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枯石院中的風景舊人
牧靈踏入了門戶之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個院門之前！當牧靈站在這裏的瞬間，“滋——”的一聲，可怕的石化開始，欲在這刹那之間把牧靈石化掉。
但是，牧靈早就有準備，在石化開始的瞬間，他祭出了一物，瞬間他騎在了一隻泛白的木馬身上，當他騎在木馬身上的時候，石化頓時消退，讓牧靈完全不受影響！牧靈這隻木馬正是在烹天閣得到的，不過，現在這一隻木馬已經變大了。
牧靈騎在木馬之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院門。
院門古舊無比，看起來是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在院門之上掛著一個古匾，上有三個古字，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認識這三個古字，不過，牧靈卻認得，這三個古字正是“枯石院”。
“枯石院呀，多少歲月了，依然是絲毫不變。”牧靈看著眼前的院門，不由感慨一聲，多少年過去了，時代變幻，但是，這個地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枯石院，十二葬地之一，說到葬地，很多人就會想到天古屍地、第一兇墳這樣的地方，很少人會想到枯石院。
因為枯石院比虛空島、無雙荒塚更神秘，天古屍地，誰都可以嚐試進去，而枯石院，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就算你是一個幸運兒托他人之福踏入了枯石院，那麽，你也隻是能進入門口而己。
枯石院，那隻是一個院子而己，當然，至於這個院子有多大，曆代以來沒有人說得清楚。
事實上，進入枯石院之後，迴來的人那是寥寥無幾，除了仙帝之外，就算是神皇都很少能活著迴來的！
有人說，枯石院是十二葬地最危險的葬地，對於這樣的說法，牧靈也不否認，但是，在牧靈看來，隻要找對方法了，反而枯石院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篤、篤、篤……”牧靈騎著木馬踏入了枯石院，當他一踏入枯石院之後，迎麵而來就是一尊尊的石像。這一尊尊的石像排在了入口處形態各異，有神態駭然者，有神態絕望者，也有轉身欲逃者……這一尊尊的石像乃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宛如是真人一樣。
事實上，眼前這一尊尊的石像就是真人，他們是很幸運進入了枯石院的修士，可惜，修行不夠強大，一踏入了院石院就被石化了，最終成了一尊石像！
“枯石院，這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看到這一尊尊的石像，牧靈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景象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在此之前，他曾經不止一次來過枯石院，而每一次來枯石院，入口的石像會一次比一次增多。
牧靈看一下這些石像，沒有停留，繼續前行。一入枯石院都被完全石化丟掉性命的人，這說明道行淺，不是什麽驚世無敵之輩。
作為十二葬地之一，枯石院的危險隻有一個，那就是石化！一旦踏入枯石院不管你是怎麽樣的生靈或者什麽樣的東西，都會受到枯石院的石化力量影響，而且越是深入枯石院石化的力量就越強大，就算是聖皇，達到一定深處之後，就會被石化為雕像，丟失性命。
至於枯石院之內有什麽樣的寶物，有什麽樣的秘密，後世人很難弄得清楚，但是，千百萬年以來依然有眾多的強者甚至是無敵的存在都想來枯石院一探究竟！這些人最終絕大多數是把性命丟失在了這裏。
不過，枯石院的石化也不是無解，如果你不是仙帝，想在枯石院全身而退，那麽很簡單，隻需要一件東西，你就不受枯石院的石化力量所影響，這便是木馬！
當然，這種木馬很少很少，傳說萬古以來流傳下來的這種木馬不超過五件，而且，到現在為止，所有木馬下落不明。更何況，萬古以來知道這木馬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是知道它用途的人了。
牧靈騎著木馬繼續前行，在此時，對於別人來說枯石院是兇險之地，但對於牧靈來說，是一座風景不錯的庭院。在這裏，有水榭樓閣，在這裏，有長廓假山，甚至是湖泊溪水環繞，如果不是看到一尊尊石化的人，會還以為是闖入了某個大戶人家的後院。
似乎，這裏不是十二葬地之日，這裏隻不過是某個大戶人家已經落沒廢棄的後院，老樹生長在這裏，日月孤單，溪水潺潺而流，其中卻無沒有魚蝦相伴……
