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中州公主,步憐香


    千機璿不由說道:“寶勝人皇背後站著的人,是何方神聖?是寶勝帝國的老祖嗎?”


    “寶勝帝國的老祖?”牧靈搖了搖頭,說道:“隻怕不是,寶勝帝國雖然擁有很多體術,但是,並沒能博學到這種地步,精通天下道法,這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千機璿不由沉默起來,這一次與寶勝人皇一戰,她輸得很徹底,正如眼前這個沈月儒所說的那樣,寶勝人皇完全是找到了克製她的功法,讓她處處受製,根本就無法板迴戰局。


    “用不著灰心,寶柱聖子的確是了不得,他背後的人也是很逆天。”牧靈說道:“但是,如果你領悟了自己血統的玄妙的話,你戰敗他,那並不是一件難事!”


    千機璿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或者吧,就算有那一天到來,那隻怕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千機璿並非是那種一受挫就絕望的人,但是,現在她的情況不樂觀,她受了很重的傷,就算是能逃迴北瀾海,那隻怕也需要好幾年來養傷,至於領悟她血統的玄妙,那隻怕是需要更長的時間。


    “拿去吧,我這藥能讓你傷勢好得很快。”牧靈隨手扔給了千機璿一個很小很小的瓶子,這瓶子小到讓人覺得吝嗇!


    一開始,千機璿並不在意,隻是隨手打開,當小瓶一打開之時,一股仙香飄來,一聞仙香,頓時讓人通體舒暢,一看瓶中的藥膏,宛如龍脂,仙光閃爍。一看如此的藥膏,千機璿也頓時為之心神一震,就算她再不識貨,也知道這藥膏絕世無雙。


    “這,這,這是什麽藥?”千機璿都吃驚無比地看著牧靈。


    牧靈淡淡地一笑,說道:“補天膏,絕對能在最短時間治療好你重傷的膏藥。”


    “補天膏!”千機璿不由為之震撼,大吃一驚,說道:“我聽過這種藥,傳說是九界第一藥,從來沒有人煉得出這種膏藥。”


    說到這裏,千機璿震撼無比地看著牧靈,她不知道眼前這位叫沈月儒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更讓她為之震撼的是,如此珍貴無比的膏藥眼前的沈月儒竟然很隨意地給了她,要知道,他們可以非親非故,她並不認為自己的魅力能大到讓別人把九界第一藥輕易送給她。


    好不容易,千機璿這才迴過神來,她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看著牧靈,說道:“為什麽要送給我如此無價寶藥?”


    千機璿完全猜不透眼前這位男人想的是什麽,他就像一團謎,讓人無法窺視。


    “因為我不希望你死掉。”牧靈淡淡一笑,悠閑地說道:“遙遠到難於追溯的古老血統呀,我還真的想看一看這血統最終會純粹到怎麽樣的地步。”


    “你對我的血統很了解?”千機璿看著牧靈,事實上,到了今天,就算是他們臥龍淵對於這血統都已經了解不多了,因為出現像她這樣純粹的血統,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們臥龍淵已經不再是遙遠時代的臥龍淵了,不再是傳說中的深海遺民了。


    “至少比你們臥龍淵了解得多。”牧靈笑著說道:“你們臥龍淵太久沒出現過這樣的血統了,你們自己都快遺忘了自己的祖先是來自於深海!”


    “道友如此博學,小妹還希望道友能在血統之上能指點一二。”千機璿也不是一個笨蛋,相反,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指點你?我當然是可以指點你,問題是,你能給我什麽?我這個人,偶爾可以做做好人,但是,不會一直做好人,想人收獲,那就必須要有付出。我需要你的迴報,那才能給你付出!”


    牧靈這樣的話,讓千機璿不由為之沉默起來,她對眼前這個叫沈月儒的人一無所知,她根本就無法給一個一無所知的人任何承諾。


    “好好休養吧。”牧靈看了一眼沉默的千機璿,笑了一下,然後起身走了,去藏經閣經續閱佛經。


    千機璿留在了佛寺中養傷,她用了牧靈所給的補天膏之後,傷勢好的極快。她受到極重的傷,甚至連道基都受損。就算她逃迴臥龍淵養傷,就算他們臥龍淵有了不得的金創藥,但是,以她的傷勢而言,隻怕需要好幾年乃至是上十年才能恢複,然而,在補天膏的藥效之下,她的傷勢隻怕是四五天都能完全治好。


    這就讓千機璿完全震驚了,這膏藥也太逆天了吧,她都不由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說道:“補天膏,補天膏,連天都能補,還有什麽不能補?”


