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格尼斯走上放置在高台處的“達伽瑪頭顱”旁邊之時,一陣令他感到些許惡寒的迴憶,從那裝著達伽瑪頭顱的盒子之中傳了出來,直達到了艾格尼斯的意識海之中。
達伽瑪的生前意識還保留著些許,也是這個時候,他生前所經曆過的一切,那被自己子民們反抗的全過程,也是如同幻燈片一般的出現在了艾格尼斯的眼前。
在他的記憶之中,盡是他眼中的那些“子民們”,對他說出的辱罵之語來:
“希望之達伽瑪!你的死期到了!我們還要忍受你的獨斷專權多久啊!”
“什麽‘希望之天聖’?狗屎之天聖!去死吧!”
“拿命來!”
“……(各種辱罵的話語)”
為什麽?明明是我給了你們應有的一切,給了你們文明,給了你們一個家園,給了你們希望。
就因為我應該享受你們的擁戴,我就要被從神座之上趕下來?豈有此理!
為了能對抗我的力量,你們製造了名為“推進天聖-∞”的存在,試圖把我從對你們的統治之中解放出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是一位‘泰坦’,我是你們的‘天聖’!我是……你們的……神!!!!
【我是你們的神啊!!!】
在艾格尼斯把凜丟迴到布洛妮婭她們身前時,凜此時已經因為被割破了手腕,鮮血狂湧不止,麗塔見狀連忙拿著醫用凝膠給他塗抹了傷口,才止住了凜受到傷勢的擴大。
“看著吧,你們這些垃圾,人類都是忘恩負義的垃圾!我要好好欣賞你們因為絕望而露出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艾格尼斯緩緩地走入放有達伽瑪頭顱的大廳內,然後登上祭祀用的石台,滿心歡喜的打開麵前那塵封已久的破舊匣子。
裏麵是一個風華且幹枯了的骷髏頭,由石英礦物所包裹了起來,據說在記載達伽瑪人的神話傳說中,達伽瑪是被名為“推進天聖-∞”人造律者的存在,吸收了全部的神權。此後,他被憤怒的伽馬人們斬首而死,而他的頭顱和剩餘的人化殘肢,則是被封存在世界各地的祭壇之中。
那名為“推進天聖-∞”的存在,最開始由伽馬人們對抗天聖時製造出來的戰爭兵器,它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終止天聖們的暴政。
當艾格尼斯把頭顱從箱子中取出來的時候,整個大地似乎都在為達伽瑪的歸來而憤怒的慟哭著,大地劇烈的震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膽寒色變。
“阻止他!裏特!”
“看槍!”
在布洛妮婭的命令之下,裏特連忙舉起他手中的狙擊步槍,朝著達伽瑪的手腕部位射去。但就在子彈接近到他的一瞬間,一根堅硬的觸須從達伽瑪的背部生出,彈開了這發子彈。
“別礙事,凡人,我是‘神’,你們的武器怎麽能傷害到我!”
凜受了重傷,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艾格尼斯的能力“恐怖波動”而延緩了他們的行動,眼睜睜的看著艾格尼斯把那個石英頭顱吞了下去。也就是在艾格尼斯吞下這頭骨的一瞬間,來自於“久遠”“古老”的神之妄言,迴蕩在了大廳之中。
“絕望吧……哀嚎吧……我將把我複仇的意誌,遍布到整個大地……整個星空宇宙之中!到那個時候,無論是誰,‘泰坦’也好,‘星神’也好……‘其他天聖’也好!!都不能阻止我!”
“你們就好好看著吧,你們珍視之人的離去,你們所愛之人的離去……一切都將詮釋絕望的真理!我是不滅的‘絕望’,我是絕望的踐行者!最偉大的‘天聖’!!”
伴隨著整個遺跡內部劇烈的搖晃,天花板坍塌了下來,露出鮮紅色的,如同暗血一樣的天空,在整個聖方丹地區的上空中蔓延開來。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意識到,“絕望之達伽瑪”已經完全複活了,在他的強大權能之下,任何存在於世的任何崩壞力量將會為他所用,向他臣服。
艾格尼斯的身體逐漸龐大起來,變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灰色巨人,但是,在完全體還未有適應人類身軀的情況下,達伽瑪的雙臂仍然是許多觸手纏繞在其上的模樣。
他降臨在整個大地之上,如同他自稱的“泰坦”一般,他是一個無視天地法則的存在,是宇宙意識的碎片,是絕望的化身。
而在凜昏迷不醒的時候,他仿佛來到了一片浩瀚的金色沙海。在金色懸浮的平台之上,有一位慈祥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潔白的神官製服,他麵容和藹,一看就是擁有大智慧之人。
“‘光之王子’啊,你的使命已經蘇醒,你擁有能夠阻止一切的力量,阻止‘瘋狂的我’,阻止一切的力量,快醒來吧。”
“我的力量?”
“沒錯,你的力量,作為我——希望之‘達伽瑪’的權能適格者,你應該可以阻止已經瘋狂的我,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切,我賦予神格的‘第一位伽馬人子民’啊,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切。”
“隻有我?”
他是原初的“泰坦”之一,希望與絕望的司掌者,宇宙意誌的孩子,“阿特拉斯(星神)·達伽瑪”(Аts`da`kamma)
“當初也是經曆了數萬年,我的意誌已經漸漸磨損,無止境的瘋狂蠶食著我的心智,最後,分裂出了絕望的形態,毀滅了我的子民們,也毀掉了他們用於對抗我暴政的兵器。”
“作為他們的希望,你是最初,也是最後的‘光之王子’,你可以使用擁有我權能的聖刻紋,也隻有你,可以拯救你的朋友們……被賦予使命之人啊,你的真名為‘原初之零’(xs`gryo),其權能名為……”
“【原初的聖刻紋·白晝與黑夜】,那是黑與白的分境線,隻有你能掌握我的力量,阻止‘絕望’的降臨。”
在眾人下意識將要逃跑之際,凜的全身忽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他蘇醒了過來,而在麵對著如同山一樣高大的‘巨星神’麵前,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慢慢的漂浮向了空中。
他的雙手分別司掌者不同的能量,是來自於他手腕上暗淡的聖刻紋,隻有伽馬人才天生具有的“聖痕”,而他所具有的聖刻紋,名為,原初的“聖刻紋”·白晝與黑夜。
“我要守護大家……守護這個我的故鄉,我所珍視的第二世界!”
在他奮力將雙手的能量匯聚到一起的時候,天空中的血紅色忽然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黑夜和白晝的交錯線——黃昏的顏色。
“f000000,聖刻紋,權能解放……星天交錯!展現你的力量吧!”
在他雙手的揮動之下,天地間的星空開始以秒速旋轉起來,黑與白不停的在天空中交錯著。在流轉時間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巨星神”,他的身形仿佛經受了永無休止的歲月折磨一般,身體逐漸開始崩塌、碎裂。
一顆明亮的極星在天空中閃耀起來,在它的照耀之下,萬物仿佛都獲得了生命一般,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這是“希望”的力量,也是希望之律者的權能,達伽瑪的真正權能,即能帶給人們絕望,也能帶給人們希望。
“住手!我的……我的力量啊!你不能!你不能把它帶走!”
