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為主公報仇!”


    房中的刀斧手一聽,登時大怒,其中一個怒喝一聲,帶頭朝著李巴山這邊殺來。


    其他人見此直接舍棄了老山羊,跟著那人殺來。


    老山羊見刀斧手去了李巴山那邊,登時大驚,就要衝出去再殺一場,卻被身邊的侍衛死死攔住,朝著外麵拉去,他掙紮不過侍衛,不由怒喝:“不要管我,速速救恩公!”


    侍衛們身受重傷,確是難以支撐,他們之前又沒有見過李巴山,故而此刻見李巴山衝入室內,竟在眨眼間衝破了阻攔,殺掉了郤儉,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震驚。


    但他們職責所在,須得護衛老山羊安全,故而隻能做出不義之舉,舍棄李巴山,護著老山羊先行逃脫。


    老山羊如今需要仰仗李巴山的地方極多,更知道李巴山重義,又豈肯棄了李巴山而去,他掙紮著再一次高聲喊道:“不要管我,速速去救恩公!”


    此時此刻,他更加不敢點破李巴山的身份,隻能以恩人相稱。


    他這一喊,拉著他已經走到外室的侍衛忽的停了下來,他們生出了遲疑,似極想救李巴山,但身上的傷卻容不得他們有什麽耽擱,若是拖的時間太久,他們將有性命之憂。


    噗!


    這時,李巴山已經橫刀斬下了郤儉的腦袋,一手提著郤儉的首級,一手持斷刀,穿行在刀斧手的縫隙中,強力出手,一招刺死了近前的一位斧手:“速退!你們走了,我才好走!人多反倒是誤事!”


    他方才那一喊本沒有想要嚇退這些死士,為的就是吸引火力,好讓老山羊他們先退,自己才好憑著蠻力衝殺出去。


    正如他說的,此刻的他們,若是合在一起,反倒是會誤了性命。若是分開,那麽老山羊他們將會安全離開,而李巴山正好用郤儉和何英的腦袋,來吸引雒縣守軍的注意力。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更是快意恩仇後的豪爽,若是放在平時,他定會謀而後動,也不會做出這般魯莽的事情。


    至少此刻,他想的並不多。


    老山羊等人一聽,又是一震,侍衛們紛紛看向了老山羊。老山羊長歎一聲,知道李巴山勇武非凡,也不敢耽擱,趕忙對著李巴山拱手一抱:“恩公若有機會逃脫出去,可到漢中來,隻需提我米師的名號,自會有人將你帶到我處來!”


    “對不住了好漢!”


    侍衛們也是拱手一抱,心中雖然鬆了口氣,但心裏麵卻很難受。


    一番說辭後,眾人方才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房間,消失在了快活樓中。


    李巴山在這段時間,又連殺三人,周圍刀斧手雖是死士,但這般送死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碰到,之前的大義英豪,竟被李巴山殺的冷汗直冒,心生退意,又怕旁人說他們不義,這才堅持著。


    說到底也是麵子和道德束縛了他們,讓他們不得不拚死留下李巴山。


    嘩啦!


    又衝殺了一場,待房中刀斧手還剩下六人時,李巴山耳朵一動,忽的聽到了一隊兵馬行動的聲音,心頭一驚,登時知道定是快活樓的人通知了官府,雒縣的守軍到了這裏。


    想到這裏,李巴山也不敢在逗留,朝著身前嚇破膽的死士晃了一個虛招,借著刀斧手手腳大亂時,猛地奪門而出,三兩步衝向了距離這裏最近的樓梯。


    門外本有許多快活樓的打手等待,他們也正等待拿下內中廝殺的人,卻忽見李巴山衝了出來,登時嚇了一跳,正要動手時,這才發現李巴山煞氣逼人,帶著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意。


    一股陰寒瞬間襲遍全身,讓門口的打手忽的一顫,就這般直愣愣的看著李巴山從他們的縫隙中離去。


    待李巴山離去許久,這些人仍舊還未迴過神來。


    哐當!


    也在同一時刻,李巴山剛剛奪門而去,門內的死士先是一愣,緊接著渾身一鬆,長長的鬆了口氣,竟在無力氣站立,紛紛歪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著。


    這時,他們方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此時隻覺得寒風嗖嗖的往衣領裏麵灌,讓他們有一種墜入冰窖的感覺。


    且說逃走的李巴山,順著樓梯快步離去,路上所見之人紛紛退避,讓他沒有任何阻礙的來到了後院。


    嘩啦!


    當他走到後院時,後院內的車馬侍衛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和煞氣引動,紛紛起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拔刀就要出手。


    李巴山扭頭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腳步停留的朝著馬廄前行去。


    他這一看,讓這些侍衛登時大驚,紛紛冷汗直冒,竟無一人開口。


    “站住,你要幹什麽?”


    待李巴山走到馬廄前的時候,正給馬匹喂食草料的小廝忽的站了起來,猛一看李巴山身上的血跡,還有腰間的兩顆腦袋,嚇的退後了兩步,雙腿發軟,整個人變得如同生了一場大病,看著李巴山那嚇人的眼睛,他趕忙哆嗦著喊著。


    “給我一匹馬,最好是戰馬!”


    李巴山掃了眼馬廄,頓時眉頭皺起,隻見馬廄裏麵的馬匹極多,若是挑選的話,恐怕要費上不少時間,然此刻前院的雒縣守軍已經上樓,更有一隊人朝著這邊奔來,他若不快些行動,定要被攔下。


    來的士卒他倒是不怕,就怕引動了雒縣守衛的大軍,到時候他憑一人之力,卻是無法抗衡數千大軍。


    那小廝被嚇的也不輕,竟鬼使神差的轉身走到了一匹黑色的駿馬前,將棚前架在木棍上的馬鞍取下套在了馬上:“這匹就是!速速走,可不要害了我的性命!”


    看小廝熟練的樣子,李巴山微微一愣,他大步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廝手中牽著的馬,心中登時大喜,趕忙接過韁繩,一個翻身上了馬,雙腿一夾馬夫,戰馬竟沒有一點脾氣的奔馳而去,眨眼間從後門離去,行上了大道。


    似乎這戰馬本就是李巴山的馬似的。


    噗!


    待李巴山一走,那牽馬的小廝猛然一顫,忽的噴出了一口黑血,仰麵倒下,落地時已經沒有了氣息。


    他竟被李巴山的氣勢奪神,生生的嚇死了。


    “我的馬!”


    正在這時,有一虎背熊腰的大漢從茅廁中走出,他隻是輕輕一瞥,就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後院中奔出,正覺得眼熟時,忽見自己的馬竟不見了,當即大驚,怒喝一聲,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馬廄中隨便牽出了一匹馬,追著李巴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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