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幽蘭黛爾手下的情報部門提供的情報得知,亞當並沒有死亡,而是在z區域的一處海麵區域上發出了求救訊號。
雖然情報人員並不知道亞當是怎麽在海上活下來並且能發出持續性的求救訊號的,所以便讓幽蘭黛爾同意芽衣的行動請求,派她們前去搜救亞當。由於昨天的行動中,海拉號已經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傷,所以在打撈迴來之後,停泊在維修區域進行修理。
這一次,她們沒有準備戰列巡洋艦來支持五人的行動,而是用小型艦船載她們去行動地點。
“那是……”
一到z區域海域的上空,眾人發現了端倪,昨天和海獸波圖捏戰鬥之後,她下沉的位置,有了一個巨大到半徑都是幾百米的巨大空洞。而求救訊號,就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我們下沉吧,下去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
芽衣命令艦船操作人員進行下沉,小型飛船便朝著巨型天坑之下飛去。
凜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些發怵,和他同行的行動人員們也是這個反應,紛紛看著這個天坑之上,環繞著他們傾瀉而下的海水和魚群。
“好壯觀啊,怎麽會有這種奇觀?”凜發出由衷的感歎道。
而一旁的艾登則是緊緊地盯著海床之下的景象,這裏很黑,光線離他們越來越遠,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海床之下,一片奇異的景象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那是一個城市,籠罩在夜空之下,海床之下的海水映在她們的頭頂,浮現出點點光亮的星辰。此時的城市,在夜色之下,燈火通明,魚群在城市之間的高樓大廈中飛躍著,好似空中的鳥兒一般。
“好像到了最底部,艾登博士,外麵能下去嗎?”芽衣問艾登道。
艾登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微型探測器,發現這四周和地表情況別無二致,他們所停在海底的牙床的一個懸崖峭壁之上,眼前的大城市景象一覽無遺。
“難以置信……”駕駛員也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那燈火通明的城市。
眾人紛紛走下飛船,發現這裏一點海水都沒有,還能看到天空上的天坑,離他們稍微有些遠,遠遠看去就像是月亮一般,一個圓形的球體,發著和來時的天空一樣的白色月光。
“太美了。”看著這一幕的切拉也感歎道。
於是,眾人再次坐上飛船,來到城市的入口處,在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通關口處沒有人把關。下了飛船,走進城市的街道,這裏的建築物都顯得尤為高大,四周的街道也比常規的街道寬上一倍,像是來到了巨人國一般。
“諸位是從外麵來的吧,想必你們是第一次來到伊格萊聖城呢……歡迎各位的到來。”
在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的幻影,他全身奇裝異服,身形也尤為高大,漸漸地,更多的幻影在城市中浮現,車輛也往來不息。男子的幻影比他們高出整整一個身軀,若隱若現的朝著他們走來。
“歡迎各位的到來,新人類啊。”
在眾人都一臉詫異的時候,男子幻影向他們介紹起這個地方來,這裏是古代伽馬人建立的最大國度“伊格萊王國”的首都“聖伽馬王城”,而且,男子也知道他們來這裏是因為什麽原因。
“各位在這裏發現了你們同伴的訊號,是嗎?”
“你怎麽知道?”
芽衣似乎有些驚訝的問男子道。
男子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哈哈的笑了一聲,隨後表示他已經在這裏等他們多時了,他是現任“聖城入境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員,專門負責接待外地而來的人。
在帶著他們穿過巨大的街道,然後走入管理局的大門之後,發現亞當就在一個符合這裏當地人身高的一個大椅子上坐著,似乎是在等人。看到芽衣她們來了之後,他跳下長椅,連忙詢問她們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我們倒是沒遇到什麽危險……話說,亞當,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有,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芽衣問他道。
亞當表示,昨天被波圖捏襲擊之後,他掉進了海裏,原本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他忽然發現,在下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開始能自由唿吸了,也不再嗆水,然後就到了這裏。
雖然來這裏已經差不多有一天了,但是他什麽感覺都沒有,不困不累,甚至也沒有饑餓的感覺,於是就開始調查這裏到底是哪裏。不過,由於有“當地人”的存在,他也了解到關於這個“聖城”的一些情報,包括“伽馬人”的事情。
那伽馬人男子還沒有離開,在囑咐各位要到前麵的櫃台處辦手續之後,他們才能繼續在這裏留下,不然就會被驅逐出去。
“抱歉,伽馬人先生,我們隻是過來接人的。”凜說道。
伽馬人男性聽了之後,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
“外麵的世界不是都被‘神諭’侵蝕了嗎?你們留在這裏不是很安全嗎?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呢?”
芽衣在聽到“神諭”二字的時候問道:“你們所說的‘神諭’是什麽啊?為什麽神諭會侵蝕你們的世界?”
於是,伽馬人男性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在伽馬人還存在的時期,有十位被稱之為“天聖”的存在,他們分別代表了伽馬人的十種美德,分別是‘希望’、‘忠貞’、‘寬容’、‘慈愛’、‘奇跡’、‘平等’、‘謙遜’、‘節製’、‘公義’、‘犧牲’。但是,在名為“希望”的天聖在某一天降下“神諭”,要給全部伽馬人一個考驗的時候,世界就已經開始變了。
各種天災、瘟疫,閃爍著銀光的怪物們襲擊了伽馬人的每個城市,最後,無家可歸的伽馬人們來到了聖城,並在這裏尋求庇護,以及請求天聖們的寬恕。此時了解伽馬人事情的艾登,開始給大家做了些關於伽馬古文明的科普知識。
“那十位‘天聖’,就是伽馬古文明還在地球時期的十位律者,他們口中的‘神諭’,就是我們現在稱之為的‘崩壞’,隻不過叫法不一樣罷了。”
於是,他接著說道,那個時候的伽馬人對律者很敬重,他們不僅僅把律者們奉為“天聖”,還從他們那裏得到了遠遠超過現在地球人類文明的科技水平。天聖們在降下崩壞之前,伽馬人和他們和平共處了很長時間,那個時候,天聖們分別管理著自己的城市,也把伽馬人看成是自己的人民。
“話說,各位見過教皇大人嗎?今天是教皇大人前往朝聖的日子,有免費的美食和救贖金發放,要我帶各位前去嗎?”伽馬人男性幻影問道。
這個時候,凜似乎想起了布洛妮婭昨天囑咐給他的一些事情,問這個伽馬人道:
“先生,打擾一下,您昨天有沒有看見一個巨型怪物,掉在聖城附近或者是其他地方呢?”
