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吧,我還要去照看阿舒,就不奉陪了。”


    說完之後寧澤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轉身就走了。也沒有管身後齊尚書尷尬而難堪的臉色。


    寧澤有足夠狂傲的資格,即便是現在,他仍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就連太子殿下還有左右丞相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寧澤的影響力大。


    以前若說是他對別人彬彬有禮,那是不屑於去理睬而已。


    現在則是不同了,現在有了奇書,他也可以明明白白的表達自己的喜好和憎惡了。


    對於所有對齊舒不好的那些人,他通通也不喜歡,對於齊舒喜歡的人,他可以試著喜歡,但是齊舒不能喜歡他們超過自己。


    這就成為寧澤無形中所恪守的法則了。


    或許從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齊舒的那一天起,就下定決心要徹底張開自己的羽翼擁抱齊舒,給她完完全全的保護,毫無保留。


    盡管先前他已經是將齊舒納入自己的羽翼了,但是他的阿舒總是不願意承認,所以看起來好像也隻蓋了半邊的翅膀。


    終於可以敞開懷抱,敞開心胸,敞開所有的去,將自己交給齊舒了。


    雖然有種強賣強賣的感覺,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所以無論怎樣他都願意。


    或許就像姬南所說的那樣,他就吊死在這一棵樹上了。


    無怨無悔。


    像是喜歡一個人,從來沒有來由,或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還是無意間的觸碰都能引起心底的波瀾。


    暗戀時很苦,什麽也不能說出來,什麽也不能做,隔著幾重身份在中間,好像就隔了萬重千山。


    明戀時很澀,什麽都說出來了,什麽也都做了,但是對方就是有意無意的躲避,仿佛隔海相望,一眼望不到盡頭。


    當正大光明擁抱親吻她她的時候,那種感覺,比他一下子泡在蜜罐子裏都要甜膩,甜的令人發齁,甜的讓人不自覺要落下淚來。


    還好沒放棄,終於等到你,阿舒,餘生還長,請多指教。


    於是,剛剛還對著齊尚書擺臉色看的寧澤在轉過了身以後,臉上又變得喜笑顏開起來。


    歡歡喜喜的就去找寧澤去了。


    站在旁邊看著的侍衛們都是一臉茫然,自家王爺怎麽變臉變得這麽快。以前的時候也沒見著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風神俊秀、飄逸出塵、氣質冷淡清雅的王爺到哪兒去了?快迴來!


    齊尚書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後就看著寧澤的背影,不知所措。


    確認王府的人不會再理會自己之後,其上書也放棄了,原本想要在王府門口撒潑撒賴的想法,悻悻地離去了。


    人家三言兩語就把他給打發了,他能怎麽辦?難道還要衝上去跟王爺打一架不成?


    那他還想不想要在魏國的官場上混了?


    瞧瞧那個跟王爺作對的那個方結現在是什麽下場?


    方家老太太現在是半身不遂,方結又被剝去了將軍的職位,現在擔任的官職也是個無關緊要毫無出路的小官,想要翻身再起估計是不可能了。


    原本還是威風凜凜的王爺,現在那個下場,唉,簡直慘不忍睹。


    齊尚書想到方結的遭遇之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倒退了好幾步,不敢再說些什麽了拔腿就跑。


    他今天是中邪了嗎?要來去招惹廣寒王寧澤,還是說以為自己女兒嫁給了他就瞬間膨脹了嗎?


    飄了一定是飄了!


    老虎頭上拔毛,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齊尚書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就不來這裏了,被寧澤冷嘲熱諷了一般不說,就這灰頭土臉的迴去了,他也是麵上無光。


    這倒黴催的他到底為什麽忽然要跑過來啊?怎麽就一時想不開呢?


