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們總願聽信謠言,哪怕謠言不好聽。而那些十三四歲的孩子,正處於三觀還半塑半形、容易聽風是雨的年紀。於是,謠言四起。什麽華岑原來是個渣到至極的人啦、喜歡玩弄女生的感情啦、跟同學不和啦、對兄弟不好啦之類亂七八糟的流言在校園裏滿城風雨。


    班主任當然找過華岑,老師是很相信華岑的為人的,清楚肯定有人在背後搞鬼。但這樣傳下去對學校影響總歸不好,老師還是通知了華岑的媽媽。


    “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但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給你下馬威。我不會讓自己變成你的軟肋,我會熬過去的,媽媽你別擔心,不用麻煩舅舅。”當時的華岑這麽對媽媽說了。


    然而,方可背後的“謀士”們可不滿足於此。他們覺得這並沒有對華岑、對華岑的家人造成實質性傷害。


    在“謀士”的指使下,方可試圖給華岑下催|情|藥。第一次,趁著體育課去華岑課室把藥放進他的水杯裏,但因為太緊張,方可把那玻璃水杯摔碎了,落荒而逃。第二次,還是體育課,但這次她發現華岑的水杯是空的,無法融化藥片。第三次,方可抓住了一個要給華岑送情書的女生,遞給那個女生一瓶口香糖,讓她一起送給華岑,說是打聽到華岑喜歡吃,但方可自己不敢送。不出意外的,那瓶口香糖又迴到了送情書的女生的手裏,那女生把口香糖分給同學吃了,結果就出事了。


    那口香糖是迷|j|藥,吃了之後五分鍾內會昏迷,欲意不軌的人在此期間就能為所欲為,被下藥的人醒來之後根本無從知曉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


    那個班裏好些人都吃了,都昏迷了。試問上課期間突然出現大型昏迷現場,誰不惶恐?授課老師差點嚇出心髒病!那個女生自己也吃了,仍百口莫辯,最終被勸退。


    華岑媽媽自接到上次班主任的通知後,就給了華岑一個針孔攝像頭放在自己座位,華岑隱藏得很好;同時華媽媽也一直暗中關注學校的動態。這次事件一出,華媽媽靠那攝像頭,終於順藤摸到了瓜。


    自那以後,華岑退了學,在家請了家教。後來華岑沒有參加中考,沒意義了,不僅他不想在那座城市呆下去,華媽媽和華爸爸也實在是想離開了。


    後來就來到了唐城。


    誰知道,方可又來了,陰魂不散。


    夏子逸骨折那次,華岑媽媽在兒子的那通求助電話裏聽到了“方可”的名字,華媽媽知道是時候要告訴自己兒子方可以及方可家人的所作所為了,她無法一直及時保護自己的兒子。


    “……十三四歲的年紀,卻幹盡了壞事……”夏子逸心裏很不是滋味,“怎麽可以這麽壞啊!這不就是校園欺淩嗎!”


    “未成年保護法是他們最好的武器,權勢地位是他們仗勢欺人的本錢,金錢則是他們炫耀的資本,而女人……是他們最看不起的,被他們稱之為玩物。方可出生成長在那樣的家庭裏,也是悲哀。


    “他們看不起女人,所以他們也看不爽我媽媽開的公司。雖說現在岑氏科技的總部搬來了唐城,但梵都分部的影響力仍然很大,想必依舊阻礙著方可外公公司的發展吧。


    “說實話,把你卷進來……我很愧疚,很不安……我恨不得一直跟在你身邊,我真的被弄怕了……你每次去洗手間我都不敢離開座位,我怕方可在你的水裏下藥,我怕你抽屜的糖果被替換成亂七八糟的藥物,我打球的時候沒看見你在旁邊看著我就會心不在焉,想知道你在哪裏,擔心你有沒遇到麻煩……”


    “華岑,”夏子逸打斷了華岑,“你那幾年該有多難受啊?”青春期的小孩哪會不想擁有好朋友啊?哪會願意整天擔心是不是有人又要整自己了?“對不起啊,我安慰不了過去的你,但是現在的你有我噢。


