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兵極為不悅地轉過身,“你還有什麽事?如果是需要什麽鑄造材料之類的小事,讓刁德痕給你找。如果你提出什麽天價材料,對不起,我沒有。反正你要是完不成,就等於一個條件沒有達成。”


    丁勤道,“並非是材料事。所需材料,我來出。隻是,軍令讓我完善兵器,那你至少應該把劍留下。”


    “啊?”林兵一愣,很快又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也是。好,這把劍就在你那裏留上一晚,明天完成時,一並交還與我。”


    丁勤將林兵扔過來的劍一把接住,“軍令放心,明天此劍原物奉還。”


    林兵又是哈哈大笑,一步三搖地走了。


    刁德痕帶著丁勤和梅清,去了院子裏另外一間房子。房子不大,進去就是臥室,裏麵還有個室內廁所,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你們就住這裏吧。臭皮樹島,條件有限,有這麽間屋子不錯了。”他眼中帶著得意的笑意,“反正你們兩個是私奔,住一塊也理所當然,隻不過晚上別搞得太大聲就行,省了院子裏的弟兄們心神不寧。”


    丁勤暗暗叫苦,怎麽才從船上離開,到這兒又是隻有一個臥室。梅清更是開口道,“我們想要兩個房間。”


    刁德痕嘿嘿一笑,“兩個房間?這可不太容易。隻有這一間房了。難不成,你們不是私奔的,還有內情?”


    梅清似乎也明白此時不宜再生枝節,他們說是私奔就私奔好了。她靈機一動,“他睡覺打唿嚕,我睡不著!我們完事,都是分開睡!”


    刁德痕哈哈大笑,“男人幾個不打唿嚕?你要是堅持想不跟他睡,跟我睡也可以,我不打唿嚕。”


    梅清皺起眉頭,“想得美。算了,你可以走了。”


    刁德痕逞了些口舌之快,似乎也是非常滿意,哼著小曲兒就去了。梅清往床上一坐,“這事弄的。”


    丁勤隻是無奈地笑了一下,便坐到了桌子前。他其實是在想兵器的事。


    梅清很快也想到了這件事,“我原來看我爸爸打製兵器,往往需要的設施和材料都非常複雜,你這樣一口答應,一晚上能完工麽?”


    丁勤道,“這件兵器,已經完成了,隻不過缺少一個啟動連接的橋梁。在它的主人手上,可能是一件首飾,或者一個紋身,或者一件衣服,總之什麽都可能。我隻要參透它上麵的十八羅漢坐鎮陣,便可以用另一個相關陣法與它相接,自然就能完成。”


    梅清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萬一有什麽差池呢?另外,我怎麽都覺得,這林兵不像是好人,你為什麽還要答應他這件事?”


    丁勤道,“林兵不是好人,我也知道。但是,以他這種性情,即使我把這件武器完善了,他也用不到極致,反而更可能由於總想著以防為攻,打亂自己的進攻節奏,適得其返。”


    “換句話說,你這也是屬於坑他?”梅清突然笑了,“我沒想到,你也這麽壞啊。”


    丁勤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壞,也不是坑他。我隻是想把這件武器完善。而且,我知道這武器在他手裏,不會助紂為虐。”


    梅清笑得更開,“那好吧,就當你是秉公辦事好了。不過我決定,今天晚上,非要好好整整他不可。”


    丁勤沒有怎麽表態,“那隨你。不過我提醒你,不要激惹了其中任何一個人。明天我們離開,基本已經能夠確定,別再生枝節了。”


    梅清點頭,“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丁勤沒有再說什麽,便已經開始構思陣法的問題。梅清則是在這屋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不過沒過多久,林兵便已經派人來請她了。


    她一反此前見林兵時的那種態度,跟著來人直接離去。


    她再迴來時,已經二更。丁勤沒有在屋裏睡,而是自己去了屋頂。不過,由於他習慣晚睡,對梅清迴的時間摸得很清楚。


    梅清迴來,同樣也沒有找丁勤,自己在屋裏活動了一會兒便關了燈。兩個人再次見麵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梅清對武器的進度顯然非常關心,“你昨天晚上,沒有製作武器?”