伽馬人男性頓了一下,搖搖頭,表示聖城很太平,沒有什麽巨型怪獸出沒之類的事情。
“因為推進之聖主大人,也是我們這裏最後的一位‘天聖’,在它的庇護之下,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於是,在眾人的好奇心驅使之下,伽馬人男性帶著他們上了街,穿過一座又一座伽馬人風格的古文明高樓大廈之後,他們總算是看到了男子口中的“天聖”——那是一個巨大圓形球體,整體像是水銀構成,尾部流下的水銀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環,在街道的圓形廣場中央矗立著。
“那就是我們的天聖,跟我一起朝拜它吧。”
眾人難以置信,這個半透明的水銀球居然是男子口中的“天聖”,凜想要把伽馬人男子叫迴來,但發現自己剛伸出手觸碰到他衣角的時候,就像是抓空氣一般,手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穿了過去。
“看來他們隻是幻影。”
“但周圍的建築物是真的,材料也是地球上沒見過的物質。”
亞當迴答了凜,並且,眾人發現,這裏的居民都在對水銀球進行著頂禮膜拜,仿佛凜他們和不存在一般。水銀球散發著奇妙的淡藍色幽光,似乎也因為居民們對它的敬重而感到欣喜一般。
“檢測到崩壞闕值急速上升。”
艾登身上攜帶著的檢測儀開始發出警報聲。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紛紛拿出武器,但是,四周除了這個水銀球的幻影,以及伽馬人居民的幻影,什麽都沒有,但警報器仍然在響著。大概過了幾分鍾,敵人還是沒有出現,直到水銀球漂浮向空中之後消失不見,警報器才沒了動靜。
“看來那玩意是類似於‘律者’的存在,但是正體到底是什麽?”艾登略帶有疑問似的說道。
芽衣想起剛才了解到的“十天聖”,說,想必那就是十天聖的一位,而且,它在地麵上留下的莫比烏斯環,代表著“無限”,是沒有記載在任何古代文獻的一個天聖。那個伽馬人男子迴來了,芽衣決定還是從他的嘴裏套點話出來,雖然是過往之人的幻影,但能和他們正常交流卻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各位,接下來我帶你們品嚐一下當地的美食吧,請跟我來。”
在伽馬人男性還要帶著眾人繼續遊覽聖城的時候,芽衣開口問伽馬人男性道:
“那位大人,在你們這裏被稱之為什麽啊?我們才第一次來,想要了解一下呢。”
伽馬人男性聽聞此話之後笑了起來,便解釋道:“那位‘天聖’,是我們伽馬人引以為傲的文明之先,它代表著伽馬人文明的進步,是我們能過上衣食無憂生活的保障啊。”
“難道是,‘律者’?”
“律者?律者是什麽,在這裏,隻有天聖,沒有律者。”
見艾登想起了一些事情,芽衣連忙問他道:“艾登博士,您想起了什麽嗎?”
於是,艾登就解釋道,在伽馬人的古文明中,除了“十天聖”這十種引起大崩壞的存在之外,還有一個從伽馬人的文明之中誕生的,完全是人造的“天聖”,它既不存在於十天聖之列,也和崩壞文明毫無關聯,隻不過——那個人造律者,並不是伽馬人所造,甚至和外星文明的“天外之人文明”有些關聯。
“推進之律者,古代伽馬文獻中記載的最後的一位天聖,因為有它的保護,伽馬人的文明到最後,也就能留下些許痕跡。”
“不過,到現在古文明的學者們還不太清楚,推進之律者想要保護的是伽馬人,還是伽馬人所建造的文明呢?”
艾登說完之後,伽馬人男子也加入了眾人的話題,他一開口,就是引起了眾人的驚詫:
“反正我們伽馬人的文明已經覆滅好幾萬年了,要不是有推進天聖大人保護我們,估計聖城的全貌,想必後人也是不知道的吧?”
他就這樣,露出微笑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迴答道,仿佛就跟知道自己的現狀一般,表現得稀鬆平常。
“難道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凜仿佛了解到什麽一樣,朝他大唿道。
伽馬人男子微笑著迴答:“是啊,我已經死了,在你們眼前的,隻不過是個幻影罷了,想要向後人介紹這裏的行為,估計也隻是自我感動罷了。”
“那為何不讓我們離開?”