在這裏，除了寂靜還是寂靜，似乎，這裏的一切都宛如沒有生命一樣，死寂一片，這樣的死寂維持了千百萬年之久。牧靈騎著木馬緩緩而行，篤篤篤的聲音在這裏久久迴蕩，似乎，這個聲音、這個節奏成了亙古，在這天地間隻有牧靈的木馬行走的聲音。
如果沒有來過枯石院的人，第一次看到枯石院這樣的景象，隻怕是難於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十二葬地之一的枯石院。
枯石院很大，至於它大到什麽樣的程度，外人很難說得清楚，甚至曾經有人說過，萬古以來，沒有人把整個枯石院逛完的。
當然，這隻是對於外人而言，至少，牧靈是逛盡了整個枯石院，很多別人無法去的地方他都去過！隨著繼續深處，所遇到的石像是越來越少，但是，被石化在這裏的人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其中不乏聖皇這樣的存在！
“縱天帝尊，了不得，不愧是號稱一代無敵，竟然能走到這裏。”隨著石化在這裏的人越來越少，牧靈能認出一些曾經是赫赫有名而且無敵一世的存在。
“懷心仙子？！當年何等驚豔，連仙帝都為之傾倒，可惜，最終還是化作了一尊石人。”在幽徑，牧靈遇一尊石像，那是一個女子，在石化之下，已經難一見她的真容，但，依然能看得出來她當年是何等風華絕世！
“蹲世獸，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想當年，你的老巢讓多少人垂涎三尺。”牧靈繼續前行，見一條如龍如蛇又如狗一般的兇獸被石化，不由笑了一下。
“一劍封神，好劍，被石化了這麽漫長的歲月，劍氣依然未消。”在幽徑，牧靈遇到了一尊執劍而立的石像，這石像依然散發了可怕的劍氣，牧靈看了都不由讚了一聲。
“明心神女，何苦呢……”也有石像讓牧靈停下了腳步，看著被石化的女子不由感慨地歎息了一聲，久久悵然。
………………
牧靈騎著木馬繼續前行，在這裏，有著不少的幽徑小道，通往四麵八方，牧靈隻認準一個方向前行，在這途中他遇到不少石化的石像，這些都是曾經一世無敵或者驚豔一時的存在，其中有不少人是牧靈能認出來曆的。
牧靈騎著木馬在枯石院行走，偌磊的枯石院隻有他一個活人，整個枯石院，也隻有那單調而有節奏的木馬蹄聲。
走在枯石院中，給人一種脫離九界的感覺，似乎，這裏不在九界之中，遠離聲囂，遠離紅塵，走在這裏，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遺世而獨立！
最終，牧靈騎著木馬來到了一個地方，在還沒抵達這個地方之前，遠遠就能聽到一聲很微弱的唿叫。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一個微弱的唿救聲從前麵傳來，這個唿救聲是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不管是誰，一聽到這個唿救聲，都會被吸引，這唿救聲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樣，一旦聽到了這樣的唿救聲，就忍不住向唿救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事實上，如果來到這裏的人，在聽到這唿救聲之後還能保持理智的話，一定能感受到這裏麵的蹊蹺，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活人，哪裏來的唿救聲？
聽到這樣的唿救聲，牧靈不由露出了笑容，催著木馬，加速前行。好一會兒之後，牧靈終於來到了唿救聲傳來的地方，眼前這裏是一片斷崖，斷崖之下是茫茫一片，看不清下麵是什麽，但是，唿救聲就是從下麵傳來的。
當牧靈來到斷崖之前，突然，天上金光燦爛，墜落了無數的金蓮，在這一刻，有一人從天而降，他的駕臨帶著無數的異然，有金龍相隨，有仙音縈繞，他從天而降，一步一金蓮，同時雲霧中噴湧起了金泉……
同時，眼前從天而降的老人乃是仙氣縈繞，雖然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但是，給人一種仙韻逼人的感覺，似乎他就是從天而降的仙人，永世不滅！
眼前如此的一幕，不管是誰都會為之震撼，這絕對會讓人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位老人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小友，你從何而來？”這個如仙人一般的老人聲音響起，十分的和藹，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樣。
“好了，老頭，你這種幻象手段騙一下別人還可以，在我麵前，就不要玩這種雕蟲小技了。”看到這個老人，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你連看都看不到我，還想迷惑我？哈，千百萬年過去，你的手段還是那麽不入流。”
