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鶯鶯聽他這麽說顯得很意外。


    “嗯,那能把我們兩腳上的鏈條先解了嗎?”葉濃蔭問道。


    “可以。”鶯鶯爽快地說道。


    說完,立馬就有人上來把兩人的腳上鏈條卸了下來。


    “你不怕我反悔嗎?”葉濃蔭瞟了鶯鶯一眼問道。


    “當然不怕,你若是反悔,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你身邊的他就活不到第二天早上,你也未必活的過!你要知道,我什麽消息都收得到,什麽人都殺得了!還完全不用自己動手。”鶯鶯看著兩人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陰狠。


    “明正也是你的朋友吧?”葉濃蔭突然想到了那個以殺人為使命的老和尚。


    鶯鶯笑道:“怎麽,你和他有過節?無論你們以前有什麽過節,以後都不再有了。你隻要不背叛翎神宮,事情做得漂亮,他手上的刀是不會對著你的!”


    鶯鶯正說道這裏,隻聽見屋外出現的打鬥的聲音。眾人目光一齊看向屋外。


    此時一個穿著黑衣的劍客手拿著長劍躍進了前廳,身後有著六七個翎神宮的人拿著兵刃步步緊逼。


    葉濃蔭和林致定睛一看:“謝澤!”


    他後麵似乎還有一個人,那人也正周旋在一群人的圍攻中。場麵一下變得混亂起來。


    鶯鶯一見是陌生人,立馬警覺起來。口中發出那種怪異的鳥鳴聲,眼睛中充滿了妖異的光。原來如散蟻一般的人,有了指令後就頓時有了章法與節奏。一群人將兩個劍客團團圍堵在中間。


    眾人這才看清,跟著謝澤一起來的人居然是沈湫!


    第28章 玩火自焚


    葉濃蔭看謝澤的架勢,已然恢複得不錯,感歎龍羽的醫術精湛,醫仙這二字果然名不虛傳。他與林致交換了下眼神,沒有過多言語,兩人立馬見勢配合了起來,參與到一片混戰之中。


    謝澤與沈湫在包圍圈中背靠背抵擋,葉濃蔭和林致就在外圍進行強攻,他們從翎神宮人的手上奪取兩把劍,各自為陣,與內部的兩人裏應外合,沒多大功夫,就將那十幾個人打翻在地。


    鶯鶯見此情景大為惱火,兩條細眉已經豎在了臉上。她轉換了音調,鳥鳴聲再次響起,這次不比之前,從廳外湧入的宮人就更多了,再次將四人圍困在中間。


    四人互相背靠著,情況十分緊急,謝澤看出了麵前的人都受著正座上的少女控製,便在葉濃蔭耳邊小聲喊道:“殺了那女孩,不然我們都會變成肉醬。”


    四個人很有默契地變為兩陣,沈湫與林致在背後與宮人交戰,刀劍如雨點般砸落而來,謝澤作為掩護,以劍為盾抵抗宮人的襲擊,幫助葉濃蔭衝出人群。


    葉濃蔭縱身一躍,已經來到鶯鶯身邊。鶯鶯見勢,立馬用鳥鳴聲喚來一組人圍在自己左右。葉濃蔭顧不得許多,全力拚殺,他若是越拖耗,身後的三個人可能體力就越下降,以少敵多終歸是不占先機。


    鶯鶯見自己保護圈的人已越來越少,葉濃蔭靠自己越來越近,試圖往屋外移去。葉濃蔭沒有給她機會,堵住了往外走的道路。


    鶯鶯不再想與之糾纏,展開雙臂,向前一躍便飛上了廳堂的頂上,正欲飛出屋外,葉濃蔭眼疾手快地擲出一柄從宮人手上搶奪的刀。


    刀咻地飛了出去,沒有紮到鶯鶯,卻將她身上的紗衣刺破了,隻見她緩緩地飄落在了地上,鳥鳴聲忽然停止了。


    原先攻擊力如利刃般的宮人一下亂了陣腳,井然有序地對戰變成了雜亂無章的亂鬥。沈湫的位置靠屋外最近,他趁此機會擺脫宮人,試圖靠近鶯鶯。


    鶯鶯已不再有之前的盛氣淩人,此時她想得更多的是先將自己保護好。沈湫步步靠近,圍在鶯鶯身邊的宮人越來越少,大都翻到在地上。鶯鶯此時已顧不得許多,又試圖鑽進矮樹叢遁走。