    在以前,千機璿也聽過補天膏這個名字,但是,那隻是存在於傳說,她從老一輩口中知道,補天膏號稱九界第一藥,事實上,不止是她,就算是很多老祖級別的人物都不知道補天膏是怎麽樣的,更別說是親眼見過了,大家也隻是聽過這個名字而己,哪怕是逆天的藥師,都煉不出補天膏。


    現在,牧靈卻把九界第一藥的補天膏隨手給了她,而且,讓她真正地見識到了補天膏作為九界第一藥的威力,這怎麽不讓千機璿為之震驚呢。


    千機璿的傷勢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完全恢複了,不過,她並沒有離開,她依然留在了佛寺之中。千機璿之所以留了下來,是因為她除了想再次見識見識站在寶勝人皇背後的人,同時,她也想知道,這個叫沈月儒的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這些日子,牧靈都留在了藏經閣之內,雖然說,藏經閣之內別有洞天,但是,這幾天,就算是洞天也難於封住藏經閣之內的異象。


    在這些日子裏,藏經閣逸出了佛光,雖然說,佛光被藏經閣所封,逸出的佛光很少,但,就這寥寥的佛光,卻是十分的真實,每一縷佛光宛如黃金所鑄,一縷縷的金絲不止是流光逸彩,而且響起了如金粉灑落的聲音。


    從藏經閣所逸出的異象遠不止佛光,在藏經閣之外,隱隱能聽到佛音,似乎,在藏經閣之中已經成了佛國的世界,恍然間,讓人產生了錯覺,似乎在那裏有佛主講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已經成了無上佛言,一語一世界,一字一佛法!


    到了後麵的幾天,就算是藏經閣的洞天都已經無法封住裏麵的異象,在藏經閣的門口,隨著異象的逸出,竟然有一朵金蓮從地下生長出來,接下幾天,佛寺之內都生出了不少金蓮,藏至在庭院中生了一口金泉,代表著佛家最高象征的金色泉水汩汩在流淌著。


    這樣的一幕,不止是讓千機璿為之震驚,就算是一直冷漠的老尼也是震驚無比,傳說中的口吐蓮花,地湧金泉,那也隻不過是如此而己。


    不管是千機璿還是老尼,都看不到藏經閣之內的景象,但是,藏經閣之外都是地湧金泉、金蓮叢生,這可以想象藏經閣之內是何等的景象了,隻怕,在那裏已經是成了佛的國度,有千萬比丘聽經,有百萬羅漢護法,有十萬菩薩靜道……


    終於,異象消失了,聽到“吱”的一聲,牧靈從藏經閣中走了出來。此時看來,現在的牧靈與進去之前沒有太多的不同,應該說,更加平凡了,這是一種返樸歸真的地步。盡管此時的牧靈看起來更加平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站在牧靈身邊之時,總讓人感覺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佛性,似乎一尊無上的佛主在召感著你一樣,是那麽的自然,是那樣的玄妙,讓人有一股膜拜皈依的衝動。


    千機璿作為一代天才,作為臥龍淵的掌門,她有著堅定的道心,但是,當她在牧靈身邊一站的時候,道心頓時起了漣漪,在漣漪之中,竟然投影了牧靈,在投影之中,牧靈宛如是一尊佛主一樣。


    “你這是什麽妖法!”千機璿頓時大吃一驚,看著牧靈。


    牧靈此時十分的平和,十分的寧靜,他所在,似乎天地寂靜,連時光都不敢打擾他一樣。


    “這是佛法,普渡眾生。”牧靈露出笑容,此時,他明明不是一個和尚,但,他的笑容卻給人一種錯覺,就像是一尊佛主憫憐眾生一樣!


