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表情豐富,隨即在微微的錯愕之後,冷笑一聲,道:“我與冉大哥相遇的那一天,就是你們縱火燒村的那一天,他明明就是到了山洞裏才死去的,你休想瞞過我!”


    “哎!”郭紫衣本想說點什麽,但想到劉陽隻是個武者,搖了搖頭,道:“算了,跟你說再多你也不明白,你這個冉大哥,早就被人奪舍了,他的靈魂早就被人殺死了。你見到他的那一天,隻是另外一個人,是骷髏鬼夫占據了他的身體。”


    “鬼修者,我當然明白。不過要奪舍,也至少是元嬰期的大能才能辦到,你不過區區築基期,你們也敢來找元嬰期鬼修的麻煩?”劉陽斜著眼,看了看郭紫衣,不屑道:“那日你們作出毀村殺人之事,冉大哥讓我逃跑,乃是我親眼所見!嘿,難道你們想推卸責任,怕我說出去讓天下人知道嗎?如果你怕的話,那現在就殺了我!”


    “你怎麽不明白!”郭紫衣有些惱了,道:“這個人早就死了,他根本就不是牛家村的農夫,而是一個鬼修者!而且那個鬼修者的實力下跌,我們才敢來圍堵他!他殺光了整個村子,罪惡滔天!”


    “那他的兒子冉鍾,又作何解釋?”劉陽指著冉鍾,不依不饒。


    郭紫衣淡淡道:“這個很好解釋,骷髏鬼夫為人陰險狡詐,不過隻是為了煉製祭品,以白骨大陣作為布置,將這個孩童當做鼎爐,準備再奪舍而已。”


    “一派胡言!”劉陽義正言辭地說道:“按照你的說法,他都已經殺光了一個村子,那怎麽會還願意留著活口,而且還是他奪舍之人的兒子!他既然已經奪舍了,再奪舍一個孩童幹什麽的,那不是有病嗎?”


    “以我估計,這個孩童身上肯定有什麽秘密,或者是適合他功法修煉,所以他才願意蟄伏此地,精心布置大陣!”郭紫衣道:“可惜我們清羽宗發現得晚了,這個孩童已經被屍氣入體,要救治,很困難了。”


    說到這裏,郭紫衣看了劉陽一眼,道:“念在你是為了保存這位農夫的後代,而且和骷髏鬼夫素不相識,我就暫時放過你,不殺你。”


    說話間,她就將飛劍給收了迴來。


    劉陽冷笑道:“那麽我還要感謝你了?”


    郭紫衣道:“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聲唿喊,緊接著,一個年輕男子就走了進來。此人身材碩長,眉清目秀,紮著道髻,而他一身藍色長袍,穿著長靴,踏步而來,似翩翩公子。


    “紫衣師妹,我喚你許久,沒見你迴答,我就擅自進來了。”男子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說話間,輕輕搖動了一下,頗具風韻。


    裝逼!


    劉陽看著這個男子,心中一陣不爽。


    而郭紫衣看著進來的藍袍男子,臉色稍霽,道:“原來是劉師兄,劉師兄什麽時候下山的?”


    “各位長輩以及師弟師妹們都迴山了,我得知紫衣師妹還在此地守候,怕出什麽差池,便來看看。”藍袍公子哥笑道:“不過看樣子,師妹是找到骷髏鬼夫的藏身之處了。”


    “不過很可惜,被他逃走了。”郭紫衣淡淡道:“多謝師兄關心。”


    “師妹知道我的心意,如果換做其他人,我在衝擊築基後期的情況下,未必願意下山。”藍袍公子深情款款的看著郭紫衣。


    惡心!


    劉陽心中更加不爽了。


    不過仿佛是注意到了劉陽的表情,藍袍公子看了劉陽一眼,皺眉道:“此人是誰?”


    “一個路過的武者。”郭紫衣迴了一句,似是不願多說,然後對劉陽道:“這位是我的師兄,叫做劉問天,是清羽宗這一代的大師兄。”


    這小子居然也姓劉,看來還是個本家。劉陽心中不屑,他最討厭就是這種道貌岸然的的公子哥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道貌岸然在什麽地方,或許是看不慣他裝逼的模樣,所以才生出一些腹誹來。


    藍袍公子聽到隻是個武者,臉上不留痕跡的閃過了一道不屑之色,隨即也不看劉陽一眼,而是走到了內洞的牆壁角落,打量了一番之後,道:“這個骷髏鬼夫,還真是喪盡天良,到處都是他的白骨,這裏還有他雕刻的壁畫,是想做什麽?再煉個大陣嗎?”