眼見著從自己身體裏的殘軀漂向空中,紛紛在凜的麵前排列起來,隨後,凜僅僅就是右手一揮,暗紫色的光芒吞噬了全部的達伽瑪骸骨,自此,艾格尼斯失去了達伽瑪的所有力量,逐漸變迴祂的人類形態。
伴隨著“希望天聖-達伽瑪(da’kamma)”的聲音傳來,眾人也是聽到了真正的“希望之音”。那是達伽瑪本來的模樣,司掌希望與絕望之星神的模樣,在凜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來。
“我已經是個已逝去的‘泰坦(titan)’了,曆盡了數千億年的輪迴,我也累了……未來應該交給我們的孩子們,而不是想著要迴到以前,我的半身啊。”
“世界將會前行,一切都將會前進,人類的未來……將會前進,請銘記我們存在過的事實,人類的後代們啊,你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作為司掌‘希望’的神明,我將祝福你們,為世間灑下希望的光輝星辰。”
“以及,由‘安涅爾(an’nier)’塑形,‘伊格萊(eik’nier)賦予真名’,由我‘達伽瑪(da’kamma)’賦予權能的,‘光之王子’啊,汝乃‘人之子’,最初的命運之子……祝福你,我的孩子。”
【世界,將會前行】
當凜從恍惚的狀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艾格尼斯的計劃永遠的失敗了,並且,“絕望之達伽瑪”,他的真實麵目,其實並不是毀滅了一切的暴君。既是絕望,又是希望的達伽瑪,他不僅僅把絕望帶給了世人,同時,也把希望帶給了世人。
緊接著,想要掙紮的艾格尼斯,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驅動自己身為“絕望”半身的權能,變成了和愛莉希雅交戰過的,殘缺的達伽瑪軀體形態,準備和眾人交戰。
“還沒完,還沒完呢!就算是失去了殘肢,我還有……我還有殘缺的半身!不可能輸!”
在完全覺醒了聖刻紋的凜能夠熟練地操控自己身為聖騎士的力量之後,凜進行了他新得到的力量展現。
“聖刻紋,解放,f000000,‘白晝與黑夜’!術式之一·星天解放!發動!”
在他抓緊右手腕處的聖刻紋,進行權能釋放的時候,仿佛全天的群星都在閃耀起來,形成從天而降的密集流星雨,朝著巨人形態的艾格尼斯衝去。
布洛妮婭也開始準備著攻城炮的填裝,如果這次攻擊成功,那麽,這場戰鬥的勝利很快就能拿下來。
麗塔示意裏特準備狙擊支援,自己則是朝著巨人化的艾格尼斯衝了上去,凜見麗塔準備和艾格尼斯打近身戰,便驅動聖刻紋的權能,給予了麗塔更為輕快的動作與速度。
“做得好!新人!這下……就有意思了,到底會發生什麽呢?我先來試試看吧。”
她在接受了聖刻紋的祝福之後,便輕輕一揮,那力道如同千鈞壓頂一般,變得強力無比,鐮刀劃過達伽瑪的一隻手臂,將它很輕鬆的削了下來。
在“希望”的祝福之下,眾人終於能夠傷到了達伽瑪的身體,和此前愛莉希雅苦戰的狀況不同,僅僅就是因為凜將祝福分給了隊友們,他們的每一次攻擊,對自己來說都異常致命。
“該死……該死!給我記住!你們這些雜碎!我會在新阿卡迪亞等著你們的!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艾格尼斯見自己已經支撐不住剩下的攻勢,便狼狽的撿起地上掉落的手臂,利用自己剩下的神之權能,逃竄進了黑暗之中。追不上艾格尼斯之後,麗塔下令全員撤退,望著已經殘桓斷壁的四周,麗塔感歎道還好事情沒有發生。
此次作為最大功臣的凜,不僅僅覺醒了全新的力量,還擊退了達伽瑪,剝奪了他的部分律者權能,可謂是大功一件。但是,凜此時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在連續使用了新的力量之後,他忽然又感到一些體力不支,吃力地試圖讓自己不倒在地上。
“沒關係,結束了,凜,你想靠在我身上多久,我就讓你靠多久,你也累了吧?沒事的。”
布洛妮婭心疼的把凜的頭摟在懷裏,身旁的隊員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她們而言,若不是有凜在這裏,他們早就已經死在了達伽瑪的權能之下了。
凜已經覺醒了,他所具有的“神性”也在此刻開始浮現了出來。根據達伽瑪的描述,他是“最後也是最初”的希望,是被賦予“人之子”為名的命運之子——光之王子,也是被達伽瑪視為“第一位伽馬人”的存在。
而他的權能真名【希望之律者】,也是從達伽瑪的意識海之中,傳到了凜的腦海之中。
在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律者”的身份之後,凜也是很感謝達伽瑪所為他做的一切,並決定掌握這種力量,成為大家新的助力。
今天要在聖方丹休整一天,大家也是迴到下榻的旅館裏。裏特背起已經疲憊不堪的凜,把他放迴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對他說道,晚上為了慶祝他救了大家,便帶他去當地有名的餐廳吃頓好的。
“你真是我們的大英雄啊,阿凜,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那裏了呢。”說了這句話之後,裏特也是離開了。
見裏特離開之後,凜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難道,自己對達伽瑪的頭顱也有反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夠覺醒聖騎士們的力量,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自己看來是像被命運安排好了一切樣子的,來到了達伽瑪的頭顱所在地。並且,在艾格尼斯的影響之下,自己仿佛也覺醒了全新的力量,能夠對聖刻紋的力量操縱自如。
“主人,恭喜您!您終於覺醒了屬於自己的‘真正力量’,而且,剛才的表現好神勇啊,涅萊真為主人感到開心!這樣,距離咱們稱霸世界就不遠了呀!”
“誒?!你是這麽想的嗎?我倒是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拿來給我們倆征服世界用的,我要幹掉艾格尼斯那家夥,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口口聲聲說著想過平常人生活的凜,莫名其妙的來到天命開始,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就沒有斷過。按照布洛妮婭所說的,這種事情基本上百年都不一定能見到過一次,凜的出現,仿佛為拯救世界的目標提供了一個動機。
“命運的安排……是嗎?這種故事發展的有些莫名其妙了呢。”
他此時也是思索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若是按照這種故事發展下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將來也隻會多,不會少。
在從床上下來之後,他決定一個人先到聖方丹城內到處走走,順便找找可以玩樂的地方。而就在他準備走出旅館大門的時候,布洛妮婭叫住了他,問了聲“去哪?”
在凜表示要外出一個人好好走走的時候,布洛妮婭提出了要和他單獨聊聊的請求。而凜也是不知道布洛妮婭要對他說些什麽,也是問她道:
“隊長,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嗎?”
“是關乎你工資會不會漲的事情。”
凜一聽說要“漲工資”的事情,他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於是答應了布洛妮婭的邀約。而布洛妮婭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電玩城,裏麵大多數的遊戲都是光槍射擊遊戲,布洛妮婭示意他拿起光槍,和自己一起玩一個叫“死神之屋”的遊戲。
凜熟練地將光槍握在手中,看來平時他也沒有忘記靜流小姐所教導的一切,依然熟練地使用起槍械來。比起前段時間的生疏,他第一次能在光槍遊戲中趕上布洛妮婭的節奏。
“打得不錯,看來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你還會偷偷訓練怎麽使用槍械呢,用劍用習慣之後,你還記得怎麽用槍嗎?”
“不記得了,對我來說……當一個‘劍士’好過一個‘槍兵’吧,畢竟我也很向往遊戲裏麵的那些男主角,用的大多不少的武器,也都是劍呢。”
遊戲結束之後,凜似乎感到身體輕鬆了不少,布洛妮婭便對他說了關於讓他擔任第七部隊副隊長的事情。凜表示自己可以擔任這個職位,如果工資能給他漲一些的話,那就更好了。
“雖然你們三小隻沒來的時候,我還在第二部隊擔任作戰部隊隊長……那個時候對於副隊長的人選,我還是考慮的很完全的,所以不要擔心你做不好,我認為你已經完全夠格了。”
“那麽,工資漲多少?”
“看我的心情。”
“誒?怎麽這樣?”