“外麵那麽危險,還是留在這裏繼續生活比較好吧?畢竟聖城就是為了這個而建立的。”
見伽馬人男子那麽真誠,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迴答些什麽好,畢竟他說的都是真實的,崩壞紀元發生之後,全世界剩下的人口也不足之前的40%了,更多的則是在大崩壞中喪生。
“那麽,請各位好好辦手續,跟著我來吧,畢竟你們可是我們文明延續下來的證明呀。”
見伽馬人男子如此堅持,眾人也是沒辦法,商量著從他這裏得到情報的事情,順便調查一下這個地方,看看有什麽能夠帶迴去的情報。
興致最高的是艾登這個科學家,他雖然從同行那裏知道些伽馬人的情報,但是,近距離的觀察這個伽馬人文明裏最大的聖城,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即便這裏的聖城隻是模型,他也毫不在意,如果能了解一些伽馬人的事情,那麽對他來說也是如獲至寶,也能知道那段時間伽馬人到底創造了多了不起的文明水平。
依照伽馬人男子所說的辦理完入境手續之後,伽馬人男子便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家餐廳,但是,男子沒有點菜,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迴憶些什麽。
“那個,先生,我們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唿呢?”凜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啊……抱歉,失禮了,我的名字叫索圖·哈達,對你們新人類來說,這個名字比較新奇吧?但是對我們伽馬人來說,索圖可是個好名字,在如茵語中,‘索圖’的意思,就是‘天空的使者’。”
於是,男子又介紹起伽馬人的現狀來,伽馬人的同胞,現在大多數離開了地球,帶著推進天聖留下來的文明,有的到了月球的背麵,有的去到了木衛二,留在地球的基本上已經全滅了。然後,索圖又說道,他第一次看到有新人類,心裏也是很開心的,所以表現得比平時都要開心許多,盡管他已經知道和他們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那麽,索圖先生,我們還有要事呢,既然我的隊員已經找到了,我們決定迴去,就不打擾您了。”
聽到這話之後,索圖歎了口氣,隻好作罷,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各位就請自便吧,我知道留住各位在這裏的做法隻是一廂情願,也沒有人已經對失去了幾萬年的古舊事物感興趣,那麽,希望各位不要忘記我們曾經存在過的事情就好。”
見索圖似乎有些難過,索圖也知道自己隻是伽馬人留存於世的幻影,便不再挽留各位,在推開高大的店門離開之後,眾人便決定從剛才進來的位置離開這裏。
“艾登博士,地圖還能用嗎?”
“抱歉,失靈了。”
此時的導航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在儀器之上隻有一片黑暗,於是,眾人決定迴店裏找索圖,讓他帶著眾人迴到剛剛進城的那個地方去。
結果,迴去店裏的時候,剛才還坐著不少人,結果裏麵現在卻空無一人。
“這下我們被困住了,唉。”艾登歎了口氣,坐在店裏的一張高凳子上。
芽衣示意隊員們穩下來,好好想想剛才迴來之前的路。
“芽衣隊長。”從剛才到現在沒有說過話的靜流忽然開口說道。“我還想得起剛才到入境管理局時候的路,先去那裏看看吧。”
雖然眾人不久前才去過那裏,但是,這個地方的街道寬闊的嚇人,比起平時彌勒亞城區的公路也寬了將近一倍的距離,要想在這種不熟悉的地方找到迴去的路,沒有導航的情況下,迷路是必然的事情。
然而,就在剛走出店門口不久的時候,眾人發現,不遠處的中央圓形廣場處,眾人還在對水銀球體行膜拜禮,就跟剛才發生過的事情是一樣的。
“歡迎各位來到伊格萊聖城,想必是迷路了吧。”
又是熟悉的聲音,在膜拜儀式結束之後,那些幻影又一齊出現,又是索圖,他仿佛就和程序設定好一般找到了眾人。
“剛才索圖先生不是在店裏嗎?”
“什麽店裏?還有,各位知道我的名字嗎?”
看來他的記憶已經和被程序設定好一般,已經清零了,迴到了剛開始的時候。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變過,那就是找到凜一行人,帶著他們遊覽伊格萊聖城,就算他們出現在不同的地方,索圖的幻影也能精確無誤的找到他們。
“我們要離開這裏,請您帶個路吧。”
“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嗎?而且外麵這麽危險,想必各位留在這裏比較安全吧。”
還是那套熟悉的說辭,索圖仍然是勸著各位留在聖城。
凜想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他們是接收到了亞當的求救訊號,但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連帶著亞當會一起在這裏迷路的。
“既然求救訊號可以被接收到的話……為什麽導航不可以?”艾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芽衣隊長,麻煩向天命總部發送一個請求,請求地域掃描,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
不得不說,艾登作為一個科學者,腦筋轉的是真的快,他根據之前亞當所發送的求救訊號這一點找出了可以帶大家走出去的方法。
“我怎麽沒想到?還好有你在,不然的話咱們這些人怎麽想得到這個辦法?”凜誇讚艾登道。
而艾登沒有過多的表示,則是聳了聳肩膀,表示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就在這個時候,從街道的另一側走來穿著一個白色長袍的年輕女子,在潔白長袍的緊密遮掩之下,呈現出淡淡的米黃色發色,從麵容看上去也就是年輕靚麗的少女模樣。她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而且外觀也不是同那麽高大的幻影一般,正慢慢悠悠的朝著他們走來。
“看來這個遺跡保存的還比較完好,琪亞娜騎士長說的果然沒錯。”
她口中的喃喃話語似乎被眾人聽到了,看到這裏除了她還有其他人以外,她立即警惕起來,不再朝眾人走過來。
“慢著,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少女嚴肅的問道。
意識到這個少女是個實體,而不是幻影,眾人也開始變得警惕起來。
“我們在這裏迷路了,你也是嗎?”
“差不多吧,這個遺跡還蠻大的,要想走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凜和少女交流的時候,芽衣注意到少女口中的“琪亞娜騎士長”這幾個字來,於是便走了上去。少女看到芽衣向她走來,她便褪下長袍,露出一副潔白的,像是法袍一樣的穿著打扮,雙手凝聚著透明的水球,擺好了戰鬥態勢。
“剛才聽你說,你們的騎士長是……琪亞娜?”
“是啊,琪亞娜騎士長,怎麽,你認識她嗎?”少女依然沒有鬆開手裏凝聚的水球。
芽衣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來,連忙問道:“你們的騎士長是不是白色頭發,然後個子也不是很高?”
“是啊?怎麽了?”
“是藍色雙瞳的女性嗎?”
“沒錯啊。”
“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芽衣焦急的表示要帶她去見琪亞娜,這個請求引來了少女的突然反應,右手搓起一發水球,直直的朝著芽衣飛來。少女一發水球射出,打在芽衣剛剛反應過來拔出的刀上,“哢嚓”的一聲,水球就像是玻璃球一樣炸開了,分裂出的碎片割傷了芽衣的臉。
“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企圖,區區新人類,也不是我一族的族人,我憑什麽要帶你們去見騎士長?”
