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分析(上)4000
戰士的禮儀是見麵開大 作者：兔錦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提爾羅斯家族是迪爾納城的本土貴族，和我們奧古斯都家族這種百年前才誕生的新生貴族不同，提爾羅斯的家族曆史遠比我們悠長的多，據記載，可以追溯到四百年前。”
說著，奧斯汀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艾倫、雷納德的臉龐，換了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道：“而克裏斯家族家族，也大致差不多。”
聽到這裏，艾倫和雷納德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神色，畢竟，已經做好了和奧斯汀南下的打算，那麽在出發之前必要的準備定然是必不可少的，而情報就是最關鍵的一部分。
無論是古代戰爭還是現代戰爭，總的來說，都是情報的戰爭。
掌握信息的多少，也就是戰爭中勝利把握的大小。
就如那句話而言，如果一個人可以做到全知，那麽他也將可以達到全能，因為這兩者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也因此，在知道南下危險程度的狀況下，艾倫和雷納德又怎麽會不將自己的敵人了解清楚。
在奧斯汀向他們說著的同時，艾倫的腦海裏也自動浮現出相關的信息，開始迴想著在出發前囫圇吞棗的資料。
迪爾納城，位於帝國南部鄰近帝都的區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為了拱衛帝都而建立的城市。
當然，拱衛帝都的城市不可能隻有迪爾納城一座主城，還有著其他存在，不過，在帝國南部，迪爾納城的確是唯一的存在。
單看這一點，不論其他，就大概知道了迪爾納城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重要地位了。
無論是從什麽角度而言，迪爾納城都是稱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這麽重要的地位，也就決定了迪爾納城的掌權者必然是皇室信任的存在。
要不然的話，如果是一群狼子野心之輩住在隔壁，哪怕帝都的建築再怎麽偉岸，帝都的防禦再怎麽強大，皇室也不可能睡得安穩。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雖然這八百年的滄海桑田中皇室一直把持著帝國的權與力，沒有從那王座上墜落，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八百年風雨中王室一直強盛不衰。
他們也曾經曆過跌入塵埃，也曾風雨飄搖，最危險的一次，甚至是差點改天換地。
但是最終，他們從腐朽中重生，從墮落中升華，死裏求生，革了自己的命，再度延續了下來。
不過，雖然皇室度過了那次危機，但那次事件遺留下來的後果卻延續到了現在，哪怕這幾百年的時光中有數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想要拔除後患，卻因為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好機會，或者說沒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不能成功。
而迪爾納城的局勢，也就是其中後患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嚴重的那幾個之一。
畢竟，決定生死的咽喉之地，駐紮於此的，卻並非是皇室一脈，而是和帝國皇室相依相靠，卻又爭權奪利的大貴族一係。
雖然在那之後，這些家夥一直安分守己，沒有做出有害於皇室的事情。
但是，就如同嚐過人血的野獸並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而放棄殺人，這些貪婪的家夥也不會因為如今的局勢而放棄曾經的想法，他們隻是將那想法掩飾的更好，掩埋的更深，等待著更合適的機會。
的確，如今的時代昌盛繁榮，和平安穩。
但皇室很清楚目前的這種和平的情況來源於何處，因為皇室還保持著絕強的，壓製四方的強大力量，還有著懾服天下的恐怖實力，所以那些家夥隻能聽從號令。
如果有人膽敢挑戰這秩序，那麽必然會化作齏粉。
可他們不可能永遠強大，也不可能永遠興盛，時代是不斷向前的，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永恆不變，如果有，那也隻是變本身。
所以，他們不得不考慮如果後代衰弱了怎麽辦，如果後代再次遇到了曾經的那種改天換地的危機又如何。
但是，他們最終能夠想到的，也隻是遺留下足夠的底蘊，積攢足夠的籌碼，給他們的後人更多試錯的機會，更多撥亂反正的底牌。
而如果說到這方麵，那麽迪爾諾城，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門檻。
在那件事發生後，迪爾諾城的困境不是沒有被那些高瞻遠矚的雄主看出來過，他們也曾做過相應的努力，但是大多都走向了失敗的結局，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突破。
