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點點頭,“我聽到了,從一開始就聽到了樂樂在叫你“媽媽”,可,實際上,你,並不是樂樂的親生媽媽,而樂樂,也不是你的孩子,對嗎?”


    “其實這個問題你已經知道了答案了,你是一個警察,警察局裏麵有些中華人民共和國所有公民的檔案資料,你想要查到我的檔案資料很容易,即使是你沒有查過我的檔案資料,你是一個刑警,根據你的推測,也很容易就能夠推測的出來樂樂和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樂樂今年五歲,而我隻有二十三歲,樂樂出生的時候,我高中還沒有畢業,而我一直都沒有輟學,高中畢業之後還繼續的上了大學,所以你很容易就能夠猜到我不是樂樂的親生媽媽,而且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我沒什麽好否認得。”


    既然是一件很容易就被人看穿的事實,那麽別人問起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了,我就更加的沒有必要去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而去撒謊了,再說了,雖然我身邊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起過關於樂樂的事情,也沒有再來問我了,但是大家很明顯的都知道樂樂根本就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他們隻是不知道樂樂究竟是誰的孩子,不知道樂樂的身份究竟是什麽,不過就這個問題而言,大家也都很尊重我的隱私,基本上都沒問過我。


    “既然你都知道,也知道別人很容易知道,但是卻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知道的,你一個女孩子,帶著一個孩子,算一算,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上大學,一定很困難吧。”小李有些心疼的說道。


    “也沒有,大人一直都很照顧我的,美子也對我很好,對樂樂也很好,丁宇哲對我也很好,無論什麽時候,丁宇哲都很照顧我的,隻不過現在他們都暫時無法在我身邊而已。”


    想想那段日子,心中也是充滿了感慨,五味雜陳的,雖然苦了一點,難了一點,但是我還是覺得那個時候的日子最快樂了,因為最親愛的人都陪在了我的身邊,從不曾離開過。


    “他們?都不在?丁宇哲是你的男朋友,我知道的,丁宇哲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大人不是還在嗎?美子難道不就是繪美嗎?怎麽會是“他們”呢?”小李發現了一件不能理解的怪事。


    “美子是美子,繪美是繪美,她們是兩個人,不一樣的兩個人……”對啊,是兩個人,即使是那麽的相像,其實也還是兩個人的,之前在我的心裏,她們無法成為同一個人。


    “是兩個人……!那我之前看見的照片上的人也是,美子嗎?”小李猜測的問我。


    我點點頭,“對,那個人是美子。”


    我和繪美隻道現在都還沒有一張合照,因為事情太多了,來不及,也是因為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我不想再用照片來記錄我曾經失去了什麽了,每看一次就是一種提醒。


    “那,美子,和繪美兩個人,你,是不是更喜歡美子?”


    “不。”我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很喜歡美子,也很喜歡繪美,雖然美子和繪美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幾乎看不出任何的差別,可是隻不過,美子出現的更早,陪伴在我身邊也最長,美子最後也是因我而死,所以我對於美子,直到現在都還是充滿了愧疚的。”


    對於丁宇哲,我可能從來都不會愧疚,即使是丁宇哲是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最後也因我而死,但是我不會愧疚,也不會難過,我隻是會傷心,會封存自己美好的記憶,因為我對於丁宇哲也同樣的好,我們是男女朋友,無論互相為對方做了什麽都是應該的,即使是不是,我們兩個人認識了二十年了,也實在是太熟悉了,裏邊隻是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知道對方是想要什麽,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了……”小李點點頭,仿佛明白了什麽。


    對於你來說,即使是長的一模一樣的繪美和美子,繪美也永遠都無法代替美子,那麽,即使是你的生命裏再出現其他的男人,盡管他們也很喜歡你,可是對於你來說都不一樣了,你不會在去接受任何一個男人了,因為他們都不是丁宇哲。


    “那你現在帶著繪美就是因為你對於美子的愧疚嗎?如果是的話,你對於樂樂呢?隻是單純的收養嗎?”小李的話題最終又迴到了樂樂的身上。


    “不知道,雖然我很喜歡繪美,但是這可能也是一個原因,對於樂樂,樂樂的媽媽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在她死後,我找到了樂樂,就決定我要收養樂樂,算是我為了死後的她做一點的補償吧……”


