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做了一個深唿吸,試圖調整一下她那已然沒有節奏的心跳頻率。


    頰腮上,不知是羞赧所致,還是因為太熱,又或是被他身上那股酒香味所熏染,已然漫上了一層迷人的緋紅之暈。


    她不著痕跡的咽了口口水,“……我去幫你打點溫水來擦擦身體吧!”


    鳶尾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


    明知他根本聽不到。


    她下床,飛快的擰了熱毛巾過來,替床上醉到幾乎不省人事的顧謹言細細致致的擦拭起身體來。


    溫熱的毛巾,輕柔的擦過顧謹言健碩的胸膛,讓他忍不住舒適的哼-吟出聲來,皺緊的眉頭也跟著緩緩地舒展了開來。


    鳶尾見他似乎很享受,於是,擦拭的動作,逐漸大膽放肆了些。


    從他泛起小紅疹的胸膛開始,一路慢慢往下,朝他精壯的腹部遊移而去,隔著毛巾,觸過他緊實的肌肉,鳶尾忍不住感歎:“平時看著挺瘦的,原來身材這麽好!”


    大概,這就最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吧!


    其實,在此之前鳶尾是見過他一絲-不掛的模樣兒的,但那會兒因為害羞的緣故,她也沒好意思欣賞,而像現在這麽近距離的觀察,還真真是頭一迴。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身材,實在太好了!


    鳶尾看著他那一塊塊精碩而又性感的腹肌,手上擦拭的動作漸漸地緩了下來,水眸裏斂上一層旖旎之色,小手兒卻不自覺的……探了出去,輕輕地往他硬朗的腹肌上觸了過去。


    那一刻,鳶尾聽到了自己心髒正“砰砰砰——”的,強烈的撞擊著自己的心房,仿佛是要從裏麵脫跳而出一半。


    起初,鳶尾還有些膽小,又或者是害羞,她不過隻是試探性的用手指頭輕輕地點了一點。


    手感好硬!


    而且,滾燙滾燙的,猶如一把灼人心魂的大火一般,而上麵卻又還沾著一層濕黏黏的汗水……


    那熱度,以及他的汗水,一瞬間就沿著鳶尾的手指尖兒一直燙到了她的心尖兒上去,那汗水更是如同把她敏感的心尖兒都浸濕了,讓她一顆小心髒猛烈地顫動起來,水波裏也不自覺的染上一層旖旎之色……


    她一定知道,原來,男人的身體,觸感這麽美好!


    鳶尾看一眼顧謹言沉睡的麵龐,見他似乎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於是她的小手再一次大著膽兒的朝他性感的腹肌探了過去,這一次,她不再隻是用指尖,而是大膽的直接用小手去描繪他的身體。


    臨走前,還能夠讓他記下他身體的溫度,他身上的觸感,這對她而言,無外乎就似一種賞賜!


    被酒精迷醉的顧謹言,隻感覺自己腰腹間,胸膛之上,正一道柔軟的滾燙在肆意的撩撥著,瘋狂的勾-引著……


    那觸感,讓他覺得分外熟悉,也讓他,不由自主的熱血沸騰!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那雙被酒精染紅的深眸……


    一眼,就見到了跪在自己跟前的小尾巴,見她,正在肆無忌憚的輕撫著他的軀體。


    顧謹言登時隻覺有一股熱血,正發了狂一般的,不斷地往自己的腦門上湧,濃鬱的酒精也全數將他所有的理智吞噬,他下腹頓時收緊,撐起了一座高昂的大山。


    鳶尾被眼前這座忽然高聳的大山給嚇住了,一時間呆在那裏,沒來得及緩迴神來,顧謹言吐納了一口熱氣,一伸手,猛地就捉住了自己腹部處那隻不安分的小手。


    被他這麽一抓,鳶尾才猛地迴了神過來。


    她顯然沒料到顧謹言會忽然醒來,小手被他滾燙而又濕熱的大手桎梏著,無處可逃。


    水眸慌亂的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幽眸,鳶尾隻覺頰腮燙得似隨時要燒起來了一般,心髒更是下一秒就要從心房裏飛出來了。


    “顧……啊——”他的名字,鳶尾甚至都還沒叫全,不過就開了一句口,下一瞬,他猛地一個用力,就將鳶尾霸道的拽進了自己的滾燙的懷裏來,猿臂順勢箍住了她的細腰,讓她半分也動彈不得。


    鳶尾有些始料未及,她單手下意識的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試圖與他保持一段安全距離,而另一隻手卻仍被他握得緊緊地。


    四目相對,火熱的眸光肆意交纏著,鳶尾有種錯覺,仿佛似要被他深深地吸附進他的深潭裏去一般。


    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滾燙的氣息完全紊亂不堪,頰腮更是像隨時都要燒了起來一般。


    顧謹言的目光,盯著她,太過炙熱,且又赤-裸,似要將她深深看穿,看透了一般,又似要將她直接焚燒成灰燼。


    “你在幹什麽?”顧謹言微挑眉,問她。


    聲線喑啞,猩紅而又染著醉意的眸底似還綴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那笑,如若窗外的繁星,閃爍迷人,卻也讓鳶尾心醉沉迷。


    “我……我隻是在替你擦身體而已……”鳶尾緊張得有些口齒不清。


    說完這句話,臉頰更燙了些。


    見顧謹言額際間不斷地有汗水滲出來,她到底還是心疼的問了他一句:“是不是很熱?”


