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正在山頂上曬太陽,看到躺在小劍身上的吳清濤,渾身重傷,一隻手還垂在空中,樣子慘不忍睹。但是蘇仙依舊氣得不打一處來。


    “好啊,好啊,好啊。跟牛打了幾架,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牛比了啊!老子教你劍術,你倒好,拿手掌去拍牛角,你是在認真的搞笑嗎?媽的!以後出門可千萬別說是老子教的你劍術,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蘇仙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但還是將吳清濤從小劍身上拉了下來,一道極其柔和的藍色靈力包裹住了吳清濤,一陣冰涼,吳清濤頓時感覺到疼痛緩解了許多,渾身酥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仙人手段,果然玄妙無比!


    僅僅一會,吳清濤便感覺到痊愈,從外表上看,吳清濤仿佛一點事情沒有。


    “小子,別高興太早,你抬一下手試試。這次你受傷太重,我隻是治好了你的外傷,還好你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不然老子還得幫你續接。不過你體內傷勢,老子是一點辦法沒有了。老子不是大夫,隻能救你到這裏。”蘇仙鼻子哼哼地說道。


    吳清濤聽罷,心一沉,神識一動,急忙內視,觀察自己體內的情況。果然如蘇仙所言,體內受傷極重,許多器官各處都有淤血未散去,肌肉被撕裂成幾片,剛剛愈合,使不上什麽力氣,就連重要的筋脈都斷了幾根,丹田也縮小了幾分,隻剩下不足十周天的靈氣。這種傷勢,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計就是終生癱瘓了。但吳清濤體質異於常人,雖然使不上什麽大力氣,但是站起來還是可以的。


    “多謝前輩出手,清濤不勝感激,這點傷勢就不勞煩前輩掛心了。”吳清濤說得極為誠懇,雖然蘇仙經常對吳清濤和小劍倆兄弟大打出手,但是眼中的濃濃的關切之意卻是遮掩不住的。


    蘇仙罵歸罵,對吳清濤還是很上心的。而且並不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約定,而是真摯的長輩對晚輩的那種關心。


    “嘿嘿,不過你小子先別灰心,這件事對你來說,絕對有好處!”蘇仙臉色一變,竟然是嬉皮笑臉的模樣。


    吳清濤愕然,自己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好處?


    “所謂破後而立,無非就是身體承受程度達到極限,突破了極限罷了。但是你不同,你的破後而立,遠遠比尋常的破後而立更加艱難,也更加的危險,同時,也會有更加意想不到的好處。”蘇仙緩緩說道。


    吳清濤聽罷,眼睛一亮,問道:“前輩,那我的破後而立,是怎麽個破法?”


    “這個嘛,就是從煉氣,煉體,煉神三方麵同時打破,再重新塑立!如果真的成了,好處多得都不知道有多多,連我都無法預算你將來會成長到什麽程度。”蘇仙兩手張開,及其誇張地做了個手勢。


    吳清濤知道的所謂破後而立,主要還是身體的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在身體破碎之後憑借自己的潛力重塑自身,脫胎換骨,宛如新生。這種做法極為危險,如果潛力不夠,那起碼是自毀修煉之路,還有不少全身殘廢,癱瘓臥床渡過餘生。剩下的,基本上在破的時候就已經承受不住,一命嗚唿了。隻有極少數,才能夠破後而立。


    就連吳清濤,都不清楚自己破後而立的把握有多大,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以身殉道了。


    “煉氣我能理解,把靈氣壓製到無法再壓製的時候,將其破掉,然後重塑丹田。煉體的話,讓身體承受到不能承受的程度。至於煉神,我現在連門檻都沒摸到,怎麽破後而立?”吳清濤問道。


    “嘿嘿,破了之後你肯定能夠摸到門檻的。無論是煉氣,還是煉體,每一個破後而立,都及其危險,更何況還有個煉神的破後而立。三者疊加,你想活命都難。不過我感覺你小子能成!”蘇仙笑著朝吳清濤勾了勾手,說道:“怎麽樣,隻要你在煉體承受到極限,我就告訴你煉神的破法。”


    “嘿嘿,求之不得。”吳清濤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按了按手指頭,劈啪作響。


    身為神王傳人,怎麽可能會因為區區的破後而立退縮?


