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在遠處可以清晰的看見,丹尼爾的車隊在到達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倉庫之後,便停了下來。


    從領頭的幾輛小車上走下來大約二十來個妝容肅殺的雇傭兵,開始檢查起周圍的環境來。


    而最重要的丹尼爾,卻並沒有下車。


    碩大的車燈照耀,巨大的倉庫在這樣的光芒之下浮現出形體,一個有些破舊的軍用樣式倉庫出現在他們眼前。


    艾倫不由得微微歎了一口氣,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們沒有將這個倉庫列入可能名單了。


    也不知道在這次之後,到底有多少人會被審判,但是估計不會少。


    畢竟,能夠幹出將軍用倉庫私下交予他人使用這樣的事情的人,怎麽說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牽扯到其中的人也定然不會少。


    “所有人,準備。”


    聯絡儀中傳來亞恆強壓著怒火的聲音,艾倫的心神也是瞬間收迴,凝聚到眼前的場麵上來。


    “行動。”


    砰砰砰!


    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的巨大槍聲劃破夜空,撕裂了夜晚的寒風。


    連成一線的車隊停在軍用倉庫門口,明亮的燈光將周圍照的微微亮堂起來。


    原本昏暗的倉庫門口,在這一刻成為了絕對的中心。


    粗大銳利的子彈穿過了光明和黑暗的間隙,跨越了千米的遙遠距離到達舞台,在預定的時間進行了完美的演出。


    一朵朵鮮豔的血花在這些雇傭兵的胸口綻放,將現場映照的無比血腥和淒美。


    “敵襲,隱蔽。”


    淒厲的尖叫聲響徹,領頭的那個雇傭兵頭子在這一刻發出聲嘶力竭的唿喚。


    同時,在察覺到有狙擊手攻擊的那一刻,他也是竭盡全力的開始規避。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徒勞,不規則閃避的身影在發出聲音的下一刻就被擊中。


    原本靈動無比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直,子彈所攜帶的巨大動能,將這些雇傭兵的身體向後帶飛,砸落重重的灰塵。


    他們的眼神之中有著分明刺目的恐懼和絕望,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麽他們在這樣的狙擊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但是這卻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一眾黑鐵階的射手,使用特質的槍械彈藥,還無法一擊必殺這些在普通人總稱雄稱王的雇傭兵,那他們怕是要迴爐重造的。


    雖然開槍的不全是射手階職業者,但是除了艾倫這種加入時間太短的家夥,其他的戰職者執行部專員,哪怕不是射手,憑借著黑鐵階肉體的強大控製力,也有著一手極為不錯的槍法。


    丹尼爾車隊之中還沒有下車的後備人員,看著自己的同事被瞬間擊飛,倒在血泊之中,後背上透露出一個巨大的喇叭形傷口。


    潺潺的血流仿佛噴泉一般從這些人的傷口之中兇猛的流出,在一瞬間浸染了這片常年有著重型車輛經過而變得凹凸不平的地麵。


    鮮紅的血液填滿了地麵上的溝壑和凹坑,仿佛畫就了一副血色的圖畫。


    但是這些殘餘的武裝分子眼神之中毫無憤怒,隻有著濃重的恐懼和絕望。


    因為明白這些雇傭兵的實力,所以更能明白這些敵人的強大。


    將所有在外的人員一擊必殺,擁有這樣能力的敵人,哪怕他們下車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原本停滯在原地的幾輛機車開始點火、啟動。


    沉悶的轟鳴聲在一瞬間咆哮,帶著歇斯底裏的絕望。


    在丹尼爾乘坐的車輛之後,一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雙手有些顫抖的緊握著方向盤,等待著蒸汽機車的點火完畢。


    在平時不過十秒的時間,在這一刻卻無比的漫長。


    轟轟轟……


    不斷高昂的轟鳴,在他的耳邊不斷響起,這個雇傭兵也不由得用顫抖的左手握住了胸前的掛墜,開始低聲的祈禱。


    他不住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看著沒有設想中的敵人朝著他們衝來,他的雙眼中的光芒也愈發明亮起來


    哢嚓!


    但是下一刻,一道如龍般的轟鳴猛然響徹,仿佛閃電般劃過長空的子彈在一瞬間擊破了號稱可以防彈的玻璃車窗,貫穿了他的太陽穴。


    仿佛西瓜爆炸一般的場景在這個有些密閉狹窄的機車之中上演,飛濺的紅白之物將這輛汽車染上死亡的底色。


    泰特通過手中狙擊槍上的狙擊鏡看著這恐怖血腥的一幕,沒有絲毫的一樣,嘴角勾起一個森寒的弧度。


    “來吧,雜種們。”


    同樣的場景出現在附近很多製高點的位置。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拐賣兒童、奸**女,永遠是可以上top榜的罪行,這種罪犯哪怕是在監獄之中也往往會被特別關照。