麵對布洛妮婭隻口不提錢的事情,凜也表示如果不給自己漲工資的話,這個副隊長不當也罷,而布洛妮婭則是表示當然會漲。
因為自己也知道,凜的表現和評級,已經超過了“a”級別的水準,雖然她也不是很了解凜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剛才的表現來說,凜已經完全夠格了。
畢竟凜現在已經覺醒了身為“伽馬人聖騎士”的能力——聖刻紋,而他也決定要站在天命這邊,對抗起“十天聖”這種神之存在來。
“迴去再說吧,隊長,我第一次來到這裏,得好好去逛逛,不然可就白來了。”
“好好,都聽你的,今天你最大。”
於是,為了獎勵這位表現神勇的英雄,布洛妮婭準備帶他好好玩玩,就當是過來帶薪休假了。晚上,眾人聚在一起吃晚飯,飯桌上,麟琪和裏特也談起早上凜的神勇表現,也問他在覺醒了聖騎士們的力量之後,該如何打算。
“對了,凜,可以去問問同為‘聖刻紋’使用者的意見,如果你今後想要更好的掌握這種能力,拜托那兩位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麗塔介紹道,其中一位是“特殊作戰行動部隊”的諾爾妮小姐,另一位則是同為第七部隊的成員芙蕾雅。她們兩個都是伽馬人,而且都是覺醒了聖刻紋的“刻印術士”,若是能讓她們幫自己的忙,那麽自己也能得到些許的長進。
凜也覺得,如果能夠找她們了解自己覺醒的新能力的使用方法之後,也許能夠為同伴們提供更多的幫助。眾人決定在明天一早就起床動身迴到天命複命,在此之前,現在聖方丹市內的旅館再好好休息一晚上。
晚上,凜似乎還是沒有睡著,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凜還是有些介懷。他召喚出了涅萊,想要和這個半龍人女仆模樣的小小人偶,說些自己的事情。
涅萊出現在凜的身旁,小小的身軀浮在空中,不斷地在坐在床上的凜身邊飄來飄去。
“主人,怎麽啦?還沒睡著嗎?”
“不,我是在想事情。”
凜看著窗外的星空,迴想起這段時間的冒險旅程,關於達伽瑪的事情,他已經通過體內聖刻紋的共鳴了解到了些許,艾格尼斯也許不是一開始就存在於第二世界的。但是,達伽瑪經過漫長時間對伽馬人們的統治,心智逐漸開始因為歲月而磨損,變得瘋狂喜怒無常,所以才會降下名為“試煉”的崩壞,帶給第二世界巨大的災難。
想著這些,他看向自己右手腕處已經開始變得明顯的聖刻紋,下決心一定要用這新得到的力量,來守護他的同伴們。
迴到天命之後,為了弄清楚自己聖刻紋的秘密,他特地去拜訪了秘密行動作戰部隊,也就是稱為“第八部隊”的諾爾妮小姐。
但沒想到,此時還有一位拜訪者,她似乎是偷偷跟著凜過來的人,在看到凜和諾爾妮走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是偷偷地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觀察起來。
這位“粉色妖精小姐”似乎是感覺到,自從凜從聖方丹迴來之後,他身上的“神性氣息”也是變得越來越濃厚了。愛莉希雅被他這樣的氣息瞬間吸引住了,而她身為“粉色妖精小姐”的惡劣天性,也即將帶給凜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凜和諾爾妮約在芙蕾的咖啡廳裏,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剛要問諾爾妮一些問題的時候,他隻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被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隨後,粉色的妖精小姐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嗨,小凜,想我了嗎?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呀?身為美少女的我可以加入嗎?嗯~?”
凜看著這位粉色的妖精小姐,沒好氣的問道她跟蹤自己是為了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好奇看看我們的這位大英雄啊,你們的表現我已經聽小布洛妮婭說了,所以……懷著迫不及待想要來見你的心情,我才出現在了這裏呀~嘿嘿?”
愛莉希雅自然的坐在凜的身旁,凜見狀也隻好多讓芙蕾上了一杯飲料,是愛莉希雅最喜歡的草莓味氣泡乳酸飲料。愛莉希雅喝了一口,也不忘記用她的餘光打量著已經“覺醒”了的凜,想要一探究竟他身上的秘密來。
“那麽,我就開始給你說明關於‘聖刻紋’的事情了,準備好了嗎?”
“嗯,請說吧,諾爾妮小姐。”
凜已經準備好了從諾爾妮口中得到關於“聖刻紋”的情報了,他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紙和筆,像是在會議上做記錄的那種認真的員工一樣。而在凜身旁的愛莉希雅則是一邊叼著吸管,一邊做出慵懶的動作,饒有興味的聽著諾爾妮的發言來。
“我們‘伽馬人’的聖刻紋,其實本質上和現代人類中的‘女武神’的聖痕,其實是同種力量,隻不過,聖刻紋的存在是更古老的,由‘天聖’直接賦予子民們的力量,所以所能直接發揮出‘天聖’的部分權能。”
“和聖痕不同,聖痕是由人造出來的,類似於崩壞能轉換器的一種中間媒介刻印。但是聖刻紋不同,聖刻紋在賦予給人的同時,也會讓人直接變成和‘神’溝通的橋梁,能在釋放聖刻紋權能的同時使用‘神’的術式,也就是權能所展現出來的力量。”
“按照伽馬人的分類,聖刻紋屬於是【二級巴耶力(bayal’ose)】的範疇,隻有且僅有伽馬人能夠擁有聖刻紋,並且,是從每個能夠繼承伽馬人聖刻紋的,‘光之子民’們才能得到的東西。”
“聖刻紋在經過漫長時間的風化,以及侵蝕之後,它的存在將會從繼承者身上淡去,最後形成三級‘巴耶力’,名為【聖印記】,也就是你們地球人所說的【聖痕】。”
說到這裏,愛莉希雅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現在天命的女武神們,所能擁有的力量……難道就是伽馬人口中的“聖印記”嗎?
愛莉希雅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而諾爾妮也給予了她肯定的答複,並承認女武神們所具有的“聖痕”,其實就是伽馬人口中的“聖印記”。
“一級巴耶力,也被稱之為【律者權能】,它作為和‘終焉意誌’相關聯的神之權能,賦予人們能夠展現部分祂權能的所有物,是最接近神的權能。”
“而二級巴耶力,則是在‘聖痕’和‘律者核心’之間的權能媒介物,也是力量略高於聖痕的存在,這就是‘聖刻紋’,伽馬人所獨有之物。”
諾爾妮介紹完畢之後,凜做筆記的手也停了下來,看著記得滿滿當當的筆記本,愛莉希雅一把奪過去,一邊看著,一邊驚訝的感歎道:
“哇哦!小凜你做筆記的速度還真快耶~這麽多東西,居然能同步的記下來,真是了不起呢~我可以親親你嗎,嗯~?”
沒注意到逐漸變得奇怪的粉色妖精小姐,凜則是繼續聽著諾爾妮接下來的發言,並示意愛莉希雅把筆記本還給他。愛莉希雅沒好氣的把筆記本遞還給了凜,順便靠近了他一些,凜也是有些感到無所適從,連忙示意她離自己遠一點。
“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諾爾妮小姐。”
“好的,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就是‘巴耶力’之間的不同轉換條件。”
諾爾妮繼續說明關於伽馬人學派之中“巴耶力”的事情來,凜聽得相當認真,而且記筆記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愛莉希雅沒有心情聽這些,她上下打量著凜,似乎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打算。
她感覺得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起這位“小英雄凜”更能讓她引起注意了。也就是在這一刻,凜身上的光輝,覆蓋了她腦海之中任何的人類存在,是在自己眼中的“唯一”。
愛莉希雅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作為一個“見誰都想貼”的粉色妖精小姐,此時也是顧不上要去找別人貼貼了。她隻想和凜有一段難忘的時光,也隻有凜身上散發出來的“神性”,能夠帶給她安心和愉悅。
見凜沒有理會愛莉希雅對他的近距離觀察,諾爾妮也是接著說道:
“已知的是,第一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是沒有共通條件的,我們伽馬人學術論派經過漫長時間的研究,還是沒能實現第一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的轉換。”
“但是,從理論上來說,第三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是可以轉換的,你們口中的‘聖痕覺醒者’,可能就是因為覺醒了第二巴耶力,所以成為了‘聖刻紋’的持有者。”
“不過,第二巴耶力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是可以無限接近第一巴耶力的權能,也就是‘二次解放’的使用,要想掌握‘二次解放’需要一些條件,那就是‘獲得過神的允許’。”
凜從諾爾妮的話中得到了很多東西,其中,當諾爾妮說起“神的允許”的時候,他想起了在自己的意識空間之內,達伽瑪的正體“希望天聖”在賜予了自己聖刻紋真名之後,自己便能展現出吸收艾格尼斯身體內權能的力量。
但是他能感覺得到,他吸收的一部分,隻是來自於“希望”的一部分權能,而“絕望”的權能依然留在艾格尼斯的身體裏,他還沒有被消滅掉。凜也不想吸收關於“絕望”的相關力量,畢竟艾格尼斯都瘋掉了,那種“絕望”之力,吸收了又會有什麽用呢?