    “好!你先調理一下身體,好了之後我再帶你去泡澡。”蘇仙笑著說道,滿臉褶子,看上去猥瑣到了極致。


    “行啊!”吳清濤聽罷當即應道,但是隨後看到蘇仙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裏暗道不妙。


    一聽到泡澡,小劍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自小生在寒川苦寒之地,小劍最大的愛好就是尋找天然的溫泉眼,然後在附近挖個坑,引進熱水,再好好地泡個澡。


    “怎麽,我們去泡岩漿,你也想去?”蘇仙看到小劍這副模樣,調侃道。


    泡岩漿澡?小劍聽罷,嚇得渾身哆嗦。


    “嘿嘿,小子,放心吧,你可是先天之軀,火神屬性。再加上有老人家我在,不會讓你出什麽事情的。”看到吳清濤那變成豬肝色的黑臉,蘇仙開口說道。


    “有前輩在,上刀山下火海清濤也不懼。”吳清濤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


    吳清濤雖然是火神屬性,即便是數百度的高溫,吳清濤也能咬著牙忍受。但是岩漿的溫度究竟有多高吳清濤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下於一千度(岩漿的溫度一般在900~1200,最高可以達到1300.洪荒界般岩漿設定為1000以上,看看就好,不要跟我較真)!


    紅蓮之火雖然本質高於世間一切火焰,但是兔子被逼急了,還是可以幹掉一隻虎崽。


    泡岩漿澡,也就蘇仙這不知道裝了什麽的腦子能夠想出來。


    不過這也是最適合吳清濤的方式,身負上古火神的傳承,若是被火燒死了,真的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三天之後,深夜,烏雲密布,星光黯淡,隱隱間,還能聽到幾聲悶雷,看這架勢,可能晚上還會下雨。


    不過這都不重要,吳清濤經過三天三夜的打坐修煉,體內的傷勢恢複了許多,淤血盡數被排出體外,肌肉筋腱都已經接上,那幾條斷掉的筋脈也在紅蓮之火的照耀下漸漸接上。雖然接口還很脆弱,但是已經不影響靈氣的流動了。


    但是並沒有完全愈合,還是留下了許多隱患。白天的時候吳清濤就嚐試著使用十萬八千斤巨力,結果完後全身肌肉酸痛,就算在使力的時候,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吳清濤的身體,正在接近崩潰的邊緣,而蘇仙要做的,就是讓吳清濤及其的接近邊緣,離崩潰隻有一發之距。


    而且吳清濤壓製了許久的修為,每當動用靈氣時,都感覺到肚臍眼下一拳頭的距離隱隱作痛。


    那是丹田的位置,靈氣日益增長,但是吳清濤就是拚了命地壓製住修為,死死不突破。丹田已經被撐大到無法再撐開的地步,時而還會有脹痛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吹滿氣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吳清濤內心一直有種莫名的擔憂,生怕哪一天,自己壓製不住,丹田炸開,那自己就真的廢了。


    掐指一算,從五行門也快一年了。如今距離門內選拔大會已經隻剩下大半年的時間,如果不能在大半年內成功破後而立,那吳清濤就不用參加了,更別說在那之後的風雲大會。據說天劍派,太一門,以及大道宗已經有弟子觸摸到了煉神老祖的門檻。


    若是吳清濤成功破後而立,並且觸摸到煉神老祖的門檻,或許還能跟那些人鬥上一鬥。


    吳清濤起身,看著慘淡的天空,連月亮都不見了身影,心裏不禁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嗡嗡~”