    難道是年紀大了,腦袋也笨了?齊尚書不由得深刻的懷疑自己起來。


    解決完了齊尚書之後,寧澤實在是耐不住,將那些公務統統丟到了旁邊,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事,迴頭將他們都推給那些想要做這些事情的人好了。


    眼下還是陪著齊舒要緊,畢竟他才剛剛醒來,而且人嘛,對於新得到的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無比珍視。


    雖然他確信自己將來的時候也一定會繼續想這樣珍惜齊舒,但是,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飄起來的感覺,讓他的心裏也還是十分不踏實。


    齊舒向來沒有模糊和曖昧不明的態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拒絕就是拒絕。


    但是今天他跟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態度卻變得有些琢磨不定。


    他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他,按照他的性格徹底侵占她,隻是時間的問題,隻不過到時候齊舒會不會後悔,這就是他不可控製的地方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為她考慮。


    這種折磨日久的感覺,讓他覺得都有一些自虐了,或許注定戀慕一個人都會如此?


    寧澤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他應該仔細向齊舒說明他的所有矛盾和糾結。


    對於女子沒有任何經驗的寧澤來說,在麵對齊舒的時候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有時候會很大膽勇敢,有時候又會退縮不前,有時候衝動莽撞,有時候害羞,封閉。


    因為自小到大,除了對於齊舒上心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倒不是說他目中無人……


    反正不管怎麽樣,現在她已經安安穩穩的和齊舒在一起了,接下來的日子他會愈發珍惜。


    秦國、趙國、滇國以及魏國,除了秦國是國君和王妃過去的之外,趙國去的是趙聘婷公主,英國去的是納蘭且賀,而魏國則是去的是寧澤和齊舒。


    如此看來的話,魏國是最不給齊國麵子的了。但各國的人馬都已經在路上了,他們前赴後繼的朝著齊國進發。


    誰也不知道,他們此次前去,會麵對到的是什麽,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機遇,也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危機。


    畢竟齊國換了新皇之後,這氣勢就同以往全然不同了,似乎有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這也極其自然的使各個國家的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其實他們心裏也多多少少能夠隱約猜測到一些。


    現今中原無霸主,各國尚且占有一席之地,若是有人突然出來,若是結成聯盟還好說,若是要重新建立秩序,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其實很多人也在私下裏猜測齊國此番究竟是結盟還是宣告。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到各國的人聚集了之後,坐在同一張桌子麵前的時候,才能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兀自猜測的都是不作數的。各國的謀士都在加緊謀劃和分析齊國此番的動作。


    而就在他們分析和謀劃的這些時日中,齊書和寧澤也終於出發了。


    沒有選擇招搖的馬車,普普通通的一行人就在不知道某個夜裏的某個時候,悄悄的通過了少梁城的城門,踏上了前往齊國的路途。


    此去,前途未卜,生死未可知。


    雖然明麵上寧澤帶的人不多,但是實際上他能把所有能夠調動的人都糾結起來了,定然是傾盡了全力保護齊舒。


    確保他們在這趟齊國之行上安全無虞,平安歸來。


    畢竟王府的一大家子人還都盼著他們歸來。


    而在寧澤的心裏魏國現在的朝堂形勢不再適合卷入其中,王位之爭已然拉開了序幕,在他還沒有及時準備的時候。


    所以等他們從齊國迴來的時候,不,在他們從齊國迴來之前,他就會向齊舒說明白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攪進去,倘若要實現她的抱負有很多種方法,但是絕對不是在局勢亂的時候攪進去,希望他能明白,明哲保身這個道理。


