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


    絡腮胡大漢抬頭看了眼李巴山,迴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從身後的展架上取下了一壇子還帶著封泥的酒壇,又從桌上取了一個酒杯。


    “這是俺剛收的十二年杏花釀,酒烈後勁大!一壇要十兩銀子!”


    大漢將酒放在了桌上,轉身朝著後麵廚房走出,不一會兒廚房內傳出了一通密集的切菜聲。


    不一會兒,大漢將牛肉送了過來,順手抓了一雙筷子:“精牛肉,今天早上剛剛做的,一兩銀子!”


    啪嗒!


    李巴山看著停在他身前的大漢,點了點頭,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錠二十兩的紋銀來,放在了桌子上:“剩下的不用給了!”


    “公子講究!”


    大漢笑了起來,對著李巴山拱手一抱,轉身又朝著櫃台前走去。


    啪!


    李巴山打開了封泥,一股杏花的味道飄入鼻中,引得他咽了口唾沫,緊接著將裏麵的酒倒出,端起了酒碗一口喝下:“好酒!再給我來一壇!”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對了酒家!你們這裏就你一個人麽?為何不請人?我看你這酒也足夠的好,也不愁沒有生意做啊!”


    李巴山等到大漢將酒送到他跟前的時候,對著大漢笑著問道。


    大漢搖頭一歎,抬頭看了眼外麵,轉身朝著櫃台前走去:“不是不想,隻是俺不想害人而已!”


    這句話說出,大漢的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李巴山扭頭一看,卻發現在這酒肆的對過有一家茶鋪,茶鋪內坐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衣衫的漢子,這些漢子帶著一股淩厲的氣息,細細一感應,李巴山赫然發現這些人竟都是修道之人。


    看著這些人的目光,李巴山笑了起來,這才知道情報係統中所言的猛虎困籠這四個字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顯然,對麵茶鋪中坐著的人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這裏看著那大漢的。


    啪嗒!啪嗒!


    “三弟,大娘的病已經得出了結論,縣裏麵的仙長要三千兩紋銀才肯幫忙!我這裏隻有二百多兩,你那裏有多少,快些拿來,救命要緊!”


    這時,在酒肆的外麵跑來了一個長胡子的漢子,這人有著一張紅臉,也不知道是因為跑的太快而臉紅,還是因為天生如此。


    那正在櫃台前的絡腮胡漢子見此,雙眼不由一瞪,趕忙從櫃台內拿出了一個包裹:“昨日俺剛剛進了一批酒,現錢就剩下了一千七百多兩!你且等等,我去找他們拿去!”


    “慢著!你忘了大哥交代的話了麽?”


    那紅臉的漢子眉頭一皺,攔住了這絡腮胡的漢子,沉聲說道。


    這絡腮胡漢子聞聲不由一歎,看著紅臉的漢子問道:“那二哥說,這剩下的錢要如何去湊?總不能去搶吧?再說了,大娘的病也是因那廝混賬而起,他們是他的手下,就該出這個錢!”


    “哎!你也不是沒試過,他們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人,你我縱然力大無窮,但他們一旦用上了術法,我們兩個隻有挨揍的份,你還嫌之前丟人丟的不夠麽!……這樣,你去將你的兵器拿來,我們三個人的兵器好歹也值些銀子,湊合湊合也就夠了!”


    那紅臉漢子歎了口氣,對著絡腮胡漢子低沉的說著。


    絡腮胡漢子一聽臉露不舍,卻也沒有辦法,隻能轉身朝著後麵行去。


    李巴山聽的心頭暗動,正思考著要不要這個時候出手的時候,正抬頭看向店鋪後門的他眼睛不由的一亮。


    他發現,這絡腮胡漢子手中的丈八蛇矛竟不是凡鐵鍛造,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隕鐵,這種鐵比玄鐵隻強不弱。


    “好漢!你們要是著急用錢的話,我這裏倒是有一些多餘!你那柄兵器賣了可惜,不如暫且放在我這兒!”


    李巴山忍不住一歎,趕忙開口對著那正走出門來的絡腮胡漢子說道。


    噌!


    絡腮胡漢子一聽頓時大喜,趕忙走到了李巴山的麵前,將手中的蛇矛放下:“你看著給就行!”


    李巴山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錠五十兩的金子:“值這些!”


    絡腮胡漢子不由瞪圓了眼睛,心裏麵泛起了一抹激動,趕忙對著李巴山拱手一拜,感激的說道:“多謝好漢!若是我大娘的病能治好的話!我張飛就算是給您做牛當馬也在所不辭!”


    說著,張飛一步走出了酒肆,將金子給了那紅臉的漢子。


    紅臉的漢子拿過了金子,仔細的看了眼李巴山,對著張飛說道:“跟我去大娘那裏吧!”


    “這裏……”


    張飛一愣,扭頭看向了酒肆。


    他剛剛從李巴山那裏得到了救命錢,卻是不好意思趕走李巴山。


    紅臉的漢子笑了起來,舉著金子說道:“他這一錠金子都能夠買下你這個酒肆,你還怕個鳥!”


