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易無意中殺死了蛇魔,卻不知道怎麽迴事?還沒來得及細想,已經有一窩蜂的蛇魔大軍蜂擁著從城牆遊了上來,黑矛豎起來,仿佛閃爍著幽光的黑暗森林一般。


    朱迴將軍率領著昆吾將士,本來且戰且退,準備下決心,不顧一切的突圍。突然看到少主突使奇招,殺死了兩個仿佛不死之身的蛇魔,頓時又驚又喜,又停了下來。


    風易一招奏效,突入敵陣之中,左切右砍,但卻沒有之前的那種一劍擊爆蛇魔的效果。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泄氣,避水劍垂了下去,身上濺上去的鮮血順著手掌流下去。


    剛一碰到避水劍身,便立馬彈開。晶瑩剔透的長劍始終澄澈明亮,宛若一汪寒水。


    刹那之間,風易心中大跳,喜道:“我知道了,是避水劍的神效。”他一下想明白,故技重施,不再運靈入劍,反而禦使這避水劍鋒,憑借著神乎其技的速度,在蛇魔大軍中縱橫馳騁。


    這些怪物身形雖大,但速度卻是不快。風易像一道閃電在其中來迴穿梭,不斷的以避水劍刺破蛇魔的心髒,片刻之後,場中數十個蛇魔士兵立馬像石化了一樣,緊接著便爆裂開來,屍骨全無。


    一時間,南蠻軍隊又驚又駭,攻勢頓時緩了下來。


    朱迴帶領眾將,奮起反擊,竟然奇跡般的又將城頭奪了迴來。


    風易雖然找到了殺死蛇魔的方法,但都是依賴避水劍的神劍之威,其他人並沒有辦法可以效仿。而且他一人一劍,殺傷力有限。


    又廝殺了一會兒,風易忽的發現將劍氣逼出劍身之外,竟然能成五顏六色的劍芒。這劍芒與劍氣相同,隻是不脫離寶劍本身,像是無形中將三尺劍鋒增長了數倍。


    風易大喜之下,禦使的劍芒節節暴漲,加上奇快的步法,方圓數十丈之內,都沒有蛇魔敢於靠近。


    正在這時,突見眼前閃來一團黑色身影,橫在眼前,風易下意識的舞起劍浪,橫掃過去。


    哪知那黑影猛地一大,忽的放出許多斑斕的蟒蛇,張開大口,吐出許多腥臭的毒氣。那劍芒和毒氣相交,竟然漸漸湮滅下去。


    風易翻身後退,卻見來人是蛇九真。此人在南蠻九魔中最是陰狠,而且擅於偷襲變化,渾身都可變成上古異種,斑斕巨蟒,防不勝防。


    風易經過連番惡戰,氣力幾乎要用盡了,此刻麵對蛇九真,終於堅持不下去,慢慢敗下陣來。


    他知道不能戀戰,隻能且戰且退,不斷的運出諸侯劍法,混以這無上的劍芒神技,擊退來犯的蛇魔。蛇九真雖然兇焰滔天,但想在重重的昆吾劍陣之中,製服風易,卻也不大容易。


    雙方在城牆上來迴拉鋸,你爭我搶。又過大約一個多時辰,天色盡黑,南蠻和西戎軍燃燒起火把,連綿一片,整個玉山城都仿佛陷入火海之中。


    反觀昆吾眾將,不是受傷便是疲憊至極,而城中物資本來就不多,還要分給收攏的中蠱百姓,此刻饑餓恐懼,漸漸的,已經無法形成穩健的守勢。


    風易禦使劍芒,來迴突破,在黑夜中十分耀眼。他渾身浴血,一劍砍飛數個靈猿,又震死十來個蛇魔,卻被蛇九真看準時機,以數十條巨蟒左右纏繞,緊緊裹住。


    他心中駭然,知道一旦陷入其中,就再也出不來了。一時間顧不得那麽多,幾乎是飲鴆止渴一般的從太乙鼎中調取靈力,憤然突圍而出。


    剛一落地,就覺得渾身脫力,幾乎連劍都舉不起來了。就在這種時候,敵人卻仍不停歇,喊叫著衝上來,想要將這大夏少主抓住。


    風易心中苦笑,無法反抗,突覺身後傳來數道淩厲劍氣,擊退來敵。他迴頭一看,卻是朱迴將軍帶著幾名守衛前來救援。


    朱迴扶起風易,道:“少主,不行了,城中軍力隻有兩三千,實在抵擋不住了。”


    風易早就猜到這結局了,卻問道:“朱將軍,派出前往陸終城和北邊大侯爺那兒求援的探子,迴來了沒有?”


    朱迴一愣,臉色陡沉,道:“沒有。”


    風易歎了口氣,道:“那能不能安排城中百姓和軍隊從後山的密道逃跑?”