“你是何許人！”剛才還是仙氣飄逸的仙老搖身一變，化作了萬丈天神，神威淩駕萬域，讓人見了有一股伏拜的衝動。
“老頭，你真的老了，這一點都感受不出來。”牧靈坐在木馬之上，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這麽好心萬裏迢迢來看你，你竟然認不出我來了，實在是讓人失望。”
“是你——”終於，對方認出了牧靈，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消失了，什麽天神，什麽仙老，什麽金蓮……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斷崖依然還是斷崖，斷崖之下依然茫茫一片。
“是你這隻死鬼魂——”終於，在斷崖之下傳來了一個傳音，這個傳音如同見了鬼一樣，說道：“不可能吧，你這隻死鬼魂努力了多久，都沒有奪迴身體，今天竟然讓你奪迴身體了！”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牧靈不由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能奪迴我的肉身，那隻不過不想讓我身邊的人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己。這一點就是我與你不同的地方，比起你，我是比不了了。”
“哈，哈，哈，這話笑死我了，死鬼魂，雖然我沒行走世間，對於你的事跡所知不多，但是，不要忘記了，我是探過你識海的人。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多少年過去了，死在你手中的人隻怕是數不過來，你屠殺九界，隻怕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斷崖之下響起冷笑的聲音。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正確說，你我共享過記憶，嘿，我們彼此比起來，我知道你的更多秘密！你最多也隻是知道我前期的一些秘密，也隻是止於那些遙遠的時代。”牧靈笑了起來。
對於牧靈這樣的話，斷崖之下響起了一聲冷哼，顯然他對牧靈這樣的話是十分的不滿。
牧靈笑了笑，說道：“而且，老頭，你第二件事也說錯了，我的確殺人如麻，我可以為九界屠殺百萬生靈，我也可以為人族屠滅一族，甚至，為了人族，我可以牲犧很多東西，但是，如果隻為了我個人因緣，讓他們替我送死，我做不到。否則的話，我早就奪迴肉身了，何需等到今天？”
“哼，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想的是什麽，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陰謀，又有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萬世大局，說不定有一天，你會舉行一個萬世血祭……”斷崖之下響起一聲冷笑，說道。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老頭，你不用惦記著當年的仇恨，從如此古老的時代到現在了，你依然放不下當年我算計你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當年是你先算計我的，你可是拆了我的骨頭！我沒有惦記當年的仇恨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嘿，嘿，嘿……”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也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得意地笑著說道：“死鬼魂，就算你不死不滅，也一樣喝我的喝腳水！”
“人總是從幼稚生長到成熟的，當年我成為神魂不久，經過的曆煉太少了，所以才被你捉住。不過嘛，老頭，那段歲月雖然是如煉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也是為我積累了財富。”牧靈笑了起來，說道：“你的識海連接了我的識海，讓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了，我是以少換多，說起來，是我贏了。”
“哼，少在那裏得意，當年若不是青銅古棺那鬼東西對你的識海動了手腳，我早就抽離你的記憶，何需用這等手段！”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不由有些抓狂！