諾爾妮接下來的一番話也是提醒了凜,讓他忽然注意了起來:
“凜,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獲得過‘天聖大人’的允許?這是進行聖刻紋二次解放的必要條件。”
“嗯,有的,是‘希望之天聖’達伽瑪直接賦予我的。”
“那還真是……稀奇啊,希望之天聖居然能和你的意識空間同步,你是接觸了什麽東西嗎?還是說……‘光之王子’的權能,已經在你的體內覺醒了呢?”
於是,凜把關於達伽瑪遺物——頭骨的事情告訴了諾爾妮,並且認為是受到頭骨的影響,他才能在意識空間裏看到達伽瑪的正體。諾爾妮肯定了之前的猜想,也是對凜表示道:
“那就說得通了,在我以前的工作當中,雖然和考古也有關係,但其實這份工作的本質就是通過挖掘‘古代遺物’的真相,從而能進行提升‘巴耶力’的研究,這就是我以前在聖王城內的工作。”
此時,聽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的愛莉希雅忽然插話問道:
“諾爾妮小姐姐,那個~月球背麵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呀?那裏美不美?我可以去嗎?我從~來都沒有去過‘第四世界’的月球背麵呢,那邊好不好玩呀,適不適合約會呀,我可以帶小可愛去嗎~嗯~?”
見愛莉希雅好奇問到自己的故鄉,諾爾妮則是表示那裏是個很漂亮的地方。雖然常年黯淡無光,但是由於伽馬人們在那裏建立了很漂亮的都市,所以在那裏可以看到各種奇觀異象。
“如果有機會能迴到故鄉的話,我會為你們帶路,帶你們去各種好玩的地方……現在由於那邊還在發生‘戰爭’的緣故,我還不能迴去,盡管我對我的故鄉念念不忘,但是,我還有事情要做。”
“那還真是可惜呀,對吧?可愛的小凜?嗯~想不想和姐姐來一場‘浪漫的粉色約會’呢?我很期待喲~?”
而凜沒有理會愛莉希雅,也是沒好氣的表示道“不用了,謝謝”,也是認真的迴憶起剛才諾爾妮所講的“巴耶力”之類的事情,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做著筆記。
“小凜你怎麽不理我呀?是不喜歡我嗎?大家都很喜歡我呢,結果就隻有小凜對我不理不睬,美少女會很傷心的呢~”
“別吵好嗎?愛莉希雅姐姐你是吃錯藥了嗎?以往對我都沒有這麽熱情,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凜認真起來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就算愛莉希雅把她的身體朝著凜靠的很近,他也不會因此而有所反應。而愛莉希雅今天確實是有些不對勁,自從凜覺醒了“聖刻紋”之後,她就一直感覺到被凜“吸引住”的事情,而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因為在她的眼中,凜是一個“變帥了的”“變可愛了的”小可愛,而且,從今天見到他迴來開始,凜就一直散發著讓她“如癡如醉”的神性氣息,但她也是一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模樣,呆呆地望著這個小可愛。
布洛妮婭曾經評價她的這位新任副隊長“榆木腦袋”、“不懂人心”、“一心隻有幹架”,看來這個評價確實沒錯。而凜似乎是自從被愛莉希雅“棍棒教育”過之後,就對她下意識的產生了ptsd,不願意和她多交流說話。
“凜,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我可以幫忙你訓練你的‘聖刻紋’的使用,幫助你成為一個合格的術士。”諾爾妮接著表示道。
“術士?”
見愛莉希雅似乎對伽馬人不是很了解,諾爾妮繼續介紹起來。在她的介紹中,關於伽馬人當中的“聖刻紋術使”,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聖騎士部隊招了過去,作為伽馬人侵略其它世界的戰爭兵器而使用著。
聖刻紋術使是在伽馬人種群中地位頗高的存在,作為“光之子民”們的後裔,他們能通過聖刻紋和神明溝通,使用強大的術法來擊潰敵人,以及做到他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
使用聖刻紋進行戰鬥的人,在伽馬人的語言“如茵語”中,被稱為“術使”(surer),這是個和第二世界相同種類的外來語,意為“驅使術法之人”。她也是說出了“術使”這個名字的由來:
“我們這樣的聖刻紋使用者都是屬於‘術使’,在我們古代的文明之中,也被稱為‘魔法使’,但是,現代科學的研究表明,這個跟魔法的差別還是非常巨大的,我們所使用的‘術法’,其實就是神明(泰坦)意誌的體現,也是屬於崩壞力(巴耶力)的一種。”
就在諾爾妮還沒說完的時候,愛希莉雅似乎是忽然對伽馬人的曆史有些感興趣了,也是表示道:
“哦哦,好深奧啊,伽馬人的曆史……真想多了解了解啊。”
但是凜知道,愛莉希雅是一個對什麽東西都能感到好奇的,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也是因為她經常以“和自己訓練”為由揍自己的原因,凜根本對愛莉希雅喜歡不起來,也是不希望她跟在自己的身後,出現在自己所在的任何一個地方。
“那麽就先說到這裏吧,如果還有需要,就請來找我,我最近沒什麽其他的任務,隨時都在。”
“那麽就來訓練吧!諾爾妮小姐,拜托了!”
“可以。”
見凜那麽快就想要投入訓練,諾爾妮便準備帶著他離開,愛莉希雅見狀也是想要跟著去,但卻被凜以一句“你太麻煩了所以不要”之類的潑冷水的話給製止了。
“誒~我這位可愛的美少女,居然也有被別人嫌棄的一天……不會吧?我就那麽~沒有魅力嗎,哭哭~(假裝的抽泣聲)”
她此時的表情如同剛剛被天雷劈過一般,她不能忍受凜對她的冷落,作為關注小凜的人之一,她覺得自己是幫助凜成長最多的那一位。而今日的小凜有些不同,愛莉希雅也是一心“想和他貼貼”,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想法來。
“抱歉,愛莉希雅小姐,凜可能說話有些直白,但我可能認為,您可以幫助凜進行一下實戰訓練,對他的成長興許會有些幫助。”
諾爾妮試圖安慰被打擊的愛莉希雅,但是愛莉希雅還是沒有緩過來。她全身似乎是被石化了一般,癱瘓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心如死灰的看著天花板,若是不讓自己跟在凜的身邊,愛莉希雅也是不會“複活”過來的。
因此,凜也是沒好氣的表示道:“好啦好啦……我允許你跟過來,事先說好,我不能再被你在意識空間裏當成皮球踢了,我可沒法打過胡來的你。”
“誒?!真的?小凜不嫌棄我了嗎?太好了~親親!”
“唉。”
見愛莉希雅這副德行,他終於理解了布洛妮婭隊長囑咐過的“小心愛莉希雅”的事情,畢竟這位自稱是“天命最高話事人”的女人,除了正事以外什麽都幹。
在三人來到訓練場之後,諾爾妮提議先去和虛數空間連接一下,隨後轉移到虛擬空間裏進行訓練。
“那麽,這次的訓練內容是什麽?諾爾妮小姐?”
但是,接下來她的一番話,讓凜渾身的汗毛忽然立了起來。
“我和愛莉希雅小姐會盡全力朝你攻擊過來,你要全力防守住我們的攻擊。”
“我x?!!”
