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薑蠡此刻心中也震撼無比,眼前這怪人修為絕高,而且招式奇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本以為這一次和驍兒來殺玄黿,十拿九穩,想不到出了這樣一個怪人!”


    她不由得有些懊悔,後悔沒有探查清妘寒浞的底細,看來兩人之間雖是夫妻,但貌合神離,早已對對方藏著太多的秘密了。思前想後,薑蠡已生出了一絲退意。


    哪知妘寒驍突然怒吼一聲,道:“大膽,敢傷我母親!”說罷身上環繞雷靈,宛若雷電匯聚,轟然一聲衝了出去。


    薑蠡叫道:“驍兒,不要衝動!”但已經阻攔不及,她無奈之下,也再次出手。兩人一火一雷,互相增益,幾招之下,將湖底更是攪了個天翻地覆。


    風易在一旁看著,驚心動魄。這母子二人不愧是頂尖高手,一個迅疾猛烈,另一個綿延不絕。那怪人修為雖高,但在兩人的合擊之下,也有些招架不住。


    妘寒驍對震雷鼎領悟極深,他所出的招式沒有什麽變化,但就是狠辣狂猛,無堅不摧。所以即使他的修為稍弱一分,但那怪人也不敢小覷,隻能抵擋。


    一旁卻還有薑蠡的長刀火刃環伺在側,威力也是驚世駭俗,橫衝直撞,將那些淤泥水龍衝了個一幹二淨。


    過了片刻,雙方僵持,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風易負有神瞳,卻看出來這怪人漸漸已經落了下風,若非他招式奇怪,可以不受四周的水流影響,恐怕早已經落敗了。


    又過片刻,妘寒驍托起震雷鼎,其中的雷電之力源源不斷的溢出來,陡然化作一柄長餘三丈的電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轟然霹靂,摧枯拉朽,毀滅著前方的一切。


    怪人連翻後退,手指一點,從湖底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沼澤之牆,攔在前方。那雷電之箭轟隆隆連續撞穿了十幾道泥牆,霹的一聲射入怪人的胸口。


    風易見之大驚,下意識叫道:“留手!”


    但妘寒驍怎麽可能聽他的,猛地用力,貫穿了過去。


    風易正要出手,睜眼一看,卻看到怪人的身體也化作了淤泥,將那雷箭吸了進去,激起一道又一道厚重的漣漪。怪人臉色化作金色,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晃了晃,終於還是停了下來。


    風易大喜,又看到薑蠡從怪人側麵襲了過來,她一刀斬了出來,綠光綻放,好像萬木爭春,節節暴漲,瞬間彌漫到眼力所能到的一切地方。隨即她又虛指一彈,一點紅光落入綠色海洋之中,嘩啦啦一下燃燒起來,烈火燎原,勢不可擋。


    這一招焚天煮海,威力絕強,那怪人即使正麵應對,也阻擋不下來,更何況剛剛擋下了妘寒驍的震雷之箭,還沒喘口氣,又對上如此霸道絕倫的法術,他黝黑的皮膚似乎被烤焦了一樣,即使不斷從湖底沼澤中借力,也瞬間被灼燒殆盡。


    眼看他就要中招,命喪當場。忽然之間,雲夢澤湖底的水流猛地洶洶流動起來,所有的一切,包括水底的無數怪獸、大魚,都被席卷其中,化作一道鋪天蓋地的洪流,徑直朝前方撲了過去。


    薑蠡正要一刀刺向怪人,忽被這洪流卷中,悶哼一聲,那畢集靈力的一招烈火燎原之刃,也在洪水的衝擊之下,威力減弱了大半。


    怪人突然得此幫助,身形嗖的一下,融入淤泥之中,卷起重重漩渦,化解了剩下的攻擊。


    在無數渾濁幻影之中,薑蠡和妘寒驍也被隨之被巨大的水流席卷進去,身體不由自主,隨著驚濤駭浪上下沉浮。足足過了半晌,兩人才穩住身形,檢查之下,好在隻是受了些輕傷。


    妘寒驍驚怒道:“母上,剛才那是什麽?”


    薑蠡四下查看,那怪人已經鑽進了湖底沼澤淤泥之中,不複蹤影。以她的修為,一時也無法將他找出來。薑蠡冷哼一聲,忽的道:“那小子呢?”