    沈湫連忙追上,長劍直刺進她的背脊。鶯鶯麵露出痛苦地表情,迴過頭看了沈湫一眼,從口中吐出一枚極小的暗器直射向沈湫的咽喉,沈湫急忙避閃,暗器還是刺進了他的左臂。


    一眾宮人一看宮主倒在地上,就傻了眼,不知是繼續圍剿這幾個劍客還是去照顧宮主,瞬時散亂一團被打倒在地。


    那四人顧不得多想,立馬向岸邊奔去。在榕樹林裏疾跑時,謝澤才發現沈湫左臂被插入暗器,於是一邊扶著他一邊前行。


    直到跑到岸邊,才注意到沒有一隻船,隻有幾個竹排……


    葉濃蔭這才想到問謝澤:“你們是怎麽來的?”


    “是個花白胡子的老船夫送來的,送完他就走了。”謝澤迴答道。


    “看來我們隻能靠這幾隻竹排了!”葉濃蔭說著就和謝澤將四塊竹排兩上兩下地整合成一隻大的竹排,用榕樹條當作繩索捆綁在一起。


    沈湫坐在竹筏上,另外三個人用力將竹筏撐離岸邊。等到他們離岸邊已經很遠確定沒有人追上來時,才都鬆了一口氣。


    葉濃蔭看著對麵那個通體金黃色的島嶼,心想:那個女孩最大的錯誤就是誤以為一個拿著劍的人很有趣!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年紀確實不該貪玩!總拿人命當遊戲必然會玩火自焚。


    葉濃蔭迴過頭問謝澤:“你和沈大俠怎麽會來?”


    “是收到了杭蓁蓁的密信,她說擔心你所處的地方可能會有危險,龍前輩也說我身體已恢複,所以我就出了神農閣,剛好在倚雲山下遇見師父,他一聽說具體情況,也決定和我一道走一趟,所以就來了。”謝澤迴答道。


    葉濃蔭將竹篙夾在身側,對著謝澤和沈湫抱了抱拳道:“多謝!為了搭救我們,還讓沈前輩受了傷!實在對不住!”


    沈湫擺擺手道:“無妨。我一輩子都在學習劍術,年輕的時候總想著爭個天下第一。結果卻沒有能如願,如今才覺得永遠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如為別人做點事,也不枉費苦學這麽多年!”


    謝澤在一旁插話道:“我可不是要來救你,因為你答應過要和我比一場劍的,沒比之前我可不能讓你死了!”


    葉濃蔭一聽哈哈大笑道:“那可能又要讓謝大俠失望了,你看我手上除了一支竹篙,哪裏還有劍?那把劍早在你來之前就被翎神宮的人繳了去。要不你看咱們現在再掉頭迴去取來?”


    謝澤給了他一個白眼,就不再搭理他,用力地撐著竹筏。心裏暗戳戳地罵了一句:無賴!


    葉濃蔭見謝澤不再搭理他,又看了看林致,這才發現林致在剛才的打鬥中,衣服已經被宮人的刀劍劃破,身上也有多處的刀傷劍痕,有少量的血跡滲出衣服,便問道:“林致,你身上傷得怎樣?”


    “不重,都隻是些皮外傷,沒有大礙!”林致迴答。


    葉濃蔭見他動作也還靈活,精神也無太大變化,就放心了。


    三人撐了大半天,才在江中見到一條大點的漁船,於是四人便搭上了漁船迴到石城的江岸碼頭。但是在碼頭上就沒有再見到那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頭和他的窄船。


    迴到石城,謝澤立馬帶著沈湫去了醫館取出暗器,敷藥包紮,葉濃蔭也順勢給林致的傷口敷了藥粉,疼的林致額頭直冒冷汗。


    等到眾人來到筵,才發現筵已經閉店,一個人也沒有,看樣子已經人去樓空多時了。


    謝澤和葉濃蔭互相對視了一下,心中都有深深的擔憂,暗暗感覺不妙。等將林致與沈湫在客棧裏安頓好,兩人便連夜趕到了瞻音閣。


    此時的瞻音閣燈火通明,正值人聲鼎沸之時,簷角掛滿了各式彩燈。閣內的絲竹聲不絕於耳。


    葉濃蔭和謝澤直接大踏步地走了進去,負責接待的人一見到他們,就直接將人引入了二樓的空房間。


    葉濃蔭問:“你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那人答道:“不知道,但是老板吩咐,見到葉大俠,就把他引到這裏來,他稍後就到。”說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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