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是誰?”


    就在二人淩空落地的那霎,趙子恆穩了穩身姿看著眼前這個如妖似魅的陌生人。


    “狗奴才!還不跪下領罪?”


    “啊——”一聽‘奴才’二字,趙子恆氣就不打一處來,好歹自己也是這邊疆霸主的公子,平日裏隨從眾多,威風凜凜的,怎麽能在這個不人不鬼的家夥麵前折了威風?


    隻見他聚氣凝神,腳尖一點,大喝一聲,猛地淩空躍起,使出趙家劍最具殺傷力的第十三式——飛龍在天,直奔李軒就殺了過去。


    那劍霎時猶如一條嘶吼的巨龍,唿嘯猙獰!


    “殿下小心!!”


    就在小順子大驚失色的刹那,一道紅暈瞬間從李軒周身四下開去。


    “啊——”


    由於用力太過威猛,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效應,趙子恆瞬間被這強大的阻力彈的倒飛了出去!夏禹劍也隨之脫手而出!


    荒野外的護城河邊雜草叢生,怪石突兀。


    就在趙子恆墜落的瞬間,平地突然生出一朵紫雲,穩穩托其落地。


    “何方妖孽竟敢傷及子恆?”


    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大喊,一道淩厲的紫光直奔李軒就襲了過來。


    意識到危險的李軒迅速重結靈力,雙手猛地向外一推,一束藍光驟然迎麵搪了過去。


    兩道靈氣的碰撞,兩種力道的相衝,水與火的不容,妖與靈的較量,鮫人族的靈脈,天翊國最具爭議的二王子——李軒,鳥妖的後裔,紫須真人最得意的弟子——南宮昊宇,這一世注定的夙敵!兩個即將顛覆整個華夏的關鍵人物,便在這種情形下開始了二人之間的第一次較量。


    一個是憤怒異常,一個是本能防禦,就如正與負的原理,相互排斥,疊加必摧!


    頃刻間靈光四濺,響聲轟鳴,巨大的撞擊聲,霎時震得河水倒流,飛沙走石,那炸開的靈光宛如綻放的煙花,悲壯而絢爛,短暫而異彩。


    有著不同承受能力的四人瞬間被這兩股強大的內力衝擊著。


    得迴小順子方才喝了李軒的靈血,不然這次他是絕無生還的可能,倒飛的同時幸得抓住一顆小樹,這才使之安然無恙。


    而方才僥幸逃過一劫的趙子恆,一無仙丹護體,二無靈異之身,顯然沒那麽幸運,就在他低頭尋劍的同時猛地被這股強大的內力震得五內俱焚,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而那俱有不凡之體的二位當事之人則沒顯得怎麽異常,倒退了幾步後,南宮昊宇驚奇的看著不遠處這個能接住他內力的奇異之人,“這人何方神聖?為何內力如此不凡?”


    若不是剛剛失了靈血,又是饑腸轆轆,李軒又豈會被那靈力震到?受了內傷的他為了不讓對方看出破綻,故意把頭低垂下去,緩緩迴咽著噴到口腔的靈血。


    虧得額前那縷醒目的銀絲,不然還就真讓南宮昊宇看出了破綻。


    見小順子蹣跚的走了過來,李軒當即決定離開。


    “走!咱們走!”


    而發現趙子恆有異的南宮昊宇則是無暇顧及二人的去留,紫光一現,南宮昊宇霎時飛至趙子恆麵前。


    “子恆!子恆!”


    近前見其口吐鮮血,震驚之餘便急急扶其打坐,迅速凝聚靈力為其修複內髒。


    聚精會神間,李軒主仆二人早已鑽入湍湍流水之中。


    待趙子恆恢複如初後,耳畔隻聽見湍急的流水和牛蛙的呱叫,借著皎潔的月光,隱約可見方才打鬥的殘痕。


    “子恆,好些了嗎?”見趙子恆睜開雙眼,南宮昊宇隨即收了靈力,關切的問道。


    “那人竟有如此內力,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


    “此人是誰?可有過節?”見趙子恆言語,南宮昊宇忙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於是乎,趙子恆便把方才所見的情形道與南宮昊宇於詳盡。


    南宮昊宇聽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突然一個轉念,南宮昊宇揣摩道:“莫不是那人正運功療傷?”