    妘寒驍啊的一聲,找了半天,卻看不到風易的蹤跡。


    薑蠡眯眼冷笑,忽的運出離火之鼎,從中逸散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無形火靈,充斥在湖水之中,仿佛一張極大的蛛網,向外擴散。她閉上眼睛,默默念訣,忽的身形一動,腳下氣浪升騰,猛地幾步跨過了數十丈的距離,朝黑暗中抓去。


    下一刻,那方向出現叮叮當當的聲音,一片銀光綠芒爭相綻放,薑蠡身形赤紅如火,來迴奔突,如此五六招過後,她翻身一躍,穩穩的懸浮在水中。


    妘寒驍雙眼放出電光,厲聲道:“原來是你這小子動的手,給我拿命來。”說罷縱起雷刃,衝了上去。他煉化震雷鼎,出招也和雷電一樣,迅猛快速,摧枯拉朽,常常在幾招間就能取人性命。


    薑蠡驚道:“驍兒,不要傷他的性命。”


    妘寒驍狂性大發,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一陣電閃雷鳴之後,湖底轟隆隆作響。周圍一片黑暗,唯有頭頂數百丈上方的水麵透過一陣微弱的光芒,此刻站在湖底,好像身處黑夜之中,妘寒驍便似深夜的雷電,淒厲而狂放。


    過了片刻,妘寒驍也退了迴來,渾身肌肉閃光,手裏抓著一個少年,麵容蒼白,嘴角含血,渾身都是傷,有幾處甚至被電的焦黑,發出陣陣刺鼻味道。


    妘寒驍一把將他丟下,道:“剛才幫那怪人的,一定就是這小子。”


    薑蠡點點頭,忽的疑惑:“除了他之外,恐怕也沒有別人了。隻是,這小子修為雖不弱,但怎麽可能會如此精純的水係法術,據我所知,這種威力的法術,隻有昆侖蓬萊的那些人才能使出來。”


    妘寒希猶豫了片刻,道:“孩兒也不知道。”


    薑蠡直直的看著他,冷道:“驍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妘寒驍低著頭,終於道:“不敢欺瞞母上,如果孩兒猜的不錯的話,這小子應該身上有至尊九鼎,還不止一個。”


    薑蠡奇道:“哦,是嗎?我也曾聽說了,那至尊九鼎正中,代表冀州的太乙鼎就在這大夏少主身上。除了這一樽之外,還有哪個?”


    妘寒驍道:“據孩兒探知,坤地和坎水二鼎就在昆吾國中,現在看來,它們已經歸這小子所有了。”


    薑蠡微微驚奇,隨即厲聲道:“驍兒,你早就知道,為何不稟報上來、”


    妘寒驍愣了一愣,說不出話來。


    薑蠡歎了口氣,道:“驍兒,你自小崇尚武力,以祖先戰神蚩尤為目標。你這一次隱瞞不報,是想著有一天,打敗昆吾國,然後將兩鼎據為己有是不是?”


    妘寒驍默然不語,顯然是承認了。


    薑蠡溫和道:“不是為娘責備你,我早跟你說過,這至尊九鼎神奇之極,尋常人最多隻能占有一個,你若強行占有兩個,或者三個。九鼎的力量就會在你丹田經絡之中互相爭鬥,那你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個戰場,不論誰勝誰敗,受傷的都是你,稍有不慎,就會修為大損,甚至有性命之虞。”


    妘寒驍麵色一變,有些不信道:“那這小子為何能同時占有三鼎?”


    薑蠡看了風易一眼,道:“他是姒文命之後,有著大夏血脈,才能控製太乙鼎,而隻有太乙鼎,才能驅使其餘八鼎。所以它才有九鼎之尊的稱唿。”


    妘寒驍頹然喪氣,他自小天賦異稟,十七歲的年紀就已到達上仙境界,躋身大荒一流高手的行列。隻不過其後又過十幾年,修為進步緩慢,至今才到太仙,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母上,即使我們不能占有九鼎,也不能讓這小子得到,不如將他體內的三鼎取出來。”


    薑蠡皺眉沉思,半晌道:“至尊九鼎奇妙之極,我也不知道如何取出?權且一試。”說罷將重傷昏迷的風易拉過來,打量了幾下,忽的手上生出一股強猛的靈力,按住風易的丹田,經由穴位通達經絡。


    刹那之間,風易的身體變得通紅,無比滾燙,臉色痛苦之極。又過片刻,他身體周圍的湖水都汩汩冒泡,發出嗤嗤的聲音,生出一絲絲的白氣。


    緊接著,昏迷中的風易顫抖起來,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吼叫。


    薑蠡將手撤開,道:“沒有辦法,這太乙鼎已經和他的身體融在一起了,沒法分開。”


    妘寒驍不甘心,道:“不如讓孩兒試試。”


    薑蠡看了他一眼,道:“如果讓你試,這小子恐怕性命不保。”妘寒驍聞言隻好作罷。


    薑蠡喘息一口氣,又試了一試,這一次她精微的控製靈力,一絲絲的渡入風易的丹田,仿佛潺潺而過的溪流,雖小,但綿延不絕,試圖占據風易的身體。


    正當她的靈力周遊風易的經絡,到達丹田時,薑蠡忽的眉頭一皺,睜大雙眼,麵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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