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宏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甚至把村裏膽大的人都找來看熱鬧。他更想在我和陳伯麵前炫耀一番。


    他讓劉元奎和劉元輝領著四五個村民,守在我們身邊。我們都躲在樹林裏麵。


    整條路都被辛宏遠用術陣圍住,想要進村,死倒必須得從五行局裏經過。


    這也是辛宏遠如此有把握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那顆鯉魚丹,有了它,滅掉死倒應該問題不大。


    一直到了夜裏十一點鍾,有人低聲說道,“來了!”


    聽到他的話,大夥向著河邊望去,果然看到一道身影正急速向這邊跑來。


    她的頭發很長,在風中飄舞著,同時身上的白衣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距離還遠,就能感受到寒氣撲麵而來。


    死倒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在慘白的月光照射下,看著異常的嚇人。


    有人暗自後悔,真不該來看熱鬧,迴去後肯定會做噩夢的。


    死倒像一陣旋風似的,向著五行局方向飄來。


    到了五行局外麵,或許感到有些危險,她放慢了速度。


    她站在一根白楊木柱跟前,隻要再邁進一步,就會踏入五行局當中。


    辛宏遠很鎮定的站在中央那根木柱下麵,目不轉睛的盯著死倒。


    死倒似乎根本就沒看到他。因為太歲的事,使得她的煞氣增強很多,她已經下定決心,殺光村裏的所有人。


    首當其衝的肯定是劉家人,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劉家人造成的。


    雖然死倒沒有記憶,可這些東西已經深深的印在她腦海裏。


    她停留了十幾分鍾,忽的邁步走進五行局內。


    辛宏遠趕緊發動五行局,五種顏色的光芒從五根木柱上麵閃現出來。


    連陳伯也微微點頭,低聲說道,“這個姓辛的還是有些本事的。”


    五行局的威力很強,五種顏色的光芒一起向著死倒身上轟去。


    麵對著如此強大的靈力,如果是普通行屍,估計一下都抵擋不住,就會魂飛魄散的。


    可死倒當然不是那些行屍所能相比的。


    她身上迸射出一連串火花來,她張開嘴巴,露出滿口白生生牙齒來。同時伸出手來,長長的短劍一樣的指甲向一根柳木柱上刺去。


    因為有陣法護持著,指甲還沒刺到木柱上,立刻被青色光芒給抵擋住。


    死倒像瘋了似的,嘴裏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它十根手指不停的向著柳樹柱上抓去。


    雖然五行局異常強悍,可辛宏遠本身的靈力不是很強。特別是麵對著實力如此強悍的死倒。


    僅僅十幾分鍾,辛宏遠就有些承受不住。


    柳樹柱上麵的光芒被擊散,死倒的指甲刺在上麵,立刻留下好幾個深洞。


    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柳木柱就會被擊碎。


    辛宏遠就是靠著它發動術陣的,如果被破壞掉,那麽他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隻是死倒的煞氣損耗也很大。趁著這個機會,辛宏遠托著鯉魚丹向著她靠近過去。


    感受到強大的威壓滾滾而來,死倒不再攻擊柳木柱,而是扭頭望著辛宏遠。隨之發出一聲尖叫,直接向他撲過去。


    辛宏遠的表情異常凝重,他一手托著鯉魚丹,另一隻手裏則捏著一張符篆。


    五種顏色的光芒都集中在符篆上麵,刺眼的白光隨之迸射而出。同時淡淡的銀芒從鯉魚丹上麵閃爍出來。


    辛宏遠的表情有些緊張,他原本以為有鯉魚丹這麽厲害的辟邪法器,再加上五行局的力量,滅掉死倒,應該不成問題。


    可令他大跌眼鏡的是,鯉魚丹的力量居然很弱,遠遠低於他的想象。這下辛宏遠有了慌了神。


    辛宏遠傾盡全力的想要催動鯉魚丹的力量,鯉魚丹仍舊半死不活的,上麵光芒很弱。


    辛宏遠頭上全是冷汗,他沒想到,費勁心機弄到手的鯉魚丹,居然這麽弱。


    照這樣下去,不要說滅掉死倒,連保住小命都是一個大問題。


    陳伯被人摁在我旁邊,他低聲說道,“辛宏遠雖然機關算盡,可他還是忘記了一個問題。鯉魚丹隻有在活鯉魚肚子裏才能發生作用。”


