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那些叛徒走了之後,我們這些人也都牽連在了裏麵!後來被卸去了兵職,隻能在做個巡邏的衙役!在後來,我們進入了陛下的內世界,許多兄弟都已經絕了在出征的念頭,於是都成家立業了!我胸中有一腔熱血沒有噴發,始終無法成家立業,所以索性就遊走四方,走了幾十年,心也累了,也就留在這裏開了個茶鋪!聽聽南來北往的人說一說內世界的新鮮事兒,倒也是一件樂趣!”


    老頭歎了口氣,見李巴山和蘇曉並未動茶,又走過來為兩人斟滿了茶水,退到了一旁,坐在了一個板凳上唏噓的講述了起來。


    李巴山端起了茶水,一口將裏麵的水喝了個幹幹淨淨,隻覺得這茶有這一股別樣的清香,看著老頭問道:“我聽說隨著陛下征戰的那些部將都迴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是真假,正準備去詢問一番,看看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們也加入到軍中去,隨著陛下一同征戰!你若有心,何不去距離這裏二百多裏外的賈家鎮去看看,聽說賈軍師正在那裏!”


    “嗬嗬!你這小哥倒也有點意思!我這裏多謝你的好意了,隻可惜我去了也無用啊!”


    老頭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無盡的苦澀,眼中更是泛著無盡的惋惜,他看著李巴山搖了搖頭。


    顯然他早就知道了消息,不過他並未行動。


    看來其中是有什麽隱情了!


    “我看你也不是想要老死家中,碌碌無為的那種人!眼前既然有機會讓你能夠釋放胸中的熱血,為何你還非得在這裏窩著!你將自己扮成了老頭的樣子,難道你就真的以為自己行將就木,成了一個老頭也不成?當年廉頗老年,還有力出征,你現在比廉頗前了數百倍,怎的就這般的作踐自己?”


    李巴山板起了臉來,認真的看著老頭訓斥了起來。


    一旁的蘇曉饒有興趣的看著,根據她對李巴山的了解,李巴山是看上這老頭,要不然絕不會多嘴,更不會如此。


    老頭聽的不由一愣,眼中爆發出了一團耀眼的精光,可接下來又是一歎:“非是我不願去,是我沒有臉麵去啊!”


    “難道你做過什麽賣友求榮的事情?亦或是說你心中其實並不想要離開這裏,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罷了!我聽人說,借口多了可以讓人活活的被借口壓死,到時候非但一事無成,甚至是還將自己給害了!我也聽人說,機會和機遇並存,你不去試試的話,永遠不知道成與不成!我好話說盡,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也就算了!”


    李巴山歎了口氣,紐約頭瞪了眼老頭,又說了一番話,這才抓起了桌麵上的涼茶,給自己倒下了一杯:“若非是你這茶醇香中厚,連赤膽忠心的意誌都融入了進去,我可不會和你說這些廢話!”


    “果真!這茶裏麵有一股味道,是斬荊披棘,一往無前的意念,是為人族盡忠,斬殺異族的強大願望!好茶!好茶!”


    蘇曉一聽不由一愣,趕忙品了一口,這一口下去,眼前似乎出現了金戈鐵馬的畫麵,心裏麵不由一動,整個人都被這裏麵的意念道韻所感染,竟也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能夠煮出如此的茶來,說明你很用心!如此用心之人,豈會是甘心情願,墜落一輩子的人!”


    啪嗒!


    正剛剛起身要離開的老頭忽的頓了一下,沒想到李巴山兩人竟在茶中品出了如此的味道,心裏麵不由一動,眼中泛起了一抹激動,猶豫了一下,轉身迴轉過來,他看著眼前的李巴山和蘇曉長長作揖一禮,認真的說道:“道友,都怪我有眼無珠,將兩位當成了晚輩!你們能夠品出這茶,也是同道中人,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了!”


    原來他之前不肯說,是不想要讓小輩笑話,徒增笑柄。


    可眼下,他意識到李巴山和蘇曉的修為不凡,這才收起了之前的輕視,將兩位當成了道友,當成了朋友。


    接著,老頭坐了在了桌子前,對著李巴山和蘇曉再一次拱手,介紹起了自己:“我叫陸遜,吳郡吳縣人!早年的時候在小霸王孫策起兵後的第二年,我入了孫策幕府,在江東為官,經曆過大小戰事數十次,後來為了保命追隨著孫策進入了安陽……”


