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的時間格外漫長,持續了十幾個小時後使得蔣京明和謝一銘都覺得身心俱疲。


    神經始終緊繃著,卻始終不知道到底是何種結果。


    “我去抽根煙。”蔣京明有些煩躁的起身,轉身走向吸煙室。


    直到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看到她被推進手術室裏,他才明白他們到底錯過了多少時間,那些本該可以快樂的時間。


    謝一銘也跟了進來,聲音沙啞緩緩道:“她一向都很堅強,她會好起來的。”


    像是在安慰蔣京明,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說完後他沉默片刻,又不確定的輕聲追問了一句:“對吧。”


    蔣京明沒做聲,平素吊兒郎當的男人少見的嚴肅和沉默。


    兩人抽完煙迴到走廊不久,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兩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沒多久便見醫生率先出來。


    “怎麽樣?”蔣京明沉聲開口,一雙眼卻止不住的向醫生身後的方向看去。


    “別擔心,目前來看手術一切順利。”醫生摘下口罩,一張臉也有些蒼白,顯然是累的不輕。


    蔣京明稍稍鬆了口氣,隻是輕聲問:“目前的意思是什麽?”


    醫生道:“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複雜一些,還需要二次和三次手術,才有可能痊愈。”


    蔣京明愣了幾秒,倒是緩緩接受了這個現實,輕聲道:“她會好起來的。”


    沒多久,江楚楚被人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隻是她人還昏睡著,本就蒼白的臉色這會更是沒有半點血色,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靜靜的睡著。


    “病人還要再重症室監控身體的各項體征,下次手術我打算定在三天後。”


    蔣京明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後,緩緩做聲:“好。”


    直到醫護人員都散去,蔣京明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外看著裏麵的女人失神。


    其實在某一瞬間,他想說她們不治了。


    這樣單薄瘦弱的女人似乎一點也不像是他記憶裏的那朵玫瑰了,隻是見著便讓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可他知道,手術必須繼續,否則也許她便逃不過和她母親甚至是外婆一般的命運。


    小半個月內,又連續做了兩場手術,蔣京明整個人瘦了一圈,眼底也滿是血絲。


    直到最後一場手術,江楚楚被推出來後,他緩緩站起身,原本緊繃的神經甚至已經開始有些麻木。


    喬醫生開口道:“目前來看,手術一切順利。不過此前我們基本沒有她這種疾病類型治愈的案例,也沒有采用過這種手術形式。所以具體她的情況如何,還需要多觀察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多謝。”


    *


    翌日,江楚楚緩緩轉醒,因著各項體征都還算正常,所以觀察了兩天後便轉入了普通病房。


    看見守在床邊的男人,江楚楚輕輕抬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聲道:“瘦了。”


    蔣京明抓住她的手溫聲道:“這幾天你都睡著,也沒人喂飽我自然就瘦了。”


    江楚楚輕笑出聲:“瘦了好醜。”


    蔣京明湊到她唇瓣上輕輕舔了舔,不敢用力,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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