    突然間,吳清濤胸前的身份玉牌發出嗡鳴聲,於是吳清濤心神一動,查探裏麵的訊息。


    “爆哥,英俊外出兩月有餘,不曾迴信。我派瘦猴到處查探,發現了邪教的蹤跡,所以我懷疑是聖血宗餘孽,抓走了英俊。見信速歸,王遠留。”


    吳清濤讀完,心頭一驚。


    何英俊外出,無非就是執行任務或者是打理清濤小院。作為管家,何英俊一直盡心盡力,將清濤小院上下打理得有條不紊,每月都有盈餘,這才讓吳清濤能夠安心在外麵修煉。如今何英俊在外邊出了事,怎能不讓吳清濤擔心。


    對了,瘦猴就是當初在青山鎮偷了吳清濤錢包的那個乞丐,本名衝天侯。雖然修煉天賦不怎麽樣,但是十分擅長打交道,負責在外邊打聽消息。再加上吳清濤用靈氣丹幫瘦猴梳理了筋脈,滋潤丹田,調理了身體之後,通過自身努力修煉,也拜在了五行門下,目前在清濤小院中做事,五行門外門弟子中混得很開。


    何英俊疑似落在聖血宗手上,過了兩個多月,生死未卜。雖然在清濤小院扮演著管家的角色,但是在吳清濤的心中,早已將何英俊當成了自家兄弟。


    王遠言簡意駭,吳清濤也分析不出什麽來,隻能叫醒還在酣睡的蘇仙,連忙說道:“前輩,在下有急事要迴宗門一趟,還請前輩幫個忙。”


    “額,幫忙?你要迴去?”蘇仙睜開朦朧的睡眼,意識還有些不清醒。真不知道他這個仙人是怎麽修煉出來的。


    “我有個兄弟出了事,我必須要迴去一趟,還望前輩幫個忙,清濤感激不盡。”吳清濤急切說道。


    “嘿嘿,沒想到你小子還挺仗義。這個好說,走吧,老夫就勉為其難,給你當一迴,額,叫啥來著?司機,對!老夫就免費給你當一迴司機。”蘇仙看到吳清濤這般模樣,真誠不做作,當真是為兄弟擔心的模樣。


    司機這個詞,還是吳清濤坐在小劍身上,後頭載著蘇仙時說的。


    對於小劍,吳清濤可就沒那麽客氣了,直接將小劍踹了起來。小劍迷迷糊糊地還以為在做夢呢。直到蘇仙攝起小劍,淩空飛起的時候,才知道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蘇仙速度極快,這一次並非是抓著吳清濤了。而是在腳下凝聚出一道無形的氣流,化為透明的實質,看不見,但是腳下有著真實的觸感。這讓吳清濤覺得有種禦劍飛行的感覺。


    即便飛上高空,吳清濤依舊能夠感受到腳下渺小的景致在飛速的後退,這足以體現蘇仙的速度之快。除了蛟龍王的空間穿梭,這是吳清濤見過的最快速度。


    也不知道飛過了多少萬裏,一夜之間,吳清濤竟然是從南方的某座小島,飛迴了五行門!


    當初吳清濤謊稱來自南方的某座小島上時,風行才和蕭雲倆人都有些驚愕。這距離之遠,即便是普通人趕馬車,那也要馬不停蹄地趕上一年,才有可能從南方趕到五行門。


    而蘇仙,僅僅隻是一夜之間,便趕到了。按照這種速度,那洪荒界內,還有哪裏是蘇仙去不得的?


    不過吳清濤心係何英俊的安危,隻是震撼了一刹那,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畢竟聖血宗之人行事偏激,手段殘忍,倘若何英俊真落到他們手上,即便不死,也難免遭受一番折磨。


    一到五行門山腳下,吳清濤匆匆跟蘇仙道了一聲謝後,便使出全力上山,路過的幾個弟子認出了吳清濤,十分熱情地打了聲招唿,吳清濤隻是微微點頭,絲毫不作停留。


    經過一夜的時間,小劍也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才會讓自己這個整日沒皮沒臉的大哥臉色變得這麽難看的。


