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樓前,侍者待李巴山消失在黑夜中,忽的轉身進了風雨樓,快步來到了櫃台前,將肩頭的毛巾放到了掌櫃的麵前,笑著說道:“掌櫃的!我有事出去一下,向您請個假!”


    “費三兒,今夜特別的忙,你的事情推一下!過了今夜,明天我給你一天假!”


    掌櫃的是個老頭,正扒拉著算盤的手忽的停了下來,皺眉拒絕了費三的要求。


    費三仍舊嘿嘿笑著,掌櫃的沒有允假似在他的意料中,他忽的往櫃台裏麵探過了頭去,小聲的說道:“方才有人打探米師的去向,我將那人引向了翡翠樓!這人是郡丞請的客人,米師之前不是有過交代麽?小的我得去知會一下米師不是?”


    “什麽?……”


    掌櫃的一聽登時一驚,抬頭看了眼熱鬧的大堂,見無人注意這邊,這才悄悄的從櫃台的一個抽屜裏麵取出一柄三尺劍,用一灰布輕輕包起,遞到了費三的手中,凝重的叮囑道:“路上小心!”


    “省的!省的!”


    費三嘻嘻一笑,將灰布遮到了衣袍下麵,伸手在掌櫃一側的陶碗中抓了一把的花生,這才跑出了風雨樓。


    待離開風雨樓後,費三四處掃視了一眼,轉身朝著左側的道上快步行去,三兩步之間閃入了黑暗中。


    就在費三快步消失在黑暗中時,在這條路的一條胡同內,忽的走出了一人,這人盯著遠去的費三,悄然跟了上去。


    跟上的去人不是別人,而是李巴山。


    他原本離開了風雨樓,不過待他走了一會兒後,方才醒悟,自己未曾到過蜀郡郡城,也不知道翡翠樓該往哪裏走,這才又折了迴來,想要向侍從再打聽一下去路。


    哪知道,他還未走到風雨樓前,就聽到了費三和掌櫃的談話,心中登時大驚,又想了想方才張修離去的方向,登時知道自己被人騙了。這才趁著費三還未出來之時,藏在了暗處。


    那費三也不知道李巴山去而複返,更不知道李巴山的聽力驚人,隻覺得自己應付的天衣無縫,心情也是大為暢快,這一路上倒是哼著小曲兒,吃著花生,慢悠悠的走到了郡城偏僻之處的一座古舊的小院前。


    砰!砰!砰!砰!


    兩急兩緩的敲門聲響起,費三敲完門後,徑直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抱著手中的灰色包裹,扭頭四顧了起來。


    吱呀!


    等待盞茶功夫過後,費三對麵院落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隙,裏麵有人探出了半個頭來,待和費三對上了暗號後,這才讓費三進了院落。


    正躲在陰暗處的李巴山眉頭微蹙,暗道對方機警,竟使出了這麽個障眼法。倘若方才他進了費三敲門的院落,恐怕今夜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不過,對方越是如此,他就越發的肯定,張修絕對在這裏。


    啪嗒!


    李巴山一個箭步扒住了牆頭,小心翼翼的蹲在了牆上,正待他要躍下牆頭的時候,但見院落中忽的亮起了一團燈火,他扭頭一看登時眉頭皺起,複又從牆上落下,朝著後門處緩步行去。


    原來這一處院也不是張修真正的住處,費三雖被迎入了院落,但裏麵的人並未讓費三立馬見到張修,而是先搜了費三的身,收了費三手中的劍,這才點燃了一盞黃色的燈籠,帶著費三出了後門。


    費三出後門的時候,李巴山也到了後門一側的牆角處,他扒著牆壁偷偷的朝著後門看去,但見費三被領出來後,直接被帶入了另外一個院落的後門。


    那一個院落較為豪華,看起來就不是尋常人家的院落,且院落後門處有小樓,樓上亮著燈。


    李巴山仔細的聽了聽,發現樓內的人均是有功夫在身的江湖人物,他們在樓上也並非是談笑,而是在觀察著胡同和接人的院落。


    且在這些人的談話中,李巴山也確認了,張修就在這處豪華大院中。


    “這家夥如此謹慎,顯然是沒少做了壞事!”


    李巴山暗暗的說著,轉身離開了這裏,一個箭步越過了胡同,三兩步來到了另外一邊的院牆前,伸手從身上扯下了一塊衣角,蒙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嗒!


    又是一躍,李巴山已經上了牆,憑借著超強的聽力,他成功的避開了院落中的暗哨明哨,借著院落中的陰暗,疾步朝著張修的住處行去。


    這時,一個灰衣帶刀的侍衛將費三領到了二重院的一間寬大的廂房前,兩人才剛剛站定,就聽到了昏暗的房間中,傳出了幾聲女人的叫聲,更有男人的笑聲。


    侍衛等了一會兒,待房中聲音停歇時,這才上前走了兩步,停在了台階上,他先是幹咳了兩聲,而後彎腰說道:“大人,風雨樓費三求見!”


    “哼!拖出去喂狗,這個時候打擾老夫的好事,你也想死不曾?”


