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休息時間就在這種難以描述的氣氛下結束了。


    當然在旁人看來的話,就好像是王爺和王妃在打情罵俏。


    若不是感情極好的話,王爺怎麽會露出那般笑容?


    有些感覺就算止於唇齒,但是還是會從眼睛裏笑容裏冒出來,遮都遮掩不住。


    很明顯自家王爺是極其喜愛王妃的,當然,王妃對王爺同樣也是。


    瞧著她躲躲閃閃的,羞澀的不行,但是還是會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瞥他。


    這一來二去,誰傻子看不出來呢?


    所以等午間休息結束了之後,齊舒再也無法忍受在人群中這種怪異的感覺,落荒而逃。


    似乎馬車就成為了極佳的庇護場所,能夠讓她暫時避一避。


    身後寧澤的眼神就跟洪水猛獸一般,逼得齊舒感覺心裏直發慌。


    明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應對要麵對他的時候所遇到的尷尬和艱難。


    因為身份的轉變,一時還是沒有能夠完全適應過來,等到適應過來的時候可能會好一些,但是絕不是在這幾日。


    或許寧澤應該再給她一些日子,讓他再緩一緩。


    或許他可以向他委婉的提出一個要求,就是眼神能不能不要那麽**而直白看著她真的是很難受。


    就算是她現在已經承認了她是他的王妃了,但是他們不是還是沒有拜天地入洞房嗎?


    所以這不是還是差一步嗎?


    齊舒上了馬車以後,倚靠在馬車車背上,兀自思索著,就連誰忽然上來了也沒有發覺。


    沒錯,放心不下齊舒的寧澤,看她慌亂緊張而又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決定還是自己親自上馬車開導一番。


    下午的日頭有些高了,騎在馬上也覺得有些炎熱,所以寧澤就理所應當的也爬進了馬車裏,跟齊舒獨處一室。


    “阿舒,你真的不用擔心,齊國的事情,隻要你跟在我身後就一定不會出事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齊舒的思緒。


    等她反應過來是寧澤的時候,寧澤已經蹭到了她的身旁。


    溫熱的氣息撲灑到了他的麵頰上,讓她不自覺的就想往後一縮。


    但是寧澤的手已經進一步的搭在了馬車壁上,齊舒的背剛好依靠在上麵,壓到了他柔軟的手掌。


    齊舒反應過來之後,又連忙將背給收了迴來。


    有一縷黑色柔滑的發絲垂落了下來,寧澤上手幫忙給撫弄了上去。


    齊舒更加不自在了。


    “王爺,倒真不是為齊國的事情而擔憂,隻是我覺得頭有些微微的疼痛。”他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想一個人獨處的心思。


    但是,寧澤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就讓她如願?


    “那我叫大夫過來!”寧澤語氣緊張的說道。


    “不……不用了……”齊舒連忙拒絕,不知道的是不是她的錯覺,因為寧澤帶過來的大夫,一個比一個囉嗦,一個藥理能夠跟她說上大半天,讓她都聽膩煩了。


    “可是你頭痛怎麽辦?要不先睡一會兒吧?”寧澤看著齊舒的眼神立馬變得亮晶晶了起來,好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喜一般。


    看的齊舒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還是點點頭應承了,她被鬧的確實有些受不了了,腦袋裏麵嗡嗡的響。


    又或許是因為受到寧澤的糾纏,所以才會這樣,總之罪魁禍首就是他。


    寧澤聽到齊舒說想要休息,忙不迭就上手輕輕的扳動了她的身子,然後將她給放平了下來。


    因為心情自己已經這樣被照顧了許多次,所以齊舒也沒有覺得哪裏有什麽不適應的,順從的順著寧澤手所導向的方向,然後平躺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準備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十分虛弱,遭這麽些罪都是她自找的,所以也怨不得別人。


    但是,就在她閉上眼睛之後,感覺到身邊t的軟褥子有些微微塌陷了下來,有人壓了下來。


    頓時齊舒就有些不淡定了,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說好的讓她休息嗎?寧澤躺在她的旁邊幹什麽?