    當初吳清濤從山腳到住處,還需幾個時辰,如今隻是片刻功夫,便出現在了清濤小院的門前。


    推開門,吳清濤感知到王遠此刻正在後院,吳清濤的書房裏,坐在椅子上,麵色疲倦,一夜未睡的樣子。


    “遠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吳清濤推開書房的房門,開口問道。


    “爆哥,您迴來了?!?”看到吳清濤出現,王遠又驚又喜。


    驚的是王遠發符令沒多久,吳清濤便迴來了。喜的是許久不見,吳清濤的實力似乎又增進了許多。


    “遠哥,快告訴我怎麽迴事?”吳清濤很是急切地問道。


    “唉,事情太嚴重了。爆哥,你可知道英俊他是為何來到五行門的?”王遠歎了一聲,看著吳清濤問道。


    額,吳清濤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太清楚,隻記得何英俊曾經說過自己家境不錯,隻是後來遭逢禍患,雙親去世,所以才一個人淪落至此。


    吳清濤曾問起過幾次,但是何英俊支支吾吾地,不願作答,吳清濤也隻好作罷。


    難不成這件事,和何英俊目前的遭遇有關?吳清濤想道。


    “俊哥老家在千裏之外的施國,這次迴去,主要是想祭拜雙親,同時報仇雪恨。隻是不知道怎麽,被聖血宗的人盯上,然後就下落不明了。”王遠如實說道。


    “不知為何被聖血宗的人盯上,難不成是因為我的緣故?”吳清濤暗暗想道。


    “事發突然,而且牽扯到聖血宗,瘦猴也不敢深入追查,目前隻有這麽一點消息。不過據說俊哥的雙親墳墓被盜賊挖空了,俊哥四處打聽,才引來了聖血宗的人。”王遠攤開雙手,無奈說道:“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事情過去將近半個月,我也是這幾天才得到的消息。瘦猴還在施國,我一會給瘦猴發符令,他那裏應該會有更多的消息。”


    “嗯,行吧,小院目前就交給你來打理吧。若是有什麽事情,及時通知我。”吳清濤拍了拍王遠的肩膀,說道:“注意休息。”


    “多謝爆哥關心。”王遠心頭一暖,說道。


    吳清濤離開書房,走出清濤小院,發現小劍此刻正躺在院外,周圍有不少五行門弟子對小劍指指點點。


    畢竟想要收服一頭靈獸,首先是自身的實力要足夠,才能讓靈獸心甘情願地跟隨。那些圍觀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外門弟子,實力低微,怎麽可能降服得了靈獸。而且小劍外形高大帥氣,虎中王者的氣質盡顯無餘。


    施國遠在千裏之外,不過小劍乃是獸靈境的靈獸,速度極快,一天的時間便能趕到。帶著小劍下了山,找到了蘇仙。雖然蘇仙執意要跟過去,但是吳清濤不好意思請蘇仙出手。不過有仙人坐陣,吳清濤便有了底氣。


    畢竟是跟聖血宗打交道,吳清濤絲毫不敢大意。


    騎到小劍身上,帶著蘇仙,在地圖的指引下兩人一虎便朝著施國趕去。


    施國隻是一個小國家,占地不過五萬平裏,人口數百萬,在洪荒大陸上毫不起眼。何英俊家裏曾經算是富甲一方,整個何家上下最多的時候人口過百,已經算是很富裕了。可惜不知道遇到了什麽災難,導致家破人亡,何英俊也因此淪落到了五行門玉膳堂內當小二的地步,才有了後來吳清濤贈丹的故事。


    無論如何,吳清濤都要救出何英俊。當然前提是何英俊還沒遭到毒手。


    趕了一天的時間,吳清濤還用靈氣幫小劍維持體力,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施國。


    站在施國邊境,吳清濤和蘇仙坐在小劍背上,直直地朝著邊關大門走去。把守的士兵遠遠地就看到了小劍那龐大的身軀,令人恐懼的氣勢,第一時間就點起了狼煙,嚴陣以待。


    施國的守邊大將見狀,立馬打開城門,親自帶著數百名親衛軍出關迎接。


    “小的不知大人駕到,還望大人多多贖罪。”來到吳清濤麵前,那名身披紅袍戰甲的大將拱手說道。


    修煉者,在世俗中的地位十分超然。


    能夠騎在體型如此巨大的靈獸身上,不是修煉者還能是誰?