不過，最近的一位，百年前的雄主查理斯七世倒是有了開天辟地的壯舉，以發展科學技術，一己之力將帝國帶入蒸汽時代的無上威望，讓自己的觸手朝著迪爾諾城延伸。
自此，迪爾諾城在脫離了帝國實質掌控四百餘年後，再度朝著以皇室為中心的政治經濟圈靠近。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這件事解決的完美無憾，畢竟迪爾諾城中的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還存在，奧古斯都家族隻是分走了一部分迪爾諾城的權利，讓它向著皇室積極靠近，並且極大的降低了迪爾諾城對於帝都的威脅性。
但是從本質上而言，迪爾諾城最多算是兩方勢力平衡下的中立，皇室的收權大業，還沒有徹底成功。
甚至，如果有人能夠透過曆史的煙雲，將那些冗雜而反複的資料相統合，那麽他就會很驚奇的發現，在魔潮低落時代建立了與超凡體係毫不遜色的科學體係，在民間、朝堂擁有著巨大威望，做出了一係列近乎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偉業的查理斯七世，其去世的時間點，與他晚年開始新一輪的大動作的時間點間隔並不遙遠。
沒錯，這個一手主導了破除宗教信仰，改信真理事實的家夥，晚年除了篤信神學、信奉教廷外，也做過正事，隻是因為最終沒有功成，以及其他原因，查理斯七世給後世留下來的，大多是晚年荒唐的印象。
少有人知曉，這個前半生波瀾壯闊的傳奇皇帝，後半生並非如曆史上記載的那般荒謬瘋魔。
想著這些籠罩著陰雲的曆史裏的角落，想著那些被人掩埋的過去，艾倫眉頭不自覺微微皺起，有些疲憊的微微合上了眼眸。
雖然早就知道這次南下他們會遇到相當程度的危險，但是直到現在，直到他理清楚了迪爾諾城意味著什麽之後，他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了他們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存在。
不僅是來自於槍焰家族，奧斯汀他二叔道爾頓·奧古斯都的壓力，也不僅僅是來自於迪爾諾城中其他兩個守舊派中堅家族的阻力，更多的，還有來自於其他絕大部分守舊派貴族的壓力。
畢竟，他們是絕對不願意看見一個明顯親近北方，親近皇室的家夥重新掌控奧古斯都家族，讓他們多年的努力會與一旦。
想到這裏，艾倫的頭痛愈發劇烈了。
而就在此時，奧斯汀的講解還在繼續。
“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與我們奧古斯都家族一樣都是伯爵家族，但是提爾羅斯主要插手帝國的醫藥業，克裏斯家族主要插手帝國的能源行業。”
“而我們，你光從槍焰伯爵這個名號也大致知道我們當年是怎麽發家的，初代奧古斯都家族的族長在當初查理斯七世的蒸汽革命中，為他掌管軍火方麵後勤。”
“在發家之後，我們也沒有放棄自家的老本行，所以我們主要是插手帝國的軍火行業。”
說到這裏，奧斯汀看了一眼好似神遊天外的艾倫，也是有些頭疼的說道。
“但是你也知道，在一百年前的那場變動落幕後，整個帝國，無論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裏的軍火交易都陷入了低潮。”
“我們雖然仍舊保持著相應的，不墮威嚴的力量，但是相應的經濟實力、發展速度，已經底蘊等方麵，還是差了另外兩者一頭。”
“如果不是我們背後有著皇室的旗幟鮮明的支撐，估計也要被他們兩家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博爾靜靜的坐在一旁，宛如暴熊的魁梧身軀一動不動，如山佇立，巍峨而沉穩。
從奧斯汀開口以來，他就一直保持這種靜默的姿態，不置一詞。
因為他很清楚他自己的定位，哪怕他和奧斯汀私交甚篤，但是他已然隻是一個執行者，而非領導者。
所以，他並沒有試圖在奧斯汀說話的時候打斷對方，哪怕他有其他的意見，他也隻會在下來之後再和奧斯汀交談，而不會在其他人麵前讓奧斯汀下不來台。
而在奧斯汀和博爾兩人對麵的雷納德和艾倫，姿態就有些千奇百怪了。
雷納德黑眼圈濃重，仿佛已經睡過去了一般慵懶的靠在座椅上，隻是那雙還睜開的，沒有合上的雙目，說明著這個唿吸悠長深邃仿佛熟睡的家夥還在傾聽。
而艾倫，他倒是並沒有像雷納德一般，而是目視奧斯汀，似乎在極為專心的傾聽，不過，他那有些失神的眼睛卻訴說著艾倫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認真。
不過，對於艾倫和雷納德的情況，奧斯汀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質疑聲，因為他知道，對麵的兩人隻是用這種方法緩解疲憊，開闊思維，而非出真正的走神。
畢竟如果是那樣子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和他南下。
在大致解釋了一下迪爾諾城的情況之後，奧斯汀停頓了一瞬，然後沉穩的說道。
“八年前，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但因為當時家族動蕩、時局不穩，沒能進行完整而全麵的調查。”
“到了後來，道爾頓更是奪權家族，將我趕到了北境，更是沒有了機會。”
“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知道真兇究竟是誰。”
“不過，現在，找到了。”奧斯汀驀然抬頭，眼瞳中閃過一道森寒的流光，好似刀鋒刺眼，銳利無比。
澎湃的殺意驟然湧出，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被壓迫的寂靜起來。
