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連下了一個月,漫漫城關大道上,除卻木火牛關外的道路,還有火雲嶺的道路,以及通往霧夢牛關的道路,每日都有人在打掃清理積雪外,其他的各個城關前的積雪已經堆積有了一人多厚。


    雪壓青鬆,青鬆卻不折腰,隻是將那托著雪微微下放,幾近貼在了地麵雪中。


    上山關尚且如此,那下三關就更加的令人頭皮發麻了。


    從木火牛關往西約二十裏到萬斛山之間,茫茫青鬆綠林都已經望不到了一絲一毫,就連當初李巴山躲避雨季,屯兵的那一座低矮的石山,也已經被這漫漫大雪蓋住。


    下三關的地麵,如同是一個悶罐子,裏麵的雪在一點點的漲高,已經足足堆積了百米。


    關城內的豬剛鬣除卻每日派兵去打掃山頂和寨門前的積雪外,便在也不派兵出去了,除卻白起每隔幾日就將寨子內的情況寫成了文書送到關城外,就在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相對於下三關的安靜,這上三關卻又變得不安靜了起來。


    這一日,自從滅了夢之部外,又過了大約二十多天之後,出征的號角在了木火牛關內響起,一隊隊整齊待發的大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一步步的走出了城去。


    八萬疾字營的士兵,在劉備的帶領下,帶頭跑出了關城的大門,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背包,背包裏麵放置著的乃是他們行軍七天用的糧食。


    在他們之後,還有一隊約有五千人的鳳軍團,這一次領兵出擊的卻是陳調。


    除此之外,在鳳軍團之外便是甘寧帶領的一萬神威軍。


    大軍快步走出城去,綿延成了一條長龍,在路過火雲嶺的時候,火雲嶺上兩萬剛剛換上戰甲棉衣的雲雷二部的士兵走下了山來,匯入隊伍。


    如此寒冬的環境,雪中行走,除卻黑泥煉製的兵器,就僅剩下了士兵身上帶著的東西,還有穿著棉衣戰甲的他們沒有結冰。


    這種環境,就連車馬都無法出城,更別說攻城器械了!


    所以,李巴山方才要帶上雲雷二部的士兵,有這兩萬士兵,足可以在關城外製作出臨時的投石器械,甚至是用樹木,借助天地的遍曆,堆積出一條通往城牆的冰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條件是,這霧夢牛關的敵軍,真如賈詡猜測的那般,少的可憐。


    走在隊伍的前麵,李巴山眼中泛著一抹振奮的光芒,自從知道了霧夢牛關折服了白鳳一族,又得到了嘯天一族的效忠後,他就決定要滅了這一部。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這兩隻老虎的想法出奇的相似,這也就導致了這一場不得不進行的戰鬥。


    這一戰對李巴山有利,他們可以雪中突襲,進退自由。


    也對霧夢牛關的守軍有利,那是他們的主戰場,隻要守住城牆,自可以安然無恙。


    大軍前進一路無所阻擋,幸而道路都已經清理出來,要不然他們肯定行進艱難。


    道路兩側的積雪如同是小山丘似得,遠遠看去,頗為有趣,有一種走在戰壕的緊張感。


    大軍前行,十萬人踩踏出來的震動,震的周圍積雪鬆散,更是將腳下的新雪踩實。


    幸虧大軍穿的都是防滑,可以行走在雪路上的軍靴,這一下子恐怕後麵那些踩在光滑冰涼上的士兵,就要倒了黴。


    行軍一天,約摸傍晚時分臨近霧夢牛關,大軍離城十裏開始在路上開發樹木搭建臨時營地,修整,等待明日第二天清晨一戰。


    夜裏的雪很大,空氣依舊冷的能夠將人東西,士兵們都圍坐在篝火前,身子下麵鋪著的是用來隱身用的鬥篷。


    十萬大軍沒有一個人說話,每一個人都悄無聲息的拿出了自己的配糧,在火上胡亂的烤了一烤,方才是吃飯。


    等夜色徹底黑下來後,除卻巡邏的士兵,和暗中行走的暗衛外,十萬大軍幾乎都已經入睡。


    這一夜,沒有鼾聲,沒有交戰。


    第二天清晨,兩萬雲雷兩部的士兵早早出發,手中拿著砍伐用的工具,開始開路,將林中的樹木砍伐。


    冬雪積壓的大樹,比尋常的季節更難砍伐,尤其是樹上的積雪落下來後,都能夠將一個人給生生的埋了。


    而且樹下的積雪更是已經超過了兩米,如此難度,要是十幾個人,恐怕也難以在段時間內砍下一棵樹來。


    幸好兩萬人分工明確,有人開路,有人除雪,有人砍伐,有人削掉枝椏,有人運送滾木,如此行動連成一線,倒也如同是流水線。


    約摸半個時辰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如何?”


