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周君來吧」


    吃完晚飯,就到了獎勵[欲仙欲死]的時間。


    就像理所當然一樣,真晝坐在沙發一端,拍著自己的膝蓋。見到真晝的微笑,周不知如何迴答。


    順帶一提,今天真晝穿的是短褲和黑色褲襪。盡管膝枕仍然隔著布,但薄薄的質地令觸感顯得格外鮮明。


    除此之外,她似乎還先迴家洗了趟澡,全身都縈繞著一股芳香。


    這種狀況下的膝枕和掏耳朵,對周來說幾乎無異於自殺。


    「……不是,那個」


    「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


    「我、我倒是很願意啊?」


    「那就不用客氣,畢竟都約好了」


    看到真晝再次敲了敲膝蓋,周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最近天氣暖和了不少,真晝穿的褲襪也比以前薄了。


    緊緊繃在腿上的布料,隱隱透出肌膚的顏色,顯得十分挑撥欲望。


    即便裹在褲襪中,真晝的大腿也展現出順滑的曲線,沒有防備的樣子,就好像在引誘周一樣。


    今天的真晝明擺著是來殺死周的。雖說她自己可能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正常來講,為了保住心髒和精神的安寧,周應該會設法拒絕。然而,獎勵的名義與男性的欲求卻推了周一把,讓他決定奔赴死地。


    周怯生生地坐在真晝旁邊,把頭放在她的腿上。


    真晝的大腿,一如周記憶中那般柔軟。再加上隔著的布比以前要更薄,觸感攜著體溫一起向周襲來,刺激著他的心髒。


    周不知該看向哪,姑且抬起頭,然後真晝的笑容就映入眼簾。


    隻不過,她的臉若隱若現……究其緣由,大概是路上的兩座大山吧。


    時至5月,天氣也變得熱了起來。大概是因為這個,真晝身上的襯衫也很輕薄,同時還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更加凸顯出她姣好的身材。


    即使隔著布料,那受著重力影響卻仍保持著的誘人形狀依舊清晰可見。於是,周便不再抬頭往上看了。


    「那就開始掏耳朵吧?」


    真晝對周內心的叫喊毫不知情,帶著點興奮的樣子笑著宣言後,把手伸向桌上的掏耳勺和紙巾。


    接著,某個柔軟的東西便落在了周一側的頭上。


    (!?)


    周在內心發出難以描述的悲鳴,但真晝卻似乎渾然不知。她很快拿來了掏耳勺,直起了身體。


    真晝大概是沒發現,周用皮膚品嚐了那柔軟的觸感和質量。


    他的心髒喧鬧起來。


    在周的心裏裝著的,已經不再是掏耳朵的事情。然而,真晝小聲哄著說「請不要動」,用一隻手輕輕固定住了周的頭部。


    真晝的意思大概是要掏耳朵所以別亂動,不過周明明想要打滾卻被迫靜止不動,這一點讓他很難受。


    即便這樣,他也不好亂來,便老老實實盯著桌子的側麵。這時,一個硬物緩慢地塞進他的耳朵孔裏。


    那一瞬間,周抖了一抖。這大概是因為皮膚薄的地方比較敏感吧。


    周自己掏耳朵不會有這種感覺,但真晝來做就會讓他產生奇妙的心境。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因為動手的人不是自己……還因為,喜歡的女性為自己做這件事,給他帶來了興奮。


    從性格來看,周也知道真晝掏耳朵時會很細心。不過,這樣輕而又輕的動作還是讓他覺得很癢。


    這種感覺讓人按捺不住,沒法斷言說是怡人,但其中卻又有種點燃欲望的淡淡舒適感。至少,這種難以描述的舒適,讓周對掏耳朵這件事感受不到任何抗拒。


    「不痛嗎?」


    「嗯……不痛,很舒服」


    「這樣啊,那就好。聽說這是男人的浪漫……周君的浪漫滿足了嗎?」


    「……大概吧」


    「原來周君也是男的啊」


    「不然還能是什麽」


    如果不是男性,周就不會在內心感到那麽苦悶,也不會為柔軟而興奮。喜歡的人如此慣著自己,還允許緊密的接觸,令周不可能不感到慌亂。


    「嗬嗬,因為周君很紳士,我還以為沒多少興趣」


    「就算我是紳士,言行和內心也不一樣吧。你注意點,男人就是這樣,平時一副好臉色,一旦旁邊沒人了就會襲擊的」


    「照這麽說,周君就不是男人了」


    周覺得真晝似乎是在說自己膽小,於是咬住了嘴唇。不過真晝似乎沒有這個意圖,還是在慢悠悠地繼續挖著耳朵。


    「周君,請轉個方向,要到另一邊了」


    周盡管皺著眉頭,但還是轉身露出了另一隻耳朵。不過仔細一想,要朝著真晝的肚子看,這又是道新的苦行。


    雖說真晝穿的是短褲,但如果低頭朝下,還是會發生重大慘劇。因此,他就隻能老老實實看真晝的肚子。


    周不知道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如果他能順從自己的欲望,那大概會是天堂;然而,周還在躊躇與糾葛之中掙紮著,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隻腳踏進了地獄一樣。