    顧謹言盯著她的深眸,沉下幾許,他沉吟一聲,“是……”


    他熱!熱得全身肌-膚都要燒起來了一般。


    尤其是剛剛這小丫頭,還在不斷地往他身上點火。


    鳶尾見他熱得難受,連忙同他道:“那我再幫你擦擦吧!”


    她說著,起身就想從他懷裏退出來。


    這麽抱著,她也真熱得慌!


    然,卻哪知,顧謹言摟在她細腰上的猿臂不但不鬆開,反而還越發用力了些,將她整個人壓覆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別動!”他貼在鳶尾的耳畔間,啞聲警告她。


    濕熱的氣息,若有似無般的撲灑在鳶尾的耳廓之處,讓她心神越發淩亂了些,連唿吸也一瞬間徹底亂了節奏。


    鳶尾趴在他的胸膛上,當真一動不敢動,好半晌,實在有些耐不住了,“顧謹言,身上全是汗……”


    鳶尾在他懷裏稍稍掙紮了一下,“……快熱壞了。”


    兩人抱作一團,熱氣不斷攀升,細密的汗水,不停地從鳶尾的額際間冒出來,一滴一滴,沿著她兩鬢的長發浸了下來,將她烏黑的發絲染了個透濕,卻也給她更添幾分性感的淩亂之色。


    然,顧謹言摟著她腰肢的手臂卻半點沒鬆,“讓我抱抱你!”


    他啞聲低喃,聲線裏頭仿佛還透著一股濃烈的不舍。


    鳶尾覺得,定是她自己感覺錯誤了!


    他怎會不舍得自己呢?她可是跟前這個男人,親手把她推開去的!


    鳶尾心裏疼痛難耐,她甚至不知道這時候的他,到底知不知道懷裏的人兒是誰!


    他一定不知道是她秦鳶尾吧?若知道是她,這會兒,他肯定是大發雷霆的把她趕走才對!指不定,現在的他,被酒精迷惑之後,誤把自己當成了他的未婚妻蘇解語也不一定……


    鳶尾實在想問他的,可偏偏,卻又不敢問。


    怕得出的答案,讓她根本無法承受。


    鳶尾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溫存。


    不問,她就當不知道,不知道,也就自然不痛了。


    鳶尾如實安撫著自己。


    她伏在他的胸口上,貪婪的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一聲一聲,撞擊著她的耳膜,那麽真切,那麽強烈,也讓她那麽迷戀,可偏偏,從此以後,或許她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


    她終究要遠走異國他鄉了,而身下這個男人,也終於要結婚了!


    他到底要成為別的女人的男人了!


    有時候鳶尾在想,為什麽自己執意要去美國呢?明明隻要有她爸在,她在哪兒都能治好自己的病的,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去美國。


    或許,她根本就是因為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和其他女人再一次步入婚姻的殿堂吧?!


    她秦鳶尾終究是沒那麽大度的!


    若非要選擇,她寧願,不見!


    不見,就不痛了!


    有時候鳶尾在想,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愛上的這個男人?是來到c市之後,還是……其實從她記事起?


    她隻知道,顧謹言於她而言,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從來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她當初答應來c市,不也正是為了他麽?


    正因為他在,所以,她來了!


    想到過往的這些點點滴滴,鳶尾的心尖兒,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她輕喘了口氣兒,稍使力,從他懷裏強撐了起來,對上他那雙被酒精染得有些微醉的深眸,“……我要走了。”


    顧謹言聞言,不悅的皺緊了雙眉,圈住她細腰的猿臂越發收緊了力道,“不許走!”


    他霸道的命令一句,另一隻大手強勢的壓住鳶尾的後腦勺,下一瞬,他滾燙的薄唇,就照著她火熱的櫻-唇覆了過去,後麵的大手順勢用力,將她緊緊地摁在了自己身上,讓兩個人相貼的唇瓣再無一絲細縫……


    濃烈的酒香味,一下子彌漫進了鳶尾檀口間裏,隻聽他粗嘎著聲線,強勢的命令她道:“不許走!哪兒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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