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話,嘉麗還是聽的。她迅速後躍一步,與顧城拉開了距離,但心裏終究是氣不過,我斯嘉麗難不成還要看別人的臉色?她心一橫,又一個上步起手一擊····


    可惜,這顧城是真的無視她。既然她不惹事了,他便轉身蹦去台下葉宣身邊。至於嘉麗那不甘的一拳,自然是很沒麵子地撲空了。


    顧城沒理嘉麗,這葉宣卻是把袖子一摞,對著斯嘉麗斥道,“斯嘉麗,你什麽意思?上課就上課,你動什麽手?”說著便氣唿唿地大步跨來,想上台跟嘉麗理論。


    話說呂依倒地,夏明連忙去扶呂依。呂依倒不覺自己痛不痛,隻是見著這情勢走偏,心有隱患,緊張地挽住夏明的手,“夏教,形勢不對,先下課吧!”


    呂依說的不無道理,一來,這時間確實已經差不多,已到了下課的點;二來,此時的斯嘉麗和葉宣劍拔弩張。斯嘉麗並不是服管的人,而這葉宣雖為教練卻性子衝動,兩人這般下去,怕是真會打出來。夏明自然也考慮到這些,對著呂依給了一個眼色。


    這呂依心領神會,立馬“唉喲”一聲叫了出來。夏明連忙問,“依依,怎麽了?”


    葉宣是呂依是好友,連忙就竄了過來,“依依,你怎麽了?”


    呂依把手撫在腳踝之上,麵露苦痛,道,“可能是扭到腳了。”


    “啊!那可不好,我馬上帶你去醫務室。”葉宣抬頭又看去夏明,征得夏明同意,葉宣一把就撩起呂依。都說葉宣是男人婆,這話果然沒錯,這呂依就像一塊布頭,刷一下就被葉宣披去肩頭。而這葉宣把呂依架在肩上也不出手去托下呂依的屁股,就死死抓著呂依的手,直著身板跑出去了。這呂依本就瘦弱,這下簡直成了一隻掛在樹上的猴子,在葉宣的背上,隨著葉宣的跑動蕩來蕩去。此時的呂依怕是痛苦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顧城看不下去,出手相幫,“宣,還是換我來吧,就你這樣,依依已經折騰沒半條命了。”


    葉宣一走,這僵持的氛圍卻也轉好了。夏明示意斯嘉麗和陳淑靈下台歸隊,他又語重心長地講解了一番,道,“以後大家都是同門的師兄弟,當相親相愛,互助幫忙,這亦是禮儀廉恥中兄弟之禮。今日之事,雖是一場誤會,但希望下次不再有之。時間有限,今日的課就先上到這裏,希望大家能利於一些課餘時間好好練習橫踢,如有什麽不懂的,可找各自的教練。好了,同學們下課。”


    “教練辛苦了。”台下一行人低頭鞠躬。


    “同學們辛苦了!”


    至此,課畢。


    夏明本還和女友相約吃午飯,而此時已近乎11點,是該去女生寢室樓下等女友了。


    隻不過,他前腳剛走,這陳淑靈後腳就帶人圍住了斯嘉麗。陳淑靈入隊較早,又是綠帶,很快便得到一些女生的青睞,往來便成友人。今日陳淑靈自覺自己受了嘉麗的欺負,心裏不快,於是便喚住了姐妹,圍住了嘉麗。


    “斯嘉麗,剛才會長和教練都在,我總得給他們幾分麵子,現在倒好,下課了,也就沒人替你撐腰了。”陳淑靈道,那細長的臉上此時笑得幾分刻薄。


    斯嘉麗其實心情不佳。撇去課堂上種種,方才呂依摔倒,嘉麗其實想上前扶上一把,隻是她腳還未跨出半步,僅僅是手方起,這呂依竟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那張臉對著別人是親切,對著嘉麗竟是一臉的懼意和疏離。斯嘉麗這才明白,原來,呂依終究還是怕她的。