    朱迴還是苦著臉道:“不行,那密道是許多年前挖掘的,如今越來越小,許多地方都堵住了。一旦安排人突圍,恐怕就會暴露。如此一來,不僅逃不掉,恐怕還會成了騎虎難下的局勢。”


    風易一正色,心中瞬間湧起數十種可能,但都一一否定,麵對如此勇猛陰狠的敵人,還有那算無遺策,幾乎將一切都算在心中的猿沐軍師,什麽方法都沒有用。


    風易思慮良久,終於下令道:“諸位將軍,唯今之計,隻能突圍了。”


    朱迴聞言卻道:“突圍?少主,這恐怕不行吧。我們大不了放棄外城,退入內城,靠著地形還能周旋一陣。如果突圍的話,一旦落入敵人的包圍,就迴天無力了。”


    風易想到那一直奉命在後山等候的夏耕將軍,忽的生出一絲希望,鎮定道:“內城太多狹小,所有士兵百姓一起進入,恐怕別人還沒攻打,自己就先亂了。突圍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朱迴急道:“哪有一線生機……”


    他還要爭辯,風易卻看著他,淡淡道:“將軍,相信我一次。”


    朱迴閉嘴不言,重重的點點頭。如果說以前,他還以為這所謂的少主不過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少年,那經過這一天的大戰,心中的映像已經完全顛覆了。


    此時此刻,危急存亡的關頭,如果不相信這個勇往直前,跑在士兵前麵奮戰的少主,還能相信誰呢?


    朱迴再不遲疑,立馬下令軍隊前往百姓的藏身所在,維持秩序,分批次進入東門門口,等待突圍。而餘下的軍隊則繼續奮戰,為突圍爭取時間。


    又過一個多時辰,在付出了一千多名昆吾劍士性命的代價下,終於所有百姓都到了東門。風易和朱迴將軍率領著士兵且戰且退。


    奇怪的是,猿魔高高的禦風在半空,在靈猿的護衛下來到城牆,已經看到了城中的異狀,卻不急著下令追擊,反而指揮軍隊破開城門,一半進城,一半消失在城外的黑夜之中。


    待斥候來報時,昆吾眾將不明所以,但風易和朱迴等人卻心知肚明,恐怕猿魔早就等著這一刻了。他就是等著昆吾軍隊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從東門逃走。


    而在東門外十裏左右的地方,他已經安排了一支大軍,養精蓄銳,以逸待勞,等待著最後一刻的決勝。


    朱迴心中忐忑,但身為大將,不能自亂陣腳。隻能滿懷著疑惑,指揮著軍民陸續逃出東門。


    數十萬百姓和幾千軍隊,車輛駿馬千餘,還有許多幼兒老人,一路上難免哀聲遍野,更有不少中蠱者現場發作,神智不清,四處抓咬。


    幸虧昆吾將士分在百姓之中,安撫眾人,才不至於釀成大亂。


    這是風易早知道中蠱之後的異狀,特意安排的。但如此一來,本就不多的昆吾軍隊就更加沒有戰鬥力了。如果遇到埋伏,隻能束手就擒了。


    更糟糕的是,朱迴早就看出東門外有埋伏,而且告知了少主,他心中腹誹,不知風易此舉究竟要怎樣?


    當走到東門外數裏的位置,突然道路兩旁的叢林中亮起火光,連在一起,幾乎有五六裏的長度,粗略一算,也有一兩萬敵人。


    與此同時,那猿魔和蛇九真率領著南蠻軍也跟了上來,一個個嘶吼震天,兇性大發。他們縱橫南疆以及大荒,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敗仗。


    此刻見勝負已經分曉,都紛紛發誓,要血洗玉山城的軍民。


    見此狀況,數十萬軍民哭聲震野,癱軟在地。早有眾將來到朱迴麵前稟告,急聲問道:“將軍,該怎麽辦?”


    此時此刻,連身經百戰的朱迴都沒有一點辦法,兩眼看著天上的星空,雙目無神,過了半晌才喃喃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風易卻道:“諸位莫急,馬上援兵就要來了。所有劍士合在一起,準備迎戰!”


    “援兵?哪裏來的援兵,要是有援兵,怎麽不早點來?”眾將一起發出疑問,顯然是少主的話是將信將疑。


    風易笑道:“這援兵是我早就安排好的,有數萬之眾。隻是因為之前摸不清南蠻和西戎大軍的底細,同時又要抵禦其它地方的攻擊,才來的這麽晚。不過算算時間,馬上就到了。”


    眾將聞言,才放心迴去。與其坐以待斃,總是放手一搏的好,還有幾分存活的機會。


    猿沐指揮著大軍漸漸合圍,三四萬南蠻西戎軍將數十萬軍民包圍起來,慢慢收攏。他目光掃視過去,借著火光看到著數十萬人中幾乎沒有昆吾劍士,到處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他確信勝利已在掌心,當下哈哈大笑,傳令下去,全軍猛攻,殺盡昆吾劍士,將昆吾百姓全部俘虜,以作大用。


    就在南蠻西戎軍騎乘著獸騎,唿喊著舉著刀劍,蜂擁過來之時。突然聽到東麵的山坡上傳來一陣陣衝天的呐喊,竟然有一隻軍隊似從天而降,乘高衝下。


    無數戰馬獸騎似天神一般,揚起漫天的塵土,聲威驚人。


    朱迴等昆吾眾將一瞧,看出這是夏耕將軍率領的軍隊,紛紛心中大喜,道:“少主真乃神機妙算。”


    眾將根據來軍聲勢,粗略一估,應該也有數萬人馬。他們在這絕望時刻,突然得來如此援軍,當真是久旱逢甘霖,喜不自勝,本來已經泯滅的氣勢瞬間昂揚起來。


    眾軍嘶吼著、叫喊著,衝殺在一起。隻有中央的百姓們抱作一團,在連綿的刀槍聲音之中,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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