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丹藥入腹,帶著濃濃的藥草氣息。


    樂樂感覺到五髒六腑都有一種充盈的感覺。緊跟著沒有多久,她就感覺到身子一熱,沒過多久,她那原本虛無縹緲的身子便漸漸充盈,仿若輪廓都清晰了許多。


    樂樂開心地旋轉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體一樣,又新奇,又歡喜。


    在百年的成型時間裏,她是孤寂的,除了那個因為吃了失憶果而瘋了的司馬家老爺子,根本沒有人陪她。她聽不見人的聲音,看不見人的花花衣裳,隻知道終日凝聚著她的靈氣,最終成為一道可以有孩童雛形的劍靈!


    人人爭奪她,隻為利用她。


    但是鳳淩月不同,她為了幫她補充劍氣,報名了劍術考核大賽。為了讓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幫她煉製九星還魂丹。


    這一切,都叫樂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甚至有一絲心動的感覺。


    從這一刻起,樂樂對自己的心中發誓,永不背叛她的這個主人!


    “主人……”樂樂目光閃亮亮地看著鳳淩月。


    “等你服下第十顆九星還魂丹之後,就可以試試你的兩種形態了,現在就先還是迴到劍中修養吧!成天在大街上晃蕩,對你的劍靈也不太好。”


    “是!”樂樂遵命地點頭。


    “咻!”又是一道白光,樂樂便重新鑽入了軒轅劍之中。


    這個時候,昝天羽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說撿好了,交給了鳳淩月。連著那剩下的十一顆九星還魂丹,也全都放入了盒子中保存好,再放入空間戒指之中。


    做完這些,鳳淩月便準備帶著昝天羽返迴客棧之中。卻不曾想,來到了煉丹館的大廳之後,聽見煉丹館的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


    “求求你了,施舍給我一顆無妄血丹吧!”


    “滾開!這裏不是買賣丹藥的地方,你這樣是有辱斯文,還不快點離開!不然我就找人來把你打出去!趕緊滾出去!”


    鳳淩月微微挑眉。


    無妄血丹,不是一種可以讓人在服下之後,頃刻就死翹翹的毒丹嗎?這個聲音聽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求這種毒丹是做什麽呢?


    鳳淩月感覺到好奇,便和昝天羽一起來到了喧鬧的人群中去看了一眼。


    隻一眼,就叫鳳淩月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


    眼前的地麵上,趴著一個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少年。他的四肢都呈現詭異的角度彎曲著,似乎是被人給強行扭成了各種角度的樣子,完全不能使用。


    他隻能借助著一個木板子,在木板子底下塞了四個耐磨的鐵球,幫助他在地上行走。


    此刻,這個少年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煉丹館的管事,求他施舍一顆無妄血丹給他。


    煉丹館的管事橫眉冷目,十分厭惡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麵上的少年。


    “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太異想天開了!隻不過是想尋個死,何必求這麽名貴的毒藥?直接兩文錢,買個毒老鼠的砒霜,不就行了嗎?真是的,非要跑來我這裏找晦氣,我沒把你活活打死已經是對你手下留情了!快滾~~別髒了我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連兩文錢都沒有,而且我的體質異於常人,一般的砒霜根本毒不死我,隻有無妄血丹才可以!但是藥鋪裏一顆無妄血丹要我五十兩銀子,我實在是拿不出來,求求你了!好心好心,給我一顆吧!哪怕是半成品也行,我隻求能死,不管痛苦不痛苦!”


    聽到這少年如此絕望的祈求,那煉丹館的管事依舊沒有動容,隻是從鼻孔中哼了哼。


    “你以為直接到我們煉丹館來就能撿漏嗎?一顆無妄血丹,就算是最差的次品,也能賣個十兩銀子!你身上能有一兩銀子,我就賣給你一顆無妄血丹。”


    “一兩銀子?”少年絕望地表情僵硬在了臉上,木納了半天的無神的眸子,漸漸流露出了一絲淚水,“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這個時候,昝天羽都看不過去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鳳淩月:“師傅,我們有沒有無妄血丹?要不,給他一顆吧!你看他也太可憐了!”


    聞言,鳳淩月輕輕地搖了搖頭。


    心中感歎,這個昝天羽還是太年輕了!竟然如此意氣用事。


    昝天羽見師傅沒有答應,小臉憋的通紅,很著急的想要上前。又猶豫著不敢上前。


    鳳淩月便幹脆走上前,對著那個匍匐在地上求死的少年開口道:“我問你,現在我給你三個選擇,十兩銀子,無妄血丹以及一個健康的身體,你會選擇哪個?”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了低低的竊笑聲,蜚議聲甚至是落井下石,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聲音。


    “這個女人真是的,都這麽可憐的小孩了,還拿人家打趣!要麽給了銀子,幫人家買一顆無妄血丹也行,竟然還讓人家選擇一個健康的身體,這不是逗人家玩嘛……”


    “就是啊,這小乞丐在這條街都已經乞討了差不多三年多了,要是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幹什麽還要無妄血丹來尋死呢?”


    “就是,我要是這個小乞丐,一定選十兩銀子,還能好好過一陣呢!”


    “哈哈哈……要是我,我就選無妄血丹,死了一了百了。”


    周圍的聲音悉數傳入了這個小乞丐的耳朵裏,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猶豫了片刻之後,抬起頭,艱難地仰望著鳳淩月。


    “如果你能還我一個健康的身體,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絕無二話!你真的可以給我一個健康的身體嗎?”


    這小乞丐的話一說出來,那昝天羽立刻明白了。原來自己剛剛心急,想要給他銀子或者給他無妄血丹的做法,就是在幫倒忙。


    一個並不是真心想死,而隻是掙紮在絕望邊緣的人,旁人是推他一把,還是拉他一把,至關重要。


    隻是……


    “師傅,你真的能幫他恢複健康嗎?”昝天羽都忍不住疑惑地問了起來,更不要說旁人那充滿質疑的目光了。


    “自然是可以。”鳳淩月卻絲毫沒有遲疑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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