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跟在李巴山身後的騎兵也沒有猶豫,那些受傷的人紛紛脫離了軍陣,朝著一側走去,和軍陣分成了兩隊。 (w w w .


    而後,這些傷員各自駕馭著戰馬,朝著不遠處黑暗中的街道內飛馳而去,不一會兒已經沒有了蹤影。


    在雲中穀訓練時,傷員離陣,自尋活路避難,是一項訓練的課程。


    李巴山製定的特種兵練兵之法,不僅教給了這些士兵武技戰陣廝殺的技巧,更傳授給了這些士兵生活、經營、情報、偽裝等等各種全方位的知識。


    這些知識看起來對戰場無用,但卻能夠更大程度的保住這些精兵的性命,讓他們能夠在敵方更好的存活下來。


    “慢行!”


    李巴山扭頭看向了前方的黑暗,見手中的槍舉了起來,下達了一個命令,這才如同遛馬似得,慢慢的帶著這一百一十人朝著前方行去。


    又走了大約二三百米的路,當李巴山來到南城門的時候,街道周圍亮起了一片火把。


    一個個弓手忽的從兩側的房頂上閃現出來,他們將手中的弓矢,對準了李巴山等人。


    而在李巴山他們的前方,則是有一麵鐵牆擋住了去路。


    這是一隊足足有五百人的重甲軍,重甲軍每個士兵都穿了兩層鐵甲,前端兩排持有巨盾,巨盾層疊交叉,組成了一麵黑色的盾牆。


    牆內的士兵手持長約是三米的矛,從盾甲的縫隙中刺入,組成了一麵滿是刺的鐵槍。


    森嚴的防禦,看的李巴山眉頭皺起,他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的人也能夠想到這樣的陣法。


    不過,緊接著他心裏麵就了然,老祖宗可是玩陰謀戰爭的鼻祖,如此陣形又豈能沒有人想到?


    在李巴山的感覺中,眼前的陣形,就像是長著刺的龜殼,竟讓他生出了一種無法下口的感覺。


    “安陽侯,咱們又見麵了!”


    在李巴山出現的時候,趙嵩從戰陣一側的店鋪內走出,他穿著一身儒衫,笑眯眯的對著李巴山拱手一抱。


    李巴山冷哼一聲,輕蔑的看著趙嵩:“你這又是什麽手段?”


    “這是我從主公那裏討要來的重甲營!你這一隊騎兵縱然能夠殺的過陳調的騎步混合戰陣,卻無法過我這關!”


    趙嵩風輕雲淡的笑著,在他說完話後,忽的扭頭看向了街道兩側。


    嗖!嗖!嗖!


    就是這一眼,街道兩側房頂上的弓手忽的射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箭矢。


    一百多道箭矢飛上空中,將李巴山所在的騎兵陣營全麵覆蓋。


    李巴山並未有一點的心驚,他手中的鐵槍猛地一轉,竟舞動的如同是個風火輪,將射下來的箭矢擋住。


    他身後的騎兵則是要弱了一些,有的人雖也擋下了箭矢,但也有人被箭矢射傷。


    幸而他們人人著甲,鐵甲護住了關鍵的位置,倒是沒有人死亡。


    “不錯!不錯!……進攻!”


    趙嵩笑眯眯的看了眼李巴山,知道就算是在多的弓矢,也無法射穿李巴山他們的鐵甲,當即對身旁的重甲營的士兵下達了命令。


    嘩啦!


    忽的,李巴山他們前方的鐵牆移動了起來,沉悶的落地聲每一次響起,都如同地震似得。


    如此動靜,驚的騎陣中的士兵麵色一寒,他們中有的人竟顫抖了起來。


    而街道兩側的房頂上,弓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激射。


    不過,他們的力度都很弱,倒是不能真的殺人,但卻能夠對李巴山他們造成幹擾。


    啪!噠!噠!


    同一時間,李巴山他們身後的百米外,正有一隊步兵走出,這些人沒有穿戰甲,而是飛速的將道路封鎖,搬來了一個個拒馬,更布置上了一片鐵蒺藜。


    趙嵩此局乃是必殺之局,他以陳調之兵為誘餌,用來調動重甲營,並安排弓手,布置殺招。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將李巴山徹底的留在漢中郡郡城。


    李巴山見此知道此刻已經不是退後的時候了,揮手又擋住了一輪箭矢,猛地高喝一聲:“原地列陣,待我命令!”


    言罷,李巴山忽的握緊了手中的鐵槍,猛的一躍,徑直從戰馬上躍下,一步蹬地,而後快步朝著前方如同刺蝟般的鐵牆衝入。


    他身後的騎兵們見此猛的一震,就要衝出去跟著李巴山廝殺。


    但經過雲中穀訓練後的他們,卻安安穩穩的執行了李巴山的軍令。


    大軍行進,戰將需要信任手下的士兵,士兵更需要信任他們的主將。


    李巴山帶著眾人經過了這短短一日的衝殺,已經在眾騎兵的心中埋下了無比強大的種子。


    他們也知道,李巴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既然李巴山敢如此下馬去戰,定然有李巴山的計策。


    “找死!”