不過抓狂歸抓狂，斷崖之下的人最終竟是不由得意一笑，冷聲地說道：“不過，死鬼魂，當年雖然你偷盜了我那麽多的秘密，但是，有一個記憶你永遠偷不了！”
“我知道。”牧靈笑著說道：“神魂相通，這也並不是萬能之法，正是因為其中的缺點，讓我瞞天過海，不止是盜了你的秘密，也讓我陰了你一把，從你這裏逃出來。老頭，當年雖然你拆了我骨頭，但是，這一場災難卻讓我通了算計，就算你再逆天，我也一樣把你坑得全盤輸光，說實在話，除了那個永恆的秘密之外，你可以說是輸得精光，沒有什麽可以再輸了！”
“死鬼魂，你就繼續得意吧！總有一天，我會屠滅你的，哼，說不定讓九界不複存在，就算你不死不滅，我也一樣會讓你永遠死亡！”斷崖之下的人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你做得出來，老頭，你曾經毀過一切，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牧靈淡淡一笑，說道：“不過，老頭，你不要忘記了，多少歲月過去了，最終你剩下什麽了，一無所有！”
牧靈緩緩地說道：“不管當年你是站得有多高，不管當年你如何的讓諸神伏拜，但是，最後你剩下什麽，一無所有，最終，你隻是剩下孤零零的一道殘魂而己。就算那些死去的人，不管是你身邊最親的人，還是對你最忠誠的人，隻怕到了最後，他們都悔恨！血濃於水的親情，至死不渝的忠誠，這些都不值得你去擁有！”
“死鬼，你又剩下什麽，千百萬年過去，你還有什麽！你不也是跟我一樣！不管你做過什麽事，你守護過人族也好，你庇護過九界也罷，但是，千百萬年過去，你剩下什麽呢？你不也是跟我一樣，孤魂野鬼而己！”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沒錯，我所剩的不多，千百萬年了，離我而去的人一個個離去，愛我的人，忠誠我的人，為我不惜放棄一切的人……他們都離去了，化作了一抔黃土，煙消雲散，而我的事跡，也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說到這裏，牧靈輕輕地歎息一聲。
“但，老頭，我從來沒讓我身邊的人失望過，我從來沒讓他們後悔過，他們跟隨我由始至終，他們跟隨我一戰到底！他們沒辜負過我，我也從不辜負過他們！老頭，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你可以為了你自己牲犧一切！你沒有自己的底線！”
牧靈緩緩地說道：“千百萬年，我不否認，我錯過很多，也失去過很多，甚至也做錯過一些事，但，不管未來如何，或者不管我想要什麽，我都不會超越我的底線！那怕是絲毫的逾越，都絕對不行！”
“那又如何，萬古成空，我沒後悔過。”斷崖之下的人灑脫地說道。
牧靈淡淡一笑，說道：“我也不後悔，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盡管當年你逆天得一塌糊塗，在我眼中看來，你依然是個混蛋！”
同樣的不後悔，但是，彼此的不後悔，那完全不一樣。
“哈，沒錯，我就是一個混蛋，但，在我看來，你也一樣是個混蛋！”斷崖之下的人笑了起來，說道：“當年，你殺上那裏，有一些事，你可以做得更了不起，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守護所謂的底線，多少事情你錯過了更好的時機。”
“我知道，但，我不後悔。”牧靈淡淡一笑說道。
“哼，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當那天，你真正麵對的時候，你會後悔自己不夠殘酷！”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老頭，你錯了，我真正麵對過！而且，我還活到了今天！雖然，過程是很痛苦，很難熬，但是，我從不後悔。總有一天，我依然會卷土重來，在那一天，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跨越我的底線！就這麽簡單！”牧靈淡淡地笑著說道。
斷崖之下，一片沉默，似乎，他不願意再說什麽，過了很久之後，斷崖之下的人這才冷冷地說道：“這一次來枯石院，你不會隻是來看看我吧，嘿，或者，你依然還不死心，想得到那個秘密！”
“我嘛，我這個人是很念舊情的，不管說當年怎麽樣，至少我們相識一場，你說是吧，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好歹也來看看故人。”牧靈笑著說道。
“少跟我說這些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牧靈悠閑地說道：“老頭，你急什麽呢，反正你是萬古不死，你也離不出來，你我都是時間多的是，我們何不慢慢聊一下往事呢。再說，枯石院要多少時代才有一個人能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