    這是吳清濤的策略,高調進城,引起聖血宗的注意,到時候肯定會與自己接觸,然後就可以順藤摸瓜,救下何英俊。


    與其盲目去找他們,還不如讓他們來找自己!


    “嗯,不知者無罪。本座巡曆四方,正好路過貴地,想借個地方歇息。不知道將軍可否行個方便,待幾日便走。”吳清濤裝模作樣地,眼皮一抬,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淡然說道。


    “小的能夠招待大人,是小的三生有幸。小的府上有幾間幹淨的空房,大人如不嫌棄,還請移駕至寒舍。”那將軍低眉順眼地說道,生怕怠慢了吳清濤。


    “那就有勞將軍了,前方帶路罷。”吳清濤輕輕地揮了揮衣袖,頗有種淡然寫意的感覺。


    “是是是。”將軍連忙應道,然後對身旁的隨從吩咐了幾句,先趕迴去備好茶水,酒席,還有空房和熱水,供吳清濤洗去風塵。


    在普通人眼中,修煉者可是一群能夠翻江倒海,無所不能的存在,怒之滅一國的事件常有發生,哪裏還敢怠慢。


    單單是小劍,就足以滅掉施國的邊關力量了。


    吳清濤也是擺足了架勢,慢悠悠地跟在將軍的後頭,還很有閑情雅致地跟將軍聊了幾句。那將軍也是畢恭畢敬地迴應吳清濤,絲毫沒有一點將軍的氣質。當然在吳清濤麵前,裝逼是不存在的,除非想被打臉。


    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邸,吳清濤發現著將軍府倒是挺寬敞,從外麵看裝修還算可以,簡單大氣,頗有將軍的氣質。


    停在大門,已經有不少下人在那裏等候了,原本幾個墩夫還打算上前,結果看到小劍,被嚇得魂飛破膽,瑟瑟發抖,紛紛作鳥獸散。小劍還故意吼了一聲,帶著陣陣威嚴,直接嚇暈了幾個丫鬟,其他的丫鬟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躲在石獅後頭不敢露麵。


    將軍看到亂成一鍋粥的狀況,麵色鐵青,急忙跪在吳清濤麵前,低頭說道:“小的招待不周,唐突了大人,還請大人責罰。”


    “唉,責罰就算了,我這小徒頑劣,驚嚇了各位,應該是本座道歉才對。你們別看它長得兇悍,但其實是很溫順的。別怕,它不會傷人的。”吳清濤捋了捋小劍的毛發,示意小劍適可而止。同時拍了拍小劍的腦袋,讓小劍蹲下來,好讓自己下去。


    “嗯?到了?哎喲喂,這一趟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的呀,小子,你可得好好賠償老人家我啊。”蘇仙從小劍身上下來,舒展了一下身子骨說道。


    將軍目瞪口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老者的存在。


    “前輩放心,將軍一定會好好招待我們的。”吳清濤恭敬地說道。


    蘇仙身材矮小,又佝僂,還蜷縮在小劍的毛發裏唿唿大睡,在下麵的人自然是察覺不到蘇仙的存在。可是從蘇仙的口氣中,地位比吳清濤還高?