在他們周圍那些熟睡的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似乎有些寒冷。
但是，下一刻這寒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凝滯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仿佛之前的那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不過，艾倫和雷納德倒是不會這麽想。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的看向奧斯汀。
“奧斯汀，你有什麽證據嗎？”
艾倫食指輕敲已經放入長刀的鐵匣子，不抱什麽希望的問道。
“沒有。”果不其然，奧斯汀搖了搖頭，給出了他意料之中的答複。
“如果沒有，那麽這件事的真實與否就毫無意義，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
艾倫看著奧斯汀，輕聲出口。
“我明白。”奧斯汀的臉色古井無波，整個人再度恢複了那種平靜淡然的姿態。
噠噠噠……
輕微的敲擊聲在清醒的幾人耳邊響起，伴著清脆活潑的韻律。
噠！
敲擊的聲音驀然一頓，艾倫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
“今天晚上的這些家夥來自於那兩個家族，我們有屍體在手，能不能憑借這個讓皇帝下場。”
“畢竟，他曾經說過，這隻是一次家族內亂。”
艾倫期盼的看著奧斯汀，意味深長的說道。
對於艾倫的疑惑，奧斯汀先是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猶豫了半響，最終隻是吐出幾個字，“還不到時候。”
【時候，什麽時候？】
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艾倫並沒有深思，隻是將這它埋藏在心底。
“行吧，如果沒有其他外力援助，那我們不得不考慮，在行蹤已經暴露的情況下如何趕往迪爾諾城了。”
艾倫歎了口氣，徑直略過了之前那個不可言說的問題，單刀直入的說道。
“沒錯，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八年前發生了什麽，也不是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最關鍵的，是我們怎樣返迴迪爾諾城。”
雷納德也是開口附和道，眼神中閃爍著淡淡的精光，神色沉穩。
“返迴迪爾諾城是一切的前提，如果無法達到這個目的，那麽我們成功的概率接近於零。”
“所以，如果你有什麽後手，什麽計劃的話，還是趕緊用吧，不然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說著，奧斯汀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艾倫、雷納德的臉龐，換了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道：“而克裏斯家族家族，也大致差不多。”
聽到這裏，艾倫和雷納德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神色，畢竟，已經做好了和奧斯汀南下的打算，那麽在出發之前必要的準備定然是必不可少的，而情報就是最關鍵的一部分。
無論是古代戰爭還是現代戰爭，總的來說，都是情報的戰爭。
掌握信息的多少，也就是戰爭中勝利把握的大小。
就如那句話而言，如果一個人可以做到全知，那麽他也將可以達到全能，因為這兩者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也因此，在知道南下危險程度的狀況下，艾倫和雷納德又怎麽會不將自己的敵人了解清楚。
在奧斯汀向他們說著的同時，艾倫的腦海裏也自動浮現出相關的信息，開始迴想著在出發前囫圇吞棗的資料。
迪爾納城，位於帝國南部鄰近帝都的區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為了拱衛帝都而建立的城市。
當然，拱衛帝都的城市不可能隻有迪爾納城一座主城，還有著其他存在，不過，在帝國南部，迪爾納城的確是唯一的存在。
單看這一點，不論其他，就大概知道了迪爾納城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重要地位了。
無論是從什麽角度而言，迪爾納城都是稱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這麽重要的地位，也就決定了迪爾納城的掌權者必然是皇室信任的存在。
要不然的話，如果是一群狼子野心之輩住在隔壁，哪怕帝都的建築再怎麽偉岸，帝都的防禦再怎麽強大，皇室也不可能睡得安穩。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雖然這八百年的滄海桑田中皇室一直把持著帝國的權與力，沒有從那王座上墜落，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八百年風雨中王室一直強盛不衰。
他們也曾經曆過跌入塵埃，也曾風雨飄搖，最危險的一次，甚至是差點改天換地。
但是最終，他們從腐朽中重生，從墮落中升華，死裏求生，革了自己的命，再度延續了下來。
