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神話再一次重現,將身影銘刻在曆史之中的傳說重新歸來。


    高大的巨人,俊美的精靈,粗獷的矮人,優雅的娜迦……


    各個仿佛已經被遺落在曆史之中的種族,在經過了數百年的沉寂之後,再度出現在了世界的舞台上,綻放著屬於他們之間的風采。


    光影之中,諸族來人,除了出場霸氣不怎麽守規矩的黑龍之外,其餘等人都是按照順序,從會場的五個大門進入。


    不過,雖然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和自豪帶來的卓然氣度,卻依舊讓他們顯得氣場強大,風度非凡。


    哪怕,艾倫他們現在隻是看著光幕,看著那些由光影信號組成的轉播畫麵,並沒有感受到如同現場一般的氣勢和聲威,但看著這樣宏偉的景象,依舊讓他們熱血沸騰,渾身震撼的無法言說。


    不是對於力量的敬畏和憧憬,單單隻是對於這種必將會銘刻在世界曆史之上的大事件感到激動。


    哪怕這場籌備已久的大會隻是剛剛拉開帷幕,但是艾倫也依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麽,意味著什麽,以及,將會帶來什麽。


    說句有些喪氣的話,就算是這個大會最後什麽實質性的目標都沒有達成,單是這個名頭上的第一,也足夠被後人記載無數年了。


    當然,評價會是什麽樣那就不知道了。


    艾倫一邊仔細的觀看著屏幕,一邊收攝心神,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勢”不會因為心神波動而影響到信號的傳輸。


    “嘖嘖嘖,這些家夥的賣相可真夠好的啊!”


    正專注的看著現場轉播的時候,艾倫突然聽見了身旁傳來的帶著些酸味的感歎。


    他一邊將感知外放,通過觀測雷納德的視線角度推測著雷納德究竟說的是什麽。


    這種事情的難度極小,不過一瞬的功夫,艾倫就找到了雷納德所感歎的對象。


    在與會人員的入場隊伍中,有一隻來自於靠東麵的隊伍,正在緩緩入場。


    他們也是人類,不過打扮風格和帝國公民大不相同,身著白袍,胸前綴著一座精致的高塔。


    胸前的刺繡並不怎麽巨大,但不知怎麽的,看見它的人都覺得那高塔宛如一杆通天的標槍,好似能夠貫穿蒼穹,達到視線不可及的最高處。


    “怎麽了,這麽大的酸味。”


    艾倫看著對方的服飾,心中大致有了數,明白了對方的來路。


    不過,他仍然不明白雷納德的語氣會這麽酸,就好像是羨慕的不行了一樣。


    “哈哈。”


    還沒有等到雷納德的迴答,雷厄姆就已經先行的笑出聲來。


    “看起來,這裏麵是有故事啊。”


    艾倫聽著這雖然故作掩飾卻依舊極為明顯的笑聲,嘴角不由得勾起,語氣中帶著些探究的意味。


    他的眼睛依舊被白色的紗布所包裹,但是這並不妨礙艾倫用看好戲的注目禮麵向雷納德。


    雷納德的臉色自雷厄姆發笑起來就變得有些尷尬,等到艾倫開口之後,更是不自在。


    可哪怕這樣,雷納德也沒有直接投降,畢竟,這件事說起來著實有些搞笑。


    但艾倫和雷厄姆也著實有耐心,一個一直笑,另一個一直行注目禮,等了一會兒後,被兩人逗弄的實在受不了的雷納德求饒一般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說了還不行嗎,你們放過我吧。”


    “早這麽說不就行了嗎。”


    艾倫笑著說道。


    不過,語氣中的那抹戲謔著實難以令人相信。


    雷納德告饒一般的舉起手來,臉上還帶著些無可奈何的神色,“你行。”


    “說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問雷厄姆先生了,我相信,他是很樂意告訴我其中的詳情的。”


    艾倫“看著”雷納德做出的“投降”動作,心中很是滿意,但並沒有放過雷納德,而是選擇了乘勝追擊,不給對方一點緩過氣的機會。


    “你要是問他,還不如我說了。”