    “她跟小葉一樣,其實都怕我怕的要死。”斯嘉麗喃喃,聲音很輕,唯有她身邊的影子才聽到。


    影子輕撫著嘉麗的頭,道,“嘉麗,沒事。萬千世界,萬億生靈,你終會尋到不是畏你,不是懼你的夥伴。他們會像我一樣,守在你的身邊,護在你的周圍。嘉麗,相信哥哥。”


    斯嘉麗苦笑,抬起頭,望著眼前圍來的人,他們大概是以為人多必勝,殊不知,斯嘉麗給個淩厲的眼神就滅了他們士氣。那群人,有的說要吃飯,有的說要迴去洗衣服,各類雲雲,總之,不到片刻便紛紛散盡,獨留下尷尬至極的陳淑靈。


    真是塑料姐妹情!


    其實陳淑靈心裏也虛,但人都好麵子,這種時候,卻也強端出幾分氣勢,扔下一句,“斯嘉麗,你等著瞧!”便也倉皇而去。


    健美操房裏就隻剩下斯嘉麗一人,冷冷清清。嘉麗的眼裏閃過一絲落寞,有時想來,即便與陳淑靈那樣討厭的人打打鬧鬧也不失為消遣之法。可又自尊不允許,覺得那般的人不配與她相提並論。兩相矛盾,卻是無解,隻是她的眼色越發冰冷,失了人性的溫存。


    影子並不想嘉麗這樣,便想找了個理由把她往人堆裏送,“嘉麗,吃飯吧。”


    “不餓,不吃。”斯嘉麗迴答的幹脆絕決。


    影子深諳嘉麗的性格,便也轉了個話題,“剛才夏明說的橫踢不好,那就練橫踢吧。”


    這次,嘉麗同意了。她便迴憶著呂依的教科書腿法示範,就著夏明的講解,一個人練了起來。


    “嘉麗~~~”遠遠就聽到了孫可可犯傻的喊叫聲,“好消息——”。一個穿著粉粉運動服的女生突然竄進了健美操房。女生的大眼睛倒是水汪汪,可惜不夠靈動;鼻梁雖挺,但不夠精致;唯有這薄唇小嘴,把這平庸的臉襯出了幾分俏味。可是這女生又梳著一頭中二的雙馬尾,任是把那丁點的俏味給敗了個精光,獨留下一份幼稚不堪的形象。


    嘉麗對此人全無好感,但這人卻對嘉麗頗為喜歡。她一來就抱住了斯嘉麗的手臂,“嘉麗,夏琴當上我們正班長了。真是太太太太好了!”


    斯嘉麗完全get不到這人的笑點,別人當班長,關她屁事,她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


    “孫可可,放手!”斯嘉麗冷冷地道,收下踢去空中的腿,然後想一手拂去孫可可的手。


    可是,孫可可的手卻像是沾了膠水一般,拂不掉啊!那斯嘉麗便用手扣,殺千刀的,這孫可可難不成是手上粘了膠水不成,抓個手臂竟抓的這番牢固。


    “放手!”斯嘉麗已經拉下臉,沒好生氣地命令道。


    這孫可可卻像聽不見一般,自說自的,“對了,昨日我幫你墊了你的入會費和道服費,總共180元。我給你留了字條,你看到了嗎?”


    這不廢話?她要是沒看到,這道服又怎會穿在斯嘉麗身上?


