,隻覺好朋友果然是好朋友,連丟臉後的反應都是那麽相似,不知想起了哪個瞬間,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卷麵,然後低聲笑了幾聲。


    「餵。」貝梨等燈罩走了後,就一直看著簡昔。


    剛剛在燈罩跟前她親口承認了燈罩是她玩的最好的朋友,簡昔不是,當然這也是事實。


    她還想著最近是不是冷落了燈罩,她打算找時間彌補迴去,哄哄人家,友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可是簡昔說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是她的時候,她真的......很不舒服。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非常的雙標,也非常地令人鄙視。


    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起曾經的一個晚自習,簡昔拍照給一個朋友解答題目,簡昔當時說那個朋友對自己的意義,就像燈罩對她的意義一樣。


    簡昔被她沒有禮貌的一聲喚了過來,「怎麽?」


    「你那個朋友......」貝梨想裝作若無其事,「真的和你玩的特別好啊?」


    「對啊,我覺得比你跟燈罩要好一些。」簡昔認真思考了下,「至少,她肯定不會像燈罩那樣,懷疑我們的友誼。」


    「......」


    貝梨覺得自己更堵的慌了。


    「對了,剛剛燈罩說朋友的話,誰也不能陪誰走一輩子,雖然我是覺得真正要好的朋友還是能走一輩子的。」簡昔又說,「但是,我們也肯定是要走一輩子的。」


    「你......」貝梨心中跳了兩跳,「你說誰?」


    「自然不是我那個朋友,我跟她是屬於那種要走一輩子的,朋友。」簡昔沖她揚了下眉,意有所指,「我是說我跟你。」


    貝梨的耳朵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她扶著桌子,一瞬不瞬地看著簡昔,簡昔的模樣依舊懶洋洋的,半彎著唇,噙笑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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