    雷納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差點將艾倫嚇著。


    好家夥,一個整天困倦掛著兩黑眼圈鹹魚眼的家夥,突然翻個白眼,那真的是如同死魚睜眼,嚇死人了。


    不過,還沒有等艾倫開口吐槽,雷納德就已經開始講述了其中的詳情。


    “兩年前,我有一次去跟隨我老師去參加一個施法者的學術會議的時候,就碰見了來自貫天高塔的家夥,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聽到這裏,艾倫有些不滿的開口,“你要是這樣遮遮掩掩的話,我就隻能請雷厄姆大叔開口了。”


    雷厄姆適時的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本來還在整理措辭的雷納德,看見這一幕,也是知道情況緊急,都來不及對事實進行修飾,就隻能如實的說出了口。


    “那次會議時,我碰見了一個術士小姐,一開始,我和對方聊得很好,結果,有一個來自於貫天高塔的法師插了進來。”


    “然後,我就成了龍套了。”


    艾倫點了點頭,“明白,你就成炮灰了。”


    聽到艾倫的話,雷納德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艾倫一眼。


    雖然他竭力的想要裝出同情的口吻,但是那種壓抑不住的竊笑,還是讓艾倫漏了怯。


    “行了行了,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就這一點小事,你何必記恨人家了這麽久啊!”


    “再者說了,這次來的人有沒有當初對你橫刀奪愛的那個家夥還說不準呢。”


    笑夠了之後,艾倫平複了一下心情,重新開口,認真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雷納德不會對此糾結,但他至少也要裝出一副關心對方的樣子來啊。要不然的話,下一次還有沒有這種吃瓜的機會都不會說了。


    “我沒有記恨啊!”


    不過,對於艾倫的安慰,雷納德卻是露出一臉疑惑的神色,看向艾倫。


    艾倫一臉懵逼,似乎有些搞不懂。


    他心中在瘋狂的吐槽,就你之前那種酸的跟吃了檸檬似的的語氣,你說沒有記恨,誰信啊?


    “我感謝那個家夥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記恨啊!”


    雷納德說道這裏,語氣略微有些激動,眼神跳躍,似乎,其下還掩藏著什麽。


    聽到這裏,艾倫是徹底的愣住了,他先是不明白的摸了摸頭,然後,右手朝著雷納德伸出,似乎想要摸一摸對方的腦袋。


    因為,就雷納德的這番話,很難讓他不懷疑雷納德是不是腦袋除了什麽問題。


    “你幹什麽啊?”


    雷納德一掌拍開了艾倫的右手,沒有給艾倫“關心”的機會。


    畢竟看艾倫那個架勢,怎麽看都更像是笑摸狗頭更多一些的樣子。


    雷厄姆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笑而不語。


    他那和麵孔、身材、外貌同樣平平無奇的眸子在這時,除了好似要溢出來的笑意之外,還深藏著無盡的迴憶和追念。


    艾倫和雷納德自然是沒有關注周圍,也沒有發現雷厄姆的異樣,他們此時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玩鬧一般的“交鋒”上。


    “我這不是看看你腦子有沒有出問題嗎?”


    “我腦子沒病。”


    “誰信啊?被人搶了看上的姑娘,不僅不生氣還開心,你這不是腦子有問題誰是腦子有問題啊!”


    艾倫很想用三分輕蔑、三分戲謔、三分激將以及一分不解的扇形圖眼神看著雷納德,得到更多的消息。


    不過,很可惜,因為眼睛還沒好的緣故,他無法做出這種高難度的操作。


    但憑借著對於麵部肌肉的完美控製,以及溢散出的精神力的強烈波動,他達到了與之相比猶有過之的效果。


    隻不過,旁邊的吃瓜群眾似乎更為積極。


    “被人搶了姑娘可能會惱怒,但被人搶了男人可就不一定了。”


    一道聲音驀然從兩人身旁傳來,語氣並不怎麽強烈,但是那種煽風點火的看好戲意味,簡直是要溢出來了。


    聽到這話,艾倫的臉色不由得變得奇怪起來,而雷納德原本難以啟齒、不知道怎麽開口的糾結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曾經,艾倫在書籍中看到誰誰誰的臉色變得鐵青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這是一種誇張的修辭。