牧靈踏入了門戶之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個院門之前！當牧靈站在這裏的瞬間，“滋——”的一聲，可怕的石化開始，欲在這刹那之間把牧靈石化掉。
但是，牧靈早就有準備，在石化開始的瞬間，他祭出了一物，瞬間他騎在了一隻泛白的木馬身上，當他騎在木馬身上的時候，石化頓時消退，讓牧靈完全不受影響！牧靈這隻木馬正是在烹天閣得到的，不過，現在這一隻木馬已經變大了。
牧靈騎在木馬之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院門。
院門古舊無比，看起來是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在院門之上掛著一個古匾，上有三個古字，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認識這三個古字，不過，牧靈卻認得，這三個古字正是“枯石院”。
“枯石院呀，多少歲月了，依然是絲毫不變。”牧靈看著眼前的院門，不由感慨一聲，多少年過去了，時代變幻，但是，這個地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枯石院，十二葬地之一，說到葬地，很多人就會想到天古屍地、第一兇墳這樣的地方，很少人會想到枯石院。
因為枯石院比虛空島、無雙荒塚更神秘，天古屍地，誰都可以嚐試進去，而枯石院，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就算你是一個幸運兒托他人之福踏入了枯石院，那麽，你也隻是能進入門口而己。
枯石院，那隻是一個院子而己，當然，至於這個院子有多大，曆代以來沒有人說得清楚。
事實上，進入枯石院之後，迴來的人那是寥寥無幾，除了仙帝之外，就算是神皇都很少能活著迴來的！
有人說，枯石院是十二葬地最危險的葬地，對於這樣的說法，牧靈也不否認，但是，在牧靈看來，隻要找對方法了，反而枯石院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篤、篤、篤……”牧靈騎著木馬踏入了枯石院，當他一踏入枯石院之後，迎麵而來就是一尊尊的石像。這一尊尊的石像排在了入口處形態各異，有神態駭然者，有神態絕望者，也有轉身欲逃者……這一尊尊的石像乃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宛如是真人一樣。
事實上，眼前這一尊尊的石像就是真人，他們是很幸運進入了枯石院的修士，可惜，修行不夠強大，一踏入了院石院就被石化了，最終成了一尊石像！
“枯石院，這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看到這一尊尊的石像，牧靈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景象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在此之前，他曾經不止一次來過枯石院，而每一次來枯石院，入口的石像會一次比一次增多。
牧靈看一下這些石像，沒有停留，繼續前行。一入枯石院都被完全石化丟掉性命的人，這說明道行淺，不是什麽驚世無敵之輩。
作為十二葬地之一，枯石院的危險隻有一個，那就是石化！一旦踏入枯石院不管你是怎麽樣的生靈或者什麽樣的東西，都會受到枯石院的石化力量影響，而且越是深入枯石院石化的力量就越強大，就算是聖皇，達到一定深處之後，就會被石化為雕像，丟失性命。
至於枯石院之內有什麽樣的寶物，有什麽樣的秘密，後世人很難弄得清楚，但是，千百萬年以來依然有眾多的強者甚至是無敵的存在都想來枯石院一探究竟！這些人最終絕大多數是把性命丟失在了這裏。
不過，枯石院的石化也不是無解，如果你不是仙帝，想在枯石院全身而退，那麽很簡單，隻需要一件東西，你就不受枯石院的石化力量所影響，這便是木馬！
當然，這種木馬很少很少，傳說萬古以來流傳下來的這種木馬不超過五件，而且，到現在為止，所有木馬下落不明。更何況，萬古以來知道這木馬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是知道它用途的人了。
牧靈騎著木馬繼續前行，在此時，對於別人來說枯石院是兇險之地，但對於牧靈來說，是一座風景不錯的庭院。在這裏，有水榭樓閣，在這裏，有長廓假山，甚至是湖泊溪水環繞，如果不是看到一尊尊石化的人，會還以為是闖入了某個大戶人家的後院。
似乎，這裏不是十二葬地之日，這裏隻不過是某個大戶人家已經落沒廢棄的後院，老樹生長在這裏，日月孤單，溪水潺潺而流，其中卻無沒有魚蝦相伴……