    不遠處的趙嵩見此眉頭微蹙,忍不住冷喝了一聲,目中泛起了一抹輕蔑的目光。


    李巴山看著越來越近的鐵牆,暗暗一歎:“唿!日後看來需要多多訓練一些戰陣對搏的技巧了!尤其是這等戰陣……”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的做的!


    若非如此,他身後的一百多人,恐怕就要全部的留在了這裏。


    哪怕是他動用了最後安排,也無濟於事!


    所以他才決定,要以一人之力,強行在這鐵甲洪流中撕裂一道口子,來讓他的騎兵刺入進去,將這支重甲軍陣徹底撕裂。


    當然,破此陣法若是尋常武將,就算是來了也是送死。


    但李巴山異於常人,身懷道法不說,且還擁有千斤巨力,哪怕是他一個人衝鋒,也比的過百人軍陣。


    眨眼間,李巴山迎上了刺蝟般的鐵牆,在他即將碰觸到那尖銳的矛鋒時,身體忽的一側,竟直接鑽入了長矛的縫隙中,瞬間撞在了巨盾之上。


    砰!


    隻聽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巨盾後的士兵猛然的一鬆,竟硬生生的被李巴山撞的坐倒在地。


    第一個排的推盾的士兵倒地,導致了第二排舉盾的士兵一傾,架在前麵巨盾上的盾猛然滑落,竟將那倒地的士兵一下子砸死。


    這些士兵本就是蘇固的精銳,他們同吃同住,如同親兄弟,訓練了許多年,卻沒有李巴山這一撞竟讓自己人誤殺了自己人。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周圍的士兵猛然一震,瞬間呆了。


    就這一瞬間的時間,李巴山猛然抽掉了重甲士兵手中的長矛,而後身體一滾,直接落入了軍陣之中,待撞到那砸死士兵的巨盾時,猛然的起身,在陣內士兵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刀已經刺入了戰甲的縫隙。


    “啊!”


    淒厲的聲音響起,重甲士兵被一刀刺穿了肝髒,劇烈的疼痛讓這人瞬間倒地。


    前排持盾的士兵又有人倒下,後排前進的士兵卻是未聞,仍舊繼續前進。


    前排停頓,後排前進,一瞬間戰陣出現了淩亂的跡象。


    這些士兵都穿著厚重的鐵甲,頭上也帶著頭盔,且陣內密集,無法四顧,隻能借助後麵的人來防禦他們的後背。


    隻是,李巴山滑溜的如同泥鰍,竟在重甲士兵還未看清他的時候,繼續深入,當有人發現戰陣內出現異類的時候,已經相繼有十幾個人死在了李巴山的攻擊下。


    “嘶!他竟真的進去了……”


    不遠處的趙嵩驚的臉色聚變,他沒有想到李巴山竟真的能夠成功,這下子他笑不起來,正待他思考的時候,重甲戰陣因為李巴山的侵入,徹底的亂了起來。


    “殺!”


    不等趙嵩及時下達命令,衝入重甲戰陣方才十幾秒鍾的李巴山,高聲下達了命令。


    沉悶的聲音若驚雷般的響起,聽的他周圍的重甲士兵都是一震,隻覺得頭暈目眩,耳朵嗡嗡不斷。


    “殺!”


    早就按耐不住的騎兵,在聽到命令的第一時間發動了衝鋒。


    一百一十個身上插著箭矢的騎兵,對著身前陣形大亂的重甲步兵發動了衝擊。


    窄小的街道上,洪流再一次湧動起來,這一次猛虎找到了烏龜脆弱的部位,猛地張口咬掉了烏龜的腦袋。


    砰!砰!砰!


    一瞬間,重甲軍陣被騎兵撕裂,方才威武的氣勢被淒厲的嘶吼聲掩蓋。


    “主公上馬!”


    正在重甲步兵中四處遊走的李巴山,忽的聽到了一聲高喝,他扭頭一看,忽見有人追到了他的近前。


    看著那士兵牽著的無人戰馬,李巴山心頭一喜,趕忙一步撞倒了身前的重甲步兵,踩著對方上了戰馬。


    來到馬上,李巴山扭頭一掃,這才發現,重甲步兵雖然散亂,卻成功的阻攔住了騎兵的步法。


    不過,重甲步兵的軍陣因為太過密集,加上士兵們穿著的戰甲過於厚重,使得他們的速度慢的如同烏龜。


    砰!


    不遠處,趙嵩驚慌落魄的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四處廝殺的騎兵,看著被砍的東倒西歪的重甲步兵,失聲喊道:“完了!完了……”


    不一會兒,李巴山帶著騎兵走出了重甲軍陣,軍陣被殺的七零八落,活著的人倒地裝死,死去的人戰甲破裂,肝膽俱裂,血水從廣場延續到了城門下。


    “趙嵩!迴去告訴蘇固,這重甲兵是個不錯的兵種,本侯迴去後,定會效仿!”


    看了眼倒地的趙嵩,李巴山並未殺人,而是戲謔的笑了一聲轉而帶人走到了城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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