    千機璿心裏麵一凜,她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道法流轉,屏去雜念,平息了心中的漣漪,盡管是如此,她心裏麵依然是震驚。牧靈未施一法,一出一言,便能讓心生漣漪,這未免太可怕了吧,就算是傳說中的佛法無邊,隻怕也是隻不過如此。最後,牧靈把鑰匙放了迴去,站在菩薩像前,他雙手合什,頓首,最後轉身離開,無牽無掛。


    從始至終,老尼靜坐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跟著我幹什麽?”走出了佛寺,最終,牧靈停住了腳步,轉身說道。


    跟在牧靈身後的正是千機璿,而且,此時千機璿已經改變了模樣,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


    千機璿此時也站信身子,看著牧靈,露出笑容,說道:“我跟著你去看一看,看一看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人。”


    此時,千機璿也沒有絲毫隱瞞自己的野心,她心中明白,如果在牧靈麵前有任何隱瞞或者說謊的行為,那絕對是不明智之舉。


    “寶勝人皇背後的人隻怕還在尋找你,你若是明智一點,就應該離開這裏,迴你臥龍淵去,你不是寶勝人皇的對手,更不是他背後站著的人的對手。”牧靈此時雖然平淡,卻給人一種超世脫俗的感覺。


    “可是我相信你能打敗他,也許跟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千機璿露出笑容,可惜,她的容顏被遮擋,無法看到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


    牧靈隻是看了千機璿一眼,最後沒說什麽,轉身就走,繼續前行,而千機璿也是亦步亦趨,緊跟在牧靈的身後。千機璿這副模樣,似乎是已經鐵了心跟著牧靈走了。


    當然,牧靈也根本就不在乎,千機璿亦趨亦步地跟在他的身後,他卻完全是沒有感覺到身後有這麽一個人跟著一樣。


    而千機璿跟在牧靈身後,卻有著不一樣的感覺,牧靈一步一步走,看起來走得很慢,事實上是走得很快。但是,讓千機璿有一種詭異而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移動的不是牧靈,而是整個葬佛高原,似乎,牧靈才是葬佛高原的中心,他就站在這裏,亙古不變,而整個葬佛高原為他而轉動。


    更玄妙的是,牧靈身上沒有佛光,也沒有異象,但是,跟在他身後,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是佛氣東西,礴磅而溫柔,恍然間,讓人看到前麵行走的不是牧靈,而是一尊無上的佛主。


    隻見太陽從遠處的地平線升起,牧靈就像是一尊無上佛主,一步步走向天邊,他身後灑下了無上的金光大道,金光漫散之處,似乎是普渡眾生。這樣的感覺,絕無倫比,這讓千機璿都不由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緊守道心,否則的話,哪怕她的道心再堅定,都會受到牧靈的影響。


    來到葬佛高原,很多人都會受到葬佛高原的佛息所影響,就像千機璿,也會受到影響,但是,對於千機璿這樣的人來說,隻要不去挑戰四大劫空這十八座佛寺,葬佛高原的佛息對於她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現在,牧靈不施佛法,不講佛經,都已經是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了,他身上的佛性已經強大到不敢想象的地步了,如果說,他若是施佛法,講佛經,隻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這樣的事情,又怎麽不讓千機璿吃驚震撼呢。達到了她這樣境界的強者,已經知道什麽是幻象,什麽是真實,但是,現在看來,眼前的一幕既不是幻象,也不是真實,而是一種影射。千機璿心裏麵明白,眼前這個叫沈月儒有著可怕的佛性,或者說,他已經是擁有了一顆佛心!


    “你修的是佛學嗎?”跟在牧靈身後,最終千機璿忍不住問道。要知道,達到這樣強大的地步,不是一朝一夕能修練成的。


    “我就是佛,何需修練?”此時牧靈開口,說道:“萬道歸宗,一法萬道,我法,便是佛法,我道,便是佛道。”


    此時,牧靈開口,聲音並不哄亮,但是,千機璿一聽,卻聲動九天,似乎就像是佛主開口,乾坤為動,萬法鳴和。


    “你這是要皈依於帝佛寺嗎?或者說,你本就出身於帝佛寺?”千機璿緊守道心,避免被牧靈所影響,不由好奇地追問道。


    要知道,九界之中,論佛法,以帝佛寺為首,無人能與之爭鋒,在葬佛高原,若是佛法有成者,都會皈依於帝佛寺,甚至有很多人想皈依於帝佛寺,都無法踏入帝佛寺的佛門。


    “皈依?”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便是佛,還能向誰皈佛,佛道盡頭,便是我,還需要誰為我授道?”


    牧靈的話,頓時讓千機璿為之沉默起來,眼前平凡的男人,一直都不平凡,或者,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就是佛,他就是佛主!