在這裏，除了寂靜還是寂靜，似乎，這裏的一切都宛如沒有生命一樣，死寂一片，這樣的死寂維持了千百萬年之久。牧靈騎著木馬緩緩而行，篤篤篤的聲音在這裏久久迴蕩，似乎，這個聲音、這個節奏成了亙古，在這天地間隻有牧靈的木馬行走的聲音。
如果沒有來過枯石院的人，第一次看到枯石院這樣的景象，隻怕是難於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十二葬地之一的枯石院。
枯石院很大，至於它大到什麽樣的程度，外人很難說得清楚，甚至曾經有人說過，萬古以來，沒有人把整個枯石院逛完的。
當然，這隻是對於外人而言，至少，牧靈是逛盡了整個枯石院，很多別人無法去的地方他都去過！隨著繼續深處，所遇到的石像是越來越少，但是，被石化在這裏的人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其中不乏聖皇這樣的存在！
“縱天帝尊，了不得，不愧是號稱一代無敵，竟然能走到這裏。”隨著石化在這裏的人越來越少，牧靈能認出一些曾經是赫赫有名而且無敵一世的存在。
“懷心仙子？！當年何等驚豔，連仙帝都為之傾倒，可惜，最終還是化作了一尊石人。”在幽徑，牧靈遇一尊石像，那是一個女子，在石化之下，已經難一見她的真容，但，依然能看得出來她當年是何等風華絕世！
“蹲世獸，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想當年，你的老巢讓多少人垂涎三尺。”牧靈繼續前行，見一條如龍如蛇又如狗一般的兇獸被石化，不由笑了一下。
“一劍封神，好劍，被石化了這麽漫長的歲月，劍氣依然未消。”在幽徑，牧靈遇到了一尊執劍而立的石像，這石像依然散發了可怕的劍氣，牧靈看了都不由讚了一聲。
“明心神女，何苦呢……”也有石像讓牧靈停下了腳步，看著被石化的女子不由感慨地歎息了一聲，久久悵然。
………………
牧靈騎著木馬繼續前行，在這裏，有著不少的幽徑小道，通往四麵八方，牧靈隻認準一個方向前行，在這途中他遇到不少石化的石像，這些都是曾經一世無敵或者驚豔一時的存在，其中有不少人是牧靈能認出來曆的。
牧靈騎著木馬在枯石院行走，偌磊的枯石院隻有他一個活人，整個枯石院，也隻有那單調而有節奏的木馬蹄聲。
走在枯石院中，給人一種脫離九界的感覺，似乎，這裏不在九界之中，遠離聲囂，遠離紅塵，走在這裏，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遺世而獨立！
最終，牧靈騎著木馬來到了一個地方，在還沒抵達這個地方之前，遠遠就能聽到一聲很微弱的唿叫。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一個微弱的唿救聲從前麵傳來，這個唿救聲是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不管是誰，一聽到這個唿救聲，都會被吸引，這唿救聲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樣，一旦聽到了這樣的唿救聲，就忍不住向唿救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事實上，如果來到這裏的人，在聽到這唿救聲之後還能保持理智的話，一定能感受到這裏麵的蹊蹺，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活人，哪裏來的唿救聲？
聽到這樣的唿救聲，牧靈不由露出了笑容，催著木馬，加速前行。好一會兒之後，牧靈終於來到了唿救聲傳來的地方，眼前這裏是一片斷崖，斷崖之下是茫茫一片，看不清下麵是什麽，但是，唿救聲就是從下麵傳來的。
當牧靈來到斷崖之前，突然，天上金光燦爛，墜落了無數的金蓮，在這一刻，有一人從天而降，他的駕臨帶著無數的異然，有金龍相隨，有仙音縈繞，他從天而降，一步一金蓮，同時雲霧中噴湧起了金泉……
同時，眼前從天而降的老人乃是仙氣縈繞，雖然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但是，給人一種仙韻逼人的感覺，似乎他就是從天而降的仙人，永世不滅！
眼前如此的一幕，不管是誰都會為之震撼，這絕對會讓人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位老人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小友，你從何而來？”這個如仙人一般的老人聲音響起，十分的和藹，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樣。
“好了，老頭，你這種幻象手段騙一下別人還可以，在我麵前，就不要玩這種雕蟲小技了。”看到這個老人，牧靈笑了一下，說道：“你連看都看不到我，還想迷惑我？哈，千百萬年過去，你的手段還是那麽不入流。”
