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帶來的頭痛侵襲著許寧染的每一根神經,陽光透過白色的薄窗簾,她都嫌打擾了睡眠。


    手機瘋響了好幾遍,她才像僵屍一樣伸直胳膊去接,順便看一眼時間,居然快要中午。


    是小周,陸韜家的司機,挺機靈的一個勤務兵,張嘴就叫寧染姐:“我給你把車開迴來了。韜哥說,讓我晚點再給你打電話,怕吵你睡覺。今天不是得把你審定的海報給編輯?我現在能上來取不?”


    寧染這才匆匆起床,洗澡洗頭發。隔夜沒卸的殘妝,加上醉酒,一張臉灰暗得嚇人。小周進來都嚇了一跳:“寧染姐你這是怎麽啦?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許寧染趕緊笑說不用,防止這孩子囉嗦,取了海報就要跟他一起出門,小周卻把她攔住了,說陸韜講過,今天讓她呆在家裏,哪兒也別去。


    這海報簽售就要隨書贈送,還有不到半個月,可不能再等了。小周趕緊開車往編輯那邊去,順便,還給她叫了午飯送過來,反正是不讓她自己出門。


    寧染一照鏡子,這臉色像鬼,也沒了出去的心思,但躺迴床上,怎麽也睡不著。顏顏打電話過來問了幾句,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也沒多心。昨晚差不多一瓶百樂廷下肚,被陸韜抱進車子以後的事還真是不太記得了。


    幹脆又在床上,躺了半下午,腦子裏混亂著什麽都不願意想,不願意想那個女孩趾高氣揚的笑容,也不願意想陸韜,連自己都不願意想起。


    偏偏有人就不讓她如願,正在床上發呆,大門一響,過不幾秒,陸韜走進來。


    先走到床邊,摸摸她的額頭,打量一番:“小周說你生病了?”


    “沒有。”寧染別開頭,不願意對著光線:“我沒事,就是困,我還想睡。”


    “那別睡了,晚上該失眠了。”陸韜掀開她蓋在身上的薄毯,硬是把她抱起來,不理會她身體僵硬不肯配合:“跟我出去一趟。”


    “幹什麽?”


    “去解決田菲兒的事。”


    許寧染就像被刺紮了一下,冷冷地說句“我不去”,轉身就往床上躺。


    “你必須去。”陸韜一把抓住她:“跟我一起去。我會解決這件事,讓你放心。”


    “我放什麽心!”寧染掙紮起來:“你憑什麽把我拖進這種事!要去哪兒你自己去!趕緊走!”


    陸韜停下來,陰沉著臉盯住她:“你又趕我走?”


    “是,我趕你走!”寧染毫不示弱地瞪著他:“陸韜,不要把我拖進跟別人的戰場裏!我不願意。你要跟誰相親都隨便你,跟誰調情都隨便你,但是別把我弄得像個傻瓜!”


    “我說過了,我根本沒有當作那是相親!”


    “我不想聽!一個字都別說!”


    陸韜住了口,瞪著許寧染,過了片刻,他忽然一伸手把她整個打橫抱起來,就往客廳走,扔在沙發上,從衣櫃裏扯出衣裙往旁邊一扔,動手就扯開她身上的睡裙。


    這是兩個人頭一次如此“激烈”交戰。


    許寧染根本拗不過他,一邊掙紮一邊氣得大叫“你幹什麽!”


    陸韜也給她氣得夠嗆,站起身來指著她:“你還來勁了!要麽你自己穿衣服,要麽我就這樣把你抱出去!你選!”


    半小時以後,不著粉黛,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許寧染硬是被陸韜塞進車裏,車門落鎖,黑色的牧馬人就往市中心駛去。


    到達中大國際的停車場,差十分鍾六點。


    寧染坐在座位上一語不發,不看陸韜,也不下車。


    陸韜轉過身,歎一口氣,伸手把她連衣裙的扣子一粒一粒整理好,低聲說:“寧染,不要再跟我慪氣了,好不好?我承認我錯了,是我處理得不好,才會讓不相幹的人來打擾你。我會跟她說明白,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寧染垂下目光看著衣襟,不說話。


    陸韜看著她的目光又漸漸狂躁起來:“許寧染,你說句話!你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跟我鬧到什麽時候!”


    “鬧到你讓我走。”寧染平靜地看著陸韜:“你還不明白麽?我才是不相幹的人。你、你的爸爸、媽媽,田菲兒的爸爸、媽媽,你們捆綁在一起,才是一個整體,你逃不脫的。沒有田菲兒,也有李菲兒、王菲兒。”


    陸韜看著她,仿佛她是瘋了,他不再跟她廢話,直接命令:“下車!”