    “嗯,有可能!”迴想方才那人的狀況,趙子恆也覺得南宮昊宇分析的及其有理。


    “此人身手,這南郡方圓百裏恐怕無人能及。”


    也是,就連自己這半仙之身,修煉了十幾年的道行,都沒把此人怎麽樣,凡人之中還能有誰能傷得了他呢?


    “那此人是在哪受傷的呢?”趙子恆聽罷南宮昊宇分析後當即疑惑道。


    “不相幹之人,想他幹嘛?走!我送你迴帥府。”


    見此時月鉤高懸已然接近午夜,南宮昊宇便起身幫趙子恆噗嚕噗嚕塵土,拉起他便朝南郡方向走去。


    “方才昊宇兄躲到哪去了?”


    “人有三急,我還能幹嘛去?”


    “不過那人背影倒是像極了仁兄。”


    “哦?方才情形急迫,我還真就沒細端詳···”


    這二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已然身在南郡城外。


    “子恆就此別過。”見吊橋已然落下,趙子恆隨即抱腕辭別南宮昊宇。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南宮昊宇突然感覺心像被掏空了般空蕩無依,下意識的抬起手臂不經意道:“子恆!”


    聽見召喚的趙子恆還以為南宮昊宇忘了交代何事了呢,便急急轉身愣愣道:“有事嗎?”


    “哦,沒事,迴去吧,明天老地方我等你。”


    ·······


    而此刻的趙獻忠則正心急如焚的率部由上而下在河套邊急急的搜尋著被“悍匪”劫持的小主子李軒。


    “二殿下!二殿下!!”


    “報!欽差那邊多人中了斷腸蟲毒!”


    “什麽??”身在南郡多年熟知地域風情的趙獻忠哪會不知這斷腸蟲的厲害,得知了此事的他當時心急如麻,因為此毒尚無人能解,唯一能幫助病人的方法就是給他個痛快的。


    “那二位公子可有異樣?”第一時間,這個南郡的土皇上想到了天翊國隻手遮天的‘九陽’大丞相——宇文策。


    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折了宇文策血脈,那宇文策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倒是沒什麽打緊的,但其一雙子女的前途就會因此受到影響。


    不經意間這個身經百戰、天不怕地不怕的趙獻忠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轉身急匆匆衝宇文博哥倆處折返了迴去。


    “二位欽差尚無什麽異常!”


    “哦,那就好,那就好。”得知關鍵人物安然無恙,趙獻忠那顆懸著的心可算落了下來。


    來到近前,見地上一眾七扭八歪、齜牙咧嘴的軍士們,趙獻忠馬上調動部下將中了毒的眾人送往南郡醫館緊急救治。


    “二位賢侄也請先行迴南郡吧,我已命人安排妥當,二位暫時就在老夫府上將就將就吧。”


    “也好,我且跟隨軍士們迴去救助傷員,這軍士乃國之根本,本使作為一國宰相長子理應身先士卒、噓寒問暖。二弟就留下來與叔父在此搜尋二殿下吧。”


    早就心悸毒蟲的宇文博,正愁找不到由子離開呢,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後,便留下其弟宇文少祥,獨自一人隨著一眾官兵先行迴將軍府了。


    “這個孬種,幾隻蟲子就嚇成那樣。”剛剛跑迴來,尋找李軒未果情緒低落的宇文少瑞,見其兄長慌亂離去,當即不屑的嘟囔道。


    而趙獻忠見狀當時就覺得疑點重重:“這王子安危關乎社稷,為何不見他絲毫急迫之狀?說是遇到悍匪,隻一兩個悍匪就能劫走一國的王子,難道這一大群人都是白癡不成?不知道蟲子毒性個把人中毒倒也罷了,可這一眾齊齊倒下,莫不是······”


    正暗思間突然傳來宇文少祥興奮一語——不知趙叔父可能尋得大網?命軍士兩岸齊拽定能找到二殿下。


    聽罷那幼稚的言語,趙獻忠差點沒氣尿了,“賢侄可知這江麵多寬?”


    “也是啊,這百米大網確實不太好找。”意識到荒唐的宇文少瑞邊撓著後腦勺邊尷尬道,“那可如何是好?”


    就是啊,這江水湍急,又是落水近一個時辰了,上哪找去啊?這在自己地盤上失了王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趙獻忠瞬間心亂如麻,如坐針氈!


    “再去給我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校尉甘霖顯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頷首抱腕領命後便迅速帶隊赴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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