    「……周君,好像你剛剛一直在抖……」


    「別在意」


    周當然不可能講出他的內心。再說,要是講出來會讓真晝受不了。


    因此,周隻能藏住自己的欲求,老老實實接受掏耳朵。天使大人天真無邪地慣著自己,讓他對未來感到害怕。


    真晝看起來是對周的態度感到疑問,但周正麵朝真晝的方向,沒有與她對上視線,因此她也不再追問下去,又重新開始掏耳朵了。


    在難以形容的舒適和瘙癢中,周閉上眼睛,等待結束的時刻。


    周之所以閉上眼,是因為如果睜開,他就會有微妙的罪惡感。然而這樣一來,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銳。他聞到真晝原本的甜美體香、洗發露和沐浴露的香味,意識到大腿的柔軟,心中無法鎮靜。


    要是能毫不猶豫享受這份柔軟,那該會有多好。


    「周君,結束之後我摸摸頭發好嗎」


    「……隨你喜歡」


    如果立刻逃跑,周也不用再體會更多的糾葛。然而可悲的是,周是男性,如果能繼續膝枕的話,他就會希望繼續下去。


    在想停和想要繼續的矛盾中,周經過煩惱,最後還是輸給了欲望,體會到自己在各種意義上都是意誌薄弱的人。


    聽到周的同意,真晝身上洋溢出喜悅的氛圍。


    「再過一會兒就結束了」


    說著,真晝細致地掏著耳朵。帶著一點快要結束的遺憾,周又開始一個人煩悶起來。當然,這種感情沒有體現在表情和動作上。


    含著微癢、甘甜怡人的感覺,隨著真晝取出掏耳勺而結束。


    取而代之的是,真晝的手指滑過頭發,帶來了另一種舒適的享受。


    「好,結束了」


    真晝用手梳著周的頭發,輕柔的動作像是哄小孩一樣。對此,周既感到害羞,又想要委身於她。


    周理解到自己後者的感情更強,差點就發出了百感交集的呻吟。


    由於是獎勵,真晝大概打算盡情嬌慣周,但這必然會把他慣成廢人。


    正如真晝的宣言,她滿是把周慣成廢人的意思。即使周想反抗,這種舒適的感覺卻奪走了他反抗的精力,讓他什麽都做不了。


    (……要被慣成廢人了……)


    周充分體會著女性的香氣、體溫,同時還得到動作溫柔的撫摸。這麽一說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但事實上他舒服得不得了,還有幸福的感覺。


    現在的狀況和姿勢都充滿了魅力。要是每天都這麽做的話,周毫無疑問會朝著廢人的終點直奔而去。


    周吐了口氣,讓身體鬆緩下來,然後就聽到了一道小小的笑聲。


    「周很少見地愛撒嬌了啊」


    「……都是誰害的」


    「是我害的呢」


    真晝發出甜美的笑聲,繼續拿手指梳著。


    「看到周君就想慣著、想去摸。周君的頭發手感很棒」


    「……是嗎?」


    「嗯,柔順、有光澤。為什麽表麵能這麽光亮呢……」


    「……可能是我媽推薦的洗發水吧」


    由於誌保子「一頭好發不能糟蹋!」的全力推薦,現在


    周用的是美容院裏的那種洗發水,對頭發保養很好。


    周不討厭這種洗發水的味道,頭發弄幹之後也會很順滑,所以他就一直用到了現在。


    「真晝的頭發才更順滑啊」


    周拿起真晝亞麻色的一簾秀發。比起他自己頭發,那一簾的手感更加柔軟、光滑。


    要說柔順、有光澤,應該是她的頭發才對。在這一點上,周望塵莫及。真晝的頭發有著讓人想一直摸下去的手感,香味也不刺鼻,是淡雅的香皂味。這些都讓男人無法自拔。


    「摸頭發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真晝花了很多心思保養吧」


    「……嗯。這方麵從來沒有鬆懈過」


    「果然啊。話說,平時我就一直自說自話地摸,沒問題嗎?都說頭發是女人的生命」


    「……我喜歡周君摸」


    周心想,還好沒有讓真晝看見自己的臉。這是因為,聽到真晝這番話,周的表情變得十分可疑。


    羞恥、歡喜、混亂、狼狽……自己都道不清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那表情要是讓她看見,肯定會引起懷疑。


    (就是你說這種話,才會讓我得意忘形啊)


    周閉上嘴巴和眼睛,歎了口氣,試圖恢複成原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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