意識到今天兇多吉少的凜,早知道就狠狠地拒絕愛莉希雅的要求,看來今天能不能活著迴去,就取決於自己了。
達伽瑪的生前意識還保留著些許,也是這個時候,他生前所經曆過的一切,那被自己子民們反抗的全過程,也是如同幻燈片一般的出現在了艾格尼斯的眼前。
在他的記憶之中,盡是他眼中的那些“子民們”,對他說出的辱罵之語來:
“希望之達伽瑪!你的死期到了!我們還要忍受你的獨斷專權多久啊!”
“什麽‘希望之天聖’?狗屎之天聖!去死吧!”
“拿命來!”
“……(各種辱罵的話語)”
為什麽?明明是我給了你們應有的一切,給了你們文明,給了你們一個家園,給了你們希望。
就因為我應該享受你們的擁戴,我就要被從神座之上趕下來?豈有此理!
為了能對抗我的力量,你們製造了名為“推進天聖-∞”的存在,試圖把我從對你們的統治之中解放出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是一位‘泰坦’,我是你們的‘天聖’!我是……你們的……神!!!!
【我是你們的神啊!!!】
在艾格尼斯把凜丟迴到布洛妮婭她們身前時,凜此時已經因為被割破了手腕,鮮血狂湧不止,麗塔見狀連忙拿著醫用凝膠給他塗抹了傷口,才止住了凜受到傷勢的擴大。
“看著吧,你們這些垃圾,人類都是忘恩負義的垃圾!我要好好欣賞你們因為絕望而露出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艾格尼斯緩緩地走入放有達伽瑪頭顱的大廳內,然後登上祭祀用的石台,滿心歡喜的打開麵前那塵封已久的破舊匣子。
裏麵是一個風華且幹枯了的骷髏頭,由石英礦物所包裹了起來,據說在記載達伽瑪人的神話傳說中,達伽瑪是被名為“推進天聖-∞”人造律者的存在,吸收了全部的神權。此後,他被憤怒的伽馬人們斬首而死,而他的頭顱和剩餘的人化殘肢,則是被封存在世界各地的祭壇之中。
那名為“推進天聖-∞”的存在,最開始由伽馬人們對抗天聖時製造出來的戰爭兵器,它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終止天聖們的暴政。
當艾格尼斯把頭顱從箱子中取出來的時候,整個大地似乎都在為達伽瑪的歸來而憤怒的慟哭著,大地劇烈的震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膽寒色變。
“阻止他!裏特!”
“看槍!”
在布洛妮婭的命令之下,裏特連忙舉起他手中的狙擊步槍,朝著達伽瑪的手腕部位射去。但就在子彈接近到他的一瞬間,一根堅硬的觸須從達伽瑪的背部生出,彈開了這發子彈。
“別礙事,凡人,我是‘神’,你們的武器怎麽能傷害到我!”
凜受了重傷,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艾格尼斯的能力“恐怖波動”而延緩了他們的行動,眼睜睜的看著艾格尼斯把那個石英頭顱吞了下去。也就是在艾格尼斯吞下這頭骨的一瞬間,來自於“久遠”“古老”的神之妄言,迴蕩在了大廳之中。
“絕望吧……哀嚎吧……我將把我複仇的意誌,遍布到整個大地……整個星空宇宙之中!到那個時候,無論是誰,‘泰坦’也好,‘星神’也好……‘其他天聖’也好!!都不能阻止我!”
“你們就好好看著吧,你們珍視之人的離去,你們所愛之人的離去……一切都將詮釋絕望的真理!我是不滅的‘絕望’,我是絕望的踐行者!最偉大的‘天聖’!!”
伴隨著整個遺跡內部劇烈的搖晃,天花板坍塌了下來,露出鮮紅色的,如同暗血一樣的天空,在整個聖方丹地區的上空中蔓延開來。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意識到,“絕望之達伽瑪”已經完全複活了,在他的強大權能之下,任何存在於世的任何崩壞力量將會為他所用,向他臣服。
艾格尼斯的身體逐漸龐大起來,變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灰色巨人,但是,在完全體還未有適應人類身軀的情況下,達伽瑪的雙臂仍然是許多觸手纏繞在其上的模樣。
他降臨在整個大地之上,如同他自稱的“泰坦”一般,他是一個無視天地法則的存在,是宇宙意識的碎片,是絕望的化身。
而在凜昏迷不醒的時候,他仿佛來到了一片浩瀚的金色沙海。在金色懸浮的平台之上,有一位慈祥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潔白的神官製服,他麵容和藹,一看就是擁有大智慧之人。
“‘光之王子’啊,你的使命已經蘇醒,你擁有能夠阻止一切的力量,阻止‘瘋狂的我’,阻止一切的力量,快醒來吧。”
“我的力量?”
“沒錯,你的力量,作為我——希望之‘達伽瑪’的權能適格者,你應該可以阻止已經瘋狂的我,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切,我賦予神格的‘第一位伽馬人子民’啊,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切。”
“隻有我?”
他是原初的“泰坦”之一,希望與絕望的司掌者,宇宙意誌的孩子,“阿特拉斯(星神)·達伽瑪”(Аts`da`kamma)
“當初也是經曆了數萬年,我的意誌已經漸漸磨損,無止境的瘋狂蠶食著我的心智,最後,分裂出了絕望的形態,毀滅了我的子民們,也毀掉了他們用於對抗我暴政的兵器。”
“作為他們的希望,你是最初,也是最後的‘光之王子’,你可以使用擁有我權能的聖刻紋,也隻有你,可以拯救你的朋友們……被賦予使命之人啊,你的真名為‘原初之零’(xs`gryo),其權能名為……”
“【原初的聖刻紋·白晝與黑夜】,那是黑與白的分境線,隻有你能掌握我的力量,阻止‘絕望’的降臨。”
在眾人下意識將要逃跑之際,凜的全身忽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他蘇醒了過來,而在麵對著如同山一樣高大的‘巨星神’麵前,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慢慢的漂浮向了空中。
他的雙手分別司掌者不同的能量,是來自於他手腕上暗淡的聖刻紋,隻有伽馬人才天生具有的“聖痕”,而他所具有的聖刻紋,名為,原初的“聖刻紋”·白晝與黑夜。
“我要守護大家……守護這個我的故鄉,我所珍視的第二世界!”
在他奮力將雙手的能量匯聚到一起的時候,天空中的血紅色忽然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黑夜和白晝的交錯線——黃昏的顏色。
“f000000,聖刻紋,權能解放……星天交錯!展現你的力量吧!”
在他雙手的揮動之下,天地間的星空開始以秒速旋轉起來,黑與白不停的在天空中交錯著。在流轉時間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巨星神”,他的身形仿佛經受了永無休止的歲月折磨一般,身體逐漸開始崩塌、碎裂。
一顆明亮的極星在天空中閃耀起來,在它的照耀之下,萬物仿佛都獲得了生命一般,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這是“希望”的力量,也是希望之律者的權能,達伽瑪的真正權能,即能帶給人們絕望,也能帶給人們希望。
“住手!我的……我的力量啊!你不能!你不能把它帶走!”