不過，雖然皇室度過了那次危機，但那次事件遺留下來的後果卻延續到了現在，哪怕這幾百年的時光中有數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想要拔除後患，卻因為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好機會，或者說沒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不能成功。
而迪爾納城的局勢，也就是其中後患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嚴重的那幾個之一。
畢竟，決定生死的咽喉之地，駐紮於此的，卻並非是皇室一脈，而是和帝國皇室相依相靠，卻又爭權奪利的大貴族一係。
雖然在那之後，這些家夥一直安分守己，沒有做出有害於皇室的事情。
但是，就如同嚐過人血的野獸並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而放棄殺人，這些貪婪的家夥也不會因為如今的局勢而放棄曾經的想法，他們隻是將那想法掩飾的更好，掩埋的更深，等待著更合適的機會。
的確，如今的時代昌盛繁榮，和平安穩。
但皇室很清楚目前的這種和平的情況來源於何處，因為皇室還保持著絕強的，壓製四方的強大力量，還有著懾服天下的恐怖實力，所以那些家夥隻能聽從號令。
如果有人膽敢挑戰這秩序，那麽必然會化作齏粉。
可他們不可能永遠強大，也不可能永遠興盛，時代是不斷向前的，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永恆不變，如果有，那也隻是變本身。
所以，他們不得不考慮如果後代衰弱了怎麽辦，如果後代再次遇到了曾經的那種改天換地的危機又如何。
但是，他們最終能夠想到的，也隻是遺留下足夠的底蘊，積攢足夠的籌碼，給他們的後人更多試錯的機會，更多撥亂反正的底牌。
而如果說到這方麵，那麽迪爾諾城，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門檻。
在那件事發生後，迪爾諾城的困境不是沒有被那些高瞻遠矚的雄主看出來過，他們也曾做過相應的努力，但是大多都走向了失敗的結局，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突破。
不過，最近的一位，百年前的雄主查理斯七世倒是有了開天辟地的壯舉，以發展科學技術，一己之力將帝國帶入蒸汽時代的無上威望，讓自己的觸手朝著迪爾諾城延伸。
自此，迪爾諾城在脫離了帝國實質掌控四百餘年後，再度朝著以皇室為中心的政治經濟圈靠近。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這件事解決的完美無憾，畢竟迪爾諾城中的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還存在，奧古斯都家族隻是分走了一部分迪爾諾城的權利，讓它向著皇室積極靠近，並且極大的降低了迪爾諾城對於帝都的威脅性。
但是從本質上而言，迪爾諾城最多算是兩方勢力平衡下的中立，皇室的收權大業，還沒有徹底成功。
甚至，如果有人能夠透過曆史的煙雲，將那些冗雜而反複的資料相統合，那麽他就會很驚奇的發現，在魔潮低落時代建立了與超凡體係毫不遜色的科學體係，在民間、朝堂擁有著巨大威望，做出了一係列近乎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偉業的查理斯七世，其去世的時間點，與他晚年開始新一輪的大動作的時間點間隔並不遙遠。
沒錯，這個一手主導了破除宗教信仰，改信真理事實的家夥，晚年除了篤信神學、信奉教廷外，也做過正事，隻是因為最終沒有功成，以及其他原因，查理斯七世給後世留下來的，大多是晚年荒唐的印象。
少有人知曉，這個前半生波瀾壯闊的傳奇皇帝，後半生並非如曆史上記載的那般荒謬瘋魔。
想著這些籠罩著陰雲的曆史裏的角落，想著那些被人掩埋的過去，艾倫眉頭不自覺微微皺起，有些疲憊的微微合上了眼眸。
雖然早就知道這次南下他們會遇到相當程度的危險，但是直到現在，直到他理清楚了迪爾諾城意味著什麽之後，他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了他們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存在。
不僅是來自於槍焰家族，奧斯汀他二叔道爾頓·奧古斯都的壓力，也不僅僅是來自於迪爾諾城中其他兩個守舊派中堅家族的阻力，更多的，還有來自於其他絕大部分守舊派貴族的壓力。
畢竟，他們是絕對不願意看見一個明顯親近北方，親近皇室的家夥重新掌控奧古斯都家族，讓他們多年的努力會與一旦。
想到這裏，艾倫的頭痛愈發劇烈了。
而就在此時，奧斯汀的講解還在繼續。
“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與我們奧古斯都家族一樣都是伯爵家族，但是提爾羅斯主要插手帝國的醫藥業，克裏斯家族主要插手帝國的能源行業。”
“而我們，你光從槍焰伯爵這個名號也大致知道我們當年是怎麽發家的，初代奧古斯都家族的族長在當初查理斯七世的蒸汽革命中，為他掌管軍火方麵後勤。”
“在發家之後，我們也沒有放棄自家的老本行，所以我們主要是插手帝國的軍火行業。”
說到這裏，奧斯汀看了一眼好似神遊天外的艾倫，也是有些頭疼的說道。