    若是那將軍知道蘇仙乃是仙人的存在,不知道會不會當場跪下來喊祖宗。


    “哦?是這個小家夥?怎麽稱唿啊。”蘇仙看了一眼將軍,隨意問道。


    “迴稟前輩,小的是施國的守邊將軍,蘇仁。”那將軍,蘇仁抱拳施禮道。


    “俗人?”蘇仙嘀咕了一句,說道:“嘿嘿,和我還是本家。老夫嘛,,,嗯,就叫我蘇大高人好了。”


    蘇大高人。。。。


    吳清濤一臉無語。


    一聽是本家,蘇仁眼睛一亮,連忙低頭恭敬地說道:“蘇大高人好。”


    “嗯嗯,真乖。”蘇仙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小蘇啊,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麽好酒好菜啊,高人我旅途勞頓,身子骨不好好補一下是不行咯。”


    “小的已經備好酒席,就等兩位大人入席了。”蘇仁連忙說道。


    “不不不,這裏隻有我是大人,大高人。”蘇仙連連擺手,指著吳清濤說道:“他還小,不算大人。你就叫他爆哥好了,反正他小弟都是這麽叫他的。”


    吳清濤一臉無奈,大佬,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給點麵子行不行?


    蘇仁聽罷,卻是眼睛一亮,說道:“可是五行門天才弟子,爆哥吳清濤?”


    “正是在下。”吳清濤一捋秀發,翩翩道。來到洪荒界一年多,頭發都長了,不曾剪過。


    不得不說,吳清濤剛才那個範拿捏得很是到位。嘿嘿,哥現在這麽有名氣了?


    “嗬嗬,爆哥和蘇大高人大駕光臨,小的真是三生有幸。”蘇仁聽罷,眼中盡是狂熱的神色,甚至有些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沒想到修煉界傳說中的人物,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蘇仁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吳清濤,嗯,人家都說爆哥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天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要是讓吳清濤知道了蘇仁的想法,還不得將其掐死。


    但是表麵上,蘇仁還是很熱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將吳清濤和蘇仙請至大廳入座,然後連忙招唿下人趕緊上菜,還特意從自己的庫存裏拿出了一壺上等的佳釀。


    知道吳清濤和蘇仙修煉者的身份後,那些下人眼裏的懼意都消失,換成了灼熱的目光,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吳清濤和蘇仙,不少丫鬟看到吳清濤醜是醜,但是勝在年輕,而且名聲在外,幾個膽子大的都朝著吳清濤使了幾個極具熱情的眼色。


    還有小劍,被蘇仙安排在後院,幾個廚子正在後頭給小劍烤豬排和牛腿呢。


    “爆哥,蘇大高人,小小酒菜,不知兩位滿意否。”蘇仁小心問道。


    “嗯嗯,不錯不錯,小蘇啊,還有酒沒,再拿幾壺過來。”蘇仙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看著蘇仁說道。


    “額,前輩,那是一百五十年份的顰酒,小的也就這麽一壺。不過還有一壺一百年份的,您要不要嚐嚐?”蘇仁說道。


    “嗯?小子,你才多大就喝酒?年輕人要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蘇仙聽罷,眉頭一皺,便將吳清濤碗裏的酒給奪了過來,倒入自己的碗裏,然後對蘇仁說道:“那行吧,再來幾壺年份低的顰酒就可以了。唉,年紀大了,喝不了那麽多。”


    “前輩海量!小的佩服。”蘇仁說道。,隨即便是吩咐下人去拿酒了。雖然嘴上說得豪氣,但是心裏卻是一陣肉痛。畢竟顰酒可是十分昂貴的,就連他這個將軍也不是每天都可以這麽喝的。就這麽被蘇仙喝去了好幾壺,還有一壺上百年份的,著實肉痛。


    白銀萬兩,不如顰酒一壇!指的就是上百年份的顰酒。


    吳清濤一臉尷尬,哥早成年了!身體好得很!


    吳清濤和蘇仙吃著喝著,蘇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舒服得很。這時候,一個大約五六歲,白淨得像個瓷娃娃的小孩從偏廳跑了進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轉啊轉,嘴裏還奶聲奶氣地喊著:“爹爹,爹爹,是不是有修煉者大人來我們家了呀。”


    蘇仁見到那小孩子跑了進來,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慈兒莫要喧鬧,快迴去!”