見少女要戰鬥,凜拔出亥伯涅圖斯,喚出飛刃,朝著少女襲去,但是少女卻反手一揮,兩道巨大的水玻璃牆,將飛刃牢牢控住,隨後操縱水體,形成固體的長矛,朝向凜拋出。
隻見她開口說道:
“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胡鬧,還有,這位女士,如果你想要見騎士長,不管你是什麽企圖,沒有騎士長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你去見她的。”
少女看凜操縱著亥伯涅圖斯衝了上來,便向後退卻幾步,一道固體水花把他的雙腳控製住,隨後,凜發現,自己已經被固體水花包圍了。
靜流見狀也想要幫忙,和芽衣一起拔出武器,衝上去,但是少女依然神態自若。
“c912g62c,聖刻紋,‘蒼藍大炮’,解放!”
伴隨著少女的一聲令下,四周空氣中的水分子開始活躍起來,凝聚成固體的常溫水刀,像鑽石飛刃一般從天而降。
“小心!”
芽衣連忙凝聚精神力,在她和靜流的上方炸開一道雷屏障,抵擋著少女的猛烈攻擊。
一旁的艾琪雅和切拉兩個人也連忙進店躲避攻擊,由於艾琪雅還是怯懦的不敢出手相助,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浮遊炮,生怕自己出手。
而艾登則是化作群鴉,在各個建築物之間的陰暗處埋伏著,等鑽石雨之後的攻勢結束,便操縱群鴉包圍了少女。
“呲。”
烏鴉的口中放出紫色的鐳射束,打在少女剛反應過來而凝結的水盾之上。
“滾開!”
少女一聲大喝,把水盾炸開,劇烈的爆炸波及到了全部的群鴉,艾登見自己堅持不住了,便凝聚迴人形,半蹲在地上,口吐鮮血。
“艾登博士!”
芽衣見狀便一刀揮出,一道雷朝著少女襲去,少女見眼前的芽衣能操縱雷電,便想要下意識的撤迴水盾,但是卻被一道驚雷擊中,受到重創。
“唔……咳咳……”
少女口吐黑煙,堅持不住自己的能力,便解除對凜的束縛,然後站立不穩的倒在地上。
“看來她能操縱水來形成固體進行攻擊,是什麽來曆啊?”凜問道。
看著少女已經失去了意識,芽衣便把她抱起,來到屋內進行治療。
艾琪雅在處理完艾登的傷勢之後,便拿起一個針筒,給少女注射了一管淡綠色的濃稠藥物。
“注射了膽血清之後,應該就沒事了……吧。”艾琪雅還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剛才切拉和艾琪雅忙著躲避少女落下的鑽石雨,所以沒來得及出手相助,這次五個人聯手對付少女一個人,多虧了芽衣及時使用的能夠貫穿水盾的雷電,才能把她完美製服。
等半個多小時之後,少女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照顧自己的人是芽衣,也是嚇了一跳,往牆邊縮去。
“抱歉,剛才對你出手,但你要相信,我們並不是要加害於你的人。”
在少女冷靜下來的期間,她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名字叫芙蕾雅·斯拉托斯,是一個伽馬人,原來是按照騎士長琪亞娜的命令,來遺跡這裏迴收資料,但是卻遇到了芽衣一行人。
雖然遺跡是她們伽馬人的東西,不過,由於遺跡太大,所以一個人來執行任務的芙蕾雅也在這裏迷了路,東轉西轉沒找到出口。
“等一下,伽馬人不是滅絕了嗎?你真的是伽馬人嗎?”艾登驚奇的問她道。
而芙蕾雅則是一臉鄙夷的迴答道:
“怎麽?新人類,如果伽馬人滅絕了,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說話要帶腦子哦。”
“剛才我們在這裏認識了一個古代伽馬人,他和我們說,伽馬人的後代都離開地球了。”
“是啊。我是前段時間不久跟著同伴們一起來到地球的,如果能在這裏拿到推進天聖的遺產,我們就能重建伊格萊聖城,迴到故鄉了呀。”
芙蕾雅還說,她們原本是在月球背麵的無光之海裏建立了伽馬人的新城,自己也是伽馬人世代聖騎士家族裏的次女,“斯拉托斯”家族的大小姐。
琪亞娜也是他們伽馬人在月球背麵發現的,當時帶琪亞娜迴到伽馬人城市之後,也是自己照顧了她很長時間,最後她接受了教皇大人的“恩賜”,得到了聖刻紋,擔任了聖騎士部隊的一名騎士。
“你們迴地球,是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以前的東西吧?”芽衣繼續問她道。
芙蕾雅也是毫不遮掩的迴答道:“是啊,至少教皇大人是這麽說的,而且,如果能找到的話,我們就能重新迴來生活了。”
似乎芙蕾雅對這項“偉大事業”的前景表示非常期待,而且,作為一個新伽馬人,能迴來生活是她畢生的夢想。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之間也沒什麽矛盾點,既然我們都迷路了,那麽我們可以幫你做些事情,但是,你也要告訴我們一些情報,這個交易你能接受嗎?”
艾登想著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更有價值的情報,所以這麽提議道。
這個提議也讓芽衣、靜流等人覺得非常好,畢竟自己也有太長時間沒見到過琪亞娜了,知道她還活著,心裏也是非常高興。
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了,芽衣此時是這麽想道的。
於是,在芙蕾雅的協同之下,大家決定往這個伊格萊聖城的古遺跡繼續進發,勢必要找到芙蕾雅口中“古代遺產”的下落。
然而,就在準備出發的時候,芙蕾雅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和艾琪雅交談些什麽的凜身上了。
“等等,我能看一下你的胳膊肘嗎?”
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芙蕾雅一把抓住右手,仔細地看著凜右胳膊肘上麵的東西。
“雖然有些風化了,但是還是有些……”芙蕾雅看出了什麽東西來。“‘遺孤’,老實說,你是怎麽到地球來的?”