“你是何許人！”剛才還是仙氣飄逸的仙老搖身一變，化作了萬丈天神，神威淩駕萬域，讓人見了有一股伏拜的衝動。
“老頭，你真的老了，這一點都感受不出來。”牧靈坐在木馬之上，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這麽好心萬裏迢迢來看你，你竟然認不出我來了，實在是讓人失望。”
“是你——”終於，對方認出了牧靈，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消失了，什麽天神，什麽仙老，什麽金蓮……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斷崖依然還是斷崖，斷崖之下依然茫茫一片。
“是你這隻死鬼魂——”終於，在斷崖之下傳來了一個傳音，這個傳音如同見了鬼一樣，說道：“不可能吧，你這隻死鬼魂努力了多久，都沒有奪迴身體，今天竟然讓你奪迴身體了！”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牧靈不由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能奪迴我的肉身，那隻不過不想讓我身邊的人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己。這一點就是我與你不同的地方，比起你，我是比不了了。”
“哈，哈，哈，這話笑死我了，死鬼魂，雖然我沒行走世間，對於你的事跡所知不多，但是，不要忘記了，我是探過你識海的人。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多少年過去了，死在你手中的人隻怕是數不過來，你屠殺九界，隻怕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斷崖之下響起冷笑的聲音。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正確說，你我共享過記憶，嘿，我們彼此比起來，我知道你的更多秘密！你最多也隻是知道我前期的一些秘密，也隻是止於那些遙遠的時代。”牧靈笑了起來。
對於牧靈這樣的話，斷崖之下響起了一聲冷哼，顯然他對牧靈這樣的話是十分的不滿。
牧靈笑了笑，說道：“而且，老頭，你第二件事也說錯了，我的確殺人如麻，我可以為九界屠殺百萬生靈，我也可以為人族屠滅一族，甚至，為了人族，我可以牲犧很多東西，但是，如果隻為了我個人因緣，讓他們替我送死，我做不到。否則的話，我早就奪迴肉身了，何需等到今天？”
“哼，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想的是什麽，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陰謀，又有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萬世大局，說不定有一天，你會舉行一個萬世血祭……”斷崖之下響起一聲冷笑，說道。
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老頭，你不用惦記著當年的仇恨，從如此古老的時代到現在了，你依然放不下當年我算計你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當年是你先算計我的，你可是拆了我的骨頭！我沒有惦記當年的仇恨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嘿，嘿，嘿……”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也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得意地笑著說道：“死鬼魂，就算你不死不滅，也一樣喝我的喝腳水！”
“人總是從幼稚生長到成熟的，當年我成為神魂不久，經過的曆煉太少了，所以才被你捉住。不過嘛，老頭，那段歲月雖然是如煉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也是為我積累了財富。”牧靈笑了起來，說道：“你的識海連接了我的識海，讓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了，我是以少換多，說起來，是我贏了。”
“哼，少在那裏得意，當年若不是青銅古棺那鬼東西對你的識海動了手腳，我早就抽離你的記憶，何需用這等手段！”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不由有些抓狂！
不過抓狂歸抓狂，斷崖之下的人最終竟是不由得意一笑，冷聲地說道：“不過，死鬼魂，當年雖然你偷盜了我那麽多的秘密，但是，有一個記憶你永遠偷不了！”