    畢竟,什麽人能夠將臉色變得鐵青啊,那簡直是死人臉。


    但是“看著”雷納德此時那堪稱是絕活一般的變臉,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還是見識太淺薄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臉色變得鐵青算什麽啊。


    就雷納德這種尷尬程度,他覺得,就算是用腳趾摳出一套三室兩廳都沒有問題。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艾倫很是嫌棄的瞥了雷納德一眼,然後好像有些後怕似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別說為什麽艾倫的眼睛沒好還能夠瞥一眼,因為,艾倫的動作實在是太傳神了。


    說真的,就算是沒有艾倫身旁的那些精神波動,雷納德也能夠清晰的明白艾倫所要表達的意思。


    不僅如此,艾倫一邊往後退,一邊口中嘖嘖的發出聲響。


    就好像是在說,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


    “滾啊!”


    “老子喜歡女人!”


    在這一刻,雷納德無比痛恨自己對於艾倫的熟悉,這種熟悉,讓他完美的領會到了艾倫的意思。也因此,他受到的衝擊更是巨大。


    “唿……唿……唿……”


    咆哮著說出了氣急之下為自己辯解的心裏話之後,雷納德鐵青的臉色驟然如烙鐵一般通紅,重重的喘著粗氣。


    艾倫看著這樣的一幕,麵上依舊帶著些嫌棄和後怕,心中卻是瘋狂的大笑起來,根本止不住。


    “好了,艾倫,你讓雷納德辯解一下吧,小心他氣急了直接把你的信號斷了。”


    在一旁旁觀著的雷厄姆,靜靜的關注著事態的變化,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也是對著艾倫提醒道。


    繼續這樣下去,到不會發生什麽流血事件,但肯定不如在這時候結束來得好。


    火候這種東西,對於雷厄姆這種在政治之中沉浸多年的老手而言,著實是小菜一碟。


    “說吧,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


    雷厄姆既然已經發言了,艾倫自然是也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畢竟,他相信雷納德是正常的,並非是他所打趣的那樣。


    因為單單從最初的描述就知道,雷納德當初的遭遇會變成那樣,完全是那個“姑娘”的問題,而不是雷納德的問題。


    如果,還能夠稱為“姑娘”的話。


    所以,就算對方不在這時候開口,艾倫其實也會選擇在這時候結束,因為他知道什麽叫玩笑,什麽叫捉弄。


    兩者的區別很大,但這個尺度的把握,卻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做好的。


    “我之所以要感謝那個貫天高塔的家夥,是因為他幫我趟了雷。”


    “那個‘姑娘’,其實是一個男性,因為魅魔血脈覺醒,產生了性別方麵的不完全異化。”


    聽到這裏,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艾倫仍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種感覺,怎麽說了,那簡直就是震撼我媽一百年的那種恐怖大爆炸。


    “什麽叫,不完全異化?”


    迴過神來,艾倫似乎想到了什麽,求證一般的問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艾倫問的直接,雷納德迴答的卻是含蓄。


    不過,“看著”雷納德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那深意的不能在深意的語氣,艾倫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汙染。


    而接下來,雷納德的話就印證了他的猜測。


    “因為他的血脈濃度不夠,以及覺醒時已經有了黑鐵階的實力,所以男性和女性的體態特征在他身體上發生了衝突。”


    “雖然絕大部分的方麵都朝著女性改變,但依舊保留了最根本也是最後的男性特征。”


    “別說了。”艾倫強忍著不適,打斷了雷納德的話語。


    得益於過於強悍的思維能力和靈活的仿若計算機一班恐怖的運轉速度,還沒有等雷納德說完,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大致的畫麵。


    這個速度,甚至在艾倫反應過來終止這項進程之前。


    不過,往常無比自傲頭腦靈活思維敏捷的艾倫,在此時此刻,卻是無比痛恨自己的強大。


    畢竟,如果不是這樣,他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對了,雷厄姆先生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啊?”


    “兩年前,雷納德應該入不得您的眼吧?”


    仿佛是為了盡快轉移話題,轉移注意力以清空腦海中的不潔物,艾倫突然朝著雷厄姆開口。


    “因為,當初就是我負責那次會議的安保的啊。”


    雷厄姆眨了眨眼,笑著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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