“但是你也知道，在一百年前的那場變動落幕後，整個帝國，無論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裏的軍火交易都陷入了低潮。”
“我們雖然仍舊保持著相應的，不墮威嚴的力量，但是相應的經濟實力、發展速度，已經底蘊等方麵，還是差了另外兩者一頭。”
“如果不是我們背後有著皇室的旗幟鮮明的支撐，估計也要被他們兩家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博爾靜靜的坐在一旁，宛如暴熊的魁梧身軀一動不動，如山佇立，巍峨而沉穩。
從奧斯汀開口以來，他就一直保持這種靜默的姿態，不置一詞。
因為他很清楚他自己的定位，哪怕他和奧斯汀私交甚篤，但是他已然隻是一個執行者，而非領導者。
所以，他並沒有試圖在奧斯汀說話的時候打斷對方，哪怕他有其他的意見，他也隻會在下來之後再和奧斯汀交談，而不會在其他人麵前讓奧斯汀下不來台。
而在奧斯汀和博爾兩人對麵的雷納德和艾倫，姿態就有些千奇百怪了。
雷納德黑眼圈濃重，仿佛已經睡過去了一般慵懶的靠在座椅上，隻是那雙還睜開的，沒有合上的雙目，說明著這個唿吸悠長深邃仿佛熟睡的家夥還在傾聽。
而艾倫，他倒是並沒有像雷納德一般，而是目視奧斯汀，似乎在極為專心的傾聽，不過，他那有些失神的眼睛卻訴說著艾倫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認真。
不過，對於艾倫和雷納德的情況，奧斯汀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質疑聲，因為他知道，對麵的兩人隻是用這種方法緩解疲憊，開闊思維，而非出真正的走神。
畢竟如果是那樣子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和他南下。
在大致解釋了一下迪爾諾城的情況之後，奧斯汀停頓了一瞬，然後沉穩的說道。
“八年前，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但因為當時家族動蕩、時局不穩，沒能進行完整而全麵的調查。”
“到了後來，道爾頓更是奪權家族，將我趕到了北境，更是沒有了機會。”
“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知道真兇究竟是誰。”
“不過，現在，找到了。”奧斯汀驀然抬頭，眼瞳中閃過一道森寒的流光，好似刀鋒刺眼，銳利無比。
澎湃的殺意驟然湧出，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被壓迫的寂靜起來。
在他們周圍那些熟睡的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似乎有些寒冷。
但是，下一刻這寒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凝滯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仿佛之前的那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不過，艾倫和雷納德倒是不會這麽想。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的看向奧斯汀。
“奧斯汀，你有什麽證據嗎？”
艾倫食指輕敲已經放入長刀的鐵匣子，不抱什麽希望的問道。
“沒有。”果不其然，奧斯汀搖了搖頭，給出了他意料之中的答複。
“如果沒有，那麽這件事的真實與否就毫無意義，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
艾倫看著奧斯汀，輕聲出口。
“我明白。”奧斯汀的臉色古井無波，整個人再度恢複了那種平靜淡然的姿態。
噠噠噠……
輕微的敲擊聲在清醒的幾人耳邊響起，伴著清脆活潑的韻律。
噠！
敲擊的聲音驀然一頓，艾倫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
“今天晚上的這些家夥來自於那兩個家族，我們有屍體在手，能不能憑借這個讓皇帝下場。”
“畢竟，他曾經說過，這隻是一次家族內亂。”
艾倫期盼的看著奧斯汀，意味深長的說道。
對於艾倫的疑惑，奧斯汀先是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猶豫了半響，最終隻是吐出幾個字，“還不到時候。”
【時候，什麽時候？】
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艾倫並沒有深思，隻是將這它埋藏在心底。
“行吧，如果沒有其他外力援助，那我們不得不考慮，在行蹤已經暴露的情況下如何趕往迪爾諾城了。”
艾倫歎了口氣，徑直略過了之前那個不可言說的問題，單刀直入的說道。
“沒錯，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八年前發生了什麽，也不是提爾羅斯家族和克裏斯家族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最關鍵的，是我們怎樣返迴迪爾諾城。”
雷納德也是開口附和道，眼神中閃爍著淡淡的精光，神色沉穩。
“返迴迪爾諾城是一切的前提，如果無法達到這個目的，那麽我們成功的概率接近於零。”
“所以，如果你有什麽後手，什麽計劃的話，還是趕緊用吧，不然話，可能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