    李巴山站在距離關城大約五百步外的地方,遙遙的看著前方的城關,對著身邊從雪窩子裏麵潛藏了一夜的暗衛問道。


    暗衛叩首一拜,凝重的說道:“一夜無事,城中恍若無人!”


    “管他是空城計,還是故作高深,今日我就要在這一城見一見血!”


    李巴山看著前方的城關,喃喃低語著。


    聲音落下,他也不遲疑,對著甘寧說道:“你帶著你的人小心潛藏周圍,切莫放走一個敵人!”


    這話看起來是白說,但實際上誰也說不準,就有一族可以不用這賜下來的兵甲,在外麵自由行走。


    一切小心為上!


    “諾!”


    甘寧點頭,一揮手,一萬神威軍從隊伍中脫離出來,分成了三股隊伍朝著另外三麵快速的行去。


    待甘寧一部離去之後,李巴山招手,早就做好的滾木被雷部的士兵架起,隨著一聲高喝,雷部士兵齊齊用力,隻見這滾木如同箭矢般的飛躍而起,朝著城頭上飛去。


    大雪仍舊在繼續,城頭上的冰塊堆積了足有數十米高,雪白一片,起來不像是關城,倒像是雪山。


    李巴山倒也是省事,知道就算是做出了投石器也無法在這個環境中運用,故而便借助雷部士兵的爆發力強的原因,讓十人做一弓,用削尖了全斷的樹幹做箭矢。


    轟!


    樹幹攜帶著風嘯聲撞在了城牆上的冰牆上,一下子將冰牆撞了個通透,最後硬生生的嵌在了前麵。


    投完了這一次,身後的雷部士兵又一次準備,隻待命令一下,就會投擲出第二發。


    不過,李巴山並未下令,安靜的等著。


    他可不相信,城中的守軍是瞎子聾子,對此動靜不聞不問。


    可等待了盞茶功夫,仍舊是沒有一點動靜,李巴山不耐煩的再一次揮手。


    轟!


    這一次是三截樹幹同時擲出,方向是冰牆壁的上部和中部,這三刺投擲,隻有一次投擲未能能夠,刺在了城牆牆麵上的冰雪上外,其他的兩根都準確的刺進了牆壁之內。


    強大的震動,引發了連鎖反映,還未在達到李巴山預料投擲數量時,西門上的冰牆轟然倒塌,露出了內中的一麵旗幟。


    旗幟出現,卻不見守城之人,關下的諸將眉頭皆皺,一個個的麵色堪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巴山在看到那一麵旗幟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頓時笑了起來,扭頭看著身後緊張的大軍,沉聲說道:“傳我軍令,馬忠、典韋、趙雲、閻行、李通、張郃、文聘、張任、關羽、張飛、張遼到我身後列隊,鳳軍團位列其次,劉備統領全軍,等待我軍令在發動進攻!另外,雲雷二部撞門進城!”


    “諾!”


    聲音落下,沒有人去問為什麽,紛紛拱手一抱,開始行動了起來。


    嘩啦!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新的陣形方才準備完畢。


    雲雷二部的撞門士兵,已經抱著圓木朝著城門前行去。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是冬雷,悶悶滾滾,惹得人心頭發慌,卻又猶如有一隻大鼓在耳邊敲響似得,竟震動的周圍積雪紛紛灑落,一時間大雪中又有大雪飄上天空。


    萬人士兵協同撞擊,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撞斷了十幾根撞木,方才將這城門給生生的撞破。


    吱呀!


    城門被從外麵推開,雲雷二部得了領軍,趕忙從門口退下。


    緊接著鳳軍團開始前進,待來到了城門前的時候,陳調腰間的一個裝置發出了一聲警報,緊接著陳調眼中光芒一閃,高喝一聲,隻見五千士兵齊刷刷的收起了武器,手掌上又探出了一根根的針刺。


    “跟上!大軍留在城外!”


    李巴山看了眼霧氣騰騰看不清真切的關城,扭頭對著劉備下達了城外待命的命令,他大步帶著諸將朝著城中行去。


    “嚎!”


    還不等他進入城中,隻聽一聲聲刺耳的嚎叫聲響起,眼見城內霧氣忽的一下子滾動了起來,無數張麵容醜陋,由霧氣凝聚的怪物,正如同鬼魅般的漂浮在空中,伸開了猙獰的利爪,朝著鳳軍團的隊伍中衝去。


    嗡!


    突然間,陳調抬手朝著前方一揮,手掌處長出來的尖刺上亮起了一道彩色的光芒,緊接著如同是磁石遇到了鐵屑,那些霧氣竟都朝著陳調手中的尖刺上飄去。


    同時間,萬千廢物的霧部士兵,在這一刻猙獰的嘶吼了起來,五千鳳軍團形成的強大壓迫力,竟然在這一瞬間擊潰了城中的霧部。


    這一部的士兵連寸功都未曾建設,就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被吸收一空。


    也在這時,眾人方才看清了,城中的景象。


    待他們看到城中那一尊龐然大物的時候,心裏麵忽的一顫,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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