    等待片刻,房中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喝斥聲。


    聲音傳出,站在院中的費三臉色一黑,差一點調頭就跑。


    侍衛苦笑了一聲,這時他覺得自己應該離開才好,但一想到費三剛才交代的事情,他又硬著頭皮說道:“大人,費三說有人向他打聽過您的去處,那人是郡丞的客人!”


    “什麽?甘寧那小子的人?”


    房中的人遲疑的說著,而後門外的兩人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灰暗的房間亮了起來。


    吱呀!


    兩個穿著輕紗的美豔少女打開了房門,門後張修正坐在正堂上,他一手落在了桌上,一手正拄著一柄劍。


    “費三,將那人的容貌給我描述一下!”


    張修看向了門外,對著費三趾高氣昂的吩咐到。


    院落中的費三一喜,趕忙上前就要走入房內。


    啪!


    “你不要命了!”


    門前的侍衛見費三竟如此莽撞,趕忙一把拉住了費三,沉聲喝到:“跪在這裏就行了!”


    費三嚇了一跳,又看了眼張修手中的劍,忽的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連聲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這時,李巴山悄悄的繞到了廂房的一側,在側牆上發現了一個窗戶,登時一喜,趕忙無聲走到了窗前,將窗戶紙捅破,朝著內中看去。


    隻見內中一片灰暗,借著外室的燈光,他看到了裏麵的一些景象,隻見灰暗中正有一人坐在木椅上,這人背對著窗戶,以至於李巴山沒有看清這人的臉。


    這人正不斷的打著啞語,似乎在給正堂上坐著的張修傳話。


    看了一會兒,李巴山卻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似乎正堂上坐著的張修頗為害怕內室中的這人,他的一言一語都是這人用啞語教給他說的。


    最讓李巴山疑惑的是,正堂上坐著的張修在看向內室時,眼神中總是流露出一絲的懼意。


    “難道張修還怕什麽人不成?”


    李巴山並未立馬行動,而是仔細的看著,等待著出手的最佳時機。


    門前的費三很快將話說完,張修並未有任何指示,讓侍衛將費三帶了下去,並囑托了一下侍衛今夜巡守加人。


    待侍衛離開了院落,正堂門旁的少女才將房門關上。張修的手忽的一抖,手中的劍跌落在了地上,他趕忙朝著內室走來,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內室門前,對著內中的人低聲說道:“大人,聽費三的描述,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是李巴山!不過,李巴山自幼學武從軍,皮膚略黑,而那人皮膚白嫩,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且李巴山前些時日又在江州受了火傷,此刻定藏在某個地方療傷,我覺得會不會是旁人?亦或是甘寧想要找您?”


    “老山羊你分析的不錯,明日起你就帶著人去一趟蜀丞處,問問甘寧他想要什麽!……對了,今夜你做的不錯,我就破例給你一點獎勵,她們兩個賞給你了!帶著去裏麵快活吧!”


    李巴山忽的一震,他從內室之人的口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人的話音竟和張修一模一樣,且在這人的談吐以及話語中,李巴山豁然驚醒,原來外室的那人是替身,內室的這人才是真正的張修。


    聽到這裏,他也瞬間了然,想到了那一日他和蘇之一在蠻寨中的偷偷一瞥。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修竟將自己的侍妾送給了老山羊,且還讓老山羊在他的麵前和侍妾歡好。


    他怎能看的下去?


    李巴山暗自揣測的,抬頭又看了眼張修站立的位置,悄然蹲了下來,移動到了另外一邊,待他覺得臨近張修時,忽的站了起來,手臂上青筋暴起,忽的朝著身前的牆壁撞去。


    轟!


    隻聽一聲沉悶的破牆聲響起,李巴山帶著磚塊塵土衝入了內室,一步走到了張修跟前。


    “啊……”


    房中正將張修侍妾摟在懷中的老山羊一顫,忍不住扭頭看去,他這一看不由一驚,忽的失聲叫了起來,叫喊聲才剛剛喊出,緊接著他忽的捂住了嘴。


    而老山羊懷中的少女則是一步踏出,朝著前方的李巴山奔去。


    張修沒有想到有人竟潛入到了院落中,甚至還破牆侵入了內室,看到了他的秘密。他心中一片陰沉,在李巴山出拳之時,他忽的一拂腰帶,從裏麵夾出了一張黃符,轉身燃符,就要朝著李巴山的身上擲去。


    看著憑空燃燒的黃符,李巴山心中一沉,腹部忽的傳遞出了一股冰涼,隱約有危機籠罩心頭,他隱約覺得這黃符定是不凡,萬不可落在身上。


    砰!


    轉瞬間,李巴山抬腳側踹,正中身前張修的後腰,將張修一腳踹飛了過去。


    張修被一腳踹飛,燃著的黃符還捏在手中,落地時腰肢處傳來的劇痛讓他一顫,手中的黃符忽然落地,緊接著黃符噗一下子燃起了一團火來,張修目露震驚還未有反應之時,就被這忽然燃起來的火焰瞬間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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