    進入安陽之後,百萬江東子弟融入了安陽的百姓生活中,並得到了各種物資的給與,甚至是修為的提升,以及各種各項的扶植。


    陸遜隨著孫策入兵營為兵,也失去了官職,不過他當時名聲不顯,又沒有什麽天資,故而並未被孫策帶走,而是補充進入了新兵營。


    後來在李巴山認命董卓為龍虎團後備軍的大帥之後,陸遜進入了後備軍,那個時候的他修為低下,隻能做一個小兵。


    他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怨言,直到後來他修成真仙境之後,董卓帶兵謀反,當時陸遜和其他的兄弟剛好請假迴家免去一難,但他們也因為後備軍的離開而成了孤家寡人,其他的軍中並不信任他們,所以他們當時隻能離開軍營。


    後來,他們經曆了一段非常難以難耐的指指點點,直到進入內世界後方才恢複過來。


    陸遜那個時候,開始行走天下,放寬眼界,之後十年的時間一舉踏入至尊境,這期間他竟沒有借助李巴山從有熊國帶迴來的那件空間至寶,也沒有用其他的資源,就這樣十分快速的進入了至尊境。


    可他心裏麵始終忘不掉自己的夢想,忘不掉江南被蠻族屠戮的景象,所以他做夢都想要跟著李巴山去征戰。


    這一想就是數十年。


    大約半個月前,陸遜聽說賈詡等人族征戰的士兵返迴到了這裏,說是被李巴山放了假,他心中一陣激動,便想要去找賈詡。


    可隨著他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心裏麵也越發的沉重,更是羞愧的無以複加,幾乎是每日以淚洗麵。


    “……我們江東一脈自問忠厚,卻不曾想伯符和仲謀等人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等不忠不孝之事,著實令人痛恨!陸某出身江東一脈,且不說陛下還信不信我等,恐怕我等離開之後,仲謀他們定會想盡辦法將我們拉攏過去!到時候,隻怕會和陛下之間生出嫌隙!我雖絕不會去做仲謀那樣的人,可我也卻不能左右陛下的懷疑,到時候君臣離心,戰也戰不痛快,與其被困在關城,還不如在這裏好一些,至少這天地自由,來去無蹤!”


    陸遜長歎了一口氣,眼中閃爍出了一抹淚滴,他也不怕李巴山和蘇曉笑話,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之後,陸遜接著說道:“從那以後,我就聯係了一些有誌之士!知道我江東兒郎都因為伯符仲謀之事羞愧難當,很多豪族都舍棄了現在的家業,躲在了深山大林裏麵不敢見人!就連孫家伯母也因此患了病,後來我聽說賈文和去看一次孫家伯母,說主公並未怪罪,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陛下待我們猶如再生父母,自家的孩子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也是難過的很……可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古人常說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江東出了伯符仲謀等人這種事情,已經無臉見天下人……”


    說著說著,陸遜又哭了起來。


    啪嗒!


    李巴山聽後長長一歎,沒想到他給大軍放下,大軍竟也將這樣的消息帶到了這裏,心裏麵頓時覺得有些不忍,自覺當初也怪他,沒有將一些事情告訴他們,他扭頭看了眼蘇曉,對著陸遜說道:“你既然有這一份忠心,又何懼他人所言,如要證明自己非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自然要憑借自己的行動說話!僅僅是在這裏哭鼻子,白日哀嚎,又有什麽作用!我這裏有一枚令牌,你若有心可在十天以內,去賈家鎮等候,到時候必有人帶著你離開!”


    聲音落下,茶鋪中刮起了一股清風,正揉著眼睛的陸遜忽的心裏麵一輕,隻覺得悲傷的情緒不見了,睜開眼時,卻發現坐在茶桌前的兩個客人已經不見了,僅留下了一枚黑鐵令牌。


    他這時才知道,自己遇到的兩人竟比他的修為還高。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陸遜心裏麵泛起了滔天的波浪,坐在那裏久久無語,他在內世界中走了數十年,幾乎將這裏的至尊境高手統統見識了一番,幾乎認識所有人,可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如李巴山和蘇曉那般,來去無蹤,連他都沒有感應到仙氣波動的存在。


    在他看來,那已經不是至尊境的修為,就連至尊之絕頂恐怕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的波瀾。


    啪嗒!


    他忽的想到了一個可能,趕忙抓起了令牌,仔細一看,發現令牌古樸沒有什麽兩樣,可當他將精神探入內中的時候,他不由一驚,剛剛擦掉的淚水竟嘩嘩的流淌下來。


    “天見尤憐!我陸遜必不負您的信任!”


    許久,陸遜方才站了起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胡須和蒼老的麵容一點點的消失,他變成了一個俊朗的青年模樣,也沒有迴頭,對著身後輕輕一抓,一道金色的寶光從茶鋪的屋裏麵飛出,落到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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