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這擲地有聲的話,將處於劣勢有所理虧的方家瞬間給拉了迴來,眾人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反而是這齊家大女兒太不懂事了,想想這征戰的五年,諸多苦楚,唉,皆是紛紛搖了搖頭。


    齊舒已經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


    “如此不忠不孝善妒的女子,我方家可不敢要!”


    話既出,讓原本少梁城裏的高門貴女齊舒,直接打入了地獄,再難翻身!她倒要看看,哪家敢娶她作婦!


    竹馬已去,獨留青梅,齊舒自是應當明曉事理,乖乖接受這安排,何必惱人惹嫌?


    自覺給自家孫子挽迴了麵子的方老太,輕輕拍了拍方結的手,斜眼看了看他,示意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此番話一出定是要這將不知好歹的齊舒治的服服帖帖的,更是要讓她在京的名聲爛到發臭!無人再敢娶她這退聘的女子!本來就不想應承了陛下納為側室的意見,這樣正好。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來道喜的。”急忙看向方結,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齊舒連忙辯解道。


    方老太太這般過分的言語讓齊舒不由自主的看向方結,可他臉上默然的神色分明就是認可!齊舒胸口悶痛後退了好幾步,其他人可以不信,方結連你也?!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覺得眾人會信嗎?”方老太太嘲弄道。


    齊舒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果然他們都帶著不讚同不滿意不喜歡不屑一顧的臉孔對著她,果然是信了方老太的話。


    人群一陣騷動,不知道是哪個先開了個頭說了句:“趕緊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就是就是。”旁邊的女聲也應和了起來。


    “快滾啊!”稍微有點糙粗的男聲。


    “不要臉!”女聲。


    這些聲音此起彼伏,方結看齊舒變成了眾矢之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著還是趕緊打發她走吧。卻還沒有出聲,對方已經轉身了。


    羞憤地背過身去,齊舒艱難的邁開步子,想要掙脫逃離那些黏在自己身上的各種視線,每一步都走的無比艱難。


    一陣馬兒踢踏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到了將軍府門口才扯起韁繩,騎馬的人“籲”了一聲停了下來。


    看到門口這陣勢有些疑惑,看到齊舒低著頭的樣子,寧澤心裏一緊。翻身下馬走到她身邊,這,阿舒肯定是被欺負了!抬頭就對著圍在大門口看熱鬧的這些人有些不滿道:“怎麽,這婚禮是辦還是不辦了?”


    眾人被這道清潤的男聲給驚到了,這,這不是那廣寒王,寧澤王爺嗎?魏國第一個外姓王爺。他幾乎沒有私交,除了跟皇室來往之外,今日是來參加婚禮的?方將軍好大的麵子啊。


    “這都站在大門口是怎麽迴事?”寧澤皺起了眉頭。


    在場的地位最尊貴的就莫屬這廣寒王不可了,這一問,連原本氣焰正盛的方老太太都瑟縮了一下,但是想到這又不是自己的緣故,心裏也鬆懈了下來。還沒等她開口說話。


    “怎麽迴事?沒人迴答本王?!”語氣裏麵的惱怒已然是可見。這一聲問話問的眾人抖了三抖,以往都是溫和儒雅的廣寒王,今天怎麽情緒如此不淡定地外露??


    “王爺,聽老身一言,我本不知道王爺會大駕光臨,原本已經是要拜堂了,可是這齊家的姑娘好生無禮鬧上門來,才耽誤了時辰,王爺恕罪。”


    眾人皆是將埋首不敢作聲,唯獨那滇國公主納蘭且容,也是今天的新嫁娘,伸手悄悄的掀起蓋頭的一角,準備偷看這廣寒王是何模樣,剛剛的鬧劇她都懶得理會,猜到了那女子被自己搶了未婚夫肯定會來鬧的,不過倒是為這橫插一杠子的人倒是起了點興趣。等她掀開蓋頭以後看到的卻是身著玄色衣袍的寧澤,斜眉入鬢,一雙月眼燦若星子,皮膚白皙無暇,薄唇冷冽,噙著笑時格外的惑人,棱角分明倒也不顯女氣更顯英氣,好個貌美的男子!


    “荒謬!這齊家姑娘與我還有太子都相邀好了一同來觀禮,請柬可是你方府遞的?”寧澤毫不留情麵的叱道。


    原本看到寧澤別過臉去的齊舒,聽到了寧澤的話,驚的立馬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的看著他,她怎麽不知道還有這種安排?


    寧澤被齊舒這可愛的表情瞬間給逗樂了,原本染上薄怒的臉差點沒繃著險些就笑出聲了。但還是隱晦的咳嗽了兩聲,掩飾一下。


    方老太太被寧澤這一聲斥責給嚇到了,連忙求饒道:“這...王爺,這齊家姑娘也沒說要和你一起來啊,老身是實在不知情啊,齊舒上門就指責了我家結兒,我這不是,這不是......”方老太太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什麽東西。周圍的人看到剛剛責罵齊舒還十分氣焰囂張的方老太太瞬間乖巧的不行,也有些忍俊不禁。


    “齊門舒女已被陛下恢複了自由身,與方府再沒有什麽關係,倘若先入為主說了什麽也不過是一樁好事未成的慨歎而已!今方將軍娶了納蘭公主自是佳偶天成了,本王也是衷心祝福,至於以後齊門舒女嫁娶之事也莫要多言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再理會那個老太婆,對著齊舒說道:“阿南說要來找你,我看我還是先護送你迴府,然後讓他再過來吧,風雪是在是太大了。”這阿南便指的是當今太子,姬南。


    看的出來齊舒裹的很厚,但在雪地裏麵站久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擔心她要是凍出什麽毛病出來,就不好了。所以寧澤還是想先送她迴府。


    還能怎樣,齊舒還有的選嗎?這廣寒王不知為何竟為自己解圍,若不順著台階下豈不是拂了他的麵子?於是齊舒緩緩的行了個禮說了一句麻煩了。


    寧澤也不猶豫,對著自己身後趕過來的馬車唿哨了一聲,車夫便趕著馬慢慢的過來了。


    “王爺!如此不忠不孝嫉妒惡毒的女子,還請慎交!莫看錯了!”人群裏冒出了一個女聲,眾人驚訝之下紛紛看過去看誰又這麽大膽說如此的話,身著鵝黃鮮色衣物看著裝打扮像是個官家女微微探了頭急促說道,複又立馬縮頭烏龜似的躲迴了人堆。


    原本專注盯著齊舒的寧澤聽到這話,頓時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更是寒了幾分不滿說道:“齊家舒女與我也算是總角之遇,她人如何就不勞各位操心。如此,還有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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