    其實無論齊舒想要做什麽以後他都會陪著她,但是,凡是他還是會以她的性命為重,任何有危險的事情他都會攔著她,不讓她去碰的。


    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沒有正在發生。


    齊舒畢竟隻對朝堂有一個淺顯的了解,當她進入朝堂之後,她才會發現這是泥足深陷。


    某種程度上來說,寧澤是不希望齊舒進入魏國的朝堂的,或者是任何哪個國家的朝堂都不想讓她進入,不想讓他摻這個渾水。


    或許當時自己同她一樣,也是存了胸懷天下的心思,或者是為蒼生社稷謀福祉。


    但是,寧澤就憑自己在朝堂上呆的這幾年,就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


    的確,這個國家,確實是在為百姓謀福祉,這個方向,確實是在不為百姓謀福祉,但是很少是因為某個人的出眾表現使得蒼生百姓謀得恩惠。


    若是太過出眾,便會引來猜忌。


    若是太過平庸,便不能施展才華。


    無論藏與顯,都難以在朝堂之中尋找到一個平衡的位置,這個平衡當初寧澤也沒有找到,若不是陛下有意扶植他,他也不會走到現在。


    但是現在寧澤是打算放棄這份扶植,然後將權力重新歸於朝堂,這樣也好讓陛下重新對他放下已經建立起來的戒心。


    無人知道他這樣安排的打算是什麽,所有人都隻是以為他為陛下所棄用了。


    齊國都城泉州


    因為各國重要人物來訪的原因,所以齊國都城最近各家各戶都開始忙著張燈結彩,打算好好裝飾一下自己的都城。


    特色的海魚已經開始被製作成魚幹,有的人則是把往年的魚幹拿出來用。


    鹹飯和丸子湯是泉州裏的百姓每天都吃的食物,但是已經有人開起了特色的小飯館,就指望著它國的人過來的時候能夠大賺一筆。


    這還是跟魏國的百姓學的,魏國的都城少梁他們就十分會做生意,那是賺得盆滿缽滿。


    齊國的百姓都有所耳聞,加上官府的有意引導,所以借著這個機會,他們也開始花點錢準備盤個小生意。


    因為這一次各國的大人物前來的話,不是他們單獨一個人過來的,肯定是帶著許多人過來的,到時候也會居住在都城裏麵。


    如果住在都城裏麵的話,他們不僅是要與本國的國君討論正事,可能還會在城中閑逛啊,遊玩。


    各國之間的錢幣是不盡相同的,所兌換的數量。也不是官方所能控製的,其價格變動,並沒有多大都是以物易物的話其實百姓心中自己也有一杆秤。


    也就是俗稱的值不值。


    不過大多數還是習慣性有足稱的金子和銀子,這樣用起來會比較方便。


    為了迎接各國大人物的到來,不僅僅是百姓做好了準備,就連官府也忙得熱火朝天。


    因為他們需要安置好各國來的人,按照等級依次排列下來的話,要住在什麽樣的地方,都是十分有講究的。


    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方便監視,不至於攪亂了本國的秩序。


    所以這就又產生了另外一樁事,如果沒有騰出合適的地方,那他們就要開始造合適的地方。


    官府便要開始撥款然後召集工匠開始建造房屋,最近工程從很早之前,齊國開始聯係各國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


    所以現在各國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而那些房屋也都造的差不多了。


    按照國君的想法,上麵下達下來的文書,嗯,給各國使臣居住的房屋不需要十分豪華,以簡潔寬敞明亮大方為主,窗戶尤其通風比較重要。


    因為齊國靠海邊多雨季,時常會下雨,空氣都濕潤潤的十分不舒服,因為擔心窗戶會腐朽,所以他們的房屋都是采用一條一條結實耐用的石條子搭起來的,十分的結實。


    而這些石條子也都是從山上一起開采下來的。


    齊國靠海邊,除了平緩的沙灘不少地方也是有山的,那些山岩都是白石,質地十分堅硬,顏色雪白,非常適合用來搭房子。


    當然開鑿的時候也是耗費不小的力氣,這樣使得許多的工匠在短時間內也是發了一筆小財。


    畢竟是從官府頭上剝削下來的,雖然官府那一頭可能撈著的油水更多,但是他們這些小民能夠沾到一點油星子就不錯了。


    萬眾矚目的時候終於要到了,那些各國的大人物也終於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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