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考試,陳子昂依舊和昨天一樣,許多原本會做的題目故意寫錯,將總分控製在三流本科左右的成績。


    三流本科和重點本科,其中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象征著的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當最後一門考試結束的時候,考生們紛紛從考場裏走了出來,有人歡喜有人愁,陳子昂雖然不愁,可還是裝出一副愁容滿麵的樣子。


    走出考場後秋雅好奇的問道“夏洛,你今天幾門考得怎麽樣?”


    “和昨天一樣,不太理想。”陳子昂歎息道。


    秋雅頓了頓,鼓勵道“沒事的,以你的水平就算重點大學考不上,考一個一等本科還是沒問題的。”


    “秋雅,我隻怕連二等本科都考不上。”陳子昂苦笑著說道。


    “別妄自菲薄了,在成績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不是嗎?”秋雅拍了拍陳子昂的肩膀,兩人走出了學校迴到學校的大巴車上。


    在大巴車上眾人們就忍不住討論著今天的考試成績,坐在陳子昂前麵位置的馬冬梅轉過頭來問道“夏洛,你感覺考得怎麽樣?”


    “不太理想。”陳子昂淺笑著說道。


    張揚拍著馬屁“咱們夏洛說不理想,估計就是錯了一兩個小填空,沒有拿到滿分,這才是他的不理想。”


    陳子昂聳了聳肩膀道“是真的不理想,你們愛信不信。”


    眾人沒有一個相信陳子昂說的話,馬冬梅在聽陳子昂說完後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


    陳子昂當晚沒有去秋雅家中,畢竟那麽重要的一天,還是要迴家和夏母匯報一下。


    “怎麽樣兒子,你感覺考得怎麽樣?”夏母期待的問道。


    “就那樣,反正考不上太好的大學。”陳子昂敷衍著說道,一揭開桌蓋,桌上擺放著七八道美食。


    包括油燜大蝦,紅燒雞翅膀、清蒸鯧魚、板栗燉排骨等幾樣好菜,要知道,在平時的飯菜中有這些菜中的一道都算燒高香了。


    畢竟,這些菜遠遠超過了一家人的生活水平。


    “媽,這麽多菜太浪費了吧。”陳子昂望著夏母,夏母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今天是你高考迴來的日子,都是應該的,吃不完咱們明天接著吃。”


    陳子昂突然控製不住情緒,幾滴淚珠順著臉頰奪眶而出,心裏感覺酸酸的。


    “別哭了,別哭了,不就是一桌好菜嗎?媽沒有本事,不能每天都讓你吃上那麽好的飯菜。”夏母輕拍著陳子昂的後背,輕聲的安慰著。


    陳子昂卻感覺更加難過了,夏母對孩子的關愛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當年自己高考的時候母親也是做了那麽一桌好菜,當時家裏的生活條件和夏洛一樣拮據。


    夏母今天的行為,引起了陳子昂對那段往事的記憶,感覺自己太對不起母親了,等迴到了現實世界後一定要多陪陪她。


    陳子昂的情緒來得快平複的也快,默默的吃完了這頓飯後,陳子昂主動的把碗筷都給收拾了,花了幾分鍾在水槽旁洗的幹幹淨淨。


    夏母站在廚房門口,感慨道“夏洛長大了,懂事了!”


    陳子昂當晚也沒有翻窗出去找秋雅,而是迴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事重重。


    高考已經結束了,但是任務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迴到現實世界?


    比起這種虛無縹緲的任務,陳子昂更加喜歡那些簡單粗暴的,例如殺一千隻喪屍,學會某種神功之類的任務。


    “算了,睡覺,明天還要拍畢業合照。”陳子昂不再去細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任務總歸是會完成的。


    隨著二大爺家裏打鳴雞的叫聲,陳子昂從床上爬了起,穿著校服前往學校。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拍畢業照的日子,也是所有高三學子在校園的最後一天。


    畢業照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珍貴的,現實世界裏的高中畢業照陳子昂還悉心的保存著,偶爾突然想起會翻出來看一眼,這才發覺時間竟然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那麽多年過去了。


    當陳子昂來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三年二班的其他同學差不多都到齊了,高三的其他幾個班級也是一樣。


    平日裏各種曠課遲到的學生們,在即將分別的這一天也變得戀戀不舍了起來,一個來的比一個早。


    輪到三年二班的時候,眾人站成三排,人挨著人,每個人臉上雖然都嬉皮笑臉的,可還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悲傷氣氛。


    “來,笑一個,茄子!”


    “茄子!”


    哢嚓一聲,攝影師按下了快門鍵,記錄下了這一刻。


    拍完後馬冬梅忍不住唱起了那首夏洛唱給她的歌曲。


    “當某天,你若聽見,有人在說那些奇怪的語言。”


    “當某天,你若看見,滿街的本子還是學樂先。”


    “當某天,再唱著,這首歌會是在哪一個角落。”


    “當某天,再踏進,這校園會是哪片落葉掉進迴憶的流年。”


    “表示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原來隻有三年。”


    “表示門衛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臉。”


    ......


    陳子昂也有感而發的跟著唱了起來的,這首歌真的完全是為了畢業而作,畢業而唱。


    “我們穿上西裝,假裝成長,膠片揮霍習慣的笑臉。”


    “悲傷一發,寂寞唏噓,痛的初體驗。”


    “畢業和成年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


    “各種莫名的感受,隻說句——嘻嘻一些。”


    大春最先忍不住哭了出來,張揚推著大春道“大春你給我有誌氣一些,有什麽好哭的,嗚嗚嗚~”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聲是有感染力的,不知不覺三年二班都哭成一片,陳子昂並沒有哭,畢竟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所學校,這些人來說自己隻是一個過客。


    可即使沒有哭,陳子昂還是感覺鼻子酸酸的,眼眶莫名的濕潤。


    一定是沙子進眼睛了,一定是!


    王老師摘下眼鏡,擦了擦眼睛道“同學們,祝你們學業有成,前程似錦!有時間迴母校看看,母校永遠歡迎你們!”


    寫這章的時候假煙連抽了三根煙,聽著《北京東路的日子》,想到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是該找個時候迴母校看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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