    但孫可可卻完全沒想到這些,又自顧自地接著自己的話,“這個我要從你放在我身上的1000元裏扣掉的。”這孫可可是嘉麗的同班同學兼室友,嘉麗不喜交際,所以便給了孫可可1000元,用以應付平日裏的班費,寢室費用以及一些其他開銷。


    說真的,斯嘉麗才不關心這點錢,眼下的她最討厭的就是黏在身上的孫可可的手了。她用力地甩手,請甩去孫可可的手。不想,這孫可可卻抓的更牢,甚至像樹獺一樣,整個人攀上斯嘉麗。


    “孫可可,放手!”斯嘉麗是真生氣,那黑眸子何止寒冰萬丈,甚至暴風雪都來了。但這孫可可卻也不知怎的,就是視而不見,思而不知,反是撅個小嘴,像個孩童一般,“不放,我要是放了,你又要逃走了。你跑的那麽快,我追不上。”


    孫可可這話沒錯。斯嘉麗躲孫可可就像老鼠躲貓咪一般,倒不是怕,隻是覺得孫可可這人太粘人。你看,方見麵不到一分鍾,這家夥就已經粘到斯嘉麗身上了,問題是黑臉恐嚇,她都不怕呀,難道一定要嘉麗動個真格,把她打個一頓?


    “我不跑,你放手!”最後,還是斯嘉麗妥協了。


    “真的?”


    “你看我像是說謊嗎?”斯嘉麗那臉黑的,恨不得一腳把孫可可踹出個十萬八千裏。但終究是想想,嘉麗還要靠著孫可可打理一些事情,完全撕破臉也不好。她便隻能壓著欲噴發的性子,道。


    孫可可嘻嘻一笑,總算是鬆了手,像個人一樣站著,但是此人卻又“哇”一聲大叫,嚇的斯嘉麗那冷沉的心也跟著一緊。


    “嘉麗,你穿這身衣服好厲害的樣子啊。”原來這孫可可哇一下,是讚斯嘉麗好看啊。


    被人誇,嘉麗當然高興。隻不過,再高興,這人也得端著,然後幾分得意地反問一句,“難道我穿別的衣服的樣子就不厲害了嗎?”


    “沒有啊,也很厲害。”孫可可不假思索。


    “那你沒事,哇什麽哇~”


    這次,孫可可卻是伸手整個人要抱過來,斯嘉麗嚇的連忙避開。方才孫可可隻是手一挽都那般難甩開,要是抱上了,那不是更甩不掉了?總之,前車之鑒,斯嘉麗心裏眼裏都記著呢!


    卻聞一聲聲掌聲洪亮有力,抬頭一看,迎麵走來的正是任海涵。這任海涵此時還穿著白色道服道褲,想來還沒迴過寢室。


    “沒想到這兇巴巴的斯嘉麗同學,還有這般可愛的小閨蜜啊!”任海涵特別加重了‘可愛’,‘小閨蜜’,明裏誇著孫可可,暗裏不過是諷著斯嘉麗也有怕的時候。


    但孫可可卻喜上眉梢,三蹦兩跳去任海涵麵前,“哇,你真會說。我叫孫可可,你叫什麽名字?”


    任海涵被這般主動的孫可可嚇了一跳,天下女生,真是什麽樣的都有。還好還好,任海涵並不討厭孫可可這一型的,於是他自我介紹道,“我叫任海涵,跟斯嘉麗,也算是跆拳道的道友。”


    “道友吃飯了嗎?要不,我們三一起去吃飯吧!”孫可可可真是主動啊,剛認識就約任海涵吃飯了。


    任海涵可不是那麽隨意的人,但轉念一想,他橫豎也要吃飯,一起吃也正常,正想答應下來,卻聽身後一女生道,“斯嘉麗,你果然在這。”


    任海涵循聲迴頭,卻見這健美操房門口已經站了一批壯士。這些壯士個個體型健碩,身高沒有1米8,也至少1米75以上,關鍵是那一個個都是擺出了兇巴巴的狠樣。說話的正是壯士前一個女生,黑色短襯衫,黑色小皮群,外加黑色的高幫靴,看著幾分酷意。女生染著棕紅大波浪卷,垂在身側,若隻看相貌,還頗有幾分姿色。


    “斯嘉麗,我們的恩怨該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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