    所以哪怕這次的行動中有幾個新人,他們對於射殺這些助紂為虐的存在,也根本沒有半分的心理負擔。


    更別說剩下的都是身經百戰,在死亡邊緣轉悠的老兵了。


    “不對,不對,丹尼爾並沒有出現。”亞恆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卻全無欣喜。


    雖然之前的行動之中,幾乎將所有的敵人都已經徹底擊殺,但是卻少了最為關鍵的丹尼爾。


    “遊蕩者一組,遊蕩者二組分別報告情況。”


    在車隊末尾的巨大貨車車廂之中一個身著執行部黑色風衣的男人察覺到通訊儀的反應,朝著身旁的極為戰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安慰這些還顯得極為年幼的孩子。


    看著戰友們有些幽怨的眼神,他卻隻是跨過了車廂內部的幾具死屍,仿佛很緊急的朝著外邊走去。


    “遊蕩者一組,完美完成任務,無傷亡。”


    亞恆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有些凝重的眉頭微微放鬆了些許,但是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遊蕩者二組並沒有發出迴應。


    “有……滋滋……請求……滋滋……”


    亞恆聽見通訊儀中傳來的仿佛電流一般的嘈雜聲,他的麵色大變,毫不遲疑的請求援助。


    “德裏亞先生,遊蕩者二組失聯。”


    站在遠處的德裏亞聽到這個消息,似開似合的雙眼驀然睜開,一道銀亮的寒芒猛然在虛空之中浮現,將這一片的空氣映襯的森寒無比。


    德裏亞猛地一踏,磅礴的力量讓這棟經曆了地震也沒有坍塌的建築左右搖晃起來,仿佛積木搭建的房屋的狂風之中搖擺。


    轟隆隆!


    仿佛晴天悶雷一般的聲響在一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讓所有在行動的人員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滯。


    德裏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長長的真空走廊。


    搖晃不止的建築頂部,德裏亞原本站立的地方,隻剩下兩個仿佛直接刻印在水泥地麵上的腳印,和一個緩緩消散的漏鬥狀白霧。


    砰!


    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德裏亞便跨過了漫長的距離,抵達了倉庫門口。


    無法被人用肉眼捕捉的身形,在軍用倉庫門口模糊了一瞬,然後隻看見用鋼鐵鑄就的大門猛然向後飛去,帶著猛烈的撞擊聲。


    被暴力拆遷的大門砸落,激起濃重的灰塵飛揚。


    在這濃重的塵土之中,有五個身著黑色製服的狼狽身影從塵煙之中逃竄而出,朝著德裏亞的方向奔來。


    他們的身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傷口,最嚴重的的那一個,胸前仿佛被大刀劈開了一般,巨大的裂痕貫穿了整個胸膛。


    要不是對方憑借著強大的肉體控製力,沒有讓傷口開裂,怕是直接要當場昏死。


    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妙,受傷最重的男子拚盡全力跑到德裏亞的身前,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原本就薄如金箔的麵色變得更加蒼白。


    仿佛是一直繃緊的那根弦驟然放鬆,在感到自己安全之後,受傷最終的男子直接如同無骨蛇一般癱軟了下去,幸好身旁的戰友攙扶住了他的身體,不然的話,這一摔估計就是要當場暴斃了。


    當然現在的情況也不見得有多好,失去意識的對方根本無力控製胸前的傷口勉強閉合,洶湧的血流止不住的朝外狂湧。


    按這個速度,估計對方支撐不了幾分鍾了。


    “嗬嗬嗬,今天老夫這裏,還真的是挺熱鬧的啊。”


    一個仿佛用指甲摩擦黑板的沙啞聲音在濃重的灰塵中傳出,帶著仿佛毒蛇吐息一般的陰暗兇狠。


    對方仿佛根本沒有理會這些逃出來的執行部專員,隻是注視著站在大門口的德裏亞。


    德裏亞也沒有理會身旁的這些小家夥,不是他不關心對方,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很難分心。


    “傀儡師?”德裏亞隻是漠然的開口,原本疑問的句式卻帶著確定的語氣。


    “喔,小子你認識我?”傀儡師聽到德裏亞的聲音倒是有些遲疑的笑了一下。


    畢竟雖然德裏亞想要強壓住心中的怒氣,但是最終也是無能為力,磅礴的殺意仿佛潮水一般蔓延而出,冰封了周圍的空間。


    這種明顯至極的反應,他見的太多了,但是在印象之中,卻根本沒有德裏亞的麵容。


    他叫德裏亞一聲小子也是毫不為過的,雖然白銀階都有著漫長的壽命,德裏亞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還像二十多的青年一樣。


    但是靈魂的氣息卻不會騙人,靈魂輝耀的璀璨光芒就如同太陽的升降一般明顯,直觀的反映著一個人的生命活力。


    他叫德裏亞一聲小子,倒也沒有說錯。


    “當然,我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德裏亞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字一句之中都包含著血腥的仇恨。


    他本來不是這種多話的人,戰鬥時和戰鬥前也少有和敵人交流的時刻。


    但是現在不同,他需要為身後的這些小家夥的撤離爭取時間。


    感知到從倉庫之中逃出的這些小家夥已經遠離了戰場,德裏亞再也抑製不住胸膛之中翻滾的殺意。


    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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