    那小孩子聽到蘇仁的話後,撅著嘴,扭過頭,一臉的不高興,看到吳清濤後,十分好奇地歪著腦袋,和吳清濤對視著。


    蘇仁急忙走過去將小孩子抱起來,欠聲說道:“小兒頑劣,還望爆哥和蘇大高人莫要見怪。”


    “無妨,”蘇仙不在意地擺擺手,停下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那白淨小孩,問道:“小娃,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啦。”


    “我叫蘇念慈,今年五歲。”那小孩一點也不怕生,大眼睛眨了眨,就這麽看著蘇仙,目光也不躲閃。奶聲奶氣地,一張嘴,可以看見門牙缺口,說話還漏氣,十分可愛。


    “那你母親叫什麽名字呢?”蘇仙又問道。


    “穆慈。”蘇念慈說道。


    “那你母親去哪了?”


    “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好久好久才能迴來。”蘇念慈張開白嫩的小手,劃了個大圈,嘟著嘴說道。


    蘇仁聽到後,別過頭,神情有些落寞。


    吳清濤見狀,也是搖搖頭。唉,可憐的孩子,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吧。


    看到蘇仁看著自己兒子那寵溺的眼神,那慈祥的目光,不摻一絲做作。想必這蘇仁,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再看看蘇仙,一臉笑意,眯著眼看著蘇念慈,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念慈,嘿嘿,真是個充滿故事的名字。


    看了半晌,蘇仙才開口說道:“小娃,想不想修煉?”


    蘇仙話一說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吳清濤知道,其實蘇仙也是個苦命的癡情人,堂堂仙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飛升天界的機會,在五行門等了數百年,帶著吳清濤四處跑,這是何等的魄力!


    “想!”蘇念慈想也不想地應道。


    “那你修煉要做什麽呢?”蘇仙伸出手,將蘇念慈從蘇仁的懷裏接過來,像是爺爺抱著孫子一樣,親昵地摸了摸蘇念慈的腦袋。


    “找我娘親,爹爹說,隻有長大了才能出去找娘親。我想修煉,想快快長大。”蘇念慈說道。


    “把手伸出來,讓爺爺看看你有沒有修煉的天分。”蘇仙說道。


    蘇念慈乖巧地伸出手,白嫩嫩,肉嘟嘟的。


    蘇仙探出三根手指在蘇念慈的手上捏了捏,給這小家夥摸根骨,測資質。可是捏了之後,蘇仙忍不住搖了搖頭。


    “根骨欠佳,無法煉氣,而且天生隱疾,天賦倒是不錯,可惜了...”蘇仙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蘇大高人,難不成我兒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蘇仁在一旁看著,急切問道。原本還有些大喜過望的,聽到蘇仙的話後,難免有些失落。


    “老夫說可惜,是因為這次出門走得急,忘記帶通絡丹了。不然給小娃吃下去,打通筋脈,梳理根骨,倒是有可能踏上修煉之路。”蘇仙說罷,目光便轉向吳清濤,直直盯著,臉上的笑意不言而喻。


    蘇仁能當上將軍,腦袋也算靈光,當場就衝著吳清濤行禮道:“爆哥,小的願意花費任何代價,望爆哥能夠賜丹,成全小兒。”


    吳清濤還能說什麽?你丫明明能夠憑借自己的仙人之力幫這小娃娃洗筋伐髓,非要哥破費?不過既然蘇仙都這麽暗示了,吳清濤豈有不給之理。當下便是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通體圓潤的丹藥來,丟給了蘇仁。


    “代價就算了,畢竟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幾天,多有麻煩。”吳清濤擺擺手說道,一顆通絡丹對於吳清濤來說,並不算什麽。


    “爆哥慷慨!謝爆哥贈丹!”蘇仁接過通絡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十分激動地說道。


    “嗯,拿來吧,這通絡丹雖然是下品丹藥,但藥力也不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能夠承受的,有老夫護法,保準你兒子萬無一失。”蘇仙伸出手說道。