    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實則骨子裏強硬得要命,至少,在許寧染麵前。


    他直接繞過車子,把她拉下來,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絕,狠狠地說:“你清高?你不容侵犯?跟別的女人說句話是不是都侮辱你?我告訴你,我是你男人,跟我有關的事情你就得在場!”


    說著,他硬拉著許寧染,無視她的掙紮,把她往大堂裏拽去。


    田菲兒早已等在那裏,妝容精致優美,恰到好處地遮蓋了昨晚沒睡好的痕跡,配上優雅的小洋裝,看起來粉妝玉琢,洋娃娃一樣。


    看見陸韜,她從沙發站起快步迎過來,卻又看到陸韜死死拽著許寧染的手,她整個人一滯:“陸韜~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許寧染知道,自己此刻臉色蒼白,憔悴不堪,她根本不想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任何人麵前,尤其是這個田菲兒。


    陸韜冷著臉,看著田菲兒,跟她之前認識的那個翩翩紳士完全不同,除了許寧染,再沒有誰的執拗和不可理喻,能如此輕易操縱他的情緒,讓他氣急敗壞。他露出了尖刻的微笑。


    “我的女人,當然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她有事出國,上一次你就見到她了,也省得你大費周章,整個k市亂找。”


    田菲兒有些驚慌:“陸韜,陸叔叔和阿姨從來沒有說過你有女朋友,你也沒有提過。”


    “是麽?”陸韜說:“那是因為對你我沒必要。她很忙,不是很熟的朋友,我從來不用她來應付。”


    “你!”田菲兒一時氣結,她也不大敢對著自己心儀的男人發脾氣,但當著陸韜的麵,她更不敢再把那天的氣焰拿出來,針對許寧染。誰都能看得出來,陸韜對許寧染非一般的在意。


    剛剛知道許寧染的存在,她竟然聽信了別人的情報,以為這個陸韜從來不肯公開的女人,不過是男人喜愛的寵物,還居然以為陸韜是個沒脾氣的好好先生,簡直蠢透了!


    看看這個男人就知道,就算是他的一隻寵物,別人隨便去揉搓也是找死!


    陸韜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冷著臉等她開口。許寧染此時一聲不吭,但也不再掙紮,任他拉著,低著頭蒼白著臉默默站在原地,姿態倒是柔順的。這讓陸韜的氣消了一些,不再有那麽強的攻擊性。


    田菲兒遲疑著,試圖提醒陸韜她身份的特殊:“爸爸媽媽都希望我們好好相處,他們說過……”


    “我知道我的父母跟你說了什麽。”陸韜的語氣也緩和一點:“引起你的誤會,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但是,就算是我的錯,你可以讓你的父親,或者我父親隨意懲罰我。我不希望你再用任何無聊的理由,去騷擾她。”


    田菲兒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陸韜明著聽是道歉,分明就是句句在跟她硬碰硬。這位大小姐其實很想罵人,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這樣吧。我們以後應該也不必再見麵。”陸韜頓一頓,又想起一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田菲兒頸間的珠鏈上:“另外,我可否請你把這個摘下來,這件禮物,恐怕不是很適合你。”


    田菲兒一聽,本能地伸手按住項鏈,一臉戒備。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猝不及防間,陸韜忽然伸出手指在她頸旁,飛快地一挑一撚,輕得就像捏起一根頭發。


    “唰——”地一聲,項鏈斷開,渾圓飽滿的珍珠像重獲自由的小精靈,滿地彈跳著,劈裏啪啦地散開。


    陸韜並不去撿那些昂貴的珠子。他看著田菲兒,很平靜地說:“真對不起,弄壞了你的東西。我為田叔還有你重新準備了一份禮物,近兩天,就派人送過去。”


    “你!陸韜——你敢——你敢這樣對我!”田菲兒瞪視著陸韜,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圈。


    這個驕縱的大小姐,和寧染如此不同,快樂傷心憤怒,都立即寫在臉上。而許寧染,她的情緒總是很安靜,微笑著不代表快樂。生氣和傷心也不會這樣紅著眼圈,惹人憐愛。她就是倔強,到現在都給他沉默的倔強。在最悲傷的時候,她也死撐著沒有眼淚。


    正是因為這樣,其他女人的眼淚,在陸韜的眼中也失去了威懾力。他沒有再看田菲兒,禮貌地點點頭,轉身就走。


    “陸韜——”田菲兒帶著哭腔。


    這好看得神祇一般的男人,襯得她身邊其他男人都好像灰土一樣不起眼!但這男人比神祇更加無法掌控、更加不可觸摸!


    他那雙桃花眼,盡是生疏無情,但讓女人無法忘記!


    “陸韜——”田菲兒尖尖的指甲刺進皮肉裏,低聲說:“你必須是我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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