雖然情報人員並不知道亞當是怎麽在海上活下來並且能發出持續性的求救訊號的,所以便讓幽蘭黛爾同意芽衣的行動請求,派她們前去搜救亞當。由於昨天的行動中,海拉號已經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傷,所以在打撈迴來之後,停泊在維修區域進行修理。
這一次,她們沒有準備戰列巡洋艦來支持五人的行動,而是用小型艦船載她們去行動地點。
“那是……”
一到z區域海域的上空,眾人發現了端倪,昨天和海獸波圖捏戰鬥之後,她下沉的位置,有了一個巨大到半徑都是幾百米的巨大空洞。而求救訊號,就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我們下沉吧,下去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
芽衣命令艦船操作人員進行下沉,小型飛船便朝著巨型天坑之下飛去。
凜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些發怵,和他同行的行動人員們也是這個反應,紛紛看著這個天坑之上,環繞著他們傾瀉而下的海水和魚群。
“好壯觀啊,怎麽會有這種奇觀?”凜發出由衷的感歎道。
而一旁的艾登則是緊緊地盯著海床之下的景象,這裏很黑,光線離他們越來越遠,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海床之下,一片奇異的景象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那是一個城市,籠罩在夜空之下,海床之下的海水映在她們的頭頂,浮現出點點光亮的星辰。此時的城市,在夜色之下,燈火通明,魚群在城市之間的高樓大廈中飛躍著,好似空中的鳥兒一般。
“好像到了最底部,艾登博士,外麵能下去嗎?”芽衣問艾登道。
艾登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微型探測器,發現這四周和地表情況別無二致,他們所停在海底的牙床的一個懸崖峭壁之上,眼前的大城市景象一覽無遺。
“難以置信……”駕駛員也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那燈火通明的城市。
眾人紛紛走下飛船,發現這裏一點海水都沒有,還能看到天空上的天坑,離他們稍微有些遠,遠遠看去就像是月亮一般,一個圓形的球體,發著和來時的天空一樣的白色月光。
“太美了。”看著這一幕的切拉也感歎道。
於是,眾人再次坐上飛船,來到城市的入口處,在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通關口處沒有人把關。下了飛船,走進城市的街道,這裏的建築物都顯得尤為高大,四周的街道也比常規的街道寬上一倍,像是來到了巨人國一般。
“諸位是從外麵來的吧,想必你們是第一次來到伊格萊聖城呢……歡迎各位的到來。”
在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的幻影,他全身奇裝異服,身形也尤為高大,漸漸地,更多的幻影在城市中浮現,車輛也往來不息。男子的幻影比他們高出整整一個身軀,若隱若現的朝著他們走來。
“歡迎各位的到來,新人類啊。”
在眾人都一臉詫異的時候,男子幻影向他們介紹起這個地方來,這裏是古代伽馬人建立的最大國度“伊格萊王國”的首都“聖伽馬王城”,而且,男子也知道他們來這裏是因為什麽原因。
“各位在這裏發現了你們同伴的訊號,是嗎?”
“你怎麽知道?”
芽衣似乎有些驚訝的問男子道。
男子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哈哈的笑了一聲,隨後表示他已經在這裏等他們多時了,他是現任“聖城入境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員,專門負責接待外地而來的人。
在帶著他們穿過巨大的街道,然後走入管理局的大門之後,發現亞當就在一個符合這裏當地人身高的一個大椅子上坐著,似乎是在等人。看到芽衣她們來了之後,他跳下長椅,連忙詢問她們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我們倒是沒遇到什麽危險……話說,亞當,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有,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芽衣問他道。
亞當表示,昨天被波圖捏襲擊之後,他掉進了海裏,原本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他忽然發現,在下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他開始能自由唿吸了,也不再嗆水,然後就到了這裏。
雖然來這裏已經差不多有一天了,但是他什麽感覺都沒有,不困不累,甚至也沒有饑餓的感覺,於是就開始調查這裏到底是哪裏。不過,由於有“當地人”的存在,他也了解到關於這個“聖城”的一些情報,包括“伽馬人”的事情。
那伽馬人男子還沒有離開,在囑咐各位要到前麵的櫃台處辦手續之後,他們才能繼續在這裏留下,不然就會被驅逐出去。
“抱歉,伽馬人先生,我們隻是過來接人的。”凜說道。
伽馬人男性聽了之後,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
“外麵的世界不是都被‘神諭’侵蝕了嗎?你們留在這裏不是很安全嗎?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呢?”
芽衣在聽到“神諭”二字的時候問道:“你們所說的‘神諭’是什麽啊?為什麽神諭會侵蝕你們的世界?”
於是,伽馬人男性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在伽馬人還存在的時期,有十位被稱之為“天聖”的存在,他們分別代表了伽馬人的十種美德,分別是‘希望’、‘忠貞’、‘寬容’、‘慈愛’、‘奇跡’、‘平等’、‘謙遜’、‘節製’、‘公義’、‘犧牲’。但是,在名為“希望”的天聖在某一天降下“神諭”,要給全部伽馬人一個考驗的時候,世界就已經開始變了。
各種天災、瘟疫,閃爍著銀光的怪物們襲擊了伽馬人的每個城市,最後,無家可歸的伽馬人們來到了聖城,並在這裏尋求庇護,以及請求天聖們的寬恕。此時了解伽馬人事情的艾登,開始給大家做了些關於伽馬古文明的科普知識。
“那十位‘天聖’,就是伽馬古文明還在地球時期的十位律者,他們口中的‘神諭’,就是我們現在稱之為的‘崩壞’,隻不過叫法不一樣罷了。”
於是,他接著說道,那個時候的伽馬人對律者很敬重,他們不僅僅把律者們奉為“天聖”,還從他們那裏得到了遠遠超過現在地球人類文明的科技水平。天聖們在降下崩壞之前,伽馬人和他們和平共處了很長時間,那個時候,天聖們分別管理著自己的城市,也把伽馬人看成是自己的人民。
“話說,各位見過教皇大人嗎?今天是教皇大人前往朝聖的日子,有免費的美食和救贖金發放,要我帶各位前去嗎?”伽馬人男性幻影問道。
這個時候,凜似乎想起了布洛妮婭昨天囑咐給他的一些事情,問這個伽馬人道:
“先生,打擾一下,您昨天有沒有看見一個巨型怪物,掉在聖城附近或者是其他地方呢?”