    “我以後不在學校吃糖了;上體育課我就把水帶下去,你的也帶下去,我幫你看著,你打球渴了就過來喝,我就在旁邊看著你打球。”雖然……我還是見了籃球就害怕。


    夏子逸的聲音仿佛帶了魔力,施法讓華岑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學校的操場上,摟過夏子逸緊緊相擁。


    兩人相擁的身影在餘暉的影射下拉得長長的——我們擁有著彼此,是彼此的依靠。


    ☆、第三十七章


    夏子逸:“早安。”


    華岑迴以一個早安吻:“早安,起床啦。”


    夏子逸:“午安。”


    華岑迴以一個午安吻:“午安,睡吧。”


    夏子逸:“晚安。”


    華岑迴以一個晚安吻:“晚安,好夢。”


    一日三安都想對你說。


    嫩芽已然長大,重新布滿枯枝,校道染上了希望的顏色。枝葉偶爾搖曳在降雨前的微風中,時常在豔陽之下予人蔭蔽。


    又一個仲夏來臨。


    “今晚我媽送飯,要不要一起去拿?”華岑把給夏子逸補充好筆記的物理書合上,問夏子逸。


    “咦?今天你不用接受你媽媽的盤問?”華岑沒告訴夏子逸是在談論公司的事,隻道是為了了解華岑在校各方麵的情況。


    “嗯,今天不用,一起去吧?她很喜歡你。”


    “唔,真的?”


    華岑輕輕刮了一下小男友的鼻子,說道:“騙你幹嘛。”


    夏子逸笑笑:“那走吧,一起去。”


    雖然學校飯堂夥食很好,但給孩子送飯的家長並不在少數,因此這個時候宿舍樓這邊的鐵門是一直打開的。


    華媽媽笑容滿麵地把保溫盒遞給兩人,又關心了一下夏子逸的身體情況,便沒多作停留。


    剛發動車子沒幾米,華媽媽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沒跟華岑說,立馬倒車迴去。


    結果華女士看到自己兒子拿著原本在夏子逸手上的裝著保溫盒的袋子,一隻手拎兩個,另一隻手搭在夏子逸的肩上,親昵地摩挲著夏子逸的耳垂,時不時還朝夏子逸笑笑。


    華媽媽不記得她要對華岑說什麽了,她就這麽呆呆地看著兩人你儂我儂地走到拐彎處,上了宿舍樓。


    華媽媽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而後驅車離去。


    天氣越來越熱了,轉眼就是期末。


    這次期末成績關係到大家的分班,完完全全按成績順序分班。考前同學們已經填好了文理去向表,選理的同學就按主科加理綜成績排序分班,文科同理。選擇當藝術生的同學則沒太大壓力,藝術班就兩個,文化科的授課老師都一樣。


    夢似的,期末考就結束了。


    同學們紛紛進入“還有誰能管我”的狀態,興奮地收拾書桌還有寢室,恨不得立馬飛迴家。


    華岑和夏子逸則不太舍得,放假就不能天天見到了呀!


    “我們每星期都約一次會,好不好?”華岑揉揉夏子逸的頭發,他很想天天都跟他的小男友待在一起,可是媽媽好像給他安排了很多事。


    夏子逸笑了笑,說道:“好。”


    “天氣好的話我們就一起去綠道騎車,好不好?”


    “好。”


    “太曬了我們就去看電影,好不好?”


    “好。”


    “下雨我們就不出門了,視頻通話好不好?”


    “好。”


    “你多發信息給我,說什麽都行,好不好?”


    華岑又長高了一些,夏子逸踮起腳親了親華岑的雙唇,道:“你說什麽都好。”


    華岑被老爸接迴家後,就接到了母上大人一連串的安排。加上學習時間,整個暑假可謂安排得滿滿當當。


    “媽——這樣我都沒有時間休息了。”華岑怨念,這下他還怎麽跟小男友約會啊!


    “我又沒占用你每個晚上的時間。”


    “沒被你占用的晚上我都要去拳館啊……”


    “沒得商量,是誰當初這麽積極要學習管理公司事務的?”


    華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認命了。


    沒關係,那就學習的時候跟小男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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