    雖然楚苓也利用過我,但是到了最後,楚苓到底還是救了我的命,而且楚苓隻是遇見了一個不好的男人,隻是想要見一麵自己死去的孩子,並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要求也很簡單,所以,我選擇了原諒,我收養了樂樂,即使是撇過了楚苓不說,樂樂也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的。


    “其實你真的真的做的很好,也做的很多了,即使是遇見了同樣的事情,也再也不會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至少我是絕對不可能做的比你更好了……”我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沒有你的勇敢……!


    “可,很多人都覺得我是一個瘋子……!”我做的事情可是不止一次的被人罵做是瘋子的,還是第一次有人覺得我做的很好了。


    小李忍不住嗬嗬一笑,“那是因為你做的每件事情都十分的瘋狂,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很出乎人們的意料,別人覺得怎麽都不可能的事情,你偏偏就要去做,別人看來不應該做的事情,你也偏偏去做,別人看來最應該去做的事情,你偏偏不屑一顧,換成了誰,都會覺得你是一個瘋子的。”


    就比如收養了樂樂,分明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責任,可是就是願意傻乎乎的主動的承擔了起來,無私的去對別人好,就算是別人曾經對不起你過,這不是傻就是瘋,每個人的意識裏麵不都是這樣理解的嗎。


    “你的男朋友,是怎麽對你說喜歡你的?”小李突然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我有點奇怪。


    “不能說嗎?”小李詫異。


    我搖搖頭,“沒有。”


    “丁宇哲會在任何時候都告訴我他很喜歡我,所以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那時候,我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更好的選擇了,況且丁宇哲又是跟熟悉的人,雖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


    “任何時候嗎?”小李麵部都要抽搐了,“在像是我們這樣危險的時候嗎?”


    “對啊。”我點點頭,想起來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丁宇哲就這麽告訴過我,在沙漠裏麵的時候,丁宇哲也開玩笑一樣的說了想要和我在一起,在古墓裏麵的時候,丁宇哲也說了,甚至是在浙江的張家古樓裏麵,還有泰國秦家的地下監牢裏麵,所有所有,隻要能夠抽空說上一句話的功夫,丁宇哲都會這麽告訴我,本來我覺得我們之間太熟悉了,不可能的,但是後來,我想後悔都已經晚了……。”


    丁宇哲原來不是這樣的,是在認識了林正之後才會變得這麽的不要臉的,以前的丁宇哲哪好意思時時刻刻的在我的麵試刷存在感的,對於丁宇哲的存在,活著的時候反而沒有死了的時候強烈,我自己都覺得很可笑。


    自己的男朋友,活著的時候看不清自己的內心,覺得兩個人之間實在是太熟悉了,隻能夠勉強的成為男女朋友,在一起將來湊活著過日子,可是在丁宇哲死了之後,我卻發現了丁宇哲的重要性了,撇開愛情不談,丁宇哲就是我的家人,是我最親的家人,我愛丁宇哲,不管這是什麽愛,我都是愛了,愛了就是愛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更何況,兩個人想要長久的在一起,不可能光是靠著愛情來維持的,愛情是浪漫的,也是美好的,所以不可能承擔了以後人生的風風雨雨的,真的想要讓兩個人長久的維持下去的話,還是要把原來的愛情轉換成了親情的,我和丁宇哲之間都已經直接的有了親情的話,那又何必要再去要浪費時間去說什麽愛情的問題來來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的,但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卻還是晚了,是我,是我想明白的時間太晚了……。


    “看得出來,你把丁宇哲當成了一家人來看待。”


    “我和丁宇哲一直都是一家人,隻有著彼此的相依為命,即使是後來多了很多的人,也都是我的家人,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丁宇哲的!”


    盡管沒有愛情,也是當成了親情,也是當成了最重要的人,這個情敵似乎根本就沒有打敗的可能,別說是死了,即使是活著也不可能了,小李隻能買自己的心裏默默的為自己哀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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