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兒?我可是告訴過你四點半後不要走動的”沈鬱正蹲在我身後看著我,似笑非笑還帶著點開玩笑,而我一動不動看著他沒說一句話。


    “怎麽了?不會嚇傻了吧,想不到你也那麽膽小”他的話雖然咋一聽是帶著諷刺,但我從他的眼睛讀出他一點也不相信。


    “這是什麽地方?”我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頭發也黏糊糊的,現在我別提多狼狽了。


    “據說是陰陽交界之處,這條路被稱作幽冥道”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我,我也站了起來雖然腿很麻很麻,起身的時候打了幾個哆嗦。


    沈鬱毫不掩蓋的笑話我,笑完後又安慰道“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你會習慣的”。


    “陰陽交界?世界上真有這種東西嗎”我努力動了動腿,用手按了按終於恢複了正常。


    “有,而且不止這種東西”沈鬱慢慢低下頭,用他那雙一覽無餘的眼睛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


    “既然都出來了,時間還早,我請你吃飯”很快,他又抬頭扭了扭脖子。


    “好”我抹了抹額頭,緩解了下緊張爽快地答應了。


    沈鬱走在前麵,我跟在他後麵。


    “這牌坊相當於這條路的路標,要想在晚上走出幽冥道便要一直走過牌坊,而且不能迴頭”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街上像是有迴音般。


    “哦”我應了聲,當走過牌坊時許多奇怪的聲音從我耳旁響起,我想如果這真是通往陰界的路,那這聲音就是名副其實的鬼哭狼嚎了。


    終於,街上變正常了,各家燈火照射到街上,窗口溢出的飯菜香味,小孩嬉笑玩鬧,依舊普通的武楊路,剛才的一切恍然如夢。


    沈鬱帶我穿梭在街上,外麵的世界依舊是燈紅酒綠,繁華的商業步行街,男男女女在高雅的環境裏麵就餐,街上一對對情侶甜蜜的黏在一起說悄悄話。


    而走在前麵的沈鬱,還有我濕漉漉的頭發,證明我剛才的確是去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個世界冷寂恐怕。


    走過大街小巷,我們在一家酒吧外停了下來。


    又是這裏,這家沒有名字的酒吧,昨晚和林馨來過的酒吧。


    “不是說吃飯嗎,這裏有飯?”我問道。


    “別說是飯了,還有大餐,走吧”沈鬱早已大步走了進去。


    今晚的酒吧依然是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隻是燈光打成了冷色調,不過心情沒有任何的受影響,而是一種沉浸在冰雪世界內心久違的寧靜。


    這個酒吧有著魔力,這是我從昨日踏入酒吧就感覺到的。


    “sam,來份d套餐”沈鬱已經走到了吧台,與帥氣酒保打著招唿,酒保一見我朝我揮了揮手“你來了”


    我聽著有些別扭,因為他跟我打招唿的方式好像是我來過這地方好幾次,或者是他與我很熟識的樣子,我見此也朝他揮了揮手,說了句“嗯,來了”


    沈鬱點了杯瑪格麗特正準備喝,突然笑了起來,sam也笑著給我倒了杯水,沒一會兒又端出一個大盤子放在我麵前。


    果真是大餐,我望著盤中色香味俱全的咖喱雞飯還有水果拚盤吃了起來。


    “老板,今天那位小姐點了首肖邦的g小調”sam朝一處角落一瞥道,這一句話差點沒讓我把口中的雞肉吐出來。


    沈鬱從我身邊走過,我裝著若無其事繼續吃著,待他已離開我抬頭問sam“他也是這裏的老板”,sam邊擦著酒杯邊點點頭,表示肯定。


    他已走到舞台上,熟練地打開鋼琴蓋坐下彈了起來,在朦朧中再看他的身影我便知道了他就是昨晚彈琴的人,憂沉到高潮部分的優美再轉為安靜,我雖不懂音樂,但感受頗深。


    彈完後,一個女生已盈盈而立在台下,她拍了拍手,隻見她黃金身段,一頭大波浪長發,身穿蕾絲紗裙,外麵套著裸色的呢大衣,一雙白色帶絨毛的長筒靴,水靈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漂亮大氣。


    “好久不見,有五年了吧”她走上台說道,沈鬱也站了起來。


    “哎,老板的女朋友?”我此時已伴隨著音樂吃完了飯,轉而望向sam。“不,據我所知,老板還沒有女朋友”sam說了句就收拾了盤子走進廚房。


    ——


    很快,酒吧的其他人都陸續走了,大堂隻剩下了我們三個,我望著台上兩人,覺得自己就像個幾千瓦的燈泡。


    沈鬱卻沒有和那個女孩講話,他走下舞台走到我身旁道“你迴去吧”,我聽聞點點頭轉身朝外走。


    “哎,等下”女孩叫住了我,應該是我們,因為當我轉過頭時發現沈鬱也在我後麵,“迴國後我還沒來得及迴家,這晚上車也不好打,我能去你哪兒住一晚嗎?”


    “你問她”沈鬱朝我看了眼就徑自走出了酒吧。女孩聽此望向我,我當然沒有意見點點頭。


    “我叫尹真,你呢”她拖著行李箱走到我身邊。


    “齊鷺”,尹真並不是十分的驚豔,卻是百分的耀眼,這種耀眼好似陽光般環繞在周圍,令人仰望不容褻瀆,她的美麗幹淨純粹。


    “你和沈鬱在一起多久了”出了酒吧,我們走在路上,她突然問了句。


    “啊?我是今天才認識他的”。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呢”尹真笑道,“怎麽會?”我連連搖頭。


    “這沒什麽,隻是過了五年了,我還是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一樣,沒幾天就分了”待穿過了繁華的商業街,就進入了武楊路。


    “為什麽?”我迎合她的話題,“這裏很詭異吧”尹真拖著行李箱環顧著四周,“沈鬱也很詭異,普通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承受的了……”


    迴到51號,尹真似乎對這裏很是熟悉,自己在廚房裏倒水,倒省了我不少事。


    隻是她在問完我是不是沈鬱女朋友後也就沒有再問我為什麽會住這兒了。


    深夜的51號除了偶爾傳來的鈴鐺聲,其他時候都很安靜。


    ——


    翌日一大早,樓下就傳來動靜,起來時尹真已不再床上了,我洗漱了下,尹真倒很好心,知道我沒有換洗衣服給了我一套她的衣服,我原以為她會挺討厭我。


    走下樓,隻見沈鬱正優雅的在餐桌前吃早餐,麵包,煎蛋,牛奶,看著挺豐盛,而尹真從廚房端來了兩份,儼然一個家庭主婦模樣。


    她見我下來笑道“齊鷺,來,快嚐嚐我的手藝怎麽樣?”


    我一聽忙來到餐桌前坐下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吃了幾口這才注意到坐在我旁邊的沈鬱,他今天穿的挺正式,黑色的西裝,裏麵雪白的襯衫,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優雅,有魅力,不過,身材好,臉蛋好,穿什麽都是完美的。


    而尹真悄悄看了眼沈鬱道:“今天是商界舉辦的酒會,歐秦也會去,他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最近他出了點事,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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