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麽?”怪獸細眉輕輕一挑,說:“這個畫中界本來不是你的,但之前快要崩壞的時候,你用你的鬼力修補了這個空間,是不是?”我點了點頭,你以為我想修補啊,要不是看在珠兒的麵子上,我才懶得管這個地方呢。怪獸說:“你的鬼力修補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會以你的鬼力為滋養,開始運轉,這畫中界的基礎畫中鬼的鬼力,為了維護畫中界,也開始跟你的鬼力相接近,可以說,這個畫中界已經與之前的主人斷了聯係,成為你的畫中界了。”


    珠兒抬起頭來,笑哈哈的說:“那麽以後我就可以一直來這裏啦?珠兒很喜歡和怪獸姐姐,還有畫中鬼他們玩兒呢。”


    我皺了皺眉頭,仔細迴想一下,怪不得剛才進來的時候,畫中鬼看我的眼神中,除了氣憤,還有無奈與鬱悶,估計都在鬱悶,我這個仇敵怎麽會成為這裏的主人的。我說:“也就是說,我是這個畫中界的主人麽?那我可要和那些畫中鬼說清楚,不能再拘留別人魂魄。”


    怪獸輕聲說:“原來你還是個愣頭青,什麽都不知道。”我神色尷尬,隻能笑著說:“怪獸姐姐,人家也是第一次當一個地方的老大啦,那你就再說說唄?”


    怪獸嘴角一彎,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她說:“畫中界與主人精神之力相連接,遵循主人內在世界的運轉法則,這個世界已經是你的了,你不會有想要拘留被人魂魄的想法,這畫中界的小鬼就不會這樣做。他們之前之所以拘留魂魄,是因為上一任主人的心理要求罷了。”


    我雙眉一挑,說:“上一屆主人是誰?”


    怪獸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畫中鬼也是這麽迴答的,這個世界的人就像是腦子被門擠過一樣,我又問:“那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怪獸露出迷茫之色,說:“我不知道。”我不甘心,繼續追問:“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怪獸依舊一臉迷茫:“我不知道。”


    我強忍住將她***的衝動,說:“這個畫中界也沒什麽好的,不過倒是可以珠兒做一個遊樂場,以後珠兒無聊就有地方去了。”珠兒連連點頭,說:“就是就是。”


    “你是鬼師?”怪獸問我,我嗯了一聲,怪獸說:“那這畫中界就大大有用。畫中界可以融入你的鬼師之界,而且不會有衝突,能夠幫助你的鬼師之界更加圓滿。”


    我瞪大眼睛看著怪獸,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怪獸看我神色,微微蹙眉,說:“你還沒有鬼師之界?”


    “其實,額,嗯,怎麽說呢,我就一個問題啊,什麽叫鬼師之界?”我厚著老臉開口,媽蛋,我是一個鬼師,竟然還沒聽過這些東西,你是一個怪獸啊姐姐,你怎麽可以知道的比我多?你照顧過我的心理感受嗎,你知道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嗎?


    “鬼師之界就是鬼師的空間世界,在這個空間裏,這個鬼師就是規則,沒有人能夠在這個鬼師之界中違反鬼師的規則。”怪獸皺了皺眉頭,說:“其實不隻是鬼師,五道之師都有自己的世界,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撞,其實就是各自世界的碰撞。你身為鬼師,為什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睜大眼睛看著怪獸,耳朵裏還是她剛剛說過的話,這些話別說沒聽過,就是周微名估計都不知道吧。因為《鬼師通鑒》上根本沒有提到過,周微名也從來沒講過。這一次進來畫中界真是長了見識,此刻的我心裏千迴百轉,如果怪獸說的是真的,那我自以為已經摸到了鬼師之道的精髓,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


    我越想越吃驚,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為什麽五道之師的事情你都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怪獸姐姐又是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知道這些,但我腦海裏就是有這些東西。”我皺眉道:“難道這個畫中界上一個主人,也是鬼師,或者是五道之師?”