伽馬人男性頓了一下,搖搖頭,表示聖城很太平,沒有什麽巨型怪獸出沒之類的事情。
“因為推進之聖主大人,也是我們這裏最後的一位‘天聖’,在它的庇護之下,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於是,在眾人的好奇心驅使之下,伽馬人男性帶著他們上了街,穿過一座又一座伽馬人風格的古文明高樓大廈之後,他們總算是看到了男子口中的“天聖”——那是一個巨大圓形球體,整體像是水銀構成,尾部流下的水銀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環,在街道的圓形廣場中央矗立著。
“那就是我們的天聖,跟我一起朝拜它吧。”
眾人難以置信,這個半透明的水銀球居然是男子口中的“天聖”,凜想要把伽馬人男子叫迴來,但發現自己剛伸出手觸碰到他衣角的時候,就像是抓空氣一般,手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穿了過去。
“看來他們隻是幻影。”
“但周圍的建築物是真的,材料也是地球上沒見過的物質。”
亞當迴答了凜,並且,眾人發現,這裏的居民都在對水銀球進行著頂禮膜拜,仿佛凜他們和不存在一般。水銀球散發著奇妙的淡藍色幽光,似乎也因為居民們對它的敬重而感到欣喜一般。
“檢測到崩壞闕值急速上升。”
艾登身上攜帶著的檢測儀開始發出警報聲。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紛紛拿出武器,但是,四周除了這個水銀球的幻影,以及伽馬人居民的幻影,什麽都沒有,但警報器仍然在響著。大概過了幾分鍾,敵人還是沒有出現,直到水銀球漂浮向空中之後消失不見,警報器才沒了動靜。
“看來那玩意是類似於‘律者’的存在,但是正體到底是什麽?”艾登略帶有疑問似的說道。
芽衣想起剛才了解到的“十天聖”,說,想必那就是十天聖的一位,而且,它在地麵上留下的莫比烏斯環,代表著“無限”,是沒有記載在任何古代文獻的一個天聖。那個伽馬人男子迴來了,芽衣決定還是從他的嘴裏套點話出來,雖然是過往之人的幻影,但能和他們正常交流卻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各位,接下來我帶你們品嚐一下當地的美食吧,請跟我來。”
在伽馬人男性還要帶著眾人繼續遊覽聖城的時候,芽衣開口問伽馬人男性道:
“那位大人,在你們這裏被稱之為什麽啊?我們才第一次來,想要了解一下呢。”
伽馬人男性聽聞此話之後笑了起來,便解釋道:“那位‘天聖’,是我們伽馬人引以為傲的文明之先,它代表著伽馬人文明的進步,是我們能過上衣食無憂生活的保障啊。”
“難道是,‘律者’?”
“律者?律者是什麽,在這裏,隻有天聖,沒有律者。”
見艾登想起了一些事情,芽衣連忙問他道:“艾登博士,您想起了什麽嗎?”
於是,艾登就解釋道,在伽馬人的古文明中,除了“十天聖”這十種引起大崩壞的存在之外,還有一個從伽馬人的文明之中誕生的,完全是人造的“天聖”,它既不存在於十天聖之列,也和崩壞文明毫無關聯,隻不過——那個人造律者,並不是伽馬人所造,甚至和外星文明的“天外之人文明”有些關聯。
“推進之律者,古代伽馬文獻中記載的最後的一位天聖,因為有它的保護,伽馬人的文明到最後,也就能留下些許痕跡。”
“不過,到現在古文明的學者們還不太清楚,推進之律者想要保護的是伽馬人,還是伽馬人所建造的文明呢?”
艾登說完之後,伽馬人男子也加入了眾人的話題,他一開口,就是引起了眾人的驚詫:
“反正我們伽馬人的文明已經覆滅好幾萬年了,要不是有推進天聖大人保護我們,估計聖城的全貌,想必後人也是不知道的吧?”
他就這樣,露出微笑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迴答道,仿佛就跟知道自己的現狀一般,表現得稀鬆平常。
“難道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凜仿佛了解到什麽一樣,朝他大唿道。
伽馬人男子微笑著迴答:“是啊,我已經死了,在你們眼前的,隻不過是個幻影罷了,想要向後人介紹這裏的行為,估計也隻是自我感動罷了。”
“那為何不讓我們離開?”