    這家夥說話一幅高傲之極的樣子,劉陽心中暗道,要是骷髏鬼夫修為沒有下跌,不知道這小子見了會不會屁滾尿流。


    當然,麵對這兩個築基期的修士,他也隻能想想而已。


    “咦。”劉問天看了一眼地上的冉鴻霖,頗為遺憾地說道:“這就是被骷髏鬼夫奪舍之人吧,沒了神智,已經死得徹底,又讓那家夥給跑了。”


    “是啊。”郭紫衣也點了點頭,道:“我們白忙活了一場。”


    “無妨。”劉問天道:“宗主已經通知了附近的宗門,隻要看到那個家夥,格殺勿論,他奪舍耗盡精血,堅持不了多久的。”


    “隻能這樣了。”郭紫衣看了一眼劉陽,道:“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走吧。”


    從劉陽身上,無論是郭紫衣還是劉問天,都沒有感覺到來自鬼修者的屍氣,而且因為骷髏鬼夫的狡詐,他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元神已經逃跑了。


    所以當劉陽隻是個普通武者,雖然他對郭紫衣不敬,但郭紫衣還是決定讓他走。


    劉陽早就期待著這句話了,見這對“狗男女”估計是要在內洞裏做什麽羞羞的事情,他巴不得早點離開,便點了點頭打算鑽出山洞。


    而郭紫衣個正義感爆棚的人,她看了看懷中的冉鍾,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師兄,我想將此子帶迴宗門。”


    “如此強大的屍氣?可是骷髏鬼夫的鼎爐?”劉問天一眼就看出端倪說道。


    郭紫衣點了點頭,道:“骷髏鬼夫奪舍之人,正是這個孩童的父親,整個牛家村,都被他的殺光了,如今就剩下了這麽一個小孩。”


    “你想將他帶迴宗門?”劉問天皺緊了眉頭,道:“這怎麽成?”


    “為什麽不成?”郭紫衣道:“難道我們要見死不救嗎?”


    “救不了。”劉問天搖了搖頭,道:“師妹,你打算找誰救?這個孩子身上的屍氣已經進入了他每一寸皮膚,沒入了他的心神,你看他的表麵完全被骷髏鬼夫則折磨到不成人形了,他的神智估計也快要消散了。”


    “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郭紫衣皺著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冉鍾,心中不忍。


    這幾天冉鍾都沒有進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或許是因為進入山洞,知道白骨大陣已經保不住的緣故,骷髏鬼夫在準備奪舍劉陽之前,已經在冉鍾身上催了一把力,現在他身上腐爛得更加嚴重,幾乎瘦成了皮包骨頭。


    劉問天道:“就算你帶迴宗門,救他的人也很少,你總不可能求助你父親吧?這麽強大的屍氣,為我們正道所不齒,你要待迴去長老們也不會答應的。”


    “救人一命,勝過天澤。”郭紫衣輕咬著貝齒,道:“劉師兄,你去幫我說說好話。”


    “不行。”劉問天斷然拒絕,道:“我們要是違反門規帶迴去,救不救得迴都是兩說,而且就算救迴了,這個孩子也毀了。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郭紫衣一愣,隨即失聲道:“你要殺了他?”


    “你下不去手,就讓我來!”劉問天悶哼一聲,然後就打算上前將冉鍾給一巴掌拍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吼響起:“住手!”


    兩人一愣,隨即轉過頭,隻見剛才已經離開的劉陽去而複返,滿臉憤怒之色的盯著他們。


    看到劉陽,郭紫衣不解道:“你怎麽沒走?”


    劉陽沒迴答他,而是死死地盯著劉問天,道:“沒想到你們名門正派的人,居然做事如此無恥,你居然要殺了一個無辜的孩童!你這樣做,和骷髏鬼夫,和鬼修者有什麽區別!”


    劉問天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笑容裏充滿了輕蔑:“一介武者,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緊接著,他的手掌沒有停留,直接打在了冉鍾的腦袋上!


    “不!!!”


    劉陽雙目猩紅,但還是叫晚了!


    劉問天手上的真元力直接沒入了冉鍾的腦袋,一巴掌,將他徹底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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