    隨著嘭的一聲響,柳木柱已經被死倒給推倒,貼在上麵的符篆冒出一股黑煙來,立刻化成一堆灰燼。


    與此同時,其它幾根木樁上的符篆也都冒出黑煙來,全部失去了作用。


    隻有辛宏遠手上的鯉魚丹還在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辛宏遠知道,事到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扭頭向著村子方向跑去。隻是死倒的速度比他更快,眨眼睛已經追到他身後。


    聽到到身後傳來的風聲,辛宏遠把符篆向著死掉身上摁去。


    隨著啵的一聲響,符篆碎成無數片,像蝴蝶似的,飄飄揚揚的落在地上。


    以辛宏遠的實力,根本就震懾不住死倒。


    他實在沒辦法,隻得把另一隻手裏的鯉魚丹向死倒摁去。


    鯉魚丹碰到死倒身上,立刻冒出一股白煙來。


    死倒發出一聲尖叫,那叫聲聽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死倒胸口處,立刻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焦黑的洞,就像被火燒過似的。


    她原本死魚一樣的眼睛,忽然變成血紅色,一下子抓住辛宏遠的手臂。


    辛宏遠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那隻手臂已經被撕了下來。連同手裏的鯉魚丹一起遠遠的飛了出去。


    辛宏遠受了重傷,汗水順著頭上流下來。他倒是非常硬朗,飛身向著人群裏逃去。


    小路周圍的燈都被打開,附近被照射得亮如白晝的。


    大夥都伸長脖子,在一邊看熱鬧,他們都想知道,辛宏遠是怎麽消滅死倒的。


    可當他們看到辛宏遠的手臂被撕掉,血液飛濺而出時才傻了眼。


    與此同時,辛宏遠已經驚慌失措的衝進人群裏麵。


    這下立刻炸了鍋,死倒的身影在人群中飛舞著。每次爪子抓出,立刻就血肉橫飛的。


    劉元奎和劉元輝領著人站在我們身後。看到這個場景,他們也是麵無血色的。


    劉德海已經領著人向這邊逃過來。


    死倒仍舊在人群裏中穿梭著,那些跑得慢的人立刻就遭了秧。


    死倒的煞氣很重,隻要煞氣入體,立刻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劉元奎把我和陳伯扶起來,問道,“爸,怎麽辦?”


    劉德海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也沒想到,原本穩超勝券的事居然會是這種結局。


    死倒的速度極快,來去如風的,在場的人幾乎沒有能逃得出去的。


    隨著她身邊的最後一個人倒在地上,死倒已經一陣風似的向這邊衝過來。


    白袍在風中飄動著,上麵沾滿了血跡,樣子異常嚇人。


    她無聲無息的,已經追到眾人跟前。兩名村民慘叫著,被她遠遠的拋了出去。


    劉德海心急火燎的問道,“辛先生,趕緊想辦法。你不會讓我們給你陪葬吧?”


    是辛宏遠惹怒死倒的,死倒衝過來,肯定會第一個就要了他的命。


    辛宏遠因為疼痛,眉頭緊皺的。


    他的目光從大夥臉上一一滑過,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裏說道,“所有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今天能否逃過這一劫,就看他的了!”


    “這個王八蛋,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打我的主意!”我暗罵道。


    “你的意思是?”劉德海不解的問道。


    辛宏遠說道,“如果他真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嬰兒,死倒肯定不會傷害他。把他推過去!”


    這也算是孤注一擲的辦法了。


    劉元奎和劉元輝一起用力,我覺得耳邊生風,直接向著死倒衝過去。


    我踉踉蹌蹌的,而死倒正向這邊飄過來。離她還有一丈多遠時,我就能感受到,寒氣像刀鋒似的從我身上劃過。


    同時我的身體像被凍住了似的。就在跟我擦身而過時,死倒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她的臉離我的臉不過一尺多遠,差點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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