“外麵那麽危險,還是留在這裏繼續生活比較好吧?畢竟聖城就是為了這個而建立的。”
見伽馬人男子那麽真誠,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迴答些什麽好,畢竟他說的都是真實的,崩壞紀元發生之後,全世界剩下的人口也不足之前的40%了,更多的則是在大崩壞中喪生。
“那麽,請各位好好辦手續,跟著我來吧,畢竟你們可是我們文明延續下來的證明呀。”
見伽馬人男子如此堅持,眾人也是沒辦法,商量著從他這裏得到情報的事情,順便調查一下這個地方,看看有什麽能夠帶迴去的情報。
興致最高的是艾登這個科學家,他雖然從同行那裏知道些伽馬人的情報,但是,近距離的觀察這個伽馬人文明裏最大的聖城,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即便這裏的聖城隻是模型,他也毫不在意,如果能了解一些伽馬人的事情,那麽對他來說也是如獲至寶,也能知道那段時間伽馬人到底創造了多了不起的文明水平。
依照伽馬人男子所說的辦理完入境手續之後,伽馬人男子便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家餐廳,但是,男子沒有點菜,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迴憶些什麽。
“那個,先生,我們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唿呢?”凜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啊……抱歉,失禮了,我的名字叫索圖·哈達,對你們新人類來說,這個名字比較新奇吧?但是對我們伽馬人來說,索圖可是個好名字,在如茵語中,‘索圖’的意思,就是‘天空的使者’。”
於是,男子又介紹起伽馬人的現狀來,伽馬人的同胞,現在大多數離開了地球,帶著推進天聖留下來的文明,有的到了月球的背麵,有的去到了木衛二,留在地球的基本上已經全滅了。然後,索圖又說道,他第一次看到有新人類,心裏也是很開心的,所以表現得比平時都要開心許多,盡管他已經知道和他們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那麽,索圖先生,我們還有要事呢,既然我的隊員已經找到了,我們決定迴去,就不打擾您了。”
聽到這話之後,索圖歎了口氣,隻好作罷,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各位就請自便吧,我知道留住各位在這裏的做法隻是一廂情願,也沒有人已經對失去了幾萬年的古舊事物感興趣,那麽,希望各位不要忘記我們曾經存在過的事情就好。”
見索圖似乎有些難過,索圖也知道自己隻是伽馬人留存於世的幻影,便不再挽留各位,在推開高大的店門離開之後,眾人便決定從剛才進來的位置離開這裏。
“艾登博士,地圖還能用嗎?”
“抱歉,失靈了。”
此時的導航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在儀器之上隻有一片黑暗,於是,眾人決定迴店裏找索圖,讓他帶著眾人迴到剛剛進城的那個地方去。
結果,迴去店裏的時候,剛才還坐著不少人,結果裏麵現在卻空無一人。
“這下我們被困住了,唉。”艾登歎了口氣,坐在店裏的一張高凳子上。
芽衣示意隊員們穩下來,好好想想剛才迴來之前的路。
“芽衣隊長。”從剛才到現在沒有說過話的靜流忽然開口說道。“我還想得起剛才到入境管理局時候的路,先去那裏看看吧。”
雖然眾人不久前才去過那裏,但是,這個地方的街道寬闊的嚇人,比起平時彌勒亞城區的公路也寬了將近一倍的距離,要想在這種不熟悉的地方找到迴去的路,沒有導航的情況下,迷路是必然的事情。
然而,就在剛走出店門口不久的時候,眾人發現,不遠處的中央圓形廣場處,眾人還在對水銀球體行膜拜禮,就跟剛才發生過的事情是一樣的。
“歡迎各位來到伊格萊聖城,想必是迷路了吧。”
又是熟悉的聲音,在膜拜儀式結束之後,那些幻影又一齊出現,又是索圖,他仿佛就和程序設定好一般找到了眾人。
“剛才索圖先生不是在店裏嗎?”
“什麽店裏?還有,各位知道我的名字嗎?”
看來他的記憶已經和被程序設定好一般,已經清零了,迴到了剛開始的時候。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變過,那就是找到凜一行人,帶著他們遊覽伊格萊聖城,就算他們出現在不同的地方,索圖的幻影也能精確無誤的找到他們。
“我們要離開這裏,請您帶個路吧。”
“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嗎?而且外麵這麽危險,想必各位留在這裏比較安全吧。”
還是那套熟悉的說辭,索圖仍然是勸著各位留在聖城。
凜想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他們是接收到了亞當的求救訊號,但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連帶著亞當會一起在這裏迷路的。
“既然求救訊號可以被接收到的話……為什麽導航不可以?”艾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芽衣隊長,麻煩向天命總部發送一個請求,請求地域掃描,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
不得不說,艾登作為一個科學者,腦筋轉的是真的快,他根據之前亞當所發送的求救訊號這一點找出了可以帶大家走出去的方法。
“我怎麽沒想到?還好有你在,不然的話咱們這些人怎麽想得到這個辦法?”凜誇讚艾登道。
而艾登沒有過多的表示,則是聳了聳肩膀,表示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就在這個時候,從街道的另一側走來穿著一個白色長袍的年輕女子,在潔白長袍的緊密遮掩之下,呈現出淡淡的米黃色發色,從麵容看上去也就是年輕靚麗的少女模樣。她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而且外觀也不是同那麽高大的幻影一般,正慢慢悠悠的朝著他們走來。
“看來這個遺跡保存的還比較完好,琪亞娜騎士長說的果然沒錯。”
她口中的喃喃話語似乎被眾人聽到了,看到這裏除了她還有其他人以外,她立即警惕起來,不再朝眾人走過來。
“慢著,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少女嚴肅的問道。
意識到這個少女是個實體,而不是幻影,眾人也開始變得警惕起來。
“我們在這裏迷路了,你也是嗎?”
“差不多吧,這個遺跡還蠻大的,要想走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凜和少女交流的時候,芽衣注意到少女口中的“琪亞娜騎士長”這幾個字來,於是便走了上去。少女看到芽衣向她走來,她便褪下長袍,露出一副潔白的,像是法袍一樣的穿著打扮,雙手凝聚著透明的水球,擺好了戰鬥態勢。
“剛才聽你說,你們的騎士長是……琪亞娜?”
“是啊,琪亞娜騎士長,怎麽,你認識她嗎?”少女依然沒有鬆開手裏凝聚的水球。
芽衣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來,連忙問道:“你們的騎士長是不是白色頭發,然後個子也不是很高?”
“是啊?怎麽了?”
“是藍色雙瞳的女性嗎?”
“沒錯啊。”
“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芽衣焦急的表示要帶她去見琪亞娜,這個請求引來了少女的突然反應,右手搓起一發水球,直直的朝著芽衣飛來。少女一發水球射出,打在芽衣剛剛反應過來拔出的刀上,“哢嚓”的一聲,水球就像是玻璃球一樣炸開了,分裂出的碎片割傷了芽衣的臉。
“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企圖,區區新人類,也不是我一族的族人,我憑什麽要帶你們去見騎士長?”
