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陽光很暖,他的睫毛在眼瞼落下兩片陰影,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陰鬱。


    空氣裏漂浮著淡淡的塵埃,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連趙思卿推門進來也毫無所覺。


    趙思卿輕歎一聲,輕聲將門關上走到床邊。


    “怎麽又發脾氣。”她停在床邊,看著他輕聲開口。


    聽到她的聲音,霍景琛愣了幾秒,緩緩抬頭失神的看著她。


    霍景琛的唇瓣輕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半晌後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聲音低啞,緩緩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趙思卿看著他沒做聲,伸手輕輕撫上他的發絲。


    霍景琛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將她的腰抱的更緊,頭抵在她懷裏眼眶發酸:“不分手。”


    趙思卿沉默了幾秒,看向他輕聲問:“為什麽不能見我呀。”


    為什麽明明忍得那麽辛苦,卻還要疏遠她。


    聞言,霍景琛的身體僵硬了幾分,緩緩抬頭看向趙思卿沒做聲。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潤溫和,看著他時多了點溫柔和縱容。


    霍景琛緩緩放開她,大手一點點收緊,手背上青筋四起。


    趙思卿的手輕輕覆上他的手,溫聲道:“不想說就算了。”


    霍景琛眸色暗沉,直視著她沉默了許久,緩緩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特別討厭我,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趙思卿有些恍惚,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話題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離開。”霍景琛緩緩開口,聲音低啞。


    趙思卿看著男人眼裏的懇切,沒由來的心口發疼,她輕聲道:“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霍景琛緩緩垂下眸子,神色都放鬆了許多。


    他將趙思卿扯到懷裏,緊緊抱住她道:“讓我抱會。”


    聞言,趙思卿便任由他這樣抱著,沒再做聲。


    許久後,霍景琛輕聲開口:“我害怕,我怕你看清夢裏的那個男人。”


    趙思卿愣了幾秒,沒做聲。


    霍景琛聲音低啞,帶著抹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夢裏的那個男人,是我。”


    趙思卿整個人都僵住,緩緩抬頭看向他。


    霍景琛唇瓣輕抿,黑眸直視著她,落在她腰上的手將她禁錮的更緊,生怕下一瞬她便離他而去。


    趙思卿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不是沒懷疑過夢裏的人是他…可是,他怎麽知道是他?


    難道…那些事真的曾經發生過。


    零零碎碎的夢境化作一個個片段,在趙思卿腦海裏交替著出現。


    他把她鎖在床上,他把她關在別墅裏。


    他抱著她,他親吻她。


    他們爭吵,他們相愛,彼此溫暖,卻也互相傷害著。


    直到…她死去……


    趙思卿忽然就記起她舉槍自盡的那一晚,他抱著她哭的像個孩子,隔著夢境,她都心痛到幾乎窒息。


    趙思卿的腦子亂成一團,指尖發涼,她失神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那些…不是夢?”趙思卿輕聲開口,有些恍惚。


    霍景琛垂下眸子,聲音苦澀,緩緩應聲:“恩。”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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