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姐,他來了!”雪兒站在月神峰顛,向正在走向王座的兮月喊道。


    兮月清冷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生動。她迴過頭,用紫色麵具覆蓋了臉,纖手一揮,將凡界的景象倒映在空中。


    他正在一步步地攀登月神峰,沒有用武技和魔力,光靠體力。他時而在陡峭的山岩上差點滑下,但他用能及時用賢者之劍插入岩石,穩住身體;時而躲避滾落下來的飛岩,每一步的攀越,就像虔誠的月神族信徒那樣。


    兮月似乎忘記了他會魔法,為他的上升每一層高度提心吊膽。同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紫色的麵具的兩側劃落下來。


    “我神,好像是周凡。”


    “他不是拋棄了我孫女嗎?怎麽還有臉來?”月神威壓地站在聳立的月神峰上。“把他轟下去,今天是黛安娜加冕之日,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兮月神色一緊,隨後閉上了眼睛。


    “我神,他沒用魔法,並沒有觸犯族規。”負責守衛的兩個銀月騎士聲音顫抖地說道。看著周凡越來越接近頂峰,他們小腿都不自主地顫栗起來。惹他?萬神榜第十?找死麽!


    “混賬,非要我動手?”


    兩位銀月騎士閃開,一副“還真得您動手”的模樣。


    “廢物!”月神罵了一句,可這時,我已經爬上了頂峰。我瞥都沒瞥那個麵癱老人,抹去額頭的汗水,直接把目光投向兮月。“我來了。”


    “迴去吧,你能來,我的心願已足。”兮月背過身,漠然道。


    “臭小子,別以為排到了萬神榜上就可以無視神的權威。”月神見我十分憤怒。


    “三年前,你視我為螻蟻;三年後,我視你們為螻蟻。”我目光森冷地望向月神。


    “狂妄!”月神一個手勢,數百超階單位將我團團圍住。他們揮舞著銀月長槍,甩出不下一百道撕裂空間的白芒。


    我將魂力收歸,猛一睜眼,迸發出的氣勢將渺小的邪月之芒悉數彈迴。數百超階單位全都倒地不起。


    “孽畜!是你逼我的。”月神早已暴怒,他的頭頂升起一輪邪月,紫色的光芒刹那間刺向了我的眼睛。“紫月斬!”


    兩道弧線狀的紫色光芒如同一柄碩大的鐮刀,將上下兩個空間一分為二。筆直地收割著刀芒範圍內生靈的生命。


    我將雷霆魔力放歸體外,凝起一道堅實之盾,將邪月魔力悉數抵擋。


    “天譴!”


    毫無征兆,一道雷龍從天而降,豪不客氣地劈殺在月神頭頂。但他畢竟是聖法師中的佼佼者,那道雷龍與他頭頂的邪月一起崩碎在了空間之中。


    “聖階魔法無需吟唱,信手拈來?”月神已經完全失去驕狂之氣,悔恨為什麽在時光神的力保下留了這子一命。現在終於招來了滅族大患。看他釋放法術的能力,已經遠遠甩開了自己一個檔次。


    這時,兮月終於擋在了她名義上的爺爺麵前。“周凡,你到底想幹什麽?滅我月神族麽?”


    我挖了挖耳朵,“我隻是想來,帶你去宣誓?”


    “宣誓?帶我參加婚禮嗎?我已經祝你們幸福了。”


    “不,你是婚禮的女主角。”


    兮月擋在我麵前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後漸漸冷靜下來。“別開玩笑了。”


    “殺!殺!殺!”月影之刃中傳來魔鬼一般的低吟,月神見兮月手中的月影之刃已經不安地躁動起來,再望一眼天空。正是那血月之夜!


    “殺了她,黛安娜!”月神的一聲怒吼,將月影之刃中的怨厲魔氣徹底激活。


    “走啊!我不想殺你!”兮月手中紫筋暴露,她在用自己僅有的理智和魔力壓製著那柄上古邪刃。


    “你肯定有很多疑問。為什麽我逼你盡快晉階聖魔導師,難道就是為了讓你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好給你一個放棄我的理由?還是我根本覺得你是個拖油瓶?還是你的驕縱和無理取鬧已經讓我厭倦了?”


    “別跟我說這些!”兮月腦海裏閃過這些片段,她曾經懷疑過無心對她的感情。因為是他的督促讓她晉階魔化,然後想起小時候身上背負的罪孽和鮮血。但她都把這些當做是無心的。


    “來呀,打贏我就告訴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累贅,是不是我害的你變成人不人,魔不魔的樣子。”


    一股猩紅的血氣從兮月的月影之刃湧起,兮月雙眼猩紅。“為什麽逼我?為什麽逼我殺了你!”那聲音變得粗獷而沙啞。此刻,她的理智已經快被殺戮的欲望徹底吞噬了。


    猩紅之光伴隨著死亡之氣,籠罩在她的四周,血月之夜為她增加了無窮多的魔力。她的劍影纏繞著我,沒有人比她的劍快。


    “進攻,讓我看看你變成惡魔能有多大能耐!”


    轟!轟!轟!


    劍影如一條猩紅巨蛇,帶著無邊血氣轟擊著麵前的目標。兮月猩紅色的魔力如影隨形,恰好能將我的雷之領域團團包圍。但每每在這時,我的“雷罰之宮”都能化解掉她瘋狂的進攻。


    然而我的每一次抵擋,都能讓她的進攻變得更加血戾狂躁。她的猩紅巨蛇變成了極其粗壯的三根,蛇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吐出紫色的光芒。


    我的進攻節拍也在加快,賢者之刃已經化為無數柄,隨著我千絲萬縷的意念斬落蛇頭。


    “殺!”隨著兮月最後一字的吐出,她驚奇地發現那種被心魔控製的感覺猝然消逝。與此同時,那柄月影之刃,深深插入了麵前男人的心窩。


    “無心,無心,我不想,我不想殺你!為什麽?為什麽!!!”


    “我告訴你答案。”我吐出一口淤血,劍刃當啷一聲跌落在地。走到兮月麵前,“其實我早就知道,晉階之日是你的災難。我做的不過是讓你的劫難提前發生。你的武器還有你,都受到了詛咒。在血月之夜,你的詛咒會徹底爆發,這可能是詛咒徹底吞噬你的危險時刻,也是恢複正常的大好時機。隻有我的能力,能承受住你的怒火。放心吧,詛咒之蛇的蛇頭都被我斬下來了,你的毒,也排幹淨了。你的臉蛋,還是那麽漂亮。”


    “我要走了!”我捂著被刺穿的胸腔,終於脫力倒地。


    “我是壞女孩,我不值得你做的這些。無心,你別死!求你了!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麵具崩碎,兮月淚已決堤。


    “那你,答應,做我的妻子了嗎?”


    “我答應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能活著。”兮月把捧著男孩的臉,鼻涕和眼淚已經打濕了男孩的衣襟。


    “爺爺,求求你,求你救救他!”


    “求你!”


    “這……”


    “我什麽都答應你,做女王,鑽心修煉,再也不違背你!求你了!”兮月抱著男孩,一邊瘋狂地磕頭,一邊流淚。


    “我是想說,他根本沒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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