    牧靈一進前行,千機璿亦趨亦步地跟著,彼此再也沒有多說話。


    最終,牧靈來到了一座佛寺,這座佛寺規模不算巨大,但是,也不小。佛寺寶牆玉瓦,經過了無數歲月的風雨浸蝕,此時也是老舊無比,失去了光澤。


    但是,從整座佛寺來看,乃是佛氣騰騰,整座佛寺隱於大勢,隻要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座佛寺是不簡單。站在佛寺之外,牧靈抬頭仔細地看了一番,最終舉步走入了佛寺,千機璿也快步跟上,跟著走入了佛寺。


    雖然說,千機璿不是什麽識風水大勢之人,但是,她一踏入這佛寺,就頓時感覺這座佛寺極為不一般,似乎這座佛寺是與天地渾然一體,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走入這樣的佛寺,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座佛寺,而是一座城堡,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


    在佛寺中,沒有香客,而且,也難於見到僧人。千機璿乃是強者,就算佛寺中沒見到強者,但是,她已經感應到了佛寺中的禪房中都有佛人靜坐。


    “不知施主是來掛單還是上香?”當牧靈踏入佛寺之後,終於有一個老僧迎了出來,對牧靈合什地說道。


    “我要見你們的主人。”牧靈看了老僧一眼,淡淡地說道。


    老僧合什,輕輕搖首,說道:“抱歉,施主來的不是時候,我們的主持閉關參禪,不見外客,請施主他日再來。”


    “我不是要見你們的主持。”牧靈搖頭說道:“我是要見你們的主人,步憐香!”


    “施主這是——”聽到牧靈這樣的話,老僧頓時目光一凝,在老目中乃是寒光綻放,宛如是天宇深處的光芒。


    牧靈淡淡一笑,說道:“就說是故人來訪。”說著,牧靈全身是佛氣外放,在這一刻,牧靈腳下乃是一朵金蓮緩緩綻放,金泉從地下湧出,一陣陣佛音響起,宛如是千萬比丘頌經。


    此時,牧靈身形雖然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卻給人感覺是巨大無比,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尊巨佛,背負青天,腳踏大地,口唱佛經,普渡眾生。這一切,都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無比的佛道,隻有佛道修練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才行有這樣的佛家異象。


    “阿彌陀佛,原來是上佛駕照。”老僧合什,頓首,說道:“且讓小僧通報一聲。”說畢,轉身就走。


    老僧走了之後,牧靈收斂了佛氣,他又恢複了那平凡的模樣,盡管他依然平凡,但給人出塵脫俗的感覺。


    一會兒,老僧迴來了,對牧靈合什,頓首,說道:“上佛,主上見你。”說著,在前麵為牧靈帶路。


    牧靈跟隨而行,千機璿也緊跟著上去,她心裏麵好奇,牧靈這是要見何人呢。


    不一會兒,老僧把牧靈兩個領到了一處拱門之外,他垂手而立,不再進去,示讓牧靈他們進去。牧靈兩個踏入了拱門,走了進去。當踏入了拱門之後,千機璿這才發現這裏麵是另有洞天,在這裏乃是青山綠水,並非是想象中的古庭樓院。


    此時,出現在牧靈他們眼前的竟然是一條大河,這一條大江乃是波光粼粼,最為奇妙的是,大江所閃動的波光,不是水波之光而是銀光。這整條大河看起來像是一條銀河,似乎,在九天之上曾經有一條銀河,後來這條銀河墜落於世間,落入了此處。


    在這一條大江之上,此時有一個人盤坐在那裏,一朵蓮花在她身上盛開,這一朵蓮花綻放出五光十色,就這樣的五光十色,照入了大江的深處,而大江深處浮現了重重異象,似乎有無上寶藏要開啟一樣。


    蓮花上所坐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有餘,她的風華難於用筆墨形容,絕世風華的女子她那成熟的豐韻讓人怦然心動!千機璿可以說是當今絕世美女,她的美貌可謂是傾國傾城,但是,與眼前的女子相比起來,依然有所遜色。


    千機璿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子,如果牧涵她們幾個女孩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識眼前這個女子,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中洲公主。如果外人知道,那也一樣會大吃一驚,曾經中洲公主埋於虛空島,作為虛空島的地仙,她竟然能活著出來,那是多麽讓人吃驚的事情。


    毫無疑問,當年中洲公子選擇對了度空船,她是續命成功,得到了壽元,至於得到了多少壽元,就不得而知了。看著眼前坐於蓮花上的中洲公主,看著那不變的容顏,牧靈在心裏麵不由輕輕地歎息一聲,多少年過去了,有些事一直都沒變,就算是變了,但是,有些東西,依然是無法忘卻。在當年,這是一段誤會,也是一段孽緣,此緣起於他手,也該由他來結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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