“我知道。”牧靈笑著說道：“神魂相通，這也並不是萬能之法，正是因為其中的缺點，讓我瞞天過海，不止是盜了你的秘密，也讓我陰了你一把，從你這裏逃出來。老頭，當年雖然你拆了我骨頭，但是，這一場災難卻讓我通了算計，就算你再逆天，我也一樣把你坑得全盤輸光，說實在話，除了那個永恆的秘密之外，你可以說是輸得精光，沒有什麽可以再輸了！”
“死鬼魂，你就繼續得意吧！總有一天，我會屠滅你的，哼，說不定讓九界不複存在，就算你不死不滅，我也一樣會讓你永遠死亡！”斷崖之下的人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你做得出來，老頭，你曾經毀過一切，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牧靈淡淡一笑，說道：“不過，老頭，你不要忘記了，多少歲月過去了，最終你剩下什麽了，一無所有！”
牧靈緩緩地說道：“不管當年你是站得有多高，不管當年你如何的讓諸神伏拜，但是，最後你剩下什麽，一無所有，最終，你隻是剩下孤零零的一道殘魂而己。就算那些死去的人，不管是你身邊最親的人，還是對你最忠誠的人，隻怕到了最後，他們都悔恨！血濃於水的親情，至死不渝的忠誠，這些都不值得你去擁有！”
“死鬼，你又剩下什麽，千百萬年過去，你還有什麽！你不也是跟我一樣！不管你做過什麽事，你守護過人族也好，你庇護過九界也罷，但是，千百萬年過去，你剩下什麽呢？你不也是跟我一樣，孤魂野鬼而己！”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沒錯，我所剩的不多，千百萬年了，離我而去的人一個個離去，愛我的人，忠誠我的人，為我不惜放棄一切的人……他們都離去了，化作了一抔黃土，煙消雲散，而我的事跡，也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說到這裏，牧靈輕輕地歎息一聲。
“但，老頭，我從來沒讓我身邊的人失望過，我從來沒讓他們後悔過，他們跟隨我由始至終，他們跟隨我一戰到底！他們沒辜負過我，我也從不辜負過他們！老頭，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你可以為了你自己牲犧一切！你沒有自己的底線！”
牧靈緩緩地說道：“千百萬年，我不否認，我錯過很多，也失去過很多，甚至也做錯過一些事，但，不管未來如何，或者不管我想要什麽，我都不會超越我的底線！那怕是絲毫的逾越，都絕對不行！”
“那又如何，萬古成空，我沒後悔過。”斷崖之下的人灑脫地說道。
牧靈淡淡一笑，說道：“我也不後悔，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盡管當年你逆天得一塌糊塗，在我眼中看來，你依然是個混蛋！”
同樣的不後悔，但是，彼此的不後悔，那完全不一樣。
“哈，沒錯，我就是一個混蛋，但，在我看來，你也一樣是個混蛋！”斷崖之下的人笑了起來，說道：“當年，你殺上那裏，有一些事，你可以做得更了不起，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守護所謂的底線，多少事情你錯過了更好的時機。”
“我知道，但，我不後悔。”牧靈淡淡一笑說道。
“哼，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當那天，你真正麵對的時候，你會後悔自己不夠殘酷！”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老頭，你錯了，我真正麵對過！而且，我還活到了今天！雖然，過程是很痛苦，很難熬，但是，我從不後悔。總有一天，我依然會卷土重來，在那一天，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跨越我的底線！就這麽簡單！”牧靈淡淡地笑著說道。
斷崖之下，一片沉默，似乎，他不願意再說什麽，過了很久之後，斷崖之下的人這才冷冷地說道：“這一次來枯石院，你不會隻是來看看我吧，嘿，或者，你依然還不死心，想得到那個秘密！”
“我嘛，我這個人是很念舊情的，不管說當年怎麽樣，至少我們相識一場，你說是吧，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好歹也來看看故人。”牧靈笑著說道。
“少跟我說這些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牧靈悠閑地說道：“老頭，你急什麽呢，反正你是萬古不死，你也離不出來，你我都是時間多的是，我們何不慢慢聊一下往事呢。再說，枯石院要多少時代才有一個人能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