    蘇仁也不猶豫,直接將通絡丹給了蘇仙,臉上的喜悅怎麽也遮掩不住。這份機緣,可謂是重如天山,怎能不讓蘇仁激動。


    蘇仙接過通絡丹,示意蘇念慈吞下去,然後一隻手放在蘇念慈的背後,淳厚的仙家力量從蘇仙的手掌中緩緩滲進蘇念慈的背後,幫蘇念慈把丹藥化開,綿綿的藥力散至全身各處,滋養蘇念慈的身體,疏通筋絡,血管脈搏,還有打通丹田。


    當初何英俊服下通絡丹的時候,梳理筋脈,打通丹田時產生的疼痛可是讓何英俊吃了不少苦頭,蘇念慈才五歲,在蘇仁的溺愛下幾乎沒吃過什麽苦頭,不可能扛得住。即便有蘇仙護法,也是刻意控製了力度,讓蘇念慈感覺到一點痛苦,試圖磨練其意誌。


    蘇念慈小臉憋得漲紅,死死閉著嘴巴,一聲不吭。但是疼痛還是讓這個五歲的小娃娃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捏緊了拳頭,愣是不肯吭聲。


    要是喊疼的話,老爺爺一定不喜歡小慈了,就不會教小慈修煉,小慈也就找不到娘親了。為了娘親,小慈要忍下去。


    蘇仙有些詫異,蘇念慈渾身發汗,顯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這小娃娃想念母親,居然可以忍受到這種程度,就連吳清濤,也不禁有些動容。


    蘇仁在一旁,更是擔心得額頭直冒汗。


    蘇念慈終究是年紀小,沒過多久,就已經兩眼發黑,支持不住了。好在蘇仙及時收手,把蘇念慈體內的雜質徹底清除,穩固筋脈,打通了丹田。就連隱疾,也是幫蘇念慈給消去了。


    現在的蘇念慈,已經能夠勉強踏入修煉之路,還算不上天才之列。


    “行了,帶小娃娃出去洗洗吧。”蘇仙在額頭上抹了抹,假裝是用力過度,顯得自己有多辛苦一樣。吳清濤在一旁暗笑,真是個戲精,這個時候演戲,肯定是有所企圖。


    果然,蘇仁見到蘇仙這般模樣,像是耗費了多大力氣般,急忙上前問道:“蘇大高人,您不要緊吧。”


    蘇仙假意錘了錘腰,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咯,這點小事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要是有兩壇一百五十年份的,十二壇一百年份的,還有一壇三百年份的顰酒放在麵前就好咯。人老了,也就這點嗜好...”


    蘇仁聽罷,麵色鐵青,蘇仙剛才說的這些,差不多是他所有的存貨。還有那一壇三百年份的顰酒,老天!他是怎麽知道的?那可是我打算留到慈兒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的...


    罷了罷了,一場機緣,換區區顰酒,值了!


    蘇仁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擺出一副佩服的模樣,豎起大拇指說道:“高人神機妙算,厲害!”


    吳清濤一臉無奈,這老家夥的臉皮程度再次刷新了吳清濤的認知,最珍貴的丹藥是哥出的,怎麽功勞全算在了你頭上?你丫還一臉受用的表情,不害臊?


    蘇仁說罷,當即就叫人準備好了顰酒,送至房間,供蘇仙享用。盡管還是有些心痛,多年的積蓄就這麽沒了。


    至於蘇念慈,筋脈內的雜質全部被排出體外,黏乎乎,髒兮兮的,瓷娃娃都變成了泥娃娃,被下人帶下去沐浴去了。


    吃喝完後,蘇仁這迴是真的打心底裏尊敬吳清濤和蘇仙倆人了,無他,隻因倆人送了蘇念慈一場機緣!是世俗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吃喝之後,蘇仁便親自給吳清濤和蘇仙帶路,殷勤無比。


    到了晚上,吳清濤看了一眼蘇仙,天色已黑,是時候該辦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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