    鬼師不太可能吧,周微名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這最後一個鬼師了。怪獸還是搖頭,我也問不出其他的東西,但隻是之前說的這些東西已經讓我收獲頗豐,我迴想了一下,之前偶爾會做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我在一個黑白交接的奇怪空間裏,每次鬼力增長,做到的夢就會清晰一些,難道夢裏的那個空間,就是我的鬼師之界?按照怪獸的說法,等到我鬼師之界成型的時候,就可以將畫中界歸納其中,畫中界的一切就會變成我鬼師之界的東西,建設我鬼師之界的基礎。


    珠兒和怪獸坐在一起聊天玩耍,我的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鬼師之道無窮無盡,我本以為自己掌握了這一道的精髓,原來還遠遠不夠。


    這天上午,我在鋪子裏看店,老爸在旁邊喝茶看電視,他邊喝邊說:“張驍啊,我看這個徐美這姑娘,蠻好的,你們也談了一段時間了吧,要不最近雙方父母見個麵,咱們就把事情定下來,怎麽樣?”


    其實我蠻想跟徐美結婚的,徐美父母那邊,有那徐叔叔的支持,她父母就算反對也沒有辦法。隻不過我一直都在策劃一個驚喜,想要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跟徐美求婚。我跟老爸隨便說了兩句搪塞過去,一邊的電視機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日前,榆次建豪房產董事長張天豪次子張雲賜離奇死亡,兒媳蔣琬雲從家中四層陽台跳下自殺,當場身亡。警方初步調查因夫妻二人起了糾紛所致,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取樣中,本台記者將為您做出後續報道……”


    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電視,鏡頭正好切換到死人的場景上,血嘩啦的,看得人直反胃。老爸歎了口氣,說:“真是有錢人事情多,吵個架也能死了人?我看就是錢燒的,錢燒的不行,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要讓他們走呢。”


    我笑著說:“老爸,話不能亂說,你這是詛咒人家呢?”


    老爸吹胡子瞪眼的,說:“什麽亂說,誰亂說了?你小子不知道事情,這個建豪房產是榆次最大的房地產商,前段時間承包了榆次一條大橋的修建工作,結果搞出來個豆腐渣工程,試用那一天,橋頭橋身忽然斷裂,直接害死了當時站在旁邊的修橋工人。偷工減料,害死了別人,這可是遭天譴的事情啊!”


    我笑道:“建築工地出事是常有的事兒,你說人家偷工減料,你怎麽知道,你是看到報價單了,還是親眼所見了?”


    老爸一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老媽從後廳走出來,笑著說:“你爸知道個啥,還不是下棋的時候聽別人瞎說的,他呀,就是聽風就是雨,依我看,就是太閑了,就想聽聽這種事兒。”


    我哈哈大笑,老爸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得得得,你們娘倆是一個戰線的,我說不過你們,張驍,好好看店,我下棋去。”他說著轉過身來,剛走出一步,忽的看到麵前站著兩個人,大方帽子,深藍色製服,竟然是倆警察。


    老爸愣了一下,笑嗬嗬的說:“喲,警察同誌,有什麽事兒嗎?公務還是私事兒?”帶頭的一個警察橫眉大眼的,粗聲粗氣的說:“這裏就是四方當鋪麽?”老爸點點頭,他說:“張驍呢,誰是張驍?”


    老爸一愣,老媽已經抓住了我的胳膊,擔憂著開口:“咋啦兒子,你是不是犯啥事兒了?”我皺了皺眉頭,我這奉公守法的好青年,能犯啥事兒?也就平時出門沒有扶老奶奶過馬路,難道這也犯罪了?


    我走了出來,笑著說:“我是張驍,兩位警官,有何貴幹?”


    那警察上下打量我一眼,皺著眉頭說:“你就是張驍?得了,你跟我們走吧,車子就在外麵。”


    他說著就上前拉我,我往後一閃,縮迴手來,笑著說:“警官同誌,這話要說清楚啊,我是犯了什麽罪,你要帶我走?”老爸老媽攔在我身前,急著說:“就是啊,我兒子怎麽了?”


    “犯罪?誰說你犯罪了?”那警察粗聲粗氣的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人,叫柳七仙的?”我一愣,點了點頭,警察說:“這個家夥在寶德寺門口擺攤算卦,結果和客人爭吵起來,兩句話不合,竟然把人給打了,打的那人頭破血流,我們正在審問呢,他說要找你去,要不然打死也不說。”


    我去,老柳還有這能耐呢,一下子就能把人打傷了?我沒聽錯吧。我說:“審問啥啊審問,這不就是一起普通民事糾紛麽?”


    那警察麵露詫異,眼珠子一轉,說:“啥民事糾紛啊,我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暴力襲擊事件,嗯,性質很惡劣!影響也很不好!你要去警局做個證,看看這個柳七仙,到底是什麽來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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