    “走!走!”


    張飛的老臉一紅,哈哈大笑了一聲,趕忙跟著紅臉的漢子朝著遠處走去。


    待他們剛剛離開之後,從對麵酒肆中走來了一個三角眼的武夫,他徑直來到了李巴山的身前,坐在了李巴山的對麵。


    “滾!我讓你坐了沒?”


    李巴山眉頭皺起,厭煩的看著眼前的人,怒聲喝道。


    嘩啦!


    他這一喝,茶鋪裏麵的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還有人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這三角眼武夫嘿嘿一笑,倒也沒有離開,他自顧自的拿起了第二個酒壇,直接將封泥扯掉,自顧自的仰頭喝了起來,待喝了有半壇酒後,他笑看著李巴山說道:“你管了不該管的事情,今日這事是你第一次,我們也知道你是外來人,不知道這裏麵的情況,所以這一次就饒了你,這酒就當時你賠罪的東西,現在該滾的是你!”


    李巴山皺成了川字,沒想到這幫人竟可惡到了這般的地步,他的眼睛微微一動,緊接著一道若有若無的精神之力凝聚成了一柄精神之劍,在他的控製下直接沒入了對麵漢子的眼眶裏麵。


    砰!


    這漢子頓時臉色一變,雙眼一翻,登時沒有了氣。


    “混元真我大道訣果然是天地妙法,殺生魂術!”


    李巴山見此笑了起來,抬手一抓,將這漢子隨手扔出了酒肆。


    緊接著他心念一轉,又想到了離去的張飛和關羽的說的話,心裏麵不由一沉:“連這些看守他們的人都是如此,那這一次答應給治病的道人恐怕也不會是真心!”


    “死了!”


    “殺了他!”


    ……


    這時,茶鋪中的人一擁而出,在檢查了一下那死去的同伴後,一個個的露出了一抹狠辣的情緒,紛紛抽出了各自的武器,有的人還催動的符術,就要進攻李巴山。


    嗡!


    李巴山抬手抓起了蛇矛,也不去看外麵的情況,一手端著酒,一手抓著蛇矛,猛的一跺腳,朝著外麵行去。


    噗!噗!噗!


    外麵的人還未進門,就被一股力量禁錮在了原地,緊接著他們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壓迫,而後就在他們剛剛泛起求饒的念頭時,巨大的壓力將這些人全部抹殺,僅留下了一個剛剛走出茶鋪的修者。


    修者站在原地,身上冷汗直冒,看著抵在喉嚨上的蛇矛,連動都不敢亂動一步。


    “說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李巴山看著這個修者,沉聲問道。


    這人聞聲,趕忙答道:“逼死他們!”


    “那答應治病的道人呢?”


    李巴山聞聲眉頭皺的更深,再一次問道。


    道人接著答道:“騙他們的!通過不斷的要錢,來榨幹他們的力量,讓他們走投無路,做出違反律法的事情,然後借口殺掉他們!”


    “為什麽不直接殺掉?”


    李巴山心中泛起了疑惑,接著問道。


    道人閉上了眼睛,將最後的秘密說了出來:“國相盧植是劉備的老師,若是在沒有任何借口下殺人的話,國相那邊不好說!他們三個人一開始就是跟著國相來的,原本也可以富貴的,隻可惜劉備是皇室血脈……”


    他沒有說完,李巴山已經將這道人刺死。


    在來時,李巴山就已經知道了劉備、關羽和張飛三人為何囚禁再此的原因。


    非是劉關張三人得罪了公孫瓚,而是劉備身具皇室血脈,盧植一心想要恢複漢室,想要推舉劉備為帝,這才來到了幽州尋求公孫瓚的幫助。


    不曾想天下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使得盧植的計劃隻能擱淺,但盧植也並未放棄計劃。


    故而來到幽州後,盧植擅自做主,為劉備放棄了在公孫瓚麾下為官的機會,這也引來了公孫瓚的猜忌,加之劉備三人按照盧植的計劃,經常去拜訪幽州大官,在幽州迎來了許多的名聲,甚至在冀州並州也有極大的名聲,這就加速了公孫瓚想要殺掉三人的想法。


    這不,公孫瓚找到了一個機會,將三人困在了代縣,並命人在這裏設下了計策,就等著要殺掉劉備三人。


    “這些人可真夠蠢的!明明想要他們快一點死,卻還顧忌自己的顏麵,也難怪曆史上公孫瓚成不了氣候!”


    李巴山歎了口氣,眼中泛著一抹濃濃的譏諷,大步朝著前方走去,不一會兒李巴山已經走過了兩條街道,來到了代縣西城的一處土房子前。


    土房子門前聽著一個豪華的轎子,門口侍立著一隊侍衛,還未進入房內,李巴山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哎!你們的這些錢真的不夠,我隻能夠遏止住傷勢,欲要自愈的話,還需要更多的錢來買丹藥才可!要知道,我這可是看在盧植的麵子上,要不然也不可能這個價錢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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