見少女要戰鬥,凜拔出亥伯涅圖斯,喚出飛刃,朝著少女襲去,但是少女卻反手一揮,兩道巨大的水玻璃牆,將飛刃牢牢控住,隨後操縱水體,形成固體的長矛,朝向凜拋出。
隻見她開口說道:
“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胡鬧,還有,這位女士,如果你想要見騎士長,不管你是什麽企圖,沒有騎士長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你去見她的。”
少女看凜操縱著亥伯涅圖斯衝了上來,便向後退卻幾步,一道固體水花把他的雙腳控製住,隨後,凜發現,自己已經被固體水花包圍了。
靜流見狀也想要幫忙,和芽衣一起拔出武器,衝上去,但是少女依然神態自若。
“c912g62c,聖刻紋,‘蒼藍大炮’,解放!”
伴隨著少女的一聲令下,四周空氣中的水分子開始活躍起來,凝聚成固體的常溫水刀,像鑽石飛刃一般從天而降。
“小心!”
芽衣連忙凝聚精神力,在她和靜流的上方炸開一道雷屏障,抵擋著少女的猛烈攻擊。
一旁的艾琪雅和切拉兩個人也連忙進店躲避攻擊,由於艾琪雅還是怯懦的不敢出手相助,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浮遊炮,生怕自己出手。
而艾登則是化作群鴉,在各個建築物之間的陰暗處埋伏著,等鑽石雨之後的攻勢結束,便操縱群鴉包圍了少女。
“呲。”
烏鴉的口中放出紫色的鐳射束,打在少女剛反應過來而凝結的水盾之上。
“滾開!”
少女一聲大喝,把水盾炸開,劇烈的爆炸波及到了全部的群鴉,艾登見自己堅持不住了,便凝聚迴人形,半蹲在地上,口吐鮮血。
“艾登博士!”
芽衣見狀便一刀揮出,一道雷朝著少女襲去,少女見眼前的芽衣能操縱雷電,便想要下意識的撤迴水盾,但是卻被一道驚雷擊中,受到重創。
“唔……咳咳……”
少女口吐黑煙,堅持不住自己的能力,便解除對凜的束縛,然後站立不穩的倒在地上。
“看來她能操縱水來形成固體進行攻擊,是什麽來曆啊?”凜問道。
看著少女已經失去了意識,芽衣便把她抱起,來到屋內進行治療。
艾琪雅在處理完艾登的傷勢之後,便拿起一個針筒,給少女注射了一管淡綠色的濃稠藥物。
“注射了膽血清之後,應該就沒事了……吧。”艾琪雅還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
剛才切拉和艾琪雅忙著躲避少女落下的鑽石雨,所以沒來得及出手相助,這次五個人聯手對付少女一個人,多虧了芽衣及時使用的能夠貫穿水盾的雷電,才能把她完美製服。
等半個多小時之後,少女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照顧自己的人是芽衣,也是嚇了一跳,往牆邊縮去。
“抱歉,剛才對你出手,但你要相信,我們並不是要加害於你的人。”
在少女冷靜下來的期間,她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名字叫芙蕾雅·斯拉托斯,是一個伽馬人,原來是按照騎士長琪亞娜的命令,來遺跡這裏迴收資料,但是卻遇到了芽衣一行人。
雖然遺跡是她們伽馬人的東西,不過,由於遺跡太大,所以一個人來執行任務的芙蕾雅也在這裏迷了路,東轉西轉沒找到出口。
“等一下,伽馬人不是滅絕了嗎?你真的是伽馬人嗎?”艾登驚奇的問她道。
而芙蕾雅則是一臉鄙夷的迴答道:
“怎麽?新人類,如果伽馬人滅絕了,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說話要帶腦子哦。”
“剛才我們在這裏認識了一個古代伽馬人,他和我們說,伽馬人的後代都離開地球了。”
“是啊。我是前段時間不久跟著同伴們一起來到地球的,如果能在這裏拿到推進天聖的遺產,我們就能重建伊格萊聖城,迴到故鄉了呀。”
芙蕾雅還說,她們原本是在月球背麵的無光之海裏建立了伽馬人的新城,自己也是伽馬人世代聖騎士家族裏的次女,“斯拉托斯”家族的大小姐。
琪亞娜也是他們伽馬人在月球背麵發現的,當時帶琪亞娜迴到伽馬人城市之後,也是自己照顧了她很長時間,最後她接受了教皇大人的“恩賜”,得到了聖刻紋,擔任了聖騎士部隊的一名騎士。
“你們迴地球,是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以前的東西吧?”芽衣繼續問她道。
芙蕾雅也是毫不遮掩的迴答道:“是啊,至少教皇大人是這麽說的,而且,如果能找到的話,我們就能重新迴來生活了。”
似乎芙蕾雅對這項“偉大事業”的前景表示非常期待,而且,作為一個新伽馬人,能迴來生活是她畢生的夢想。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之間也沒什麽矛盾點,既然我們都迷路了,那麽我們可以幫你做些事情,但是,你也要告訴我們一些情報,這個交易你能接受嗎?”
艾登想著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更有價值的情報,所以這麽提議道。
這個提議也讓芽衣、靜流等人覺得非常好,畢竟自己也有太長時間沒見到過琪亞娜了,知道她還活著,心裏也是非常高興。
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了,芽衣此時是這麽想道的。
於是,在芙蕾雅的協同之下,大家決定往這個伊格萊聖城的古遺跡繼續進發,勢必要找到芙蕾雅口中“古代遺產”的下落。
然而,就在準備出發的時候,芙蕾雅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和艾琪雅交談些什麽的凜身上了。
“等等,我能看一下你的胳膊肘嗎?”
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芙蕾雅一把抓住右手,仔細地看著凜右胳膊肘上麵的東西。
“雖然有些風化了,但是還是有些……”芙蕾雅看出了什麽東西來。“‘遺孤’,老實說,你是怎麽到地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