    “王……王爺……”齊舒眼睛瞪的溜圓,一臉恐怖的看著寧澤。


    但是寧澤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燦爛。


    “無礙,你睡就是了,我就看著你睡,守著你。”寧澤笑得更甜了。


    “……王爺在此,不甚習慣。”齊舒扭曲著又吐露了兩句話出來。


    “以後會慢慢習慣的。”寧澤似乎側躺著的身子有些酸麻了,所以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但是卻靠近齊舒更加的近了。


    齊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她怎麽覺得自己好像能夠感覺到寧澤心跳的聲音,還有他的唿吸噴灑在自己臉上,獨特的氣息鑽入鼻尖。


    十分誘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用誘人這個詞。


    齊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將他給攆走,以往的時候還覺得自己能言善辯,可是為什麽現在竟然在寧澤的麵前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了。


    “……”欲言又止了幾次之後,齊舒終於放棄掙紮了,他想要怎麽樣隨他去吧,她休息她的。


    閉上了眼睛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就當作身邊的人不存在好了。


    或者就當做是墨竹和綠橘他們當中的哪一個,在自己的身邊好了。


    實在不行就算是寧澤在自己的身邊,那也沒什麽關係,在就在好了。


    努力安慰自己,安撫自己的齊舒終於在寧澤毛手毛腳的時候開始按捺不住了。


    “王爺,能別亂動嗎?”現在就算是寧澤對她動手動腳,就算是傳出去也沒什麽,因為他們兩個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寧澤並沒有理睬齊舒。


    直到他的指尖抓住了齊舒的指尖,然後心滿意足的用臉頰蹭了蹭齊舒的頸窩,然後乖乖不動了。


    寧澤的左手抓住了齊舒擱在自己胸前的指尖,然後十分滿足的,也閉上了眼睛在她的旁邊休憩。


    不動了,這下真的是不動了。


    “……”齊舒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發現寧澤乖乖的,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提著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一些。


    但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然掙出了一身熱汗,感覺手心裏都濕黏黏熱乎乎的。


    可是旁邊的寧澤十分安分,感覺好像也是閉了眼睛休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也就不好再開口把人給攆下去了。


    這個人還真的是十分折磨人啊!當初怎麽就沒有早一些發覺原來他的本性是這個樣子的呢?


    失策真的是失策,如果從頭來一遍的話,她絕對不會惹上他!


    於是就在這種尷尬又充滿了詭異的氣氛的情形下,兩個人都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馬車顛簸的並不是很厲害,搖搖晃晃的,反而有一些催眠的感覺,因而他們睡的都十分安穩。


    外麵的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隻有這馬車裏窄窄的四方,小小的天地容納的兩人唿吸吐納之間窺見歲月的美好。


    外麵的下人自從王爺進去之後,都自覺的退避的遠了一些,畢竟是王爺王妃親親密密說話的時候,他們怎麽能夠打擾呢?


    但是奇怪的是王爺一小會兒剛開始還能聽到一些細碎間斷的說話聲,後來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這不由得令人遐想連連。


    此去齊國的路途是漫長的,但是好在因為人多,所以顯得並不是那麽無聊。


    加上王爺管束的不算太嚴厲,就算是適當小聲的說話也無妨。


    所以,一路上低低的歡聲笑語不斷。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暗地裏已經有好幾批人在劫殺他們了。


    寧澤儲備的那一群暗中的侍衛悉數出動了,他們全部埋伏在離隊伍不遠的地方,如果有什麽意外情況出現或者是圖謀不軌的人出現,他們在第一時候就要將這些人解決。


    就是說寧澤所在的這一行隊伍,就連那些暗中來自殺的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因為這一次寧澤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有多危險,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調集了自己最為重要的一支侍衛來保護。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朝堂中的政敵還是他過往的仇人如果想要下手的話,無疑在他去齊國的路上,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就單從寧澤自己來說,如果想做掉一個人,那麽他絕對也不會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給溜走。


    某種程度上來說少梁是都城,也是他的保護傘,很多勢力在都城之中不敢輕舉妄動,唯恐被發現然後被連根拔除,抓到幕後的所在的人加以懲治。


    寧澤當初能夠站到比丞相還要高的地位並不是因為他政績出色才那麽簡單。


    先女帝去世國基不穩的情況下,言墨為了拔除掉許多不穩定的勢力,許多事情他自己沒有親自動刀,而是讓寧澤來。


    所以私底下寧澤自己也是得罪了一批人,但是他這些並沒有對齊舒說出來,齊舒嫁給他之前已經受的罪夠多了,要是知道了嫁給他之後還有一批仇人,估計她死也不會嫁給自己了。寧澤他又不傻。


    您家的設備已經攔截了幾批前來刺殺的人,但是因勢力交錯複雜,所以他們暫時也不能分辨出那些人到底所屬於誰?


    這些人都將被秘密處理掉,然後在晚間的時候匯報給寧澤。


    因為已經有所及時防備,所以對於那些刺客,寧澤的計策也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雖然寧澤的人也有部分人受傷,但是好在並沒有打擾寧澤所在的隊伍,沒有引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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