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陸言以為不過是相國太尉之流,如此病危這般對待著實有些過分,聽到王翦的姓名,心中肅然起敬,當即吩咐下去,連夜離開下邳趕迴鹹陽。


    說實話,如果內史滕不說王翦,陸言以為他已經死過了呢,不過細細一想,王翦好像不善於治國,統領六國之後便告老還鄉了,再無音訊,這樣一來張良的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陸言迴鹹陽不提,且說張良在陸言離開後,和項伯把小兵的屍體掩埋,清理了屋中的血跡,已經是日薄西山。


    當日陸言已經保證了二人的安危,所以項伯和張良並沒有急著離開,待到次日,項伯才緩慢收拾東西,和張良告別。


    兩人也算是難兄難弟,突然之間要離開,心中自然不舍,“子房君,日後有緣自會相見,暫且避一時之禍,當初子房救我,此份恩情,日後定當湧泉相報。”項伯雙手抱拳說道,臉色顯得很是躊躇。


    “我設計害秦,如今分別也是良策,日後有緣自會相見,此去郢都路途不遠,小心謹慎最好。”張良也是認真告誡道。


    項伯隻是點頭,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後,項伯也不在逗留,拜別張良,向著老家郢都郡趕了過去。


    送走項伯,張良也覺得有些惆悵,此間風景不錯,不如出去散散心,明天再離開也無妨,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心中想著,便出了房門,向著東邊走去,走了十幾分鍾,不料卻被一條小河攔住去路,河中水源斷斷續續,不過還好前麵有座石橋。


    跨過石橋,正好可以到河的對麵欣賞一番,不過這時正值清晨,四周無人,偏偏石橋岩上坐在一名老翁,這老翁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手持一根青色木棍。


    張良心中很是好奇,這裏人家本來就少,陡然之間橋上坐著一名老翁著實有些奇怪,懷著好奇的心理,張良想要上前打個招唿。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把自己的鞋脫下來一隻,扔到了橋下麵,如今已經是夏天,河中幹涸的部分已經長滿青草。


    這布鞋扔進去影子都沒有了,張良有些茫然的看著,“看什麽看,下去幫我撿上來啊,難道還要我去撿啊。”老頭很是囂張的說道。


    張良當即就想上前揍他一頓,不過看這老頭年過花甲,就算在抗揍,估計也就是一拳的事情,仔細想來,忍一時怒氣無妨,沒有必要惹是生非。


    抱著無奈的心情,張良隻得下橋撿迴來這隻破鞋,彈了彈衣衫,準備把鞋扔到老頭的麵前,鬼知道這老頭竟然把腳伸了出來,示意張良幫他穿上。


    “一定要忍住,撿都撿了,穿上也無妨,無妨。”張良心中自我安慰道,同時跪下為這老頭穿上了破鞋。


    誰知道這老頭一聲謝謝沒有,竟然揚長而去,片刻就走出了一裏多路,張良正要跳起來罵他一頓,哪知道那老頭又迴身折返過來。


    “你這小子很有天賦,可以培養,五天之後你來著等我啊,我有好東西給你。”那老頭笑著說道,張良有些蒙蔽的點了點頭。


    反正項伯都走了,也不差這幾天,等就等吧,這老頭裝神弄鬼的,辦起事來一套一套的,我就不信他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第五天,張良換了一身幹淨的常服,吃過早飯便向著石橋趕了過去,但是那老頭已經在橋上等著張良了。


    “你小子來的有點晚了,再過五天再來吧。”還沒有等到張良走到橋上,那老頭便對著張良喊道。


    相當無奈的張良點頭之後原路折返,又過了五天,這次張良早有準備,晨雞報曉之後,張良換身衣服就向著橋邊跑去。


    不過讓張良驚訝的是,那老頭已經在橋上坐著,“你小子到底能不能準時,每次都晚來,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天之後過來。”老頭氣唿唿的說道。


    張良隻得點頭,原路折迴,迴頭家中倒頭就睡,“這老頭夏天睡不著覺是吧,我今天半夜就過去,看他在是不在。”張良躺在床上心中暗道。


    大概睡到日落,張良才起床洗漱,稍微吃了點飯,便坐在木桌上看書,一直看到三更,然後匆匆向著橋邊趕去。


    這次老頭果然不再,張良很是興奮的坐在橋邊,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那老頭也過來了,看到張良也是很意外。


    “小子可以的,比我來的早。”老頭客氣的說道。


    “不過是早來了一會兒而已,倒是老伯也不慢。”張良恭敬的說道。


    老頭也不在多說,當即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卷書籍,遞給了張良,“學了此書文武藝,可佐君王四百年,十三年後,你見到濟北穀城山下的黃石就是我了。”


    張良有些激動的接過此書,名曰《素書》,共有一千三百三十六言,包括天文地理,兵法禮儀,權謀術數,正在張良看的起勁時,那老頭已經離開石橋之上。


    等到張良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老頭已經離開,再也沒有蹤跡,張良隻記得穀城山下黃石公,張良將書放在懷中,向著北邊拜了三拜。


    清晨,張良便收拾著行囊,拿著《素書》想著新鄭趕去,此後的幾年之後,張良一直用心研究《素書》,也算是有所成就。


    當然了,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這本書乃是《太公兵法》,上麵包涵了各種兵法理論,但是個人覺得,說起《素書》更合適,因為此後張良不僅會看星象,更會觀麵相,所以根據此推斷,應該是一本比較厲害的雜書。


    這老頭想必大家也都了解,便是濟北黃石公,據傳,黃石公是秦始皇父親的重臣,姓魏名轍。始皇父親莊襄王死後,輪到秦始皇坐朝當政,他獨斷專行,推行暴政,忠言逆耳,聽不進忠臣元老的意見;魏轍便掛冠歸隱,策馬離開朝廷。秦始皇聽說魏轍走了,想想一來自己還年輕,雖已登基,但立足未穩,身邊需要人輔佐;二來魏轍是先皇老臣,如若走了會讓天下人笑話自己無容人之量。於是就帶親信人馬追魏轍到驪山腳下,用好言好語千方百計挽留,魏轍決心已定,一個勁不願迴去。後來,他就隱居在邳州西北黃山北麓的黃華洞中,因人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就稱他為黃石公。


    有關黃石公介紹乃是摘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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