    丁勤把劍往桌上一放,“做完了。”


    “做完了?在哪?”梅清所見的,隻有桌上一把劍。


    丁勤指著劍尾加上的一條絲穗道,“這就是。”


    “這個?”梅清又是驚訝又是好奇,把劍拿起,仔細觀察了一番,“你不會是騙我吧?看不出有什麽特殊啊。”


    丁勤道,“這是用土蠶絲所製。在編織的時候,每一條我都進行了特殊處理。使用時,隻要稍加輸入靈力,便能啟動在絲墜之中隱藏的陣法。”


    丁勤停了一下,“其實,這也更適合這把劍的氣質。以守為攻的劍,加上一條掛帶,更顯得秀氣。畢竟,這本來就是給女人用的劍。”


    “噗”,梅清沒忍住笑了出來,“其實我覺得,你要是花心思去研究和討好女人的話,一定能成一個情場高手。”


    丁勤沒有說話,也不想發表評論。沒過多久,林兵便帶著刁德痕來了,見到劍後,表現與梅清類似。


    不過,當丁勤將使用方法教給他,並且他成功用出一記威力可觀的以守為攻招式時,歡喜之心直接溢於言表。他連聲誇讚丁勤是不可多得的年輕人才,加以時日,必會成為一代大師。


    對他的話,丁勤並不在意。倒是解決了劍的事,梅清直接走到林兵的對麵,“我說林大軍令,你的事我們都解決了,我們的事兒呢?什麽時候出發去黑水堂?”


    林兵居然完全沒有了昨天那種盛氣淩人的架勢,滿臉堆笑地對梅清道,“馬上,馬上。車我都已經派好了,四馬大車,裏麵墊了三層軟被,絕對舒服。”


    梅清瞟了他一眼,“誰說我們要坐車了?車太慢,不坐。我們要自己走。”


    林兵愣了一下,“自己,自己走?路不近呢,那得多累……”


    梅清皺了皺眉頭,“是我去黑水堂還是你去?你要是去,你說了算,坐車。我和丁勤去,我說了算,走路!”


    如果梅清昨天是這個態度,林兵肯定會大為不爽。不過今天,林兵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一點兒怒意沒有,“行行行,你說了算,你說了算。走路,走路,我送你們到路口。”


    “你好歹也得讓人跟我們隨行吧?這裏是你的地盤,你放我們走,萬一有不識相的不給你麵子呢?”梅清的每一句,似乎都是在嗆著林兵說,這讓丁勤不由得有些擔心。


    萬一這林兵突然發作了反悔怎麽辦?現在,劍也拿了,飯也吃了,他可是什麽目的都實現了,現在一點兒負擔沒有。


    沒有想到,林兵還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行行行,你說了算。我派人跟你們去。”


    梅清得意地一笑,“嗯,這還有點兒軍令的樣子。這樣吧,我們是刁大隊長請迴來的,就讓他去送我們吧。你覺得如何?”


    林兵這時麵色才稍稍沉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可以。刁德痕,你就跟他們兩個走一趟吧。”


    刁德痕的臉色馬上不好看了。他知道自己的修為比梅清低,若是趕起路來,肯定會累個半死,於是找借口道,“軍令,我今天還要去巡防呢,我……”


    林兵見他推脫,臉馬上一黑,“你,你什麽你?讓你去一趟,不願意了?你是翅膀長硬了,不想聽使喚了?”


    刁德痕嚇得一哆索,“沒沒,軍令言重了。好,我一路護送兩位客人去黑水堂。”


    梅清偷偷一笑,“那就辛苦刁大隊長了。這樣,我到了黑水堂,從黑色水道出發之前,會給林軍令寫一封親筆信,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帶迴來。”


    刁德痕的眉頭快皺成了花卷。他當然知道,這是梅清不想讓他半路折迴。可是在林兵麵前,他又不好拒絕,隻能是頻頻點頭,“好,好,好。”


    梅清對這樣的結果似乎非常滿。她衝林兵笑了笑,轉向丁勤,“我們可以走了?”


    丁勤點點頭,“可以。”


    兩人這樣一說,林兵有些意外,“現在就走?不再休息一會兒?”


    梅清冷哼了一聲,“我們要事在身,哪有時間休息?林軍令,再會!”


    話音未落,她人已經到了屋外。丁勤也是拔腿就走,根本沒有等刁德痕的意思。


    刁德痕當時愣在了那兒。


    隨著林兵一聲暴喝,“你還愣著幹什麽?”刁德痕才迴過神來,向外追去。


    可是,他的修為不過靈力二階八層,哪裏能跟得上丁勤和梅清?


    出了院子,他釋放靈力,全力追趕,出去四五裏才見到丁勤和梅清的身影。


    梅清也是有意整他,發現他趕上來之後,稍稍降了些速度,但是剛剛好保持在刁德痕的極限。如此一路下來,刁德痕精疲力盡,上氣不接下氣。


    到了黑水堂門前,梅清直接拿出一封信,“好了,帶迴去吧。”


    刁德痕唿哧唿哧喘著氣,“姑娘,你倒也讓我跟你們進去歇一會兒……”


    梅清冷冷一笑,“我不想帶。要歇,你自己找地方歇。”


    剛剛說完,就聽黑水堂門口處有人道,“梅姑娘居然來得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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