眼見著從自己身體裏的殘軀漂向空中,紛紛在凜的麵前排列起來,隨後,凜僅僅就是右手一揮,暗紫色的光芒吞噬了全部的達伽瑪骸骨,自此,艾格尼斯失去了達伽瑪的所有力量,逐漸變迴祂的人類形態。
伴隨著“希望天聖-達伽瑪(da’kamma)”的聲音傳來,眾人也是聽到了真正的“希望之音”。那是達伽瑪本來的模樣,司掌希望與絕望之星神的模樣,在凜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來。
“我已經是個已逝去的‘泰坦(titan)’了,曆盡了數千億年的輪迴,我也累了……未來應該交給我們的孩子們,而不是想著要迴到以前,我的半身啊。”
“世界將會前行,一切都將會前進,人類的未來……將會前進,請銘記我們存在過的事實,人類的後代們啊,你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作為司掌‘希望’的神明,我將祝福你們,為世間灑下希望的光輝星辰。”
“以及,由‘安涅爾(an’nier)’塑形,‘伊格萊(eik’nier)賦予真名’,由我‘達伽瑪(da’kamma)’賦予權能的,‘光之王子’啊,汝乃‘人之子’,最初的命運之子……祝福你,我的孩子。”
【世界,將會前行】
當凜從恍惚的狀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艾格尼斯的計劃永遠的失敗了,並且,“絕望之達伽瑪”,他的真實麵目,其實並不是毀滅了一切的暴君。既是絕望,又是希望的達伽瑪,他不僅僅把絕望帶給了世人,同時,也把希望帶給了世人。
緊接著,想要掙紮的艾格尼斯,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驅動自己身為“絕望”半身的權能,變成了和愛莉希雅交戰過的,殘缺的達伽瑪軀體形態,準備和眾人交戰。
“還沒完,還沒完呢!就算是失去了殘肢,我還有……我還有殘缺的半身!不可能輸!”
在完全覺醒了聖刻紋的凜能夠熟練地操控自己身為聖騎士的力量之後,凜進行了他新得到的力量展現。
“聖刻紋,解放,f000000,‘白晝與黑夜’!術式之一·星天解放!發動!”
在他抓緊右手腕處的聖刻紋,進行權能釋放的時候,仿佛全天的群星都在閃耀起來,形成從天而降的密集流星雨,朝著巨人形態的艾格尼斯衝去。
布洛妮婭也開始準備著攻城炮的填裝,如果這次攻擊成功,那麽,這場戰鬥的勝利很快就能拿下來。
麗塔示意裏特準備狙擊支援,自己則是朝著巨人化的艾格尼斯衝了上去,凜見麗塔準備和艾格尼斯打近身戰,便驅動聖刻紋的權能,給予了麗塔更為輕快的動作與速度。
“做得好!新人!這下……就有意思了,到底會發生什麽呢?我先來試試看吧。”
她在接受了聖刻紋的祝福之後,便輕輕一揮,那力道如同千鈞壓頂一般,變得強力無比,鐮刀劃過達伽瑪的一隻手臂,將它很輕鬆的削了下來。
在“希望”的祝福之下,眾人終於能夠傷到了達伽瑪的身體,和此前愛莉希雅苦戰的狀況不同,僅僅就是因為凜將祝福分給了隊友們,他們的每一次攻擊,對自己來說都異常致命。
“該死……該死!給我記住!你們這些雜碎!我會在新阿卡迪亞等著你們的!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艾格尼斯見自己已經支撐不住剩下的攻勢,便狼狽的撿起地上掉落的手臂,利用自己剩下的神之權能,逃竄進了黑暗之中。追不上艾格尼斯之後,麗塔下令全員撤退,望著已經殘桓斷壁的四周,麗塔感歎道還好事情沒有發生。
此次作為最大功臣的凜,不僅僅覺醒了全新的力量,還擊退了達伽瑪,剝奪了他的部分律者權能,可謂是大功一件。但是,凜此時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在連續使用了新的力量之後,他忽然又感到一些體力不支,吃力地試圖讓自己不倒在地上。
“沒關係,結束了,凜,你想靠在我身上多久,我就讓你靠多久,你也累了吧?沒事的。”
布洛妮婭心疼的把凜的頭摟在懷裏,身旁的隊員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她們而言,若不是有凜在這裏,他們早就已經死在了達伽瑪的權能之下了。
凜已經覺醒了,他所具有的“神性”也在此刻開始浮現了出來。根據達伽瑪的描述,他是“最後也是最初”的希望,是被賦予“人之子”為名的命運之子——光之王子,也是被達伽瑪視為“第一位伽馬人”的存在。
而他的權能真名【希望之律者】,也是從達伽瑪的意識海之中,傳到了凜的腦海之中。
在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律者”的身份之後,凜也是很感謝達伽瑪所為他做的一切,並決定掌握這種力量,成為大家新的助力。
今天要在聖方丹休整一天,大家也是迴到下榻的旅館裏。裏特背起已經疲憊不堪的凜,把他放迴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對他說道,晚上為了慶祝他救了大家,便帶他去當地有名的餐廳吃頓好的。
“你真是我們的大英雄啊,阿凜,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那裏了呢。”說了這句話之後,裏特也是離開了。
見裏特離開之後,凜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難道,自己對達伽瑪的頭顱也有反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夠覺醒聖騎士們的力量,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自己看來是像被命運安排好了一切樣子的,來到了達伽瑪的頭顱所在地。並且,在艾格尼斯的影響之下,自己仿佛也覺醒了全新的力量,能夠對聖刻紋的力量操縱自如。
“主人,恭喜您!您終於覺醒了屬於自己的‘真正力量’,而且,剛才的表現好神勇啊,涅萊真為主人感到開心!這樣,距離咱們稱霸世界就不遠了呀!”
“誒?!你是這麽想的嗎?我倒是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我的力量不是拿來給我們倆征服世界用的,我要幹掉艾格尼斯那家夥,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口口聲聲說著想過平常人生活的凜,莫名其妙的來到天命開始,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就沒有斷過。按照布洛妮婭所說的,這種事情基本上百年都不一定能見到過一次,凜的出現,仿佛為拯救世界的目標提供了一個動機。
“命運的安排……是嗎?這種故事發展的有些莫名其妙了呢。”
他此時也是思索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若是按照這種故事發展下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將來也隻會多,不會少。
在從床上下來之後,他決定一個人先到聖方丹城內到處走走,順便找找可以玩樂的地方。而就在他準備走出旅館大門的時候,布洛妮婭叫住了他,問了聲“去哪?”
在凜表示要外出一個人好好走走的時候,布洛妮婭提出了要和他單獨聊聊的請求。而凜也是不知道布洛妮婭要對他說些什麽,也是問她道:
“隊長,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嗎?”
“是關乎你工資會不會漲的事情。”
凜一聽說要“漲工資”的事情,他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於是答應了布洛妮婭的邀約。而布洛妮婭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電玩城,裏麵大多數的遊戲都是光槍射擊遊戲,布洛妮婭示意他拿起光槍,和自己一起玩一個叫“死神之屋”的遊戲。
凜熟練地將光槍握在手中,看來平時他也沒有忘記靜流小姐所教導的一切,依然熟練地使用起槍械來。比起前段時間的生疏,他第一次能在光槍遊戲中趕上布洛妮婭的節奏。
“打得不錯,看來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你還會偷偷訓練怎麽使用槍械呢,用劍用習慣之後,你還記得怎麽用槍嗎?”
“不記得了,對我來說……當一個‘劍士’好過一個‘槍兵’吧,畢竟我也很向往遊戲裏麵的那些男主角,用的大多不少的武器,也都是劍呢。”
遊戲結束之後,凜似乎感到身體輕鬆了不少,布洛妮婭便對他說了關於讓他擔任第七部隊副隊長的事情。凜表示自己可以擔任這個職位,如果工資能給他漲一些的話,那就更好了。
“雖然你們三小隻沒來的時候,我還在第二部隊擔任作戰部隊隊長……那個時候對於副隊長的人選,我還是考慮的很完全的,所以不要擔心你做不好,我認為你已經完全夠格了。”
“那麽,工資漲多少?”
“看我的心情。”
“誒?怎麽這樣?”
麵對布洛妮婭隻口不提錢的事情,凜也表示如果不給自己漲工資的話,這個副隊長不當也罷,而布洛妮婭則是表示當然會漲。
因為自己也知道,凜的表現和評級,已經超過了“a”級別的水準,雖然她也不是很了解凜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剛才的表現來說,凜已經完全夠格了。
畢竟凜現在已經覺醒了身為“伽馬人聖騎士”的能力——聖刻紋,而他也決定要站在天命這邊,對抗起“十天聖”這種神之存在來。
“迴去再說吧,隊長,我第一次來到這裏,得好好去逛逛,不然可就白來了。”
“好好,都聽你的,今天你最大。”
於是,為了獎勵這位表現神勇的英雄,布洛妮婭準備帶他好好玩玩,就當是過來帶薪休假了。晚上,眾人聚在一起吃晚飯,飯桌上,麟琪和裏特也談起早上凜的神勇表現,也問他在覺醒了聖騎士們的力量之後,該如何打算。
“對了,凜,可以去問問同為‘聖刻紋’使用者的意見,如果你今後想要更好的掌握這種能力,拜托那兩位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麗塔介紹道,其中一位是“特殊作戰行動部隊”的諾爾妮小姐,另一位則是同為第七部隊的成員芙蕾雅。她們兩個都是伽馬人,而且都是覺醒了聖刻紋的“刻印術士”,若是能讓她們幫自己的忙,那麽自己也能得到些許的長進。
凜也覺得,如果能夠找她們了解自己覺醒的新能力的使用方法之後,也許能夠為同伴們提供更多的幫助。眾人決定在明天一早就起床動身迴到天命複命,在此之前,現在聖方丹市內的旅館再好好休息一晚上。
晚上,凜似乎還是沒有睡著,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凜還是有些介懷。他召喚出了涅萊,想要和這個半龍人女仆模樣的小小人偶,說些自己的事情。
涅萊出現在凜的身旁,小小的身軀浮在空中,不斷地在坐在床上的凜身邊飄來飄去。
“主人,怎麽啦?還沒睡著嗎?”
“不,我是在想事情。”
凜看著窗外的星空,迴想起這段時間的冒險旅程,關於達伽瑪的事情,他已經通過體內聖刻紋的共鳴了解到了些許,艾格尼斯也許不是一開始就存在於第二世界的。但是,達伽瑪經過漫長時間對伽馬人們的統治,心智逐漸開始因為歲月而磨損,變得瘋狂喜怒無常,所以才會降下名為“試煉”的崩壞,帶給第二世界巨大的災難。
想著這些,他看向自己右手腕處已經開始變得明顯的聖刻紋,下決心一定要用這新得到的力量,來守護他的同伴們。
迴到天命之後,為了弄清楚自己聖刻紋的秘密,他特地去拜訪了秘密行動作戰部隊,也就是稱為“第八部隊”的諾爾妮小姐。
但沒想到,此時還有一位拜訪者,她似乎是偷偷跟著凜過來的人,在看到凜和諾爾妮走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是偷偷地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觀察起來。
這位“粉色妖精小姐”似乎是感覺到,自從凜從聖方丹迴來之後,他身上的“神性氣息”也是變得越來越濃厚了。愛莉希雅被他這樣的氣息瞬間吸引住了,而她身為“粉色妖精小姐”的惡劣天性,也即將帶給凜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凜和諾爾妮約在芙蕾的咖啡廳裏,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剛要問諾爾妮一些問題的時候,他隻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被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隨後,粉色的妖精小姐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嗨,小凜,想我了嗎?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呀?身為美少女的我可以加入嗎?嗯~?”
凜看著這位粉色的妖精小姐,沒好氣的問道她跟蹤自己是為了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好奇看看我們的這位大英雄啊,你們的表現我已經聽小布洛妮婭說了,所以……懷著迫不及待想要來見你的心情,我才出現在了這裏呀~嘿嘿?”
愛莉希雅自然的坐在凜的身旁,凜見狀也隻好多讓芙蕾上了一杯飲料,是愛莉希雅最喜歡的草莓味氣泡乳酸飲料。愛莉希雅喝了一口,也不忘記用她的餘光打量著已經“覺醒”了的凜,想要一探究竟他身上的秘密來。
“那麽,我就開始給你說明關於‘聖刻紋’的事情了,準備好了嗎?”
“嗯,請說吧,諾爾妮小姐。”
凜已經準備好了從諾爾妮口中得到關於“聖刻紋”的情報了,他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紙和筆,像是在會議上做記錄的那種認真的員工一樣。而在凜身旁的愛莉希雅則是一邊叼著吸管,一邊做出慵懶的動作,饒有興味的聽著諾爾妮的發言來。
“我們‘伽馬人’的聖刻紋,其實本質上和現代人類中的‘女武神’的聖痕,其實是同種力量,隻不過,聖刻紋的存在是更古老的,由‘天聖’直接賦予子民們的力量,所以所能直接發揮出‘天聖’的部分權能。”
“和聖痕不同,聖痕是由人造出來的,類似於崩壞能轉換器的一種中間媒介刻印。但是聖刻紋不同,聖刻紋在賦予給人的同時,也會讓人直接變成和‘神’溝通的橋梁,能在釋放聖刻紋權能的同時使用‘神’的術式,也就是權能所展現出來的力量。”
“按照伽馬人的分類,聖刻紋屬於是【二級巴耶力(bayal’ose)】的範疇,隻有且僅有伽馬人能夠擁有聖刻紋,並且,是從每個能夠繼承伽馬人聖刻紋的,‘光之子民’們才能得到的東西。”
“聖刻紋在經過漫長時間的風化,以及侵蝕之後,它的存在將會從繼承者身上淡去,最後形成三級‘巴耶力’,名為【聖印記】,也就是你們地球人所說的【聖痕】。”
說到這裏,愛莉希雅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現在天命的女武神們,所能擁有的力量……難道就是伽馬人口中的“聖印記”嗎?
愛莉希雅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而諾爾妮也給予了她肯定的答複,並承認女武神們所具有的“聖痕”,其實就是伽馬人口中的“聖印記”。
“一級巴耶力,也被稱之為【律者權能】,它作為和‘終焉意誌’相關聯的神之權能,賦予人們能夠展現部分祂權能的所有物,是最接近神的權能。”
“而二級巴耶力,則是在‘聖痕’和‘律者核心’之間的權能媒介物,也是力量略高於聖痕的存在,這就是‘聖刻紋’,伽馬人所獨有之物。”
諾爾妮介紹完畢之後,凜做筆記的手也停了下來,看著記得滿滿當當的筆記本,愛莉希雅一把奪過去,一邊看著,一邊驚訝的感歎道:
“哇哦!小凜你做筆記的速度還真快耶~這麽多東西,居然能同步的記下來,真是了不起呢~我可以親親你嗎,嗯~?”
沒注意到逐漸變得奇怪的粉色妖精小姐,凜則是繼續聽著諾爾妮接下來的發言,並示意愛莉希雅把筆記本還給他。愛莉希雅沒好氣的把筆記本遞還給了凜,順便靠近了他一些,凜也是有些感到無所適從,連忙示意她離自己遠一點。
“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諾爾妮小姐。”
“好的,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就是‘巴耶力’之間的不同轉換條件。”
諾爾妮繼續說明關於伽馬人學派之中“巴耶力”的事情來,凜聽得相當認真,而且記筆記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愛莉希雅沒有心情聽這些,她上下打量著凜,似乎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打算。
她感覺得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起這位“小英雄凜”更能讓她引起注意了。也就是在這一刻,凜身上的光輝,覆蓋了她腦海之中任何的人類存在,是在自己眼中的“唯一”。
愛莉希雅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作為一個“見誰都想貼”的粉色妖精小姐,此時也是顧不上要去找別人貼貼了。她隻想和凜有一段難忘的時光,也隻有凜身上散發出來的“神性”,能夠帶給她安心和愉悅。
見凜沒有理會愛莉希雅對他的近距離觀察,諾爾妮也是接著說道:
“已知的是,第一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是沒有共通條件的,我們伽馬人學術論派經過漫長時間的研究,還是沒能實現第一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的轉換。”
“但是,從理論上來說,第三巴耶力和第二巴耶力之間,是可以轉換的,你們口中的‘聖痕覺醒者’,可能就是因為覺醒了第二巴耶力,所以成為了‘聖刻紋’的持有者。”
“不過,第二巴耶力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是可以無限接近第一巴耶力的權能,也就是‘二次解放’的使用,要想掌握‘二次解放’需要一些條件,那就是‘獲得過神的允許’。”
凜從諾爾妮的話中得到了很多東西,其中,當諾爾妮說起“神的允許”的時候,他想起了在自己的意識空間之內,達伽瑪的正體“希望天聖”在賜予了自己聖刻紋真名之後,自己便能展現出吸收艾格尼斯身體內權能的力量。
但是他能感覺得到,他吸收的一部分,隻是來自於“希望”的一部分權能,而“絕望”的權能依然留在艾格尼斯的身體裏,他還沒有被消滅掉。凜也不想吸收關於“絕望”的相關力量,畢竟艾格尼斯都瘋掉了,那種“絕望”之力,吸收了又會有什麽用呢?
諾爾妮接下來的一番話也是提醒了凜,讓他忽然注意了起來:
“凜,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獲得過‘天聖大人’的允許?這是進行聖刻紋二次解放的必要條件。”
“嗯,有的,是‘希望之天聖’達伽瑪直接賦予我的。”
“那還真是……稀奇啊,希望之天聖居然能和你的意識空間同步,你是接觸了什麽東西嗎?還是說……‘光之王子’的權能,已經在你的體內覺醒了呢?”
於是,凜把關於達伽瑪遺物——頭骨的事情告訴了諾爾妮,並且認為是受到頭骨的影響,他才能在意識空間裏看到達伽瑪的正體。諾爾妮肯定了之前的猜想,也是對凜表示道:
“那就說得通了,在我以前的工作當中,雖然和考古也有關係,但其實這份工作的本質就是通過挖掘‘古代遺物’的真相,從而能進行提升‘巴耶力’的研究,這就是我以前在聖王城內的工作。”
此時,聽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的愛莉希雅忽然插話問道:
“諾爾妮小姐姐,那個~月球背麵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呀?那裏美不美?我可以去嗎?我從~來都沒有去過‘第四世界’的月球背麵呢,那邊好不好玩呀,適不適合約會呀,我可以帶小可愛去嗎~嗯~?”
見愛莉希雅好奇問到自己的故鄉,諾爾妮則是表示那裏是個很漂亮的地方。雖然常年黯淡無光,但是由於伽馬人們在那裏建立了很漂亮的都市,所以在那裏可以看到各種奇觀異象。
“如果有機會能迴到故鄉的話,我會為你們帶路,帶你們去各種好玩的地方……現在由於那邊還在發生‘戰爭’的緣故,我還不能迴去,盡管我對我的故鄉念念不忘,但是,我還有事情要做。”
“那還真是可惜呀,對吧?可愛的小凜?嗯~想不想和姐姐來一場‘浪漫的粉色約會’呢?我很期待喲~?”
而凜沒有理會愛莉希雅,也是沒好氣的表示道“不用了,謝謝”,也是認真的迴憶起剛才諾爾妮所講的“巴耶力”之類的事情,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做著筆記。
“小凜你怎麽不理我呀?是不喜歡我嗎?大家都很喜歡我呢,結果就隻有小凜對我不理不睬,美少女會很傷心的呢~”
“別吵好嗎?愛莉希雅姐姐你是吃錯藥了嗎?以往對我都沒有這麽熱情,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凜認真起來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就算愛莉希雅把她的身體朝著凜靠的很近,他也不會因此而有所反應。而愛莉希雅今天確實是有些不對勁,自從凜覺醒了“聖刻紋”之後,她就一直感覺到被凜“吸引住”的事情,而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因為在她的眼中,凜是一個“變帥了的”“變可愛了的”小可愛,而且,從今天見到他迴來開始,凜就一直散發著讓她“如癡如醉”的神性氣息,但她也是一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模樣,呆呆地望著這個小可愛。
布洛妮婭曾經評價她的這位新任副隊長“榆木腦袋”、“不懂人心”、“一心隻有幹架”,看來這個評價確實沒錯。而凜似乎是自從被愛莉希雅“棍棒教育”過之後,就對她下意識的產生了ptsd,不願意和她多交流說話。
“凜,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我可以幫忙你訓練你的‘聖刻紋’的使用,幫助你成為一個合格的術士。”諾爾妮接著表示道。
“術士?”
見愛莉希雅似乎對伽馬人不是很了解,諾爾妮繼續介紹起來。在她的介紹中,關於伽馬人當中的“聖刻紋術使”,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聖騎士部隊招了過去,作為伽馬人侵略其它世界的戰爭兵器而使用著。
聖刻紋術使是在伽馬人種群中地位頗高的存在,作為“光之子民”們的後裔,他們能通過聖刻紋和神明溝通,使用強大的術法來擊潰敵人,以及做到他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
使用聖刻紋進行戰鬥的人,在伽馬人的語言“如茵語”中,被稱為“術使”(surer),這是個和第二世界相同種類的外來語,意為“驅使術法之人”。她也是說出了“術使”這個名字的由來:
“我們這樣的聖刻紋使用者都是屬於‘術使’,在我們古代的文明之中,也被稱為‘魔法使’,但是,現代科學的研究表明,這個跟魔法的差別還是非常巨大的,我們所使用的‘術法’,其實就是神明(泰坦)意誌的體現,也是屬於崩壞力(巴耶力)的一種。”
就在諾爾妮還沒說完的時候,愛希莉雅似乎是忽然對伽馬人的曆史有些感興趣了,也是表示道:
“哦哦,好深奧啊,伽馬人的曆史……真想多了解了解啊。”
但是凜知道,愛莉希雅是一個對什麽東西都能感到好奇的,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也是因為她經常以“和自己訓練”為由揍自己的原因,凜根本對愛莉希雅喜歡不起來,也是不希望她跟在自己的身後,出現在自己所在的任何一個地方。
“那麽就先說到這裏吧,如果還有需要,就請來找我,我最近沒什麽其他的任務,隨時都在。”
“那麽就來訓練吧!諾爾妮小姐,拜托了!”
“可以。”
見凜那麽快就想要投入訓練,諾爾妮便準備帶著他離開,愛莉希雅見狀也是想要跟著去,但卻被凜以一句“你太麻煩了所以不要”之類的潑冷水的話給製止了。
“誒~我這位可愛的美少女,居然也有被別人嫌棄的一天……不會吧?我就那麽~沒有魅力嗎,哭哭~(假裝的抽泣聲)”
她此時的表情如同剛剛被天雷劈過一般,她不能忍受凜對她的冷落,作為關注小凜的人之一,她覺得自己是幫助凜成長最多的那一位。而今日的小凜有些不同,愛莉希雅也是一心“想和他貼貼”,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想法來。
“抱歉,愛莉希雅小姐,凜可能說話有些直白,但我可能認為,您可以幫助凜進行一下實戰訓練,對他的成長興許會有些幫助。”
諾爾妮試圖安慰被打擊的愛莉希雅,但是愛莉希雅還是沒有緩過來。她全身似乎是被石化了一般,癱瘓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心如死灰的看著天花板,若是不讓自己跟在凜的身邊,愛莉希雅也是不會“複活”過來的。
因此,凜也是沒好氣的表示道:“好啦好啦……我允許你跟過來,事先說好,我不能再被你在意識空間裏當成皮球踢了,我可沒法打過胡來的你。”
“誒?!真的?小凜不嫌棄我了嗎?太好了~親親!”
“唉。”
見愛莉希雅這副德行,他終於理解了布洛妮婭隊長囑咐過的“小心愛莉希雅”的事情,畢竟這位自稱是“天命最高話事人”的女人,除了正事以外什麽都幹。
在三人來到訓練場之後,諾爾妮提議先去和虛數空間連接一下,隨後轉移到虛擬空間裏進行訓練。
“那麽,這次的訓練內容是什麽?諾爾妮小姐?”
但是,接下來她的一番話,讓凜渾身的汗毛忽然立了起來。
“我和愛莉希雅小姐會盡全力朝你攻擊過來,你要全力防守住我們的攻擊。”
“我x?!!”
意識到今天兇多吉少的凜,早知道就狠狠地拒絕愛